鬼胎蠱已經不威脅,后續的事給姚刺史和余澤去做。
招凝和秦恪淵踏上了去岳秀府的路,據正觀其他人的說法,蜚之角被送上了岳秀府的主觀之中。
他們并不急躁,既然逍意上人只要他們半個月的時間將蜚之角帶給他,那半個月的最后一天也是時限范圍,他雖然用避道珠同他們易,但威脅和攻擊也不能輕易算了,那麼就讓逍意上人在永城里熱鍋螞蟻般等著吧。
離著岳秀府還有百里路,索就在道上慢慢走著,順便觀賞沿途的風景。
日頭爬上頭頂,火辣灼熱,道邊的鋪子賣著茶水,他們便走了進去。
小二迎上來,兩人掩去了本來面貌,普通的扔在人群中都找不見人。
“兩位客要些什麼?”
“一壺涼茶。”
“好嘞,稍等。”
小二去后廚準備茶水,招凝攤開一張地圖。
地圖很是略,只有城池、山脈、河流和道的標識,是大岳國的地圖,臨走前,姚刺史給他們的。
招凝在地圖上找到大岳國都城岳秀府的位置,這個位置已經很靠近靈霧森林了,顯然大岳國建國之時有著想要背靠修真界的意圖,畢竟修真界在后面支撐著,沒有人敢從他都城的背后襲。
大致掃過一眼,將地圖況了然于,看到一個悉的地名,就在數十里外。
秋水鎮。
“師叔,看,當初我就是被師叔傳送到這里附近的。”
秦恪淵看了一眼,“鎮上可有人,若是想的話,可以去看看。”
招凝想起太軻的老家,當時心涌,無數消極緒混雜著,如今在想起往事的時候,卻沒有毫波了。
朝秦恪淵搖了搖頭。
招凝收起大岳國地圖,忽而想起一事,“師叔在拍賣會上最后送我的四張九州殘卷還沒有看,說不定還能從中看到未知的地方,或許是說不定那個蓬萊仙島的完整地圖也在其中。”
眼睛亮閃閃的,對此很期待。
“等到了岳秀府,且打開試一試。”
“嗯!”
招凝應聲,還想說什麼,聽到后廚嘈雜的聲音。
“去去去,小兔崽子,敢我家泉水。”
“什麼你家泉水,明明是從山里流下來的!就洗一下怎麼了!”
“一群小兔崽子,抓到一只山就真當自己是仙人在降妖除魔了,滾滾滾!”
吵了幾句,幾個小年的聲音罵罵咧咧地小了。
片刻后,小二汲汲皇皇端著涼茶出來,邊斟茶邊道歉,“不好意思,兩位客人,被幾個小兔崽子稍微耽誤了一下。解暑涼茶,慢用。”
鋪子外一側,三個小年嘟囔著走出來,三人都打扮的有些奇怪,上罩一層寬大的服,服背后自己用墨畫了一個巨大的太極圖,手上還提著制的木劍。
他們眼神一直往鋪子里瞟,這是不服氣瞪鋪老板。
老板正要驅趕,卻瞧見不遠來了一群兵,臉登時垮了,上暗罵了一聲“倒霉”,這才著頭皮迎上去。
“田大人,還有幾位爺,這邊坐。”
為首的田大人須著絡腮胡,整個人的模樣有些兇神惡煞,其他人上也滿是悍氣,好似這群人不是兵而是悍匪一般。
只見他徑直來到鋪子中央,直接在長凳上坐下,另一腳還踩在長凳上,手一抬。
“你家的鋪費呢?”
鋪老板不愿著,“幾天……幾天前才過……”
“嗯?”絡腮胡一聲氣音,幾個兵瞪向鋪老板,鋪老板一個激靈,認命地拿出一小包碎銀子,不舍地遞過去。
絡腮胡顛了顛銀錢,有些不滿意,但也沒再要,直接丟給了手下。
招凝他們方向看了一眼,這種事小時候流浪時便看見過,平民老百姓生存法則只能是忍氣吞聲。
“把你們小店里所有和好酒都端出來。”絡腮胡又吩咐道。
可是鋪老板還是僵站在原地,絡腮胡的手下生氣了,“你在這發什麼楞,是不是找打?!”
那人說著就拽住鋪老板的后頸,鋪老板害怕地說道,“幾位爺,店中的食,不……不怎麼新鮮了。”
但凡這群人是普通的客人,他可能就直接端上來了,但這幾位不行,被他們吃出一點異味,那就不是討罵討打的事,那是小命都要賠上。
“那你就去弄,給你一盞茶的時間,弄不來新鮮的,你這鋪子也別想要了。”
絡腮胡怒斥道。
“好好。”鋪老板害怕的連連應道,擺手下鉗制之后,連忙跑到后廚去了。
招凝和秦恪淵并沒有,不平事面前,略微的等待才能悄無聲息地釜底薪。
這時幾個兵聚在一起吐槽道。
“這朝廷是什麼意思,抓壯丁都抓到這邊來了,邊境那邊是沒有人了嗎?這都旱了這麼久,再旱下去就要荒了。我看許多村子都空了,連路上難民里面都沒有見到幾個年輕人。”
“鬼知道呢,實在不行,再往南邊去,那邊可沒什麼荒。”
“荒是沒有,但是聽說在鬧瘟疫,不然你覺得這些難民怎麼往都城袍,不往南邊走。”
咚咚咚,為首的絡腮胡忽而敲了敲桌子,所有人都停止了說話聲,一臉奉承的等待老大說話,卻不想老大什麼話也沒有說,眼神卻直勾勾地看向某個方向。
好巧不巧,那個方向竟然就是招凝和秦恪淵的位置。
幾個屬下來回看了一眼,小聲湊近絡腮胡,“老大,瞧著這兩人的著,怕是京城中非富即貴的人。”
絡腮胡卻呢喃出聲,“你瞧那小姑娘,雖然容貌普通,但那姿可是妙……”
一群人陡然意識到絡腮胡的意思,都一臉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其中一人更是說道,“老大,我們這就給你弄來。”
他剛起,有略慫的兵提醒,“非富即貴啊,兄弟。”
“怕什麼,在城外,鬼知道他們是不是。”
他笑瞇瞇地帶著幾個兵走近,招凝抬頭,他們的話自然聽在耳里。
這一抬頭正巧對上中間那人,那人瞬間一震,只見那澄澈干凈,好像深夜中仙境瑤池之水,好像看到了仙。
可是明明很普通啊,卻不想這時一滴污濁的水正巧滴進他瞪大的眼睛里,他難的直甩腦袋。
“怎麼回事。”
旁的兄弟憋著笑,給他指了指頭頂,原來是涼亭上滴水。
“媽的,這日頭哪來的水。”他啐罵了兩聲,但也總不能把屋頂拆了,老大還在旁邊等著呢。
于是,幾步走到秦恪淵對面,一腳踩在長凳上。
他沒有先向招凝發難,而是直接沖著秦恪淵去,在他們看來,招凝本不用管,只要把邊的男人搞定就行了。
“你,哪里人!現在朝廷正在招人去邊境,你居然敢逃!”堂而皇之地宣告,然后向邊左右甩了一個眼神,“將他抓起來,拉回去置。”
這好像給了他們明正大尋事的由頭,幾個兵直接應聲而上。
還不等招凝和秦恪淵懲罰這群家伙,忽而坐在位置上圍觀的絡腮胡哎喲一聲。
“他娘的,誰打老子!”
這邊鬧事的兵哪還顧及招凝和秦恪淵啊,連忙詢問絡腮胡怎麼了。
卻見絡腮胡捂著腦袋,一道道鮮從指中流出來。
兵們大驚,直接沖了回去,“老大,是誰!”
所有人同一時間出了自己上的佩刀,人影還沒有看到,數個石子就砸向了他們。
這石子砸的猝不及防,待他們終于找到石子的源頭,就看見幾個奇裝異服的半大小子,一人拿著彈弓他們,一人抓著一把石子往這邊拋,一人還裝模作樣的擺著施法姿勢。
“你們這群王八羔子!”
絡腮胡氣得跺腳,兵們臉瞬間發狠。
那群小年卻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大罵道,“臭匪兵,讓你們搶我們山!”
顯然他們從山里弄到的山,被鋪老板搶了去,當作這群兵的食了。
但他們也不笨,說完便一溜煙鉆進了樹叢中。
兵們像是臉被打了一個掌,直接起佩刀就沖了過去,結果剛出鋪子就莫名其妙地撲倒地上,無一例外地跌倒在地。
絡腮胡在最后墊在他們上,反而沒什麼事,起罵罵咧咧的,把他們連踹了幾腳,率先往林里去追,結果剛進林子中,卻聽咔嚓一聲,同時伴隨著他的慘。
“啊——誰他娘的在林邊放捕夾!”
他驚嚎聲中,兵們不管不顧地爬起,奔向痛苦的絡腮胡,卻沒有想到剛靠近林子里,腳下就被不知道藏在哪里的繩子捆住了腳踝,繩子一收,將所有人都吊在了樹枝下。
聽見聲音跑出來的小二震驚地看著這一幕,頭腦地蹲回后廚中。
這麼混的環境中,招凝和秦恪淵依舊坐在原地慢悠悠地喝著茶,好似這一切都沒有他們眼中。
跑到林子中的小年大抵是聽到慘又好奇地跑了回來。
一瞧見這幾個兵狼狽的模樣,哈哈大笑,一點都不掩飾。
撿著地上的石頭就向兵上砸,一邊砸還一邊罵著,“臭差,真土匪!”
一直到幾個半大小子砸累了,他們跑進了店鋪中,直接從后廚搶回了自己弄到的山。
小年們趾高氣昂地走出后廚,正要離開,卻被招凝住。
他們看著招凝,語氣依舊是那麼欠打,“干什麼?”
招凝問道,“你們這模樣是?”
年們嘚瑟地在招凝面前擺出了一副道長施法的模樣,可是只有形沒有氣質,看起來有些搞笑。
但是幾個小年眼睛了滿是星星,興地朝招凝說道,“這是在模仿國師,他可是仙人!我們以后也要做國師那樣的仙人!”
招凝輕輕“嗯”了一聲。
幾個年還以為招凝不相信,在嘲笑他們,便立刻說道,“我們可沒有說謊,你們一定是從其他郡縣來的,我們國師有一手好法,有很多靈符,那些靈符只要一揮就能出火焰,厲害極了。”
招凝沒想到,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大岳國忽然冒出來一個國師,不過聽幾個年說法應該只是煉氣期的修真者。
幾個年見招凝沒有答話,便沒趣地收了自己的姿態,不耐煩地問道,“你喊住我們做什麼?”
招凝出聲,“你們幫了我們,我們當然要喊住你道謝,這不應該是基本的禮貌嗎?”
小年擺擺手,“才不用你們道謝,我們行俠仗義,要做大俠,做普度眾生的仙人。”
招凝被他們這語氣逗笑了。
小年見笑,便又說,“你要是真的想謝我們,你們就給我像國師那般的靈符,我還沒有見過呢!”
他眼神瞇了瞇招凝兩人,“不過,我看你們也是沒有的。”
卻不想他話音剛落,眼前就閃過一張黃符。
幾個年瞬間驚訝了,直直地張大眼睛,目全落在那張突如其來的黃符上。
“這個就是國師的靈符!”有小年高聲喊著。
還有小年說道,“對對對,我們在畫冊里看到過,就是黃的紙上面還有很多七八糟的紋路。”
這些樸實無華的形容,令人無可奈何。
領頭的小年眼神直勾勾的,“這東西真的能發出火嗎?!”
招凝將手中的靈符搖了搖,一點火就在他們眼前晃過,“這個作為你們的謝禮,如何?!”
小年連忙將靈符奪了過去,直接塞進了自己的懷里,腦袋瓜子不住地點著,“可以可以,你們的謝我們收了,我們一筆勾銷了。”
說著就要轉走,其他幾個小年被他的作帶著,但是對待靈符的好奇讓他們全部聚在小年的邊搶著,有的甚至想往小年的懷里掏,但是小年格外的靈活,直接避開了他們的圍堵,一溜煙就跑了。
所有人都離開了。
秦恪淵將銀錢放在桌子上,他走到招凝邊,“你給了他們什麼?”
火屬的靈符當然是不可能給他們的,雖然他們使不了靈符,但是總有可能出現意外,意外之中火焰開燒著了什麼,這就是他們的罪過了。
招凝站起,同秦恪淵邊走邊說道,“不過是一張匿息符,或許他們以后能派上用場。”
秦恪淵點點頭。
兩人并沒有直接進岳秀府,而是沿著藏寶圖的指引直接去岳秀府郊外的一山林。
這座山林并不高大,看起來很是普通,但是藏寶圖中將那傳說中的聚寶盆就標注在這個位置。
很快,招凝和秦恪淵便來到一山前。
山中異常的黑暗,而且越往里走越是狹窄,直到不知走了多久,似乎已經無路了,只有一道極長的隙在盡頭橫亙著。
但是這并沒有騙過招凝和秦恪淵,神識告訴他們,寶藏的位置就在這道隙的盡頭。
閃進隙之后的空間中,這空間并不大,是一狹窄的通道。
通道上有寒閃爍,招凝指尖一,一顆石子從腳下飛起,向通道中飛去,接著無數箭矢了出來。
這個通道中設有很多機關。
看樣子殷老怪并不想讓人簡單拿到寶藏。
他們找到一落腳的地方,直接瞬過去,剛走出一步,就聽到的咔咔機關轉聲,卻見頭頂的巖壁忽而出無數尖刺,而整個巖壁卻似要往下墜落。
秦恪淵抬眼看了一眼,那巖壁瞬間就停住了。
兩人閑庭散步般在機關重重的通道中行走,很快便來到一空曠的地方,說是空曠其實也僅僅只比狹窄的通道寬了不,也是一個山。
山中央有一圈池水,池水中央有一方石臺,石臺上放置著一個三足鼎,山頂上隙不斷有水滴落在三足鼎中。
三足鼎上的紋路極其神而古老,鼎中聚滿了水,水卻沒有直接蔓延出來,任憑頂上的水滴怎麼滴落,他好像就維持在那個高度。
“這三足鼎似乎是靈。”
三足鼎上鑲嵌了三顆上品靈石,只是靈石已經非常黯淡了,鼎上的紋路連接起靈石,能知到靈氣正沿著紋路流轉。
“莫不就是那個聚寶盆?”
兩人都有些好奇,招凝抬手微微一招,本來想把聚寶盆拿近一些,但神識接到三足鼎便微微一頓。
朝秦恪淵調皮地使了個眼神,接著聚寶盆傾斜過來,鼎中的水登時全部向外倒灌。
明明鼎沒有多大,但那水噴涌而出的氣勢卻好似瀑布撞擊而下,瞬間激起浪濤向四面涌去。
水浪源源不斷。
自然也有水浪沖涌而來,秦恪淵無奈,顯然招凝料到這鼎中無盡的水,一面無形的屏障在他們前樹起。
任由那水浪在屏障外沖刷,他們毫都沒有到影響。
直到聽到鼎上傳來一聲輕微的碎裂聲,水浪才漸漸減小,過了半晌,蔓延在山中的水被山壁土地完全吸收了。
三足鼎便落在了他們眼前,而招凝也看到了剛才發出異響的源頭。
是鼎上一顆上品靈石碎了。
這般水淹山的作,不用他們去辨認也能確定這東西就是傳說中的寶,聚寶盆。
“似乎只是一重靈。”
招凝打量了三足鼎,又問秦恪淵,“師叔,傳說中的聚寶盆真的存在嗎?”
“當然。”秦恪淵給了招凝肯定的回答,“上古聚寶盆可聚世間萬,可源源不斷生。它的運行依靠的是法則之力,而這個依靠的卻是靈石中的靈力。”
“但是它仍然有復刻事的功能,只是復刻的是沒有靈氣凡俗之。”
招凝問言,手中出現一枚銅錢。
將銅錢丟到聚寶盆中,聚寶盆上僅存的兩個上品靈石亮起,盆上的靈紋游轉過靈,眼可見的,無數銅錢便在聚寶盆中生,一直堆到在聚寶盆中堆出尖角,最后一枚聚寶盆生,聚寶盆無力盛放直接落在地上,發出鐺鐺的聲音。
不得不說,這聲音好聽極了。
銅錢的華明明黯淡,卻不知怎麼的有些刺目,這大概就是銀錢的魅力吧,即使招凝已經不需要這些俗,但是看起來仍然讓人心馳神往。
秦恪淵瞧眼睛都似轉銅錢的模樣,提醒,“這里面真正的寶藏可不是它。”
招凝眨眼,又看回原來三足鼎放置的位置,此刻不過一孤零零的石臺,在逡巡四周,被大水沖刷之后,四壁干凈極了,亦無比,一切能藏匿的東西都無可逃。
招凝靈一閃,目落在那方石臺上,神識在石臺上一掃,便覺到了一殘留的氣息。
微微詫異,那氣息,山中便出現一道陌生而蒼老的聲音。
“余研究兩儀復刻法數百年之久,終于尋得抓住其中微妙,創造出世間第二個聚寶盆,從此世間之任我取,哈哈哈哈。”
在一陣狂笑聲中,整個山忽而安靜下來,頂上的水滴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拉扯開,鋪一片極其纖薄的水幕,但水幕上卻呈現出數列文字,這是由上古云紋形的神通。
奈何招凝不懂上古云紋,只認其形,不懂其意。
招凝看向秦恪淵,秦恪淵笑了笑,抬手一招,水幕上的字樣忽然了,剎那間就變了現在的通用字符。
招凝猜測的不錯,這的確就是兩儀復刻法,法決上說此法可以復刻世間法,只要能復刻出來,就能有其本的三功效。
水幕上的字樣再次晃,又恢復原來模樣。
秦恪淵說道,“上古云紋一字千解,剛才不過是我讀出的含義,若是真正要施展這門神通,還是要理解上古云文本。”
招凝看秦恪淵,那澄澈的目似乎已經在暗示什麼了。
秦恪淵笑了,招招手,那水幕憑空一卷,竟卷水做的書簡,飛到秦恪淵手中幻化玉簡。
秦恪淵將玉簡遞到招凝手中,“師叔教你。”
通往岳秀府的道上,一個車隊不不慢地走著。
車隊中央是一頂低調的車廂,從車廂的外裝看便是子的車廂。
隨著馬車的前行,車廂簾幔微微飄,能看到車廂中有一貌的小姐正展開一副畫像細細的看著,時不時表上還出些許的癡傻。
“我的好小姐,您都看了一路了,別看了,快到青竹園了。”一個丫鬟掩笑道。
小姐一鵝黃紗,頭戴點翠,瞪了小丫鬟一眼,“這可是神仙,你瞧著神仙的氣質就是與眾不同,我越看越覺得世間獨此一人。”
這般說辭把邊的小丫鬟越加逗得合不攏。
小姐故作生氣,“好呀,你討打是不是。”
小丫鬟連聲求饒,給小姐奉了一杯茶水,“我的意思,小姐不好好休整一下,養足氣神,待會我們就可以進青竹園拜訪到國師了。”
小姐聽這番話頓了頓,又看了一眼畫像,將畫像小心翼翼放在一旁,捧起茶水,“那可不一定,今天宮中好像有大宴,聽父親說國師也會去的。”
小丫鬟調侃,“大宴總會過去的,我們可是跟大爺一起來拜訪,總是要見到人的。”
小姐一聽臉瞬間就紅了,又拿起畫像看著,“不知道現實中的國師是不是像畫像中這般神異俊朗。”
小丫鬟掩笑,掀開簾幔問車夫,“此離青竹園還需要多久?”
“只要半個時辰便到了。”
小丫鬟點點頭,正要回頭去,卻忽而覺到一些雜的聲音,下意識地向山側看去,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怎麼了?”小姐奇怪的問道。
“小姐,你可聽到了什麼聲音?”
“聲音?”小姐一頓,車隊前方其他人早就注意到危險,高聲喊了句,“快,快走,土地干裂,有大片山石滾下來了!”
話音剛落,他們還來不及行,山側數個巨大的山石轟轟沖來,一瞬間驚擾了車隊中的馬匹。
車夫怎麼控制都控制不下來,一塊尖銳的石頭砸在這馬車的馬兒上,頓時馬兒嘶鳴起來,兩只前高抬離地,好像立刻就要狂奔起來。
“不好!”車夫經歷過大風大浪,知道這況不妙,必不能讓這馬兒帶著車廂跑,定會出事的。
于是立刻斬斷了車廂與馬連接的繩索,卻不想還是沒有來的及,馬奔走時的力量帶了車廂,直接將車廂掀翻在地,車廂中的兩人都摔了出來,一直被小姐珍視在懷里的畫像也被拋飛了出去。
“我的畫像!”
小姐疼痛中還想著自己的寶貴的畫像,但余間卻瞥見一巨大的影,卻見山側一個比馬車還要巨大的山石竟然直直地從山頂砸下來,整個山峰都在震,眼看著就要滾到們了。
這若是滾下來,豈不是當場就泥了。
“三妹!”
“小姐!”
混中,數人驚恐大喊,可是他們速度再快,也不能將卡在車廂窗口的小姐拽出來,再平安無事的躲開。
眼看著,那巨大的山石離眼前不過數尺遠,那影迫的心臟已經到了嗓子口,尖利而絕的喊瞬間沖出口。
“啊——啊——啊——”
然而這喊聲一連了數聲,那巨石碾的可怕聲音卻遲遲沒有傳來,剛才驚懼呆滯的其他人找回意識,卻意外的發現,那塊巨大的山石竟然停在了路中央,被一道腕的藤蔓擋著。
藤蔓居然能生生止住這麼大的山石?
可眾人哪里還管那麼多,趕將小姐救出來才好。
一窩蜂地沖向翻到的車廂,將小姐小心翼翼地從車廂中拽出來,接著又把卡在車廂里面的小丫鬟救出來。
小姐死里逃生,狼狽至極,大著氣,忽而又想到什麼,“我的畫像……畫像呢!”
這般在雜的現場尋找,終于看見畫像在巨石的另一側,出一塊邊角。
害怕“驚”巨石,小心翼翼繞了大半圈彎就要去撿,卻有人提前了拿起了畫像,微微展開,看畫像中的人一眼,出略微詫異的神。
小姐趕忙把畫像搶了回去,質問著這不知何時出現的陌生人,“你是誰!”
招凝也僅僅只是意外看到畫像上的人像,拿起來確認一眼罷了。
見這位小姐質問,便淺淡地說了一聲“路過”。
小姐猶疑地看向招凝,但是瞧一副普通得讓人記不住的模樣,便漸漸放松下來,邊檢查著畫像邊說著。
“這可是國師的畫像,不是你們這些小民能接的!”
招凝并沒有接的話,見小心翼翼地將畫像卷起來,轉離開了。
秦恪淵在不遠等,見招凝回來,“畫像中的人認識?”
招凝邊走邊說道,“是個故人,師叔也是見過的。”
秦恪淵微微挑眉,“何人?”
“莫清坤。”就是當年跟在白云仙師邊的莫氏兄弟中的弟弟。
“我有些印象。他當年似乎是跟著白云一起進的昆虛,后來在清霄宗外門做記名弟子。”
秦恪淵低頭看,“可想去見見故人?”
招凝略略想了想,便點了點頭,此地離小姐說的國師住不過幾里路,對于他們一瞬便可以到了。
招凝和秦恪淵走后,原本擋住巨石的藤條忽而消失了,巨石瞬間就作,好在這時沒有人在旁邊。
這幾人眼看著那巨石翻滾著,而后滾出道,重重砸在另一側的低洼,生生將低洼向下擴散了三四丈深。
招凝和秦恪淵到青竹園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一古怪,莊宅中有陣法波。
莊園中所有人都如平常一般忙碌著,他們敲響了青竹莊的門,門房告訴他們主人家并不在莊宅中,請他們以后再來。
面對重新闔上的大門,兩人站在門外,卻沒有走的意思。
招凝的眼神好似過大門看到了藏在深院中陣法。
“為什麼莫清坤的莊宅中會有縛魂陣?”招凝遲疑發問。
這種縛魂陣一般是用來錮魂魄的,難道莫清坤的莊宅中還有鬼作,但事實是,招凝并沒有在莊宅中知到任何的鬼氣和怨氣。
秦恪淵忽而低聲說道,“是生魂?”
招凝眼眸一頓,與秦恪淵對視一眼,接著二人同時出現在陣法外。
真元運轉,招凝掐訣施法,一道靈打陣法中,只見陣法泛起波瀾,波瀾一圈圈開,陣法中央呈現出那生魂的模樣。
“莫清坤?!”這讓招凝更是詫異了,怎麼會有人在自己的莊宅,將自己的生魂鎮在縛魂陣之中。
招凝察覺到這其中必有問題,考慮到之前同莫清坤的相,認為莫清坤亦不是那種邪修之輩,于是靈瞬間綻放,原本毫無威力,此刻卻像是一把利刃,直接劈開了縛魂陣。
莫清坤的生魂飄飄,虛幻到好像馬上就要崩散了。
秦恪淵抬手一指,那生魂像是接收到了什麼指引一般,瞬間鉆進了假山之中。
假山下有一暗室,里面莫清坤的便躺在那里。
莫清坤掙扎的醒過來,眼神迷茫,似乎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
他聽到細微的聲響,向門口看去,便看見已經恢復本來面貌的招凝和秦恪淵。
大概相識之人的面貌刺激,莫清坤混沌的意識猛地清晰,他險些從床上蹦起來,“你你你,你不是……”
他幾步走進,“沈招凝,真的是你,你怎麼在這。”
他還想在問,又察覺到另一道目,因為害怕而刻意逃避,可是因為剛才激近,這一刻卻避都未避。
噗通一聲便跪在地上行大禮,“小的見過秦首座。”
他巍巍地看著秦恪淵,“小的并沒有擾凡俗,我不過是在大岳國掛個名而已,大岳國朝堂的事我什麼都不過。師叔,求您看在我揭穿大岳國瘟疫潛藏的事,減了大岳國的傷亡,不要懲罰小的,小的只是想歷練一番而已。”
聽著他說話的語氣,顯然他并不知道昆虛發生的事。
招凝注意他話里的況,莫清坤似乎也牽扯到鬼胎蠱一事中。
“你說你揭穿大岳國瘟疫潛藏之事,如何揭穿?就評此為了大岳國國師?”
“大致如此,我還給他們展示了靈符,殺了幾只狂躁的野,他們就越發相信我了。至于瘟疫之事,其實我知道的也是巧合……”
莫清坤忽而攤開手掌,一面銅鏡出現在他手中,在掐法決,銅鏡中出現永城余家老宅的鬼胎蠱發作時的景象。
“……我想著瘟疫臨世,世間又要大,便直接來了岳秀府,將況給國主看。再加上,大岳國國主這幾年苦惱正觀久矣,于是便讓我做大岳國國師,以此來平衡正觀。”
說到此,莫清坤忽然一拍地面,“卻不想那正觀在岳秀府的人實力格外強悍,不僅有練氣高階的弟子,還有兩名筑基期在旁盯著。好在我在宗門中借用白云師叔的貢獻點兌換了一副定魂令,他們奈何不了我,就將我的靈魂與強行分開,將我靈魂捆束在縛魂陣之中!”
“我必要正觀中人好看。”他忿忿說了兩句,忽而又想起什麼,“現在幾日了?!”
招凝看著他,懷疑地答了一聲,“初五了。”
莫清坤一震,“糟了!要錯過正觀的獻寶大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