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坊市,在上古大破滅之時毀滅,城中所有生靈一夜之間都化作飛灰,無一幸存,從那時之后仙坊市便為了仙死城。
仙坊市中雖然生靈皆亡,但是當年坊市中的東西全部都留下來了,這些東西為所有九州修真界的修士想要來此的目的——這里保留著上古時期的富資源,只要獲得,那必定是金丹無憂了。
招凝看向手中的地圖,地圖上,仙坊市分為三塊區域,最外圈為外城區,中間為城區,最里面還有中央大殿。
這般看著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坊市中間要設有中央大殿,就好像凡俗國家的都城最中央會有皇宮似的。
中央大殿代表著什麼?招凝有猜測,仙,仙,這應該的是哪座仙宗、哪座仙府吧?
正如九州修真界將臨近大宗門的坊市合稱作登仙城,那這仙應也有其中之意。
可是這樣被傀儡集巡查的仙坊市,卻不是招凝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
招凝垂下頭,手指到地面上厚積的塵灰,這都是當年上古修真者死后的飛灰,說不定還有后來者隕落留下的骨灰,畢竟當初逍意上人對仙坊市地圖也垂涎不已。
能讓元嬰上人都垂涎的地方,這里必藏著什麼東西,同時,也會存在同等強悍力量的守護。
招凝剛剛這般思考著,便覺到指尖的飛灰輕輕跳,這當然不是飛灰自己跳了起來,而是整個地面在震,招凝眸子一,那些銀甲巡查衛察覺到在這里了。
向小巷深就跑去,試圖擺這些魂不散一直追逐的巡查傀儡,這些傀儡沒有意識,好像在他們的設定中,就是要將所有靠近和進到坊市中的修士全部斬殺掉,這也是仙死城能擔上一個“死”字的原因。
可是沒有逃多遠,就遇到了一堵封墻,這是一條死路。
招凝猛然一回頭,卻見幾個傀儡已經追了上來,并不是銀甲衛,他們一鐵甲,通過氣息來判斷,應該在練氣期的樣子。
這仙死城中巡邏的傀儡,不僅有筑基期的煉氣期的傀儡更加占大多數。
這些傀儡好像互相之間能傳遞消息一般,招凝剛才驚了筑基期的傀儡,立刻就能通知到附近的鐵甲衛來對招凝進行圍剿。
雖然整個坊市中有空領域,但是一堵小小的圍墻并不能阻止招凝的步伐,手攀到墻壁邊緣,形很是靈活的就吸上去,轉而到了另一邊,這些鐵甲衛的能力沒有銀甲衛那般強,這圍墻讓他們不能第一時間追過來。
招凝便就趁此時機,離開了小巷,剛沖到小巷口,便又見到一隊銀甲衛在大街上行走上,他們的腳印踏在厚厚的骨灰上,無聲無息,但是冥冥中卻又覺到無數的哀嚎聲。
有著剛才被圍堵的經歷,招凝不敢再驚這些家伙,直接用云千幻斗篷罩,匿在影中。
直至這一隊的銀甲衛繞過道口,向著另一條街去,招凝這才小心翼翼出現,循著地圖上的標記,試圖找到一仙坊市的出口。
現在的位置其實還在仙坊市的外城范圍,不知這仙坊市的守護力量為什麼這麼強悍,不過是外城竟然就有這麼多筑基境的傀儡巡查,招凝大致掃了一眼,從這條長街一直往前走,在向左前方過一條石橋,就能看到東城門了。
招凝將路線記在心里,裹著云千幻斗篷盡可能不發出一聲響,不讓靈力發出一縷波,向前方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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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看到了很多店面,這些店面僅僅表面制就看起來非常的厲害,有些店面的大門可能因為當年事發過于突然,現在的大門還開著,被一層制幕隔著,還能看到里面的一些琳瑯滿目的商品。
那些商品就隨意擺在柜臺上展示著,或許在當時看起來不過是不值錢的東西,可對于當下的九州來說,那些靈丹和靈都是無價之寶,拿出去各個都是能在拍賣會上掀起腥風雨的東西。
難怪有那麼多的修士想要到仙死城中來,只要打破一家店面的制,從其中拿到里面的東西,都能抵上百八十年修行積累了。
可是現在招凝沒有功夫去取這里面的東西,不說后還追著搜查的鐵甲衛,還有隨時隨地會出現的銀甲衛,招凝沒有把握無聲無息的打破店面制而不引來其他的巡查。
招凝只得繼續向前,即將到石橋上的時候,招凝頓了一下,形立馬閃進了影中。
看到橋面上有一個人影,只是被樹蔭微微擋著看不清晰。
除此之外,還能看到高高的城門上面,有一穿金甲的傀儡手持著長槍,形亦如槍般,直的站著,好似在那里站了無數年了。
金甲衛,金丹期的傀儡。
怎麼還會有金丹期的傀儡守城門的?
招凝詫異無比,在九州,金丹那都是萬人敬仰的存在,可是這里的金丹期傀儡……招凝微微一,就瞧見橋上那不的影,亦是一金甲,竟然又是一個金丹傀儡。
這仙坊市中,怎麼這麼多的金甲傀儡,難道在上古時期金丹這麼容易,遍地走嗎?
就在招凝驚詫之時,忽而聽到一聲翅膀扇的聲音,只見在城門后忽而向上躥起一只翅膀巨大的飛鳶,能在空領域中飛行的,無論是人還是禽鳥,必定同巡查傀儡是一路的,而且這飛鳶一看便知也是一只傀儡。
飛行傀儡,又是在九州聞所未聞的東西。
那飛鳶目如炬,在城門之上盤旋,很快就從高空中鎖定到了招凝,這飛鳶的眼睛當真是厲害,即便招凝掩去了所有的氣息,形也藏在了影,它也一下子就察覺了。
一聲機關震的聲音,好似在模擬禽鳥的唳聲,就見一道雷球像招凝的方向甩了過來。
招凝提起云千幻斗篷一擋,雖擋住了雷球,但是雷球瞬間散開,沿著云千幻斗篷鋪開,似乎要從中找到什麼,但是云千幻斗篷是八重靈,不可能被一雷球而突破,但雷也蔓延到了地上,一瞬間就將這一的建筑毀壞了些許。
噼啪的聲音立刻引起了金甲衛的注意,城樓上的金甲衛扭著幾乎萬年沒有過的腦袋看向招凝的方向,巨大的迫使得招凝腳都陷了地下半尺,但好在這金甲衛除此之外并沒有其他的作,并非是他放過招凝,而是橋上那金甲衛已經了。
他反握著長槍,長槍指向招凝,一瞬間周遭蔓延的雷就在招凝周邊形了雷網,雷網束縛住了招凝的行,但在云千幻斗篷之下,這雷網并不能給招凝帶來什麼損傷,可這并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被束縛在原地,只會讓招凝很被,像是只能等待著這金甲衛審判自己一般。
招凝眸一凝,翻手一抓,手中雷魂木出現,雷魂木勾連起所有的雷,強行撕扯開一道口子,而就在這時那金甲衛手上的長槍忽而向招凝投擲而來,招凝霍然拿著雷魂木帶起萬千雷,形一晃,無妄道第一爻,無妄,往吉,這讓招凝堪堪避開金甲衛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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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金甲衛回收長槍之際,招凝遁向前奔走著,卻不想剛向前遁走幾步,就看見一道遁只閃爍了三下,就出現在招凝前三丈的位置,慢慢地轉過來,正是那只金甲衛傀儡,他明明沒有目,但是招凝還是覺到一冰冷的殺意鎖定著自己。
但即使如此,招凝也知自己不可能有抗金甲衛的本事,畢竟這是過了一道境界,招凝可以面對許多筑基境的傀儡,那是同階的戰斗,招凝自信還能找到一些優勢,但是了一個境界,還是金丹之境,招凝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找到能抗住的方法。
思緒飛快轉,招凝忽然間就向一側小巷中鉆了進去,小巷很窄,盡頭有很多腳步聲,那是十數個鐵甲衛和銀甲衛搜尋的聲音,而招凝故意引起靈氣波,讓所有的鐵甲衛和銀甲衛都找到了招凝的蹤跡,而后金甲衛步步著招凝。
就在這一刻,招凝再次挑起雷魂木。
無妄道第二爻,混,翻覆。
所有一切都陷到混之中,不知敵、不知友。
若是換做修真者在此之時,可能就陷到無妄之中,因為害怕混中傷及自己人,但是這些傀儡并沒有思考,在此招式之下,已經分不清誰是招凝,就直接攻了去,而招凝此刻趁機再次土遁。
那些銀甲和鐵甲的攻擊全部落在了金甲衛的上。
招凝再次回到了最初的那條長街上,那些銀甲和鐵甲并不能抵擋住金甲衛多久,更何況,無妄道第二爻的持續時間也就幾個呼吸,那些家伙都會在下一時間追了上來。
但招凝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幾乎剛站穩,那金甲衛就已經出現在了長街上。
那些銀甲衛和鐵甲衛全都消失了,金甲衛手持著長|槍攻擊向招凝,招凝艱難的抵抗著,或許是因為上萬年都站在石橋之上,很久沒有了,他的行有些滯,這讓招凝有了一息的機會。
就在長|槍即將刺中招凝心口的那一刻,雷魂木驚險地抵住了長|槍尖端,就在金甲衛猛而施力的那一刻,招凝無法抗住,形只能在他的迫之下,猛然向后飛退去,腳步在地面上劃出了火,整個地面的石磚都生生蔓延出無數道裂紋。
直至招凝撞到一制上,制因為而發出強烈的線和雷力,讓后背一瞬間發麻,這時忽而發現自己撞到了萬寶樓的后門上。
就在這一刻,招凝心中劃過了一道念頭,盯著面前迫極強的金甲衛,忽而強行,那長|槍破的胳膊猛地刺了制中,制出現了一陣波,并出現反制之力從長|槍上蔓延到金甲衛上。
招凝滾在地上,手臂的傷口很快在太虛六道靈源傳的運轉中修復了。
趁著金甲衛被制反制止住了須臾,招凝快速的思索,如果記得沒有錯的話,在地圖上,萬寶樓后院中有一小型的傳送點是傳送到萬寶樓在仙坊市外的別莊的,地圖上標記著傳送落點在哪里。
但地圖上沒有萬寶別莊的標記,不過僅憑推測也能想象出,這別莊應該是給萬寶樓供貨的,是煉煉丹之類的工坊。
招凝心中忽而便有了注意,在那金甲衛從制中出長槍再一次向招凝攻擊上的時候,招凝手掐法決,在上加了一層靈盾,而后生生扛著這攻擊,背一滾,再次撞到了后門制上,在金甲衛傀儡趁勝在攻的時候,又一次土遁消失,那長|槍再一次攻擊在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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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當于金丹的兩次攻擊下,那制顯然也沒有辦法完全抵擋住,明顯看到幕上呈現出細微的裂痕。
招凝心中一喜,便依法炮制,再來幾次,生生讓這金甲衛為自己打開制的工,但是這樣的作顯然是用命換來的,只要稍不留神,這長|□□的就是招凝的心臟。
直到再三次攻勢,招凝明顯覺到這制已經搖搖墜了。
招凝便不再利用金甲衛,在這麼三番四次的作中,招凝的真元也消耗了不,猛地咽下了一顆丹藥,形一閃就強行鉆進了制中。
制中有一小片區域,萬道雷在陣中閃,招凝利用最后一些真元,強行再次施展無妄道第一爻。
無妄,往吉。
本就搖搖碎的制,再加上“往吉”的加,招凝很快就找到了制中前往后院的口。
砰得一聲,招凝從制中沖出,并摔在了地面上。
功進到了萬寶樓的后院子,后院中和尋常的院子并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有在假山之上有一亭子,亭子中有一道丈余高的黯淡柱。
招凝心下微喜,知道那就是自己找的傳送陣,可招凝還沒有來得及起,那金甲衛就已經強行破開了后院制,沖了進來,直直著招凝而來。
招凝不想在此刻功虧一簣,無數棵鬼哭藤從地面上鉆了出來,強行束縛住金甲衛的行,即使鬼哭藤并不能抵抗金甲衛,但是只要止住他一瞬便可以了。
招凝趁此時間,強行向上一撲,形靈活如鬼魅,一個呼吸就到了亭子外。
只聽后哐當哐當的鎧甲撞聲,招凝也顧不及了,形直接鉆進了那黯淡柱中。
因為招凝的進,柱漸漸亮起,底部旋轉出靈紋,而就在這時那金甲衛已經近亭子。
招凝眼睜睜地看著那長|槍離自己咫尺之距了,傳送陣終于完全被激活了,招凝徹底消失在了亭子中。
金甲衛的長|槍撲了空,同時也失去了招凝的氣息,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意識,有些氣惱地將整個亭子都破壞了,而后就站立在亭子的廢墟之上,再也沒有作,似乎要守著這里,似是要將來人全部殺死。
仙坊市外,沉寂萬年的萬寶別莊傳送陣,忽而閃過一道華,一道影從現在傳送陣的中央,接著癱在地。
此人正是招凝,剛才金甲衛那一擊,招凝幾乎已經覺到了死亡的近,再慢一息的時間,就要徹底代在那里了,好在傳送陣卡在了最關鍵的時候將傳送過來了。
這座傳送陣也是在一假山亭子中,從這里向周遭看去,能看到這座別莊大致的樣貌。
別莊景致頗為好看,如同一座大型的園林,建筑若若現的藏在假山林木后。
招凝沒有多,就在亭子中調息著,直到大約恢復完全才起。
這里同仙坊市一樣的安靜,但卻沒有銀甲衛、鐵甲衛的巡查,這倒是一件好事,招凝從亭子中出來,不得不說,在上古的時候,資源當真的富,連一家店鋪都能隨意架起傳送陣,不像現在的九州,傳送陣都是重大或急的時刻才能開啟的陣法。
招凝沿著別莊小路向前,能覺到到不遠在林中的建筑,都蒙著一層極其強悍的陣法和制。
心中猶豫著要不要深進去看看,卻忽而知到不遠有制波。
招凝眉目一凝,難道這里還有銀甲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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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千幻斗篷裹,招凝藏進影中,卻見不遠通向外部的制一,不已的幕中吐出了兩個人。
仙死城在天塹海中,怎還會有人闖?
只見兩個人在地上狼狽一滾,也沒有發出什麼哀嚎,穩住子后就站了起來。
一人穿紫長壽道袍,頭發有些花白了,但是神看起來很好,格朗,而修為超過招凝,已是筑基巔峰,這讓招凝更加小心地藏自己了。
而另一個人是中年,一法袍,手上提著兩個紫的重錘,那重錘上的地煞制在靈繚繞中若若現,至是四重靈。
中年男子向后的制看了一眼,滿目的擔憂和驚恐。
“薛門主,這萬寶別莊的護莊陣法可不是你說的風火兩儀陣了,這明明是四象無常陣!”中年男子盯著紫道袍的老人,有些不忿的說道,“薛門主是不是有什麼瞞了我們,我們聯合來此探查,可別有人藏著掖著,讓我們去送死啊。”
紫袍老人也是頭疼,“我知道的消息就是風火兩儀陣,誰知道會變四象無常陣,一定是其中出了什麼變故,李道友問我,不如等會看看還有幾個能出來,問問他們遇到了什麼事。”
中年男子哼了一聲,不再多說什麼,只盯著那道制破口。
顯然還有不人困在了其中。
這似乎是幾個小宗門聯合來探萬寶別莊。
四象無常陣法,招凝聽說過,那是地火風水四陣的融合變形,威力極其巨大,且變幻莫測,很有可能前一刻還在烈火灼燒中掙扎,下一刻罡風四起,瞬間天火地火集結,一瞬間能將人燒灰燼,遠遠不是風火兩儀陣所能比的。
只是這種陣法威力之強悍能用在別莊外圍之中,恐怕這別莊中的藏著的東西價值非常。
就在這時,又有幾個人影從制破口沖了出來,兩男一,修為都在筑基期。
他們一沖出來,看了一眼外面的況,就向紫袍老人走去,其中子走到最前面,驚恐未定地喚了一聲“爺爺”,又道,“我們差點就出不來了。”
后一男子也跟著道,“那大地突然皸裂,地底巖漿都若若現,地火幾乎要將我們真元都燒盡了。”
“沒事,出來就好。”紫袍老人上下檢查了一眼孫,見孫沒有重傷,便拍著孫的手安了兩聲。
中年男子見出來的不是自己這邊的人,臉有點不好看,盯著這三人問道,“你們在陣法中可是激活了什麼機關導致這陣法異變?”
三個人迷茫地互相看了一眼,薛曉靜搖搖頭,“我們什麼都沒有做,本來就跟爺爺散開了,一心只想自保。本不過是烈火走廊,我們還能勉強住,那些火靈在我們三人聯合之下也能抵抗,但陣法突然變了,就像剛才胡師兄說得那樣,若不是陸居陸道友拉了我們一把,我們可能就葬巖漿之中了。”
“陸居?”中年男子一皺眉,“就是你們一起帶來的那個散修?”
他盯著紫袍老人,“薛嶺,我早就說過,別莊的事知曉的越人越好,你卻把一個散修拉進來。現在一瞧,你們門里的三個弟子出來了,那家伙還不知道在陣法中搗什麼鬼。”
“這話可說不得,把別莊里面有紫蘊神丹的消息傳回來的弟子,是陸居救回來的。若是沒有陸居,我們現在可沒有機會站在這里,這可是紫蘊神丹啊。”
紫蘊神丹是進階金丹的失傳丹藥,與破厄丹不同,有了它,中品金丹幾乎是必的,同時也有機會沖擊上品金丹,難怪這群人會穿越天塹海重重屏障到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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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一路,特別是靈大道的修行,筑基晉升金丹是三大瓶頸之一,若可順利晉升金丹,不說上品金丹,只說中品,那便能有翻天覆地之能、壽元近千之數,沒有那個筑基修士甘愿停在筑基,對晉升金丹的機緣視而不見的。
不一會兒,又有一瘦的小老頭帶著五人從制破口鉆了出來。
中年男子見著其中一子,神一喜,“阿悅,出來就好!”
那子婦人打扮,一形制同中年男子類似的道袍,樣貌倒是年輕,但是眸中含著歲月的痕跡,應該是服用了駐丹才維持住這般年輕模樣,帶著年輕的一男一走近中年男子。
朝中年男子點點頭,便轉朝小老頭禮了禮子,“多謝尹道友相助。”
小老頭擺擺手,“都是一起來探別莊的,互助而已。”
他剛說完,制出口又鉆出兩男子,模樣都是頗為俊朗。
其中一男子走向薛嶺,臨走還不善地瞥了一眼另一男子,薛曉靜小聲喊他“陳師兄”,又略微含地看另一男子,“陸道友,剛才多謝你,你怎麼沒跟我們一起進來,反而又回去了。”
“哦,陣法有異,我本想查查是什麼況,免得待會我們出不去。”陸居說道,“不能平白犧牲掉那幾位道友啊。”
此話一,一群人一時啞然,三撥人各自點了點自己帶來的人。
薛嶺這邊雖然出來了三人,但他帶的人也多,來時有十人,死在天塹海中兩人,又在這突變的陣法中死了三人,中年男子那邊也死了三人,只有小老頭這邊并無傷亡。
這麼一算來,一行人出來幾乎死了一半,這不過剛剛進別莊而已。
招凝在影掩去所有的氣息,這一群人中全都是筑基修為,最差的是筑基初期,而最強的已經筑基巔峰了。
聽著他們這麼細算傷亡,招凝只覺脊背寒涼,若想從這里出去再回到九州絕非易事。
“那你剛才可查到了什麼?”中年男子對陸居仍舊沒有好臉。
陸居卻是不介意,“沒有發現。但我懷疑是你們先遣的那群人,到別莊什麼,導致陣法生變。”
三撥人為首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小老頭說道,“當初我們共同找到別莊的線索,派弟子先遣此地,五個弟子只有薛宗主門下弟子重傷從天塹海出來了,而且只這間隔就有十年之久了。”
他看向薛嶺,意思很顯然,先遣弟子中唯一活著的肯定知道的最多。
“我若是當真知道況,也不會剛進來就死了五名弟子了。”薛嶺忿忿道,“尹柯道友不必質疑我,那唯一活著的弟子帶來的消息我都悉數轉達給你們,我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而且陸道友更是知道的清楚。”
“會不會是這十年里有其他的人進到這里。”人群中有弟子問道。
但中年男子很快反駁了他,“這里是仙死城所在的海島,周遭終年被迷霧環繞,還有各種異風和集的空間裂,無人能抵達此,若非我們借助那條蔽的海道,我們也本就過不來。除非元嬰老祖那級別的人,元嬰老祖可看不上這個小別莊的東西。”
這是招凝頭一遭聽說天塹海的況,垂下眼眸,看來不能隨便離開,若是能知道他們進的那條海道的……
招凝剛這般想著,就聽薛曉靜有些驚慌地說道,“可是,那海道已經被玄寒裂海鯨撞塌了,我們該怎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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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慌。我們先在別莊里找紫蘊神丹再說,出去的事還有其他的辦法。”
薛嶺簡單安了兩句,卻沒有細說。
中年男子等的不耐煩了,“行了,也休整的差不多了,趕吧。帶回來的消息是說,別莊中有一丹房、一室、一典籍樓,先去哪里?”
中年男子雖說是三波人中其中一波之首,但是他的修為只在筑基后期,還差薛嶺和尹柯一節,但是他夫人于悅也是筑基后期,兩人一起勉強能同他們平齊,不過平常還是多氣勢弱一些。
薛嶺看了一眼尹柯,他對尹柯有些忌憚,畢竟尹柯只帶了兩人,都是筑基后期,還一個都沒有死去,不容小覷。
“尹道友,那就先去丹房,直接去找紫蘊神丹?”
“那是自然。”尹柯含笑地點點頭,又看了眼他邊的薛曉靜,“待會就有勞薛姑娘了。”
薛曉靜略驚地禮了禮子,“不敢,小不過略略通一點陣法制。”
一行人談了幾句,便向著別莊東面走去。
招凝從樹下轉出來,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目在那逐漸復原的制破口上掠過一眼,便微微瞇眼,兜帽掩頭,形一晃,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他們走的很小心,通往丹方的小道周遭都設有小型的制,為了避免到制,他們不敢有多余的作,只跟著小老頭尹柯的腳步。
但剛走出一段距離,尹柯忽而頓住,神微冷地在周遭看了幾眼。
薛嶺問道,“怎麼了?”
“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尹柯道,“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窺探著我們?”
中年男子道,“難道是先遣弟子還沒有死?”
“不會,他們的魂燈都滅了,不可能還活著。”
“警惕些,仙死城中有很多游走的傀儡,說不定別莊了也有。”
一行人更加謹慎了,直至沿著小道進了桃林里。
招凝這才出現在小道起始,尹柯的意識當真是厲害,在云千幻斗篷的匿息下,仍然能被他察覺到些許窺視,但好在這人敏銳的同時又過于相信這里不會被其他人發現,本沒有聯想到后有人跟著。
招凝踏上小道,的目在兩邊來回逡巡,小道兩邊種植著靈花,蔟蔟的開放著,這些靈花只有些微靜心的作用,一般就用來作為觀賞,不知是否是設下制的原因,除了靈花,土地上幾乎沒有什麼雜草,能看到暗紅的膏壤沃土。
走過小道,招凝頓在桃林外,林中蒙著濃郁的瘴氣,這些人剛那般輕易走進去,顯然是有準備。
不過招凝也不懼這些瘴氣,鬼哭藤種子在掌心發芽,葉片搖曳著,瞬間就間周遭三尺的瘴氣吸收了進去。
鬼哭藤生長在幽冥州,最不怕的就是這種瘴氣。
桃林中不僅有瘴氣,還疊加著迷蹤陣,好在鬼哭藤在這種地方如魚得水,不會到迷蹤陣的限制。
招凝站在一棵桃樹下,和周圍的桃樹不同,這棵桃樹明顯蒼老些,樹干上有經年風霜留下的痕跡,整棵桃樹好似要枯死了,但是意外的是,頂上卻結了一顆兩個拳頭大小的桃子,飽滿圓潤,新鮮紅,勾人食。
“靈壽桃。”招凝心中呢喃。
這時耳朵微微一,閃又將形藏匿如桃林中,有人往這邊來了。
“不是說桃林中只有瘴氣嗎?怎麼還有一層迷蹤陣?”
說話的是跟在薛嶺后的一名男修,他和薛曉靜口中的陳師兄走在一起。
這位陳師兄冷著臉,“要我說,當時張師兄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了,都是陸居復述,張師兄點頭,肯定是陸居將部分消息藏著沒說。”
“門主也吩咐我們在莊陣法中想辦法將這陸居弄死,搜魂一探,卻不想這大陣突變,我們不僅沒暗算到陸居,險些因此掉進巖漿中。”
“這個陸居必不簡單!”
“這陸居只一人,也翻不出什麼大浪。只是現在我們同門主還有曉靜都走散了,不會趕不上破制吧?”
“怕什麼,只要有紫蘊神丹,門主不會虧待……等等,那是什麼?!”陳師兄忽而頓住話音,向前方桃樹上的桃子定睛一看,“靈壽桃?!”
靈壽桃,顧名思義,食之可以增加五十年到百年的壽元不等,千年開花,千年結果,極其難得,一般在大能壽宴上才能看到。
陳師兄立刻便飛上去就要將靈壽桃占為己有,另一個男修也不甘示弱地追上,口中喊道,“陳立,見者有份,分我一半!”
好歹是同出一門,兩人沒有因此打起來,陳立搶先摘了靈壽桃,咽了咽口水,對旁邊亦是垂涎的男修說道,“余師弟,這靈壽桃分開可就效果不好了,不如我們再在林中尋一顆,那顆給你,可行?”
姓余的男修皺著眉,“陳師兄,靈壽桃千年生千年結,能撞上一顆便是不易,你這不是再給我空給我承諾。”
“余師弟,我也不想同你爭,師兄我長你十來歲,自是比你更需要。”
“陳師兄,我早些年同門主出去做事,損了些壽元,靈壽桃我更需要。”
同門兩人誰都不讓過誰,兩人的臉漸漸都有些不好看了。
就在這時,忽而一道靈打向靈壽桃,陳立一驚,怕傷到靈壽桃下意識一避,卻不想打在手腕上,一時吃痛,向上拋飛了靈壽桃,下一刻,靈裹著靈壽桃飛向不遠。
只聽一男聲哈哈大笑。
“既然你們師兄弟倆分不得一顆靈壽桃,那就都給陸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