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我要成為大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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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駿理最終還是沒有提前離場,等晚宴正式開始時吳竟東出場了,經過老套的生日晚宴流程之后,他瞅準時機拉著瑞和過去和吳竟東說生日祝福,然后表達了要先離場的意思:“李導說了明天早上有活,一大早就要趕飛機呢,謝謝吳老師邀請我們來參加生日宴會,祝您生辰快樂。”

“哎哎先別急著走。”吳竟東有些關切地說,“是不是不太習慣宴會?今晚來的客人是有些多,是不是招待不周?”

樊駿理忙搖頭,笑得跟花一樣:“您太客氣了,這是我們從武第一次參加圈人的生日宴會呢,又是您這樣值得尊敬的前輩,我們歡喜還來不及呢。這里的酒水點心都不錯,服務員態度也特別好,如果不是明天一大早就要趕飛機,我都想在這里玩通宵呢。”說了一通好話,讓吳竟東沒法再強留,只好說:“那好吧,改天我們再聊聊昨晚我跟從武說的那件事,保持聯系。”

“是是是,那下次再說。”

忙不迭地將瑞和打包帶走。

等兩人都上了車,這才齊齊笑起來。

“跟逃命一樣。”

“可不是逃命嘛,我是真不知道這個宴會是這樣的,否則——”

“那也得來。”

樊駿理噎了一下:“好吧,是這樣。我看看網上是什麼況。”

陳叔開車開得穩,瑞和也拿出手機來看,微博熱搜前五名都是吳竟東生日宴會的話題,熱度極火。

#吳竟東生日宴會#

#吳竟東生日快樂#

#吳竟東生日宴會嘉賓有134人#

#魏安彥沒去生日宴會#

#吳竟東黑臉#

“我的乖乖,頭五個熱搜啊!”樊駿理嘖嘖稱奇,“比三大電影獎頒獎禮的熱度都高。原來嘉賓有134個人,我記得昨晚蘭花獎的現場嘉賓也才三百一十來個演藝圈演員,吳竟東生日厲害了,這一下就來了一半的人數。”

瑞和將前五個熱搜看了一遍,從熱搜第四名才知道原來吳竟東和魏安彥有過節。

“過節?沒聽過,也許是寫的,你信不信如果這一次不是你得獎而是他們其中一人,你也會被無良寫和他們兩人中得獎的那一個有過節。”

“那倒也是。”娛樂新聞看看就行不必當真。

“你看看熱搜第二十九和第五十一。”

瑞和就往下拉,看見了#柳從武匆忙離場似有#和#柳從武出席吳竟東生日宴會#。他苦笑:“就這兩張照片,我們就了?”

“管他呢。”樊駿理一刷新熱搜榜,就見榜單再次變,又多上來幾條宴會相關話題,#柳從武離場似有#卻再次攀升,到了第十名。他了句口,“誰在搞你啊,兩秒的功夫上升十九位,坐火箭呢!”

也不回小溱湖了,兩人直奔辦公室。公關部的人還留著兩人在值班,部長許繼說:“查到大量水軍,刷著統一格式的評論說看到柳老師黑臉了,說他不尊重前輩。我這邊已經用手頭的號將那些刷下去,效果不太好,需要尋找外援。”意思是需要租借更多的水軍號來刷評論反。“刪評效率不高,刪評的時間不如拿來評。”

“行你去辦吧,費用不夠再來找我。”

“好的。”

樊駿理還沉得住氣:“終于等到了,昨天你拿到視帝我就開始懸著心,終于在今晚等到了。沒事,有人黑是正常的,不然的話顯得咱們這個視帝無人問津,那多難為啊,過了這一茬就好了。”

“對方找到這個節點來做文章,覺不是突然興起。”他那條熱搜已經上第四位了。瑞和搖頭,“肯定是有備而來,我們前腳剛走,還沒出生日宴會會所所在的區,熱搜就安排上了,有人在盯著我,注意著我的一舉一。”

“而且還特有錢,看這熱搜,嚯!第二位了,這可得不錢啊。”樊駿理嘖嘖道,“這讓我想起了那個人傻錢多的對家,會不會是同一個人?”瑞和笑道:“你覺得是不是?”“我倒希是他。”人傻錢多的對家一個就夠了,兩個三個真要人命,這類對家恐怖在他們花錢沒有數,偏要整你你沒那個財力還真的不過。

瑞和就在辦公室待著,樊駿理不想他一直關注這件事:“這是我們的工作不是你的,你不要參與太多這種垃圾事,去看劇本,看有沒有你喜歡的。”讓助理給瑞和搬了兩大紙箱的劇本,“慢慢看,看累了就跟陳叔打電話讓他送你回小溱湖睡覺去。”

于是他就開始看劇本。

算起來他有一個多月沒過劇本了,他的心有些雀躍,哪怕之前樊駿理說過,現在工作室收到的劇本都不太滿意,他也很想看一看。劇本都裝訂得很整齊,他到茶水間里倒了一杯白開水后就找了一個角落開始慢慢看。

如樊駿理所說的,里頭有一大部分質量不是特別好。看劇本要從大局觀來看,故事要有核而不是一盤散沙,要歌頌什麼還是抨擊批判什麼都可以,反正一定要立起來這個柱子,故事圍繞著這個柱子展開,才不至于讓觀眾看得一頭霧水。看人則是要從細節來看,這個人有沒有人格品質上的閃點,不管是勤勞善良還是無私奉獻都可以。如果能有神的進階,從壞變好,或者從好變得更好,那就更完了。瑞和將所有劇本搬出來,看過不滿意的就放回箱子里,很快就疊出半箱。

“看得怎麼樣?”樊駿理端著咖啡走過來。

瑞和搖頭:“如你所說不太好。”

“其實也是我們的眼被養刁了,其實里面有一些劇本的質量和《深淵之上》不相上下,可惜給你的角不太好,我希能給你找到一些能突破的角,我不喜歡重復。”

“我也是。”瑞和又將一本劇本放回去,“里面有云亭能用的嗎?”

“有,能用的我都挑出來的,有些提要求說要你去才行,我就沒有強求。”一帶一,也要分清主次。“你放心,我最近正在聯系以前經營起來的人脈,希能帶來好消息。”

好劇本難得,好角難得。這句話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

“沒關系,我可以等。”瑞和笑著說,“如果工作室運轉得過來的話。”

“放心吧,暫時倒閉不了。”樊駿理狡猾地笑,“之前跟我爸借錢簽云亭的時候,其實我借了三千萬,后來橙檸公司讓步,我就省下來一千萬,所以不用擔心你沒接戲公司沒錢開張。”他拍拍瑞和的頭,“放心吧!”

瑞和有些,低低地“嗯”了一聲。

“那你看吧,我那邊還有得忙。”

瑞和忙問:“還沒下來嗎?”

“差不多了,我懶得花錢把熱搜撤下來,費錢又費時,別人花錢給你做熱度多好的事,好人!我在博上發了咱們參加宴會時和吳竟東的照片,這些照片好買得很,也便宜,挑細選幾張你們倆擁抱握手談的照片放在博上,順便祝吳竟東生辰快樂。看照片就知道你們倆關系友好,去他媽的黑臉似有。”多虧了吳竟東找了好多在現場,為新晉蘭花視帝,從武和惜敗的對手吳竟東的同框有很多關注,因此照片價廉。

“那就好。樊哥,能不能找出來到底是誰做的?”

“難,我盡力吧!”樊駿理有些懷念宋南博的經紀人了,當年那手段多拙劣,連遮掩都沒有,輕易就被他了出來。唉,那麼實誠的對家難找咯。

就這樣瑞和在辦公室看劇本看到夜里十二點多,見網上的況差不多穩定下來,辟謠的控評的都進展順利,樊駿理就趕他回去睡覺。陳叔就先將瑞和送回家,瑞和倒頭就睡,夢里都是今晚看的劇本的大雜燴,甚至夢到自己接了一個超人大戰哥斯拉的科幻劇,一晚上都在打怪,早上起來手背腫了一塊,他小心地按了按,疼得他嘶了一聲。

“宿主昨晚睡覺的時候一直在翻,手也在劃來劃去,后來就打在床頭柜上了。”系統460化形停在床頭柜的尖角上,“就是這里。”

瑞和有些無奈:“我做了一晚上的怪夢。”

“宿主在夢里游泳嗎?”

“不是,打怪。”

“怪?”

“對,就像電視劇里那些長得像蟑螂的超級大怪。”瑞和邊說著邊疊被子,然后就聽見敲門聲。

“武哥你起來了吧?我聽見你說話的聲音了。”

“對我起來了。”

小胡便推門進來:“樊哥有事找你。”

下樓,瑞和看見樊駿理正在指揮陳姨:“把后院收拾一下,我訂的東西中午會到你讓師傅們順便幫忙擺一擺。”回頭見瑞和在樓梯上,他忙招手,“急事!電視圈泰山柴祝河老前輩昨晚去世了,擬在七月十三號開追悼會。”

瑞和驚訝:“柴老前輩?怎麼這麼突然?前幾天我還看見他的訪談,說是正在籌備新劇。”

柴祝河,出生于一九四五年,他一生專注于電視劇表演,在電視劇上有卓越就,是國唯一一個三金視帝,兩金牡丹視帝一蘭花視帝一梅花視帝,稱得上電視圈泰斗,國寶級演員,是許多新演員崇拜的對象。

“聽說是突發腦溢,當場就走了。”樊駿理說,“追悼會還有兩天,全國電視劇協會剛剛給工作室發來邀請,說要為柴老師拍攝悼念視頻,下午就得去。”

瑞和抓抓頭發:“明白,那我現在就去洗漱。”

“快去吧,早餐在廚房里,你洗漱好就下來吃,郝俊等下就到。”

“那你讓陳姨弄后院是有什麼活嗎?”

樊駿理也撓頭:“是云亭生日要到了,他有一些死忠真心實意跟隨他,一直很擔心他在新公司的生活,我早就計劃在他生日的時候在小溱湖弄一個小型的見面會給他過生日,也好安安云亭的心。唉事在一起了,不過都能搞得定,你先去洗漱吃早飯吧,別把胃壞了。”

還沒吃完早餐,郝俊就提著兩套服過來了,都是黑西裝,他連水都來不及喝一口就先給瑞和做造型:“咱們今天弄清爽素凈的妝面。”弄完之后又去跟樊駿理討要廣云亭;“他呢?怎麼還沒有到?時間要趕不及了。”

樊駿理也著急:“說是堵在路上了。”他看看表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十分,距離和組織方約好的時候只剩下一個小時,而從小溱湖驅車到攝影棚也需要三十分鐘車程,時間確實太趕了。“陳叔你先送從武過去。”代瑞和,“我在這里等云亭,你過去之后說話,嚴肅一點不要和別人說笑,切記不要出笑模樣,我們和柴前輩沒有集,也不用出太哀痛的表,板著臉——對對對!就是這樣,板著臉就行。”

見他忙碌張,瑞和便聽到什麼都點頭,好讓他不要太著急。陳叔送他前往攝影棚,到了小胡幫他排隊領號:“他們說來的人太多了,誰先來就先拍。”

看著攝影棚里烏泱泱的人,瑞和發誓自己只在頒獎禮上才看到過這麼多演員,其中不乏知名演員。

“武哥你想好要怎麼說了嗎?”小胡蠻張的,這個工作來得匆忙,一看現場這麼多演員就知道事重要,擔心武哥準備得不充分。

瑞和點頭:“我已經打好腹稿了。”每個演員拍一段三分鐘的鏡頭,容自己定,組織方沒有給你臺本的。

“那我不吵你你快再背一點。”

背著背著,瑞和抬頭看見一個悉的影,那是姚驚濤前輩。他見姚驚濤前輩自己背著手慢慢走進門,便趕迎過去。姚驚濤看到他慨道:“你也來啦?”

“您的助理呢?”

“他請假了。”

瑞和便讓小胡去替他拿號碼牌,扶著姚驚濤坐到自己邊。他看著姚驚濤明顯蒼老的樣子心中五味雜陳,明明當年拍《溫暖的心》時,姚驚濤拍跳樓破翻滾等戲時還是親上陣,毫不服老的。

“老啦老啦。”姚驚濤拉了拉服環視四周,“柴老師都走了。”他的眼睛因為蒼老而凹陷,眼角疊了好幾層的細紋,皮也有了老人斑的痕跡。“我就比他小六歲。”

瑞和沉默地聽著。姚驚濤卻只說了這兩句就不再說話,小胡取來號碼牌他也只是點點頭表達謝意。

他們坐在這里,能看到攝影機前那些演員們的錄制現場,只隔著一面玻璃墻而已,有時候連聲音都聽得到。瑞和安靜地看著,里面是一個認不出名字士,正對著鏡頭哭得不能自己,姚驚濤突然說:“太搞笑不是嗎?什麼牛鬼蛇神都往這里湊,這拍的是哀悼還是炒作。”

瑞和左右看了看,低聲喊:“姚老師。”

姚驚濤擺擺手:“沒事!我這把年紀了能拿我怎麼的。”不過他還是沒有再說,順順利利地拍完視頻后瑞和送他出去坐車。

坐在車里的姚驚濤抓著瑞和的手拍拍:“你是個好孩子,好好拍戲吧!啊!”瑞和目送著出租車離去,嘆了一口氣。廣云亭走過來:“怎麼了?這臉也太沉重了。”“沒什麼。對了來不及問你,小胡說你來的路上和人追尾了,沒事吧?”

“沒事,是對方全責,喝酒了還敢開車是嫌命太長吧?”廣云亭吐槽兩句,“一開口都是酒氣,我就讓助理報警了。還好沒耽擱啊,今天來的人真多。”

可不是麼,先一個個拍,再來一個大合視頻和宣傳照,愣是折騰到晚上十一點。瑞和手臂,晚上的風有些涼:“走吧。”

“我讓陳姨給我們做晚飯了,剛剛發的盒飯真難吃,我就吃了一口。”

柴祝河前輩的逝去在電視圈掀起波瀾,一些年紀大的觀眾也很傷心,他稱得上是人民的演員,大眾們悉他的臉和他的聲音,可以說他陪著至三代人一同長,他的離世不僅是業界的損失,也是民眾的損失。

參加過追悼會之后瑞和深有。那樣花團錦簇的追悼會,來賓逾千,個個面帶哀戚。瑞和也是其中一員,可是覺得渾都不舒坦。他不喜歡那些強自悲傷的面孔,也不喜歡那些黑的攝像頭,花圈圍了一圈又一圈,人心肺的哀樂一次又一次地重復,讓他覺得眼前的一切帶著無法言喻的荒誕。

可是荒誕,就是娛樂圈的常態,你無法反抗它,只能適應它。

追悼會辦得熱鬧,全程網絡電視劇直播,時常六小時。瑞和沒跟完全程,早早就退場了。樊駿理嘆口氣:“我爸很喜歡柴老師的,這樣風的追悼,也許也是對他辛勞一生的肯定和贊譽吧。我覺得人吶,要不就活得瀟灑,要不就得死得轟轟烈烈,可是有多人能后名都得到呢?柴老師這些年活躍得,記得他的人也了很多,大概有五年都沒作品現世了,這一過,倒像是全國人民都想起他了,唉!”

瑞和沉默地聽著。不可否認的是,樊駿理這個角度的說法也對。死后哀榮總比死得寂靜無聲的好,這樣一想,那些借著追悼會一個通稿接一個地買,一個熱搜接一個地上的人好像也不是那麼惹人厭了。

這荒誕的互利互惠。

樊駿理見他心低落,關切地問:“怎麼了?”

瑞和搖搖頭。

他知道自己的心思敏多想,沒必要拿這些胡思想的瑣事來麻煩樊駿理,對方已經夠忙的了。

“你啊就是想東想西的。”樊駿理卻已經十分了解他,“我也不多勸你,我想著你也是個有經驗的藝人了,該學會自我調節。這陣子工作室給你接了幾個活,原先接的代言都快過期了,本來我們就是簽的一年短約,現在你的咖位上來了,說是二線也行,說是一線也可以,那些代言到期也好,我這邊給你再接了兩個,一個男裝一個手表的,品牌屬于高檔,距離輕奢還差點,你覺得行嗎?”

瑞和點頭:“行。”

“那就好,我會給那邊答復,他們對你這個新晉視帝還是比較友好的。從武,我想跟你說一件事,雖然現在你名氣上漲,其實在時尚方面沒法給你帶來太多提升,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知道。”瑞和輕笑,“因為我名氣還不夠,如果說以前是半瓶水,現在是一瓶水,但是上面還有容量比我更大的水瓶甚至水缸。”

樊駿理噗嗤笑:“對對,水缸這個詞用得好。代言這回事說復雜也復雜,說簡單也就那麼一回事,藝人看上品牌的格調和曝,品牌看中藝人的名氣和推廣能力,所以現在的流量藝人才這麼品牌的青睞,他們強大的數據為市場考核重要指數之一,而且現在許多品牌都在追求品牌年輕化,除非核心經典項目還是找大牌來代言,一些分支項目更青睞這些流量藝人,容易變現。”

“我懂了。”

“懂了?對,所以現在你高不低不就,不過這也沒關系,還是那句老話咱們慢慢來慢慢熬,先接幾個填填代言這邊的坑,不至于禿禿不好看就行了。圈子里代言或者完全零代言的藝人多了去了,只看你追求的是哪個領域的極限,等你的地位上來,比如說拿個影帝什麼的——”

“樊哥,你這是膨脹了啊。”

膨脹了的樊駿理笑瞇瞇地去和廣告商洽談了。等陸續拍完廣告片之后瑞和再次停工,早些時候樊駿理就不著急給瑞和接工作,此時亦然,便讓瑞和自己玩去:“有工作再通知你。”

瑞和也沒有什麼想玩的地方,便在家看劇本,工作室現在是完全不缺劇本的,他希能掏出一兩個滄海珠。看著看著,還真的給他找到一個劇本:《再見檀喜》。這是在原記憶里一部催淚電影,當時幾乎人人都去看,都是紅著眼眶出來的。

穿過落地窗進來,瑞和微微側,翻開了這一本近乎嶄新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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