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開公司要十萬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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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后,陳霞拎著一袋子購中心贈送的小禮品走出麗影的時候,覺這是電影沒跑了。

也就是馮丹妮,才能分分鐘過電影人生吧。

馮丹妮看著自己的包,闃然無語。這里頭裝著名片夾,名片夾里放著盧總的名片。

剛才在員工專用的小餐廳里,跟聊完了購經以及川久保玲的盧總就遞上了名片,笑容滿面地表示馮丹妮是見過的最有時尚覺的人,希邀請一塊兒共事,到麗影的采購部工作。

當時馮丹妮本能地要拒絕,結果陳霞卻笑著強調:“那你可真是找對人了,丹妮不僅是時尚達人,外語也溜得很,英文法語都不在話下。”

于是盧總看的目就更熱切了,一再強調是千里馬,自己絕對不能錯失當伯樂的機會。

搞得不擅長拒絕人的馮丹妮簡直手足無措。

到現在,想到包里頭的名片,都腦門子發脹。

霞高興得不行:“你最初不是想開時尚買手店嗎?現在到麗影采購部當buyer就是在為將來創業做準備啊。”

不提創業還好,一提創業馮丹妮就斜睨:“今天你我出來好像是為了開婚紗攝影店啊。你現在又不打算開了?”

霞一愣,糟糕,是巧克力塊跟布朗尼太好吃,還是紅茶太香醇?吃人短,居然忘了自己的婚紗攝影店。

不過陳霞很快釋然:“開婚紗攝影店是我的夢想,做時尚買手店是你的夢想。你的人生,當然是以你的夢想為主。”

馮丹妮搖搖頭,直接否定:“還是不要了,當buyer過的是穿意大利時裝,戴瑞士軍表,喝藍山咖啡,吃中國菜的生活。”

霞奇怪:“這有什麼不好嗎?多人都羨慕不來的。”

馮丹妮嘆氣:“你沒聽明白嗎?buyer就是空中飛人,一年十二個月說不定七個月都在飛機上,對機場比家更悉。”

霞明白的意思了。

不是孤家寡人,還有兒。常年在外面做事,吳若蘭要怎麼辦?

霞想了想:“你也別先急著拒絕,給自己也給兒個機會。你不也說了嚒,你們家吳若蘭不是普通孩子。說不定對來說,真正的東西跟一般小朋友不一樣呢。”

馮丹妮搖頭:“你都講人的夢想差不多,那小孩不也是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

的人生也就這樣了,夢想太遙遠,不如腳踏實地好好掙點錢。

將來,兒也好有東西傍

旁的事好說,一旦涉及兒,當媽的就不得不顧慮重重。

霞自己也是母親,自然清楚這種事不好勉強,索后退一步:“那行吧,咱們先把婚紗攝影店裝修起來。你要是做這個也開心呢,那麗影的事就翻篇。你要是覺不行,那就再說。”

馮丹妮點頭:“那就做婚紗攝影吧。”

上車了,開上大馬路的時候,才猛然回過神:“陳霞,你的服還沒買呢。人家送你的VIP卡,能打八五折呢。”

說著就想掉頭。

霞趕喊停:“下次下次啊,今天忙,晚上攤子生意忙不過來,我得快點回去幫忙。”

開玩笑,起步價都上千的東西,打完折也是要人命的好不好。

“啊啊啊,快點,馬上要紅燈了,別掉頭了啊。”

這一波剛好趕上通晚高峰,馮丹妮要掉頭還真沒那麼容易。

咬牙切齒:“你就明日復明日好了,我看你就是不要個人形象。”

霞打哈哈,矢口否認:“哪能呢,回頭就買。”

哎喲,這位大人真何不食糜。要真穿時裝秀,還怎麼在廚房跟攤頭奔波。分分鐘上千塊錢的服就要完蛋。

霞笑瞇瞇:“所以你得好好做婚紗攝影啊,我還等著掙錢買新服呢。你看上回你賣出別墅,我不就買了BB機嘛。”

馮丹妮被逗樂了,直接翻白眼:“好意思哦,買個二手貨。”

霞卻滋滋:“能用就行,我看用的就好。再說我這是有效利用資源,屬于節能環保。”

馮丹妮在駕駛位上直搖頭。

呵!這人旁的不行,給自己戴高帽子卻是一把好手。

不曉得是不是為了徹底切斷自己的念想,不讓自己想東想西,接下來的日子里,馮丹妮跟打了一樣,全心全意投到婚紗攝影店的裝修工作中去。

設計風格是定的,裝修進程在盯。為了盡可能節約本,親自跑了好幾趟上元縣,好在工廠清算資產里頭撿,真是將生意人的打細算發揮到了極致。

就連鄭國強都聽了一耳朵,驚奇得不行:“馮丹妮不好好賣的別墅,怎麼開始有心思裝修燈市口的房子了?”

買下的貨的量來看,還不是一套房。

霞奇怪了:“房子不裝修難不空著?當然得裝修好了。”

在裝修這方面,人家見多識廣住過好房子的人到底不一樣。馮丹妮相當有巧思,還請了專業的學生過來直接在墻上作畫。

為什麼不找公司?因為學生便宜啊,而且學生還聽話,讓干活就吭哧吭哧到時間工,沒那麼多花花腸子。

這項預算,就省了差不多一半的錢,真正現了商人本

霞就佩服,人家到底是上過大學的人,不怵得慌。要是換,讓喊大學生干活,就發虛。

都上大學的娃娃了,那是文化人,好好念書就行。這掙錢的事,畢業以后天天都得干呢。

“我管裝不裝修。”鄭國強一邊對著鏡子檢查自己胡子有沒有刮干凈,一邊冒了句,“我就想說最近金錢湖那邊的別墅好像賣慢了。”

先前金錢湖別墅銷售勢頭猛的很,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就跟批發大白菜似的。

縣里的建筑公司都做好清倉的準備了,呵,剩下的別墅這個把禮拜都不見靜。

霞直接翻白眼:“我看你們這幫人就是被慣壞了。小兩年賣不出去的東西,人家不到三個月就賣這樣,你們還想怎樣?一個個好能耐啊,有本事自己去賣啊。”

鄭國強趕賠笑:“我這不是隨口提一嘛,我可不管這事兒啊,我現在就是一門心思籌備業管理公司,我哪有空管這個。”

霞突然間想起來:“你在公安局,籌備業公司也你?那你到底算哪頭的人啊?”

鄭國強也說不清楚:“暫時把我借到了縣委辦公室,立了個籌備領導小組。我是副組長。組長是石書記。”

一把手當組長,那干活的就只能是副組長了。

霞齜牙,噯,據說老外永遠沒辦法理解中國的各個小組。

有的等于不存在,有的權力大的嚇死人。

有的時候,小組禮拜一立,禮拜天解散。有的時候,小組一存在就是幾年。

得,陳霞也猜不了鄭國強的仕途了。畢竟有些事也就是領導的一念之間。

鄭國強從出差回來就加班,這會兒難得回家一趟,可不敢招惹他老婆。他就出門的時候冒了句:“霞,你馮丹妮賣金錢湖的別墅是不是太單一了?我這次去深圳,聽說去年深圳房銷會,有公司代理了‘比華利山莊’、‘曦龍山莊’,人家銷售……”

沒讓他把話說完,直接亮了眼睛:“沒錯,開中介公司!”

這問題前些時候也想過,但是因為手上事多,一樁接一樁的,就沒持續細想。

現在江海市的房產中介是真不規模。

眼下大家有心買房,怎麼進行?盯著報紙看廣告,那是守株待兔。

出擊要怎麼辦?那就得依靠臨時中介。

臨時中介又是什麼人?大部分是房管易所的退休職工或者職工的親戚。他們手上有房產的庫存第一手資料,堪稱房產包打聽。

這些人多半坐鎮易所附近的茶館、棋牌室之類的地方,大家口頭換供需信息,然后促易。

簡單點兒講,就是自己等顧客上門。雖然聽上去不可思議,但這就是眼下中介的主流。

至于在報紙上打廣告的,那都是開發商,跟中介沒啥關系。

像陳霞這樣定向有目標推銷的,在眼下的環境中,已經算獨樹一幟。所以房子才賣的如此紅火。

只不過,依靠個人賣房能做一時,卻做不了長久。

眼下陳霞手下,論起房產銷售量,金牌銷售不是旁人,而是工作相對最不積極的苗姐。

為什麼?因為背靠市工會,接到的潛在顧客群最多。

其他人就比不上了,畢竟一個人的人脈再廣,單打獨斗還是難大氣候。

辦個房產中介公司就不一樣了。

凡事要做大做強,就得專業化。

鄭國強看老婆眼睛發直,就曉得要壞事,不由得聲音都拔高了:“陳霞,咱家手上現在有多錢?”

暢想在房產中介市場大展拳腳的陳霞隨口應道:“五萬。”

可沒瞎花錢。

雖然現在小院跟燈市口的小吃攤子都掙錢,可花錢的地方也不啊。現在裝修房子不便宜,買攝影店的各項設備更不便宜。

霞沒有現的店面接手,所有的設備都得自己掏錢買。

就不說相機了、照片打印機,就是一個燈就得分主燈、側燈、底燈、背燈、發燈等,聽的陳霞眼睛都發直了。

這還是剛開始裝修,后面要購置的設備更多。搞婚紗攝影是掙錢,但前面的投真不算小。而且店面運營也得留一筆流資金,不然賣賣肯定開不起來。

跟它一比起來,他們家的小吃店簡直就是零本了。

霞剛想開口跟丈夫嘆回氣,鄭國強就捂著口表示謝天謝地。

他意味深長地盯著他老婆:“嗯,現在開公司要十萬塊的注冊資本。”

霞瞪大了眼睛:“十萬塊!”

的老天爺哎,不是說現在鼓勵從商嗎?現在普通人一年都掙不到一萬塊啊。這十萬塊錢要怎麼攢起來?

這完全就是不讓人做生意。

鄭國強笑瞇瞇:“這算的了,房屋中介屬于服務公司,在科技開發、咨詢、服務一類里,注冊資金最低。依次往上,以商業零售為主的公司要三十萬,以商業批發為主的是五十萬,以生產經營為主的公司人民幣也是五十萬元。”

他最近籌備業公司的事,對這些門兒清。

霞完全不曉得要說什麼了,長長地吁了口氣:“難怪說越有錢越有錢,你們就是不想讓老百姓掙錢。”

能拿出五十萬的那都是大老板,人家可不得越有越有嘛。果然有錢人才能開公司哦。

鄭國強委屈:“這又不是我規定的。再說了,注冊公司手上有錢,才說明有基本實力,不是空手套白狼的騙子啊。”

他曉得他老婆手上沒錢注冊公司他就放心了。不然天知道他老婆還能捅出什麼窟窿來。

鄭國強安安心心地牽著兒子的小胖手坐公車去上元了。

霞可不相信大家都掏這麼多錢辦公司。

為什麼?因為旁人不知道,陳文斌的個可是看得死死的。

這人連在上元縣一口氣吃下五套房子都全靠銀行貸款。讓他一把頭掏出五十萬,做夢吧。

別說他不樂意,就是他愿意,他八也是拿不出這麼多現金的。

他的錢,永遠在錢生錢的道路上,從來不可能躺在銀行睡大覺。

從某種意義上講,陳文斌才是真正的買賣人,商業生產者。

上輩子,所有人都說房價會漲的時代,他也沒投資幾房產。估計就是他的個所致,他不愿意錢放死了不

霞就奇怪,陳文斌不拿出那五十萬,又到底是怎麼開起來的公司呢?他也沒個合伙人啊。

別說,人還真不惦記,尤其是陳文斌這種無孔不的角

霞剛琢磨他沒兩分鐘,客廳的電話就響了。

電話那頭的陳文斌聲音著煩躁:“姐,阿媽去你那邊幫兩天忙,好不?”

霞毫不猶豫地拒絕:“不要,阿媽年紀大了,我可不能累著阿媽。還是請老人家照看大孫子吧。”

瘋了。好不容易當家做主過上太平日子了,給自己請這尊大佛回家。

上輩子,陳高氏不是沒在兒家住過。

那個時候,陳大爹已經因為胃癌走了。陳高氏腳不便,在鄉間獨自生活孤苦無依。

霞害怕這個老娘一個人留在老家,到時候死了都沒人發現尸首,就試探著問兒可不可以接老人來家里住。

鄭明明念小時候外婆待的好,沒意見,還張羅著給老人買了一堆東西。

結果這老太太住進這個兒家里頭就天天指指就對鄭國強橫挑鼻子豎挑眼。

明明帶去吃自助餐,自己貪吃壞了肚子,完了卻委屈說是外孫兒花了錢,不敢不吃。

氣得鄭家人腦殼疼。陳霞也不了,借著回鄉祭祖的機會,又把送回去了。

這輩子,無論如何,陳霞都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

阿媽住家了,阿爹是不是也得來江海?

家小院就兩室一廳,阿爹阿媽來了住哪里?難不還讓自己跟丈夫睡客廳?

想都別想!

陳文斌還在那頭委屈:“阿媽在我這邊更辛苦,上次小二子住院,阿媽還暈過去了。”

霞冷酷無:“哦,那應該是熱的。”

呵呵,兩個大人帶個滿了月的小孩,愣是把孩子捂到中暑。要不是陳敏佳覺弟弟不對勁,說不定這孩子等不到送醫院就沒命了。

當時那鬧得一個飛狗跳。

醫生下病危通知書的時候,高桂芳哭喊著要跳樓,陳高氏也說不活了。

陳文斌給自己這個姐姐打電話了,可惜電話陳霞不接,BB機陳霞不回,擺明了置事外。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陳文斌還想搭升了的鄭國強的路子,當然不敢招惹陳霞。

不過這人也做得出來,直接讓他兒陳敏佳放學就去嬢嬢家。

他理直氣壯,家里一個大人都沒有,小孩不去嬢嬢家去哪兒?

霞也沒意見,反正兩個小孩玩的好,讓們自己玩去。大人的事,不該牽扯小孩。

至于陳高氏這個老娘,還真不擔心老太太會想不開。

為啥?大孫子人還在醫院不曉得好賴,怎麼會真尋死。

等人好了,就更加沒理由自我了結了啊。

還有高桂芳,那也不用說。這可是個自己親骨送出去都不吭一聲的狠角,殺伐果斷堪比武則天。

霞吃飽了撐的,替人這份閑心。

現在陳文斌舊事重提,依然頭大如斗:“姐,你是我親姐哎,你就看著我生不如死?我現在連家門都不想邁,我快被阿媽跟高桂芳瘋了。我求求你,你就讓阿媽去你那兒吧。”

霞呵呵。

一山不容二虎,陳文斌跟高桂芳出來打工早,兩代人沒在一個屋檐下生活幾年。

現在知道遠香近臭了吧。

懶得聽陳文斌訴苦,就直奔主題,破那層窗戶紙:“你是說阿媽不能再在你家待下去了是吧?”

陳文斌大喜過,卻還想再維持臉面上的好看:“主要是我怕阿媽太累……”

“別跟我扯沒用的。”陳霞不耐煩,“阿媽不能待你家,你送回老家不就完了?”

陳文斌是典型的偽君子,假好人,支支吾吾:“這都不好看,人家要講我娶了媳婦忘了娘,容不下親媽的。”

霞冷笑:“這不就是事實嗎?你家高桂芳嫌阿媽服侍的不好,為什麼不喊媽過來?這些年,不也孝敬著媽嚒。

要真心疼老人,你們為什麼不請個月嫂鐘點工?不放心外人干活,老人當監工也行啊。

哦,一個人當三個人用到現在。你老婆出月子了,小孩長穩了,你們就容不下人了。你沒長眼睛看,阿媽這兩個月可睡過一個安穩覺?

講個不好聽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捂壞小孩這個事,就的有責任嗎?你們這兩個爹媽是死人啊!”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隔了半天,陳文斌就冒出幾個字:“那你說怎麼辦?”

“怎麼辦?”陳霞鼻孔里頭出氣,“回老家!你以為誰真犯賤伺候人啊。明天就是芒種,該收菜籽麥子耕田秧了。阿爹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你送阿媽回去,順帶著大忙。”

陳文斌先開始一疊聲地喊妙,他怎麼就沒想到這茬。一聽陳霞喊他干農活,他又開始苦:“我哪有功夫管這個,我現在正是關鍵時期。”

眼下他手上的大工程結束了,在上元縣也就是小打小鬧,不過幾十萬的小工程。他還想磨下那個百萬的大工程呢。

霞服了這人:“你自己不想,就不會請麥客啊。你別忘了,阿媽兩個月干了三個人的活,你就是一天給人十塊錢,兩個月也是一千八。你別跟我哭窮,別以為我不曉得你有錢,你那個公司注冊就要五十萬。”

陳文斌立刻警覺,生怕這個姐姐問他借錢。

他趕強調:“什麼五十萬啊,我哪有那錢!”

霞哼哼:“你當我傻,公司法寫的清清楚楚。你這種生產經營類的公司,最低注冊資金五十萬。沒這錢,你哪來的公司。”

“嗐。”陳文斌放下心來,“你說這個啊。哎喲,我花六千塊錢找人買的。工商局門口,這種人專門幫人家開公司。他給我賬戶上打進去五十萬,等到手續辦完了,立刻錢走。”

霞目瞪口呆:“就在工商局門口?你們膽子也太大了吧,真不怕被抓。”

陳文斌嫌棄姐姐大驚小怪:“你還以為這算什麼?我跟你說,市面上起碼有八以上的公司都是這麼來的。你以為工商局的人不知道嗎?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罷了。有的就是里面的關系。不然你以為手續為什麼能辦那麼快?”

霞這才了然。

五十萬不是小數字,現在銀行的利率可不低。要是公司手續一拖半年,人家利息損失都嚇死人了。

陳文斌又開始哭窮:“所以你弟弟我就是空架子,我真沒錢。姐,你可得讓姐夫照應著點我,不然我就要喝西北風了。”

霞“哦”了一聲,表示明白:“我曉得了。我會告訴你姐夫,你公司沒錢的。大工程還是別找你了,省的你拿不出保證金為難。”

陳文斌驚呆了,喂喂喂,陳霞,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惜電話已經被殘忍地掛斷了,陳沒給他舌燦生花的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公司注冊資金是當時的規定,現在標準跟那時不一樣。包括陳文斌的解決方法,在那時也是常態。不要以現在的標準看待當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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