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我原諒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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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洗完澡出來時,小兒子已經玩累了,趴在小床上呼呼大睡,一派無憂無慮。

大床上的兒倒是沒睡,只死死咬住下,整個人繃得的。

霞看著姑娘的樣子,在心中嘆了口氣,斟酌著要如何開口。

沒想到鄭明明先出了聲:“我原諒你。”

“什麼?”

“剛才你道歉,我說我原諒你。”鄭明明抬起頭,盯著媽媽,“其實媽媽也是剖開小三兒肚皮的鐘四嫂。”

霞更加云里霧里,什麼小三兒剖開肚皮。是討厭小三,可沒剖過人的肚皮。

“《雪山飛狐》里頭,南霸天要霸占鐘家的田地,就誣賴鐘家吃了他家的鵝。鐘家兒子小三兒年紀小,說話不清楚,把‘吃螺’說了‘吃鵝’。府抓走了他爸爸。他媽媽為了證明清白,就拿刀剖開了小三兒的肚皮,里頭只有螺。”

鄭明明咬了下,才繼續說下去,“我一開始覺得鐘四嫂好蠢,為什麼要殺小三兒。都刀了,直接捅死南霸天不好嗎?可是小宇哥哥告訴我,也是害者。沒有人會幫不這樣的做的話丈夫家的地都會被收走,他們一家人就得活活死了。害死小三兒的不是鐘四嫂,而是南霸天。”

的目對上了母親,“我想,媽媽是鐘四嫂,也許舅媽也是,馮阿姨更是。所以你們才想方設法地生兒子,生了二兒就送走,生不了兒子就想抱人家的兒子回來養。要是沒有南霸天,鐘四嫂也就不會剖開小三兒的肚皮了。”

霞完全忘了自己要說什麼,只鼻子一酸,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為什麼要生兒子呢?因為這就是約定俗的任務。你沒有兒子,你跟妯娌吵架都低人一頭。

鄭明明好像也沒指母親的回應,就自顧自地往下說:“像小趙姐姐家只有一個,為什麼呢?真的是他們家都不想要兒子嗎。未必吧,說不定就是怕再生一個就會被單位開除而已。這一次,胡斐沒有上當,而且來得早,不僅救了鐘四嫂跟丈夫,連小三兒也一并救下了。”

輕輕地嘆了口氣,看著自己的母親,像是勸自己又像是在寬媽媽,“你們只是運氣不好,胡斐上當了,又來的太晚。”

霞的眼淚簌簌往下掉,不該哭的,為什麼要哭呢?兒是小大人,兒在幫找理由開兒知道的苦。

上輩子,大兒曾經說過,不恨只同,因為一個人呈現出來的模樣是他接到的世界在他上的投

那個時候,自己是憤怒的。因為同是強者對弱者的憐憫,為什麼要被自己的兒可憐?

真的不可憐嗎?

重男輕人都是自輕自賤,為虎作倀。因為倀鬼太可惡,大家都追著倀鬼又打又罵,老虎反而無辜了。

霞捂著臉,越是想忍住越是忍不住。到最后,放開了聲音,嚎啕大哭起來。

三十三歲的鄭明明上崩潰的母親,應該知道該怎麼寬解安

還在上小學的鄭明明雖然能夠說出與年齡不相稱的話,但這些話一半是的思考,一半源自于書本的解釋,說到底還帶了紙上談兵的意思。

到真正面對哭得不能自已的媽媽時,就明顯不知所措。

書上沒有寫,就不明白媽媽為什麼這樣傷心。明明已經說原諒媽媽了啊。

霞抹眼淚,一直搖頭,哭是沒辦法原諒自己。當了鐘四嫂,而不是兒心目中的蓋世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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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鄭明明手忙腳地拍媽媽的后背,試圖用自己的小手給媽媽點兒安,“媽媽已經很好了,媽媽還罵了舅舅。”

雖然在醫院里,媽媽沒帶回小妹妹。

霞拽出面紙眼淚,不時口氣:“媽媽不能抱回來,媽媽不能替你舅舅舅媽做主。”

“可那是妹妹啊。”

霞苦笑:“正因為是你表妹,所以媽媽才更不能手。要是不認識的人,說不定媽媽抱回來也就養著了。”

“為什麼?”鄭明明急了,“陳敏佳能住在我們家,為什麼妹妹就不可以。們不都喊你嬢嬢嗎?”

霞嘆了口氣:“妹妹養在咱家,到底算咱們家的孩子還是你舅舅舅媽的?到時候媽媽管說你又不是我爸媽,那媽媽管還是不管呢?你舅舅舅媽反悔了,又把接回去,就好像把你跟你弟弟帶走,讓你們也管我嬢嬢,你說媽媽能答應嗎?養孩子不是說養就養,不養就不養,人是有的。”

鄭明明糊涂了,不明白這件事為什麼會這麼復雜。

小聲問:“要是舅舅舅媽不想要的話,能不能帶回老家讓跟外公外婆過呢。的爺爺總不是外人了吧。我跟陳敏佳小時候不是在老家過的嚒。”

對,就應該回老家。起碼外公外婆不會打小孩。舅舅舅媽不想要表妹,就會像那對養父母一樣,本不管妹妹。

說不定他們就是想妹妹死呢。

殺人犯法,要坐牢的。但是小孩自己摔死了,警察也不能抓他們吧?

鄭明明越想越可怕,聲音也急切起來:“媽媽,我們必須得把妹妹接回來。不是你說的嗎?在生死面前,其他的事都是小事。”

霞沒辦法答應兒,只能強調:“這關系到上戶口的問題。你別擔心了,你舅舅會把這事理好的。媽跟你保證,這回媽肯定盯著他,不讓他玩鬼。”

鄭明明看了眼媽媽,勉為其難地點點頭,表示自己姑且相信媽媽一次。

霞瞧猶猶豫豫的樣子,頓時又好氣又好笑,心頭的惆悵倒是沖散了大半。拍了拍枕頭,示意兒躺下來說話。

“你原諒媽媽了,那你有沒有問過媽媽原不原諒你?”

鄭明明下意識地為自己辯解:“我們就是想去看一眼妹妹。”

“那你為什麼不打招呼?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樣跑出去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好,我們是可惡的大人,那教練爺爺呢?老師呢?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嚇什麼樣了?”

“我沒有想嚇他們!”鄭明明努力強調,“是老師說今天自由活的。”

霞繃著臉:“老師也說讓你們不要跑遠,就在賓館附近玩!”

鄭明明詞窮,就垂下腦袋,咬著不吭聲。們又沒有去壞地方,們就是坐車去看妹妹而已。

兒是從自己肚里出來的,當媽的哪里不曉得的犟。

霞就嘆了口氣,試圖讓自己心平氣和下來講道理:“對,你們覺得自己很聰明,不會上當騙。你們還覺得自己很厲害,吳若蘭甚至會武功。但天底下淹死的大半都是會水的。我告訴你,人家只要裝老婆婆,手絹上撒了蒙汗藥,直接捂住你們的鼻子,就能一下子放倒你們。”

鄭明明尋找媽媽話語當中的破綻:“我們有三個人呢,一下子放不倒的。我們會喊救命。”

霞冷笑:“要是人販子說你們三個跑出來玩,不肯好好寫作業,這個做的要帶你們回家好好學習。你說大家會幫還是幫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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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明明瞪大了眼睛:“什麼?我們又不認識。”

“你們自己知道有什麼用,旁人會信你們嗎?就算不用騙的,來幾個彪形大漢,一人抱走一個,你覺得你們能夠逃開嗎?”

鄭明明下意識地強調:“我們又不是男孩,人販子拐了我們賣給誰呀?”

新聞上說的都是拐賣婦,人家要買也買小男孩。

霞冷笑:“賣給誰?打斷你們的手腳,讓你們在街上乞討。剪斷你們的舌頭,你們連話都說不出來。拐子折磨人的手段多了去,小姑娘就不會被拐賣了嗎?被拐的小姑娘最多了。”

鄭明明被嚇到了。再聰明早也就是個小姑娘,只能徒勞地強調:“可我跟陳敏佳回老家也從來沒上壞人啊。”

霞一噎,突然間意識到自己跟兒的認知偏差了。

兒跟侄兒或者說他們周圍的孩子都養的糙,本就沒有不能在沒大人陪同的況下出門的概念。別說坐公車去村里了,連獨自坐火車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都無所謂。

陳敏佳獨自一人跑去安鎮市,李教練他們不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嚒。

上輩子,陳霞做鐘點工的主家就笑過現在小孩怎麼連門都不出。像他小時候放暑假坐船從長江上游到下游爺爺家,幾天幾夜的行程,也就一個人,爸媽不過跟船上的服務員打聲招呼而已。

實際上,服務員忙得很,本沒空管他。

這放在重生回來前,簡直無法想象。他爹媽還不得被罵臭了啊。

霞的怒氣匯聚的拳頭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下子卸掉了大半的力氣。

認為山崩地裂的事,人家瞧著就是小事一樁。錯是錯了,但錯的是沒想到行程會更改,大人會到們。

也許在們看來,去一趟村里,瞧過了人,然后再坐車回來,這事就算完了。

為什麼要跟大人說呢?所有的大人都不關心小妹妹。這是屬于們的

穿了,大人暴跳如雷,也是因為被發現了丟臉的事,面子掛不住。

所以兒才一開始就說原諒。在兒看來,錯的更離譜的是啊,是他們這些大人。

霞不得不連著深呼吸好幾次,才吐掉中那釋放的郁結。

“好,咱們不說可能到的危險,就說你們單獨行的事。你認為你們有能力獨自完這次行嗎?今天要不是我找過去,你們準備怎麼掏錢給看病?沒錢的話,你們又打算怎麼收場?

對,你們可以打電話回家或者是回賓館求助,但要是上小,把你們兜掏個底朝天,你們還有錢打電話嗎?”

鄭明明不服氣:“陳敏佳帶了錢的,我們想到了小上沒帶大錢,帶的是存折。就是,就是他們那里的郵局非讓大人來才給取錢。”

一開始還理直氣壯,說到后面意識到自己還得求助大人,聲音就漸漸低下去了,自己都聽出了心虛,只能強行加了句:“打110不要錢,我們可以打110。”

霞都被兒給氣笑了,呵,姑娘可真聰明,總能找到理。

媽媽不說話,鄭明明反而喪失了斗志,只小聲嘟囔:“可我說了的話,你肯定不會讓我們去看小妹妹的。”

每次打聽妹妹的事,媽媽都只說妹妹過得很好,卻不肯再半個字。

霞哪里看不懂兒的弦外之意,可是依然端正了:“還沒有發生的事,你怎麼能說肯定?上次媽媽開公司沒告訴爸爸,你說怎麼說的?不能有罪推定。你現在想想看,你是不是犯了跟媽媽一樣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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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明明語塞:“可是……”

“可是就是沒說。你不說的話,怎麼知道結果呢?”

鄭明明急了:“可是我說了你會攔著我,就好像爸爸不會愿意讓你開公司一樣。”

霞嘆了口氣,手拍兒的后背:“那你說,爸爸反對的話,媽媽還開不開公司?”

“開!”鄭明明口而出,“爸爸攔不住你的。”

跟媽媽的況跟爸爸媽媽之間又不一樣。爸爸都聽媽媽的,媽媽又不可能聽的。

霞搖搖頭:“你錯了,媽媽也攔不住你。天底下的父母到最后都拗不過孩子的。你們在爸媽的世界中分量會越來越重,而爸媽在你們的世界里只會越來越輕。父母永遠都是輸家。你們清楚地知道這點,所以才敢這麼膽大妄為。”

鄭明明不想聽后半段話,就抓著前面話的尾:“你真的會拗不過我嗎?那我說我不要轉學呢?”

“啊?!”陳霞懵了,旋即火氣就不住往上竄,“你不轉學?手續都辦好了,九月份就開學了。你現在跟我鬧這個脾氣?”

鄭明明口上下起伏,委屈地喊出聲:“我沒鬧脾氣!”

想說什麼,又覺得沒意思,索直接翻過,屁.向人:“你就當我沒說。”

霞趕追問:“那你能告訴媽媽為什麼嗎?雖然到了新學校要重新適應,但是外小很好的,學校大,老師跟同學都好,將來你考外國語中學也便利。”

“我們農民工子弟小學有什麼不好嗎?我們學校很好,我們老師我們同學都很好!”鄭明明突然間坐了起來,氣呼呼地看著媽媽,“你們老說城里人看不起農民工,你們自己就看不起自己啊。你幫大家買房子,說這樣就能變江海人了。可是我們就比江海人低一等嗎?我們為什麼非要變城里人?!”

霞苦口婆心:“因為戶口不在江海,將來你就沒辦法上中學啊。這不是農民工好不好的問題,是政策就是這樣規定的。”

“那錯的也是政策!南霸天要搶鐘家的地。為什麼不當胡斐打倒南霸天,非要當鐘四嫂剖開小三兒的肚皮呢?”

孩的聲音清脆響亮,聲音一下子拔高了,就像是鬧鈴一樣。

躺在小床上睡覺的小胖子被驚到了,猛地坐起還抖了兩下。

霞都顧不上驚恐兒出格的話,慌忙翻下床,一把抱起兒子在懷里頭輕輕地拍:“小驍不怕,小驍睡覺覺哦。”

小胖子的眼睛還瞪得滴流圓,等媽媽的手心落在他背上,他又看到了姐姐的臉時,他終于放心了,又閉上了眼睛,歡快地打起了小呼嚕。

霞抱著兒子來回走,等到人睡安穩了,才把他重新放回小床上。

完小的,還有大的要教育。當媽的人只覺得心力瘁:“明明,以后都不要說這種話。”

鄭明明卻無所畏懼,聲音是低了下去,氣勢卻半點兒不減:“為什麼不能說?我說的都是事實,你們大人是不是只聽我們說違心的假話?我們又不是沒學費,我們又不又不搶,憑什麼我們就低人一等,憑什麼就不能在城里上學?學校還是我們爸爸媽媽蓋的呢。”

霞頭痛,要如何跟兒解釋?就算農民工子弟學校有初中也不行啊,將來照樣不允許考江海的高中。

只能強調:“既然你覺得政策不公平,那你更加應該好好利用你所能用到的最好的條件,努力讓自己變個厲害的人啊。這樣將來你才可能讓更多的人聽你的話,改變政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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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明明愣住了,倒是從來沒想過這點。現在,小學生只能狐疑地問媽媽:“真的嗎?”

霞點頭:“當然,這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是改變世界的人,一種是被世界改變的人。后一種更輕松,大部分人都是后者,媽媽也是。不過媽媽希將來你能變前一種人。”

這話還是上輩子兒帶研究生以后對自己學生說的。現在陳霞反而拿過來勸說兒。

越是不滿就越要努力,因為只有這樣,你才可能施展自己的抱負,讓世界漸漸變你理想中的模樣。

鄭明明勉強被說服了,可是仍然不想轉學。

“我們學校就很好,我要代表我們學校打敗施筱。省得到時候又說我是沾了外小的才在數學競賽里打敗的。”

霞一陣頭痛,最后只能勉為其難地點頭:“行吧,隨你。只要你將來不后悔就行。”

唉,只能安自己,上輩子兒在農民工子弟小學讀完的小學,不也沒耽誤后來考重點高中上名牌大學當教授嚒。

唉,最多這輩子跟上輩子一樣,反正也不差了。

唉,今天話題七扯八扯這樣,想要再教育這丫頭時間又太晚了,總不好不讓睡覺。

霞只能趁機找補:“看,只要你跟媽媽好好說,擺事實,講道理,表達自己的意見。即便你認為媽媽不可能答應的事,最后還是你贏了。媽媽沒你想象中的頑固。”

鄭明明卸下了心中的一塊巨石,登時輕松下來,困意也席卷而至。

打著呵欠,鉆進被窩,要閉眼的時候又強調自己的立場:“媽媽,我會監督你的。要是舅舅還不把妹妹接回家,我就打110報警,他犯了棄罪!讓警察把他抓起來。”

霞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問兒:“你舅舅舅媽都被抓走了,陳敏佳跟弟弟怎麼辦?”

鄭明明愣住了,呆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問:“陳敏佳不能住我們家嗎?表弟,表弟不用管的。外公外婆當他是心肝寶貝呢,怎麼可能不管?”

越說越覺得這方案可行。最好把舅舅舅媽都抓走,這樣妹妹就能接回家了。媽媽也不用擔心將來再有人搶走妹妹。

霞看著理所當然的兒,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從何講起。

以為養孩子是養小貓小狗嗎?從菜場撿一只回家,每天不缺飯吃,定期打疫苗就行?

當媽的人深深看了眼想當然的兒,態度強:“你媽我已經有兒有,不介意做嬢嬢,但不想再給任何人當媽。行了,睡覺。這事兒給你舅舅解決。”

鄭明明還想再說什麼,可是困意襲來,強大的生鐘讓腦袋糊了漿糊。心里頭有個聲音安,睡吧,睡吧,沒事的,一切有媽媽在呢。

于是就心安理得地閉上了眼睛,要跌進夢鄉時,又沒頭沒腦地嘟囔了句:“媽媽也是能改變世界的人。”。

結果是舒服地打起了小呼嚕,倒剩下陳霞在黑暗中無聲苦笑。

還改變世界呢,連眼前的爛攤子都不曉得該從哪下手收拾。

都說人結婚是發昏,可人生孩子就不虧嗎?結婚過不好還能離婚,大不了一拍兩散。孩子卻是一把頭買賣,生了又不能塞回頭。

養的這麼辛苦,付出多,又能有多回報呢?呵,還是別想回報這兩個字吧。永遠都是不完的心。

霞翻了個,努力不讓自己再煩這件事。可是從左側到右側,一個問題不過換另一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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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怎麼跟上輩子不一樣了?

蔚蔚的養父母居然換了人!□□跟馬萍也有自己的小孩。

帶三個姑娘離開鎮衛生院的時候,馬萍已經生了,是個活潑的小姑娘,哭聲震天響。

□□還特地拿了車上的六月黃給跟司機救了他老婆兒的命。他死活不肯收錢。

噢,對了!上輩子會不會是馬萍難產,偏偏在路上找不到人求助,最后小孩沒活著生下來?

所以大楊兩口子不要蔚蔚時,他們夫妻就抱養了這個小姑娘!

手捂住口,一顆心撲通通直跳。這輩子□□跟馬萍有自己的小孩,自然也就不需要抱養人家孩子了。

霞長長地吁出口氣,在床上翻來覆去,腦海中那小姑娘可憐的小臉始終沒有消失。折騰到天蒙蒙亮,才模模糊糊地睡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地霸天南霸占鐘阿四的菜田,誣賴其子吃鵝,并與府勾結,將鐘阿四下獄,鐘四嫂將其子小三剖腹以證清白,為此瘋癲,天南又派惡狗和家丁追另一個兒子鐘小二,胡斐路見不平除暴安良,打敗天南卻中調虎離山之計,被氏父子殺鐘阿四全家后逃走。

金庸在《飛狐外傳》新修版中曾在故事背后注釋稱:吃螺誤為吃鵝,祖廟破兒腹鳴冤,確有其事,佛山鎮老人無一不知。今日廣東祖廟之中,北帝神像之前地下有印石一方,尚有跡,即為此千古奇冤之見證。作者曾親眼見到。讀者如赴佛山,可往參觀。唯此事之年代及人姓名,年久失傳。作者當時向佛山鎮文化界人士詳加打聽,已無人知悉,因此書中人名及其他故事均屬虛構。謝在2020-12-1421:16:01~2020-12-1613:47: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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