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之為母當自強》 266、一個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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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老兩口住進兒家后,陳霞就是不看報紙電視不聽廣播,都能時刻掌握一手水位信息。
什麼江海站的水位又漲了,已經超過十米了。什麼洪峰即將到來,做好抗災準備。
老頭老太太一時間哀嘆家里的幾畝地要完蛋了。早知道這樣,今年收了小麥后還不如不種水稻。這下種了也白種,天都要沖垮了。
一時間,他倆又慶幸得虧來了江海,定居在了上元縣。要是還留在老家的話,他們本來想留在老家養王八的。現在王八俏,一斤能賣一百多靠兩百塊呢。
要是上大洪水,那投到王八塘里的錢不就打了水漂了嚒。
聽得一旁的陳霞只想翻白眼。上輩子,他倆也沒去上元縣城,不也照樣沒有養王八。可見這掙錢的買賣當是與他們沒緣分。
鄭驍可沒興趣聽外公外婆念王八經,就眼睛盯著墻上的掛鐘,大聲宣布:“要出門,該出門逛了。”
他看到了,最短那針指向7。他吃過早飯了,那七點鐘就可以出門。
外婆盯著窗戶外,遲疑道:“要下雨喲。”
鄭驍已經迫不及待地換鞋子,然后手拉鞋最下面的屜:“打傘。”
蔚蔚也跟著換鞋,附和哥哥的話:“打傘不淋雨。”
小三兒還不會說話,這孩子現在走路也跌跌撞撞,得著墻才能走起來,卻曉得出門好玩,直接順著鞋柜抱住了小二姐的胳膊,抬起了腦袋,里發出“噢噢”的聲音,急切得不行。
鄭明明趁機說外公外婆:“要帶小表弟出門的,教授不是說了嚒。小孩子就跟小樹苗一樣,天不曬太永遠長不好。”
老人永遠不是小孩的對手,尤其是這些孩子合起伙來時。
陳大爹里抱怨著:“都玩野了心。”,到底還是推出了嬰兒車。
這車還是高桂芳買的。陳家人不讓看孩子,怕再發瘋,卻沒攔著給小孩買東西,顯然不擔心瘋狂的病毒會沾在用的東西上傳染給小孩。
只不過在上元縣時,因為樓上,再者老人很帶小三兒出門,這嬰兒車都沒怎麼派上過用場。倒是來了燈市口,他們每天都得推著小孩到轉轉。
鄭明明看著前面弟弟妹妹圍在外公外婆旁的影,慶幸地捂著口,小聲跟媽媽說話:“幸虧有外公外婆在,不然弟弟肯定要跟去看房展啦。”
他們放暑假前,學校給大家發了安全教育手冊,里面濃墨重彩地標注著要警惕人販子。
聽說街上乞討的那些斷胳膊瘸的小孩,其實原本都不是殘疾,而是被花頭子強行打斷的手腳,還欺騙大家的同心摟錢。
哎,現實生活跟電視果然不一樣。電視上的丐幫是好人,洪七公還教郭靖武功呢。不然哪兒來的郭大俠,又怎麼會有守襄城呢。
現在社會到是危險,房展中心那麼多人,弟弟還是跟外公外婆在小區里逛逛,玩玩梯好了。
陳霞聽兒嘀嘀咕咕,下意識問了句:“你也不想帶弟弟出去玩啊。”
“那當然。”鄭明明不假思索,“外面壞人多。”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大孩子跟小小孩玩不到一塊兒去。帶弟弟出門與其說是一起玩,不如講是在照應弟弟。
唯一能夠讓大家共同其中的是他們給弟弟梳小辮子,可弟弟頭上能有幾呢。總不好給弟弟穿子玩吧。
陳霞笑著了兒的腦袋,沒說話。
看來無論對誰而言,帶小孩都不是輕松活計。心甘愿幫子帶下一代的老人,即便有親加,同樣不容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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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兒:“走吧,再晚就遲了。”
上了本地電視臺晚間新聞報道就是不一樣,倉促上馬的江海首屆房會都沒怎麼打廣告,便吸引了大批市民前來捧場。
苗姐作為市工會的編外人員,跟丈夫一道組織大廠工會職工過來看房。
瞧見陳霞母時,先笑著遞了瓶可樂給鄭明明,夸獎了一句:“明明越長越高越長越漂亮了。”
鄭明明禮貌地接過可樂,卻沒有立刻擰開瓶蓋。
苗姐瞧了,在心中暗嘆了口氣。
到底不一樣了。還記得兩年前頭次見到這小丫頭時,剛好單位發送清涼的資。隨手拿了綠豆冰棒遞過去,這丫頭整個人都亮了,還悄悄跑去找媽,高興地強調:“是綠豆的,有香味呢。”
現在,估計和路雪什麼的,小姑娘都不稀奇了吧。
苗姐半真半假地跟陳霞抱怨:“你搞這麼大的活,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呢。我也好過來給你幫忙。”
陳霞臉上滿是笑:“我哪敢打擾你啊,怎麼樣,你家公子出國手續辦完了吧。”
苗姐松了口氣的模樣:“哎,可算是把這小兔崽子送上飛機了。過去先上語言學校,然后再申請大學。”
陳霞在心中詫異,這折騰了也有年把了,兒子居然連語言關都還沒過?也夠可以哦。
不過天底下就沒當著父母面說孩子不是的道理。陳老板反過來還恭維了句苗姐:“等你兒子學回來,你們就舒坦咯。”
苗姐不假思索:“回來什麼啊。好不容易出去的,當然得留在外面。哎,就是外面東西貴,房子更貴。跟他們一比,咱們這里的房子簡直跟白買的一樣。哎,兒都是債,還得給他籌學費。”
陳霞但笑不語,只泛泛地安對方:“先苦后甜嘛,會好起來的。”
旁邊有職工喊苗姐幫參考,到底哪個戶型更好。苗姐趕同陳霞打了聲招呼,匆匆過去。
這一年的時間,倒像是老了不。大概兒子出國的費用像座大山在跟丈夫肩頭,得華發早生吧。
鄭明明看著苗阿姨離開的背影,不服氣地嘀咕了句:“將來一定會后悔的。”
陳霞笑了:“你又怎麼知道啊?”
“因為社會主義必將戰勝資本主義啊,我們是朝,他們是夕。報紙上都說要淘汰夕企業,加快發展朝行業。”
陳霞撲哧笑出了聲。兒這麼一說,倒是想起來兒上輩子的調侃,他們讀書時政治書上還說社會主義必將戰勝資本主義。結果等到他們大學畢業后,這話政治書都不提了。
好像是說二者終將都會進**社會。
不遠有人喊鄭明明的名字,陳霞認出同學陳志強還有吳若蘭幾個孩子的臉,笑著招呼兒道:“過去玩吧,不要跑遠了。中午到服務臺等媽,媽媽帶你去吃飯。”
鄭明明趕跟媽媽道別,一路小跑著過去,小聲問陳志強:“你媽來了嗎?”
那模樣,活地下黨接頭。
陳志強張得聲音都在發抖:“來了,我說你有部券,肯定能兌到獎,才肯過來的。”
不然這半天功夫,可以在醫院幫病人洗個頭,掙上十塊錢了。
旁邊的吳若蘭立刻不滿地皺眉:“你怎麼能胡說八道呢,你這不是說鄭明明媽媽在暗箱作嚒。”
陳志強一副快要哭的表,下意識地想要尋找鄒鵬的影。他跟生,還是他哥兒們,有他在,自己才能到堅強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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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鄒鵬去深圳啦,他媽要在深圳買房,想問問他喜歡哪一套。他家馬上就是在深圳也有房產的人了。
一想到這點,陳志強就覺心中微不足道的那點兒勇氣迅速膨脹,都堵到嗓子眼,讓他說話聲音都堅定了許多:“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不這麼說,誆不來我媽的。”
全班上下五十一位同學,除了他家以外,大家都在江海安下了家。沒能最早買下燈市口別墅的小伙伴家里也陸續回過味來,在鄭明明媽媽的穿針引線下不管大小遠近,好歹買了房子。
就他們家,就他家到現在還租著城中村的農民房!
他爸媽還說攢夠了錢就回老家起小洋樓,等他長大了給他討個媳婦就完事。
他學給鄭明明聽時,鄭明明還說小孩放羊掙錢好討媳婦,討了媳婦生了娃,再娃去放羊掙錢討兒媳婦,然后再生孫子放羊。
他聽了就崩潰,他一點兒也不想回村里放羊。他們學校修新廁所了,他現在回農民房的家里上廁所都覺得接不了。
陳志強小朋友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時間的迫和生活的力。
他開學就上六年級了,他不要小學畢業回老家放羊。他一定要憑借自己……和小伙伴的力量,改寫人生道路。
陳志強慷慨激昂完畢,看正追著保安想拿獎券的媽媽,又開始擔憂:“你們真能說服我媽嗎?我媽說城里憋悶死了,要不是為了我,早就回村里去了。”
旁邊的小伙伴立刻“切”了起來,大人都這樣,永遠拿小孩當借口。
天天吵架威脅要離婚卻從來不真格,理由是為了給小孩一個完整的家。也不知道吵那樣還怎麼完整啊。
自己吃零食不就買瓜子的,還非要賴在小孩頭上,說小孩天吃零不好好吃飯。
小孩就是那天生的背鍋俠。
陳志強滿懷期待地看著鄭明明:“真能嗎?”
鄭明明表高深莫測:“只能試試,牛不喝水強摁頭。你爸媽不自己想明白了,都白搭。”
周圍的小伙伴又開始嘰嘰喳喳地diss起陳志強媽媽。啊,都說了關系到能不能留在城里上初中的事了,他媽居然還不當回事。哼,就這樣,也好意思說為了他。
鄭明明朝大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大家這才留意到陳志強媽媽已經過來了。
沒搶到獎券,正悻悻呢。看到鄭明明,立刻過來,滿臉堆笑:“明明,你媽給了你多部券啊,分阿姨一張好嗎?”
吳若蘭轉過頭,撇撇。這人要不是陳志強的媽媽,真不想搭理。
鄭明明瞧見媽媽正在跟保安說話,就朝同學媽媽點點頭:“你等下,我過去問下我媽。”
陳母也知道大人比小孩難對付,下意識就想喊住人。省得家大人會罵自己不要臉,占小孩便宜。
然而鄭明明已經跟陣風似的沖了過去,就站在媽旁邊。不一會兒,便興高采烈地朝自己這邊方向招手,還走了幾步喊:“過來吧。”
陳母大喜過,嗐,看樣子家弄了不禮品券啊,完全不在乎。
當家長的人大步流星朝前走,快到陳霞旁時,鄭明明手拉住了胳膊,笑容甜甜的:“阿姨,你稍等,我媽和人說事呢。”
說什麼,要說到什麼時候啊。
陳母不耐煩地豎起耳朵聽,結果一聽就聽到了人家做生意。呵,賣房子的都這樣。城里兩室一廳的錢,能拿回老家起個帶小院子的樓房了,多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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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這些人跟被灌了**湯一樣,還當個寶貝。
倒要聽聽這人能翻出什麼新花頭來。
陳霞正在跟保安說話。
后者看了宣傳片,又聽了一堆房經,再看還有信用合作社表示去年一年的工資能達到八千塊就能在他家貸款買房。沒有存折流水,單位出個證明也。
保安越聽越心,這會兒卻又糾結花這麼多錢在城里買房子是否有意義。
陳霞急著要去做事,沒時間跟人扯,就直接拋下一句話:“看到外面的天了沒?水位一天比一天高。廣播里怎麼說啊,是不是要炸堤壩保城市?”
看那保安點頭,才微笑:“那你聽說過泄洪進城市,好保護農村跟農田嗎?”
保安當場呆愣。
周圍的小學生個個瞪大了眼睛。哇!這簡直就是一記KO啊。
是啊,只有為城市犧牲農村的道理,什麼時候會反過來呢。
留在城市跟待在農村到底哪個好,那還用問嗎?
陳霞不知道小學生們的來意,就朝兒點了個頭:“你們自己逛,那邊有游樂區,自己玩就好。我先過去下,回頭再招待你們啊。”
說著,便匆匆忙忙離開。
剛才接到了電話,郭副市長要親臨現場,電視臺的人也會過來拍攝素材。得趕準備起來。
陳志強的媽媽還想喊住人呢,可惜陳霞哪里還有心思留意。幾乎是瞬間,陳老板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外。
鄭明明一本正經地跟那位保安強調:“我媽說的沒錯,真的有鄉鎮的堤壩被炸掉了,好泄洪。那個水好高的,漫過了一樓又到二樓,家里的家什麼的全都完蛋了。還有豬啊,小啊,淹死了就漂在水上。我們鄰居老家的親戚到現在還住在樓頂上,家已經徹底沒了,他們連待都沒地方待。”
保安還沒說話,陳志強媽媽先吃了一驚:“這麼狠啊。那損失要怎麼算,家都沒了哎。這得賠錢,起碼賠個十萬八萬。”
這回都不用鄭明明吭聲,保安先嗤之以鼻:“賠錢?賠個屁!就算上面有撥款,到你手上分兩包方便面,你都謝天謝地了。老農民你還想要什麼啊。”
他抬腳往旁邊的信用合作社擺的桌子走,跟人打聽:“我這樣的,能不能辦貸款?”
陳母悻悻:“呵,聽風就是雨。我就不信政府不給我說法,還炸了堤壩。”
小學生們卻都沒接的話題,只湊在一起議論:“房子真被水沖走了?”
吳若蘭一本正經:“那當然。王月榮表姨家整個村子都被沖沒了。曹阿姨五月份還喊他們在江海買房,結果他們不聽。現在慘了,磚頭鋼筋水泥板什麼的都沒影兒了。連蓋好的一層樓都沖垮了,損失了起碼兩三萬。姨家后悔得不行,說早知道就聽曹阿姨的了。”
這不是平常說話的口氣。作為酷酷的副班長,一直都維持著比較高冷的形象。
可是沒辦法,王月榮去拍電影了,陳敏佳從放暑假起就待在幸福里,天天幫媽盯店鋪。而這些話,鄭明明說的話又會讓人覺太刻意。那只有著頭皮上,勉強背下來了。
陳志強的媽媽被這群小學生吵得心煩,下意識地想捂耳朵。
結果鄭明明卻又跟旁邊的保潔阿姨攀談起來:“是啊,農村人都跑進城了,城里就塞不下啦。所以現在國家還沒反應過來,農村人才能在城里買房。等到以后,想買都買不到了。”
那保潔阿姨下意識地反駁:“你講的,我就不信有錢還買不到房。”
什麼鄉下人城里人,其實就是有錢沒錢而已。
鄭明明搖頭:“那可未必,說不定將來會跟以前發糧票一樣。你是農村人,你沒有糧票,你就只能待在鄉下。不然你進城哪家店都不賣飯給你吃。以后沒有房票,人家也不賣房給你。”
陳志強的母親嚇了一跳,虧敢想哦,哪兒來的房票。
鄭明明理直氣壯:“我外公外婆小時候也沒見過糧票啊,大家出門都拿錢買吃的。后來不都有了。我外公那會兒在城里拉板車,最后悔沒有趁著不要票的時候多買點兒糧食回家,好給我外婆補充營養。以后他就是掙了錢,想買也買不到了。”
陳母被說得啞口無言,久久地發呆。
鄭明明跟小伙伴換了個眼,比劃了個OK的手勢。
眾人面上都浮出了笑,OK,陳志強媽媽心啦。那他們班上同學就可以都留在城里。
大家齊齊整整的,一個都不能。
作者有話要說:嗯,明天周末,我會爭取準時更新的。突然間發現我現在不是日萬,而是一萬五,好可怕。謝在2021-01-1514:07:45~2021-01-1520:15: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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