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到最后也沒搞清楚究竟是什麼原因引起地發熱纏綿了十來天,功地刮掉了陳霞上十斤。

王月榮難得回家一趟拿換洗服時，看到骨瘦形銷的新形象，都忍不住眨眼睛取經：“阿姨,你到底怎麼減的？”

在劇組拍戲的時間久了，就覺自己像另一個世界的外星人。

這些人都仙了,他們不吃飯的！跟一塊兒搭戲的男孩,片子里的哥哥，男孩子哎，每天吃飯居然都數飯粒。吃個還要把上面裹著的面皮全撕掉，拿紙巾吸了油。

請問,已經沒有皮的炸它還有靈魂嗎？這剩下的分明是尸，寡淡無味，毫無華可言了。

當然,相應的,人家也瘦。王月榮都懷疑鏡頭下面自己有人家兩倍寬了。

真的對減沒興趣,可是大環境如此，總不好格格不吧。就想問問陳阿姨有沒有什麼立竿見影又不用讓數飯粒的減方法。

曹老板不假思索：“有啊，發燒半個月,保準你瘦十斤。”

眼看著王月榮眉要愉悅地飛上天，鄭明明不得不提醒：“然后發燒的時候你的就跟塞了抹布一樣,吃什麼都像沒放鹽。天天只能喝稀粥，吃啥你都會吐。”

王月榮的眉又耷拉了下來。垂頭喪氣：“那算了吧。”

連吃好吃的都不到樂趣，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可言。

曹老板看兒臊眉耷眼離開的背影，哭笑不得地罵了句：“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胡月仙笑道：“人活一世重要有個好,好吃也是食家。不過說實在的，看霞這樣，我都覺得發回燒也不錯了。”

人一旦生過孩子,年齡往三十歲朝上跑，那上的可真是跟松鼠囤糧過冬一樣，一塊塊的，頑固得很，堅決不跟撒手離開的。

人家明星為了苗條，都嫁富豪了，還要在肚子里養蛔蟲，完全不怕蛔蟲鉆進腦袋里或者一張，口吐蛔蟲。

看到陳霞這十多天下來又白又瘦，到了相機鏡頭下都不用挑角度好讓自己看上去更苗條些的模樣，婦同志們不心才怪。

胡月仙當即拍板決定：“正好，SingleLady出了新套餐，你跟丹妮一人都給我來一套。”

至于為什麼不是全家福系列，因為鄭國強同志的腳還真陳霞說中了，小小的口子深深的傷，到現在他還沒辦法下地走路。

用三嫂那位遠房舅舅的話來講，腳心是腎氣源，傷到了腳板心，那是大損元氣，要好好靜養的。

聽得一堆人云里霧里，也不曉得到底準不準。可拿回來的綠藥膏，鄭國強還是老老實實每天抹腳板心。

陳文斌就天天盯著姐夫的腳板心看。那目之熱切，看得鄭國強都骨悚然，不知道他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陳文斌倒是沒藏著掖著，他就等著看療效呢。要是這藥膏療效好，后面他就專門搞個廠生產藥膏賣。

已經順利辦下公寓手續，正式升級為房地產開發商的陳文斌躊躇滿志：“前面十年是電腦的天下，往后十年是房地產的天下，再朝后面十年，那絕對是做藥的天下。”

為啥，食住行，保暖思長壽啊。多利羊都冒出來了，這人的腦袋瓜子可不得再往那個什麼生那啥工程上跑。

陳霞覺得他怪能扯的，這都能扯一起。最要命的是，好像還真被他扯到了點兒邊。

鄭國強看小舅子得意洋洋地走了，還好奇地問了句妻子：“他還真要開藥廠啊？”

陳霞下意識地想點頭，他要真開廠生產這種綠藥膏那絕對是好事。

畢竟藥膏的療效見識過，是真能用神奇兩個字來形容，連那個什麼慢化膿骨髓炎也就是老話說的痰都能治好。

可惜三嫂的這位老舅爺是個五保戶，也沒收徒弟。后來某天他睡下再沒醒過來后，藥方也就正式失傳了。

陳霞又想了想，還是搖頭：“他應該賣不了藥。”

這一種藥從造出來到能上市銷售，中間要經過諸多流程反復試驗，花費大量的時間人力本。

讓陳文斌前期投這麼多錢還看不到效，那顯然不可能。換，也做不到。要燒掉這些錢，還不如改做保健品呢。像那無所不能的腦白金跟一堆神奇的補藥，哪個不是賺得盆滿缽滿。

何必干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呢。

鄭國強倒自言自語起來：“要真能，把藥方買過來慢慢研究也好。省得一到醫院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掛水，也掛不出個名堂來。”

藥膏有沒有效果，用的人最有。

其他人只能從他腳板的腫脹況看病進展況，他卻能切的。

比方說，抹上藥膏后，他就覺一涼氣從腳板心往上躥，原本連著腳腫脹的小都察覺到了那辛辣的涼意，就覺腳會自己聞萬金油一樣，每個孔都狠狠打了個噴嚏。

陳霞愣了下，買藥方？那人家也得肯賣啊。人上了年紀都容易固執，尤其這位舅爺其他看病的本事稀疏平常，能在鄉間生活下來，除了村里給五保戶的補助外，靠的就是賣給鄉里鄉親這種藥膏。

搖搖頭，應了句：“再說吧。”

印象中老爺子長壽的，一直到家大兒明明都大學畢業時，人才走的。也就是說還有差不多十來年的時間。

這十年的也許真夠自己積攢下財富，再做點自己想做的事了。

念及想做的事，陳霞又開始頭痛。到今天都沒想好到底要怎麼幫助災區人民。

在江海買了東西，弄個大卡車拖過去，然后一個個分發？

且不說現在各澇都相當嚴重，車子能不能開過去的問題；就是真開到地方了，發生哄搶怎麼辦？這個時代的社會治安可遠比不上二十多年后，惡案件層出不窮，否則國家也不會啟嚴打了。

一定有更妥帖更有效的解決辦法的。

在心中告誡自己，別急，不能打無準備之仗，否則事倍功半，搞不好還會捅婁子，人為又制造出惡□□件。

“行了，你在家待著，我去趟夢黎。”

自己的生意自己心，自己能當模特當然得發揮余余熱，能節約個人工是一個人工啊。

陳霞到幸福里的夢黎時，小趙跟兩位休班的接線員也在。

這次房會大獲功，幸福到家很是沖了把KPI，當老板的人除了發獎金之外，自然要給員工人文關懷。

現在洪水的力還頂在大家頭心上，松花江、江長江水域全線告急，原本想要去大連看騎警隊的旅游計劃也被迫擱淺。

所以，陳老板當即拍板，幸福到家全員工往夢黎免費拍攝藝照一套。想拍婚紗照還是全家福亦或者單士系列，全憑大家樂意。

別說，這種服務到家的羊出在羊上的福利居然獲得了中介公司上下員工的集歡呼。林經理首當其沖，帶著自家老婆孩子過來拍攝“花好月圓”的七夕全家福套餐。

陳霞就奇怪，七夕那天不是看牽牛織星嚒，哪兒來的月圓夜呢？

可大家似乎誰都沒對這個主題有意見，那即便貴為老板，也還是識相地閉上比較妙。

有林經理打頭陣，剩下的員工也迅速排好班，陸續過來拍照片。

老板大氣，夢黎三家店都可以拍片。既然如此，那何不趁機逛逛囍街呢。

于是小趙等人就歡快地拋棄了經常一塊兒吃飯逛街的夢黎總店的小伙伴，樂淘淘地跑到東寶大廈來了。

這邊店里客人多，要等待也沒問題。大家可以先拿個號，然后差不多到你時，店員會據你留下的號碼打過去，通知你過來拍照。

小趙和兩位接線員妹子高高興興地從樓上逛到樓下，還一人買了杯茶跟蛋撻當下午茶。一直逛到腳酸了，們才回店里坐著休息等待。

小趙從包里拿出資料，趁這閑暇時整理歸納好寫總結。

陳霞見狀，直接把人領進辦公室，省得外面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也靜不下心做事。

翻看打印出來的資料時，突然間表示驚訝：“哎，老板，這回買房的農民工不哎。”

先前在房會現場，因為有不單位團購買房，所以單看量本顯不出來。

現在，通過電腦分析數據，將單位購房與私人買房分割開來再瞧，小趙就發現問題了。

雖然江海市總工會出面牽頭，組織了為數不的機關事業單位國營廠看房團隊，但是除了第一天和第二天，他們的購房量尚可之外，后面這些人的存在就微弱到可憐了。

反而是在城里做小買賣跟打工的農民工在其后幾天異軍突起了。

就覺好詭異，跟他們先開始設想的本不一樣。

陳霞都同丈夫慨過一回公字頭不愿意放棄福利分房當中權力尋租空間的好了，自然對這樣的結果不以為意。

“公家單位的人還等著下半年福利分房，認為那個更占便宜。城鎮居民有不小的一部分寄希于城市改造跟便宜的經濟適用房。因為現在的房改政策，針對的就是有福利分房資格的公家飯碗人群，其他人也沒地方領公家補去。順帶著，以經濟適用房的模式，來解決非公城鎮居民的住房問題。”

小趙聽完后，突然間倒吸口涼氣：“老板，我怎麼覺得這套行不通啊。福利分房不說，只要政策夠強，那就是再拖個一兩年，最后還得gameover。經濟適用房我估著懸。開發商都能蓋三千塊錢一平方的商品房了，不管購房款公家跟私人各掏多腰包，那錢最后不都還落在他口袋里嚒。那他為什麼還要蓋一千塊錢一平方的經濟適用房？誰還嫌掙錢燙手啊。”

陳霞也是石頭過河，搞不清楚經濟適用房最后變四不像，想要挖丑聞幾乎天天都能上新聞，是不是有小趙說的這方面原因。

只能委婉地表示：“任何政策最初的設想跟后面的發展都不可能完全一致。當初改革開放時，國家相關部門就沒意識到鄉鎮企業會為匹黑馬呢。你看報紙上的文章，當時甚至本沒有統計鄉鎮集經濟這塊的數據。以至于第一年開始統計時，直接從零到巔峰，搞得國外的經濟學者做研究時都懵了，怎麼也琢磨不他們到底是怎樣實現一夜飛升的呢。”

小趙哈哈大笑：“哎，經濟學可真有意思。嘿，我大學時就該學這個的。”

可惜因為媽是會計，從小就煩算盤。在的潛意識里學經濟就是打算盤。所以大學填報志愿時，全都遠遠避開了。

“你現在也可以學啊。”陳霞笑道，“我都在夜校上課，你完全可以再自學個第二學歷。你大學生的腦袋瓜子，還怕什麼。”

小趙吐舌頭：“我腦袋怎樣你還不清楚嚒，我是瞎貓逮到死耗子才上的大學，再說我們學校也不怎麼樣。”

謙虛了回，又開始慨，“那可真是歪打正著啊。本來這趟房改沒考慮農民工和城市外來人口的，結果房會上，自己買房的，反而是他們。”

陳霞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聲音慢悠悠：“因為知道沒指，所以他們才不得不早早為自己做打算啊。改不改，都不會有人為他們提供住房。”

這方面，他們參與了城市建設，吃紅利時，可完全被刨除在外。

也正因為如此，最初陳霞搞房會時，才會主建議開發商也可以組織農民工過來看房。

反正天公不作，雨一直下。這天氣工地本開不了工。與其讓工人在工棚里怨天怨地喝酒打牌搞不好還要鬧事，不如弄幾輛車把人陸續拖過來免費撐場面招攬人氣。

你在外面找托還得額外掏錢呢，現在將人帶來既不用增加開支還能富農民工的業余生活，現出企業的人文關懷，順帶著又可以清理一批偏僻地區的房產庫存，何樂而不為？

嗐，就算農民工逛不買，你這邊不也沒什麼損失不是嚒。

再說了，你怎麼就知道不買。看看人家上元縣，爛尾樓接手繼續蓋了之后不是直接賣給手下的農民工嘛。原本是盤死局，盤活了之后那一個風生水起。

前面都有人趟過路了，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農民工都是群結隊從鄉間進的城，彼此間的聯系程度超乎你想象。而且大家一個地方出來的，肯定不了攀比。

和自己一個村的，同樣是農民工，人家都在江海買房落戶，連老婆孩子都接上來了，天天大米白面吃著。他可以，自己為什麼不行？

人家買房，他也買嘛。

上元縣是因為農民工簽了建筑公司，所以銀行才放的貸款；江海城用這招不？

哎喲，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等著吧，只要你敢賣，有人敢買，銀行就敢接手。

怎麼接手？農民工不符合貸款條件啊。這還能有什麼高招？

小趙又吸了口涼氣，跟后槽牙疼似的，疑疑地問陳霞：“霞姐，你看這邊，我覺得這事有點怪。基本上所有的農民工都是依靠銀行存折做擔保辦的貸款。這不合理啊，按照我跟他們打道的經驗，他們要有這麼多錢，肯定會直接掏出來買房，而不是辦貸款。”

雖然去年下半年跟今年七月份，銀行分別降過一回利息，意在鼓勵消費。可算在二十五年房貸上，跟銀行借錢要還的利息也不啊。

在這方面，農民工很能真正考慮到通貨帶來的人民幣實際貶值，他們都講究能不欠錢盡量不欠錢。

就是辦了貸款，提前還貸的也不在數。

現在有了錢還辦貸款買房，也太奇怪了。

陳霞笑容微妙：“誰告訴你存折里的錢就一定是他們的？”

小趙瞪大眼睛：“可銀行會審核啊，不是他們的存折，手續肯定辦不下來。”

陳老板聲音慢悠悠：“我當初開幸福到家時，注冊資金要十萬塊。我沒錢，但我還是把公司辦了起來。”

沒有等小趙“啊？”，便主揭開謎底，“因為工商局門口就有這種代辦注冊公司的人。他們把錢打到指定賬戶里，然后等公司執照辦下來，再把錢走。比方說出五十萬注冊資金，你付他六千塊的勞務費就行。閉上吧，社會上起碼一半以上的私人公司都是靠這招辦起來的，不然哪有這許多閑錢。”

小趙這回真是實實在在倒吸口涼氣了。

現在不用老板再往下說，也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啦。人家可以用這招給人開公司，當然可以用同樣的招數幫人辦下房貸。

如果是尋常時刻，辦理貸款要跑的手續多，資金說不定還得在顧客的賬戶里多留好些時候，但是房會號稱一站式買房，手續大大簡化了，流程也急劇短了。所以干這事的人說不定就算手上只有十萬塊錢，也能在房會上投再出的做好幾筆買賣。

什麼躺著掙錢啊，這才是正兒八經的空手套白狼。

小趙嘶嘶氣，后槽牙都連著太的管跳了，里只一個勁兒喃喃：“虧他們想的出來。他們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啊。怎麼就能想到這招呢。”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偏偏還實現了！

陳霞輕輕吹茶水上漂浮的茶葉，慢條斯理道：“但凡能掙錢，自然就有人嗅到商機。商人，從來都是最敏銳的群。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嘛。”

小趙又開始跟老板八卦：“霞姐，你說銀行知道這事嗎？”

可留心了，給農民工辦貸款的是上元縣信用合作社。因為他們的條件最寬松，其他幾個市里的大銀行基本接的都是單位團購的單子。

真服了信貸社的膽量，他們怎麼就不怕貸款還不上，變爛賬。

陳霞笑了笑：“怕什麼，只要看好房地產市場，堅信一定會漲價，他們就敢投資。”

在房貸這一塊，上元縣一直都走在前面啊。正因為如此，他們去年雖然因為大批工廠改制工人下崗直接造經濟環境低迷，但他們的報表看著就漂亮。

小趙齜牙咧：“嘿，真是都到一起了，事才辦得這樣漂亮。”

陳霞微笑：“是啊，這也是各有各的運道。”

老板慨完畢，就開始到電腦前瀏覽公司網。

小趙瞧了眼老板，到底咽下了到邊的話。

運道也是人運作出來的，事有反常即為妖。就不信這麼多事會趕在一起出現，如果沒有對各方面都悉的人在其中穿針引線，給人賬戶注資的那些人會從幫人辦公司的思路一下子就轉到買房頭上。

要知道，江海市的房會今年還是第一次搞。如果不是新聞和廣告里反復提超市這個名詞，不人都搞不清楚房會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商人再敏銳，他們發現商機也得要花時間觀察。前面房地產市場可一直談不上火，他們又從何得知想要買房的人苦于沒有購房資格，只能洋興嘆呢。

除非，除非有人直接把他們請上門，又把顧客推到他們面前。

小趙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一時驚疑不定，霞姐可真敢；一時又忍不住在心中為對方說話，老板憑什麼不敢，又有什麼不敢？

從一個最初一家人連睡覺都只能在單位打地鋪的農民工，到現在坐擁四家店面，大廈五層樓，哦，還有也數不清楚幾套別墅以及鋪子的百萬富翁，人家不敢哪有今天的局面。

就是自己，跟在后面撿點沫子喝口湯，只房子跟商鋪的租金加一塊，每個月到手也差不多上萬了。

就這樣，苗姐還拐彎抹角地憾買房了，不然自己一定會跟大爭取，讓這位停薪留職人士也能分到房。

小趙當時就在心里翻白眼。稀罕單位分房？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上，不知道千奇百怪什麼破戶型跟朝向，還不知道多小的面積。缺這房住？

嘿，姐姐可是坐擁好幾套房產還有商鋪的小富婆，whocare？

小趙越想越樂呵，都把自己給逗笑了。

搞得陳霞滿頭霧水：“你怎麼了？”

小趙清清嗓子，一本正經：“沒什麼，我就覺得跟對了老板。跟著霞姐你，有吃。”

陳霞哈哈大笑：“那你可得多吃兩塊，省得你媽天天在我們面前抱怨你好不賴賴的想不開要減。”

小趙跺腳：“那還不是霞姐你一苗條下來效果驚人嚒。”

作者有話要說：瘋掉，先是早上發現沒放存稿箱，然后又復制的時候不小心刪除了，手忙腳間找不到備份，找回的還缺了一大段。這慌的周一啊！謝在2021-01-1717:57:08~2021-01-1807:35: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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