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想告訴小孩,小孩也只好假裝不知道。

自此之后，拍電影的事就沒了下文。中秋節，王月榮打電話給導演送節日祝福,問了回電影的事。導演說還在籌備。到了期中考試績出來，給導演報喜,又提了句電影。導演說演員要調整。眼看秋天要過去,重節時沒問，不知道是忘了，還是自己察覺到了什麼。

反正，這件事就像是跟著日歷一道被撕掉了。

除了學校里不明所以的老師和同學偶爾還問王月榮,你怕的電視劇和電影什麼時候放？大家幾乎都可以以為重來沒發生過了。

只鄭明明在自己的日記里寫，我覺得《組合家庭》就是《長的煩惱》，因為小孩都經歷了偶像破滅的時刻。

像本恩最終發現自己喜歡的搖滾明星其實是個出軌的混蛋,自己撞破了他跟妻子以外的人鬼混,還要挨一頓罵。王月榮的況也差不多。

大人們懸著的一顆心也終于可以稍稍落回腔中。

洪剛跟老盧不是一個階層的人。鄭國強跟他的戰友能想辦法死老盧,替小偉討回公道。可洪剛，那是他們架起□□手得再長都夠不到的世界。

老百姓只能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小心翼翼保護好自己跟家人。

像鄭國強,養腳傷也不耽誤他組建起新業掛靠在上元縣業公司名下，都開始接管東寶大廈的業。

像陳霞,已經跟夜校聯系好，選了一批人過去培訓了三個月，準備擴大夢黎的業務規模，將試運行的容甲板塊正式上線。

為了這個,還特地請曾老師在公司網宣傳了一通，又增加了廣告支出。

嗯，都好。

工作一切順利,孩子也乖巧懂事。

就連一直擔心上大學就是為了方便逃課回上元縣電子一條街賣二手電腦二手手機的黃霄宇也老實得很，還跟他媽打包票說要拿國家獎學金。

天啊天，不指他拿那萬把塊錢的獎學金了。現在陳老板也知道二手電子產品買賣究竟有多掙錢。就連曹艷紅都在想辦法再弄個檔口，覺接下來起碼得有好幾年彎腰撿錢的好日子要過。

黃霄宇要盯著錢看，他眼下個把月就能掙到人家一位正兒八經的國營廠工人幾年的收。

可是掙錢的商機永遠不會缺，2020年發財的機會真要比1998年嗎？但讀書的好時卻會一去不復返啊。

孩子能說想拿獎學金的話，當阿姨的必須得支持。起碼這代表孩子能分得清主次，知道什麼時候該干什麼時候的事。

鄭國強哭笑不得：“就你有不完的心。人家胡月仙要真沒數，能把孩子培養的這麼優秀嗎？”

陳霞瞪眼：“你知道啥，管你自己的事去。腳好了也惜著點用，別落下病。”

鄭國強笑著點頭：“知道了，你照應好自己才是真的。中午記得吃飯，別幾頭跑，自己吃飯倒忘了。”

陳霞兒子：“別講我，你自己還不是。往下面一跑，就搞不清楚時間。還有開會也是，中間出去煙不如往里塞點吃的。那個小餅干帶上，就揣兜里。怕什麼，吃餅干不比吃香煙好啊。”

鄭明明看了眼爸爸媽媽，默默地垂下腦袋去拎書包。

媽又一把拉住：“飯盒拿了嗎？蘋果帶上，了記得吃東西。”

好吧，媽把跟爸又放在一條線上了。

爸倒是一無所覺，還念了句：“不用帶。阿媽曬了山芋干，那個扛肚子。我放辦公室還沒吃完呢。”

陳霞就奇怪：“你不是一吃山芋胃就洼酸嗎？”

家里做山芋饅頭山芋餅，那都是攙著面之類的來的，時不時還弄點兒餡料。山芋干不過是蒸了曬而已，那可是實打實的山芋。

鄭國強笑著了把腦袋，怪不好意思：“別講，好久不吃，猛地吃起來，還香。”

陳霞點頭：“行，你要覺得好吃啊，回頭我給弄個山芋脆，保準比山芋干還好吃。”

回頭看換鞋準備出門的兒，“你想吃什麼，媽順便給你一塊兒做了。”

鄭明明頭都沒抬，只回答了兩個字：“隨便。”

哎，媽媽都順便給做了，那就只能隨便啦。

陳老板還沒意識到自己無意間給無辜的大兒塞了一狗糧，就關上家門直奔幸福到家。

夏天的房會支了江海的房產易市場，整個秋天本沒有金九銀十的趨勢，行跟著秋風一道涼涼。

倒是進了十一月，風向似乎又變了。中央扶持房地產的各項政策在持續發酵了幾個月之后，影響終于開始發。

風從京城來，京城的房地產市場突然間熱了。

比方說，原本請了高人盤，廣告打得震天響卻還是賣不出去的SOHO現代城在十一月近乎于毫無先兆地進了銷售火期，完全可以說是一夜名。

一直注意全國房地產市場向的陳霞一收到消息，就立刻招呼幸福到家的同事開會。

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云，京城的向就是全國風向標。他們得借好了這東風，爭取讓銷售業績再上一層樓，紅紅火火進1999年。

小趙舉手提議：“老板，我們要不要再搞個房會？”

買房這種事有點像圍城，買了的人心中七上八下，想到那麼多房貸就睡不著覺。可沒買的人又覺心里空落落的，覺手上沒抓點東西沒著沒落的發慌。

林經理有點遲疑：“再搞房會？”

七月份才搞過一回，這才過去不到五個月啊。

而且年底前還有不單位在趕末班車搞最后一次福利分房，職工肯定得捂住錢袋子，不愿意花大價錢買房。

陳霞搖頭：“也不指他們買。人都這樣，不到黃河心不死。咱們另辟蹊徑，機關事業單位還有國企，主要搞團購批發模式。他們既然想趕在年底前弄福利分房，那這個月就必須得起來。不然年底一軋賬，開過年來預算估計就沒戲了。個人銷售方面，夏天房會的銷售數據大家都看過了吧。私人購房的以外來務工人員居多，他們也是我們這個階段的重點目標客戶群。除此之外，大家想想還有哪方面人群可以再好好挖掘下。”

這回開口的還是小趙：“我覺得沒有正式工作的江海本地居民也可以好好員下。”

林經理又搖頭：“他們應該會等經濟適用房。”

見過了農民工如何完全合乎規則地作買房后，他倒是不擔心城市無固定工作者貸款沒著落的問題，但他們購房的意愿肯定比不上農民工。

農民工需要房產落戶擺盲流的份，實現與家人的團聚以及滿足孩子上學需求。

可這些對于即便生活在最底層棚戶區的江海人來說都不是問題啊。

既然如此，他們為什麼還要買房。等政府的經濟適用房不好嗎？能便宜不呢。再說，他們沒單位就意味著沒有公家掏那80%的大頭，要原本經濟條件就不佳的他們全款買房，不是在強人所難嚒。

還有就是，農民工在江海買房，因為更看重城市戶口，相形之下，即便位置偏些也無所謂。但城市居民就要挑位置了，你讓他花上大幾萬跑城市的旮旯角落他們眼中的農村地區去買房？除非他瘋了。

小趙下意識地反駁：“可是經濟適用房什麼時候能開建，又能建多？掙不到幾個錢的買賣，誰愿意接手？”

前幾年，過熱的房地產被按下了剎車鍵，市場低迷，資本撤退，留下滿地爛尾樓。

今年政策調整，樓市破冰，房企又開始嗅到了春風的甜香，聞風而。但這前提是他們要掙錢，趁機掙大錢。

按照政策規定，經濟適用房的利潤不能超過3%，商品房的定價卻由開發商自己決定。哪個利潤空間更大，不用說大家都知道。

開會的人集沉默，從業者的本能告訴他們，短期指經適房來解決無房房城市居民的住房問題，局勢不樂觀。

原因很簡單，經適房必須得由政府牽頭。要麼政府主導蓋房子，要麼政府委托開發商蓋樓。

這兩者，前者的效率常常不被看好，后者權力尋租空間過大，而且雙方信息不對等，政府很難搞清楚開發商到底在房子上花了多錢。

如此一來，干這活的地方政府即使下了決心勤勤懇懇想做好這事，也很可能一不小心就踩了紅線，錢沒花，罪沒，結果就吃力不討好。

與之相法，商品房就簡單多了。

政府負責的工作主要就是主導拍賣土地跟常規監督工作，基本上就是甩手掌柜啊。而且商品房售價高意味著要繳納的稅也多，對于地方財政來說，無論前期賣地給開發商還是后期開發商賣房給業主，那都是不小的一筆收啊。甚至再往后，業主將自己的房產出租或者賣給其他人，中間產生的易稅收也要進地方財政的荷包。

經適房就不要想了，經適房不允許出租，出售也要到諸多限制。

在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當下，GDP考核指標天天趴在你肩膀上盯著你的，你說你樂意干哪樣？

小趙也嘆了口氣：“現在想想，沒固定工作的城里人反而是最可憐的，兩不靠。既沒有福利房，也沒有老家的房跟地。偏偏還有個希吊著，他們拿不出農民工的氣魄主自己買房。這住房問題，還不曉得什麼時候能解決。”

陳霞想了想，還是給出了樂觀的希：“城市搞建設，棚戶區肯定要改造的。到時候問題總歸能解決，就是時間早晚而已。”

林經理唏噓了聲：“其實吧，早點放下架子，別端著，說不定他們還能自己解決問題呢。”

幸福到家開門做生意，自然也招待過不無房房的城市居民。有些人是真極品，拿不出錢來還非得要市中心的大房子，活像誰欠了他一樣。

甚至有個二愣子還還跑過來要他們給他發房子。理由是他們手下有那麼多房子，就應該發給他。

堪稱人類迷行為大賞。

后來，這人還是小區保安給轟走了。

陳霞笑道：“開門做生意，當然什麼怪人都能上。行，既然說到給本城無住房公積金也沒有住房補的人群銷售房屋，重點就擺在下面兩點上。

第一強調經適房現在是走政策，到底什麼時候蓋說不清楚。就是蓋好了，能不能到大家買也是個問題。國營廠幾百號人搞個福利分房都要打架呢，何況整個江海幾百萬人。你要覺得你能耐大能排的上，當沒說這話。你要覺懸，那就甭指了，趕看房子。位置偏就偏點兒，就算市政府蓋經適房那也不可能選在市中心的位置。

第二就是說明經適房只能住不能租，賣房也困難的問題。比方說我目前手頭，先弄個小房子，等后面寬綽了再賣小房子換大房，作困難。以后指靠這個房子升值養老也不容易。

從居住跟投資兩方面手，重點宣傳咱們燈市口。兩年前大家還覺得荒得跟農村沒區別的地方，現在再看看。再說深圳，往前數二十年，還是個不起眼的小漁村呢。人要用發展的眼看問題。”

抬頭朝屋里的手下笑：“你們都是兵強將，我相信你們肯定能想出更多的好點子的。大家可以直抒己見，沒關系。我們不搞一言堂。”

林經理清了下嗓子，認真道：“我覺得我們接下來的重點可以放在別墅以及公寓跟寫字樓方面。這部分會是有心投資房產的業主關注的重點。其他的，不用投放太多的注意力。”

見同事們都在看自己，林經理直接算起經濟賬：“首先，這幾個項目的利潤是最高的，投資者的消費**也最高。其余方面，比如說解決城市無房者的住房需求之類的，不是我們的職責。我們就是中介，讓房子在我們手上實現利益最大化才是我們的本職之所在。剩下的事，順帶著做沒問題。越俎代庖就大可不必了。”

陳霞愣了足有兩三秒的時間，最終還是點頭：“可以，不過針對城市無房居民的廣告我們還是得投放。這也是個不小的潛力消費群。而且我覺以后政策方面肯定還會往安家需求方面傾斜。房改房改，雖然目標是通過房改來拉經濟增長。但如果連大家的住房需求都滿足不了，那肯定不行。”

小趙開始犯愁：“那廣告要怎麼打呢？直接告訴大家經適房沒希？”

那不是在明目張膽給自己找麻煩嗎？

陳霞想了想，決定還是做景劇小對話的模式：“前面廣告詞你們擬定，后面可以加一句，我為國家減負擔，我能買房自己來。早日住上安心房，新福安康過生活。大概就是之類的意思。”

林經理趕記在筆記本上。

陳霞沖他們笑了笑：“行啦，我知道我這人，老提些不合時宜的要求。不過怎麼說呢，我自己就是農民工出。你們里面像妍妍跟小周還有丹萍，好像也不是國營廠家庭出來的。我就想說啊，也沒人會管我們住哪兒。那就只好我們自己想，自己想到了，能提醒句跟我們一樣的人也好。至于人家聽不聽，那都是自己的事。”

小周幾個趕表態：“要不是老板你提醒我們買房，我們現在哪里能住的這樣寬敞。”

陳霞笑著看外面天，趕跟大家道歉：“哎喲，時候不早了。對不住大家，趕下班吧。”

一起，大家都跟著往外走。

到店門口時，陳霞也走在最前面。這個老板要是不下班的話，其他人都不好意思走。

結果就冷不丁地看到門口蹲著個人。

陳老板嚇了一跳，待看清人的臉時，不由得驚訝：“李巧眉，你怎麼在這兒？有事嗎？”

那個和園公館在房會上賣得好，搞得陳霞心就像泡在海水里一樣。雖然他家房子不是幸福到家代理的，可房會總是搞出來的不是。要沒有房會，說不定還沒這麼多人買他家的房子呢。

那李巧眉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做什麼？因為銷售有方，已經被提拔為銷售經理，正是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候啊。

李巧眉眼睛直勾勾，三魂了兩魂半的模樣，說話也沒頭沒腦：“陳老板，這是不是老天爺在懲罰我啊。可我也沒私下賣幾套房，至于一個兩個都這樣嗎？”

陳霞聽的滿頭霧水：“什麼一個兩個？”

“老板，我們老板！”李巧眉捂著臉哭了起來，“他從樓上摔下來，摔死了。”

陳霞瞪大了眼睛：“怎麼會？不是說他跟房子不合，沒事跑和園公館嗎？”

李巧眉跺腳：“不是和園公館，是在他家，他兒子放風箏掛在樹梢上，他手夠風箏從臺摔下去了，剛好后腦勺著地。”

陳霞闃然無語，那是真沒辦法了，盡力了。子不語怪力神都不子了。可人家還是逃不過這命，真沒招啊。

唉，除了跟著嘆口氣也不曉得該是個什麼反應。眼看房子都樣子，偏偏又了口氣。

陳老板管不了，畢竟與不相干。

沒想到過了不到一個禮拜，陳文斌居然主找上門來，開口就是一句話：“姐，有塊地，差不多兩萬平方米，150塊一平方，我一個人吃不下，你要不要伙？”

陳霞吃了一驚：“哪兒來的地？你要干什麼？”

陳文斌奇怪：“當然是蓋房子賣了，買的地唄。黃泥塘知道不，青平往外走，你等著吧，那邊絕對有發展空間。”

陳霞不奇怪陳文斌的眼準，他這人在這方面似乎獨天賦。現在江海人不當黃泥塘是回事，但后面那邊是妥妥的中心地帶。

只皺眉頭：“一百五十塊一平方？你別貪便宜吃大虧人糊弄了錢哦。你的大都會不蓋了？”

“蓋，當然蓋，就是因為蓋大都會，我手上才拿不出這麼多錢。怎麼樣？咱倆合伙拿地，房子我來蓋，你負責銷售，最后賣的錢我們二八開。我沒占你便宜啊，現在建材人工開銷不小呢。”

陳霞皺眉：“你還沒說清楚，黃泥塘的地你從哪兒弄到的。我跟你說要是證件不全，到時候房子蓋好了還爛尾辦不下房產證的一堆呢。”

“嗐，能有誰，就是蓋和園公館的那位。他摔死了，底下就全都套了。”陳文斌臉上表微妙，“還是姐姐你有眼又心疼我，死活不肯讓我接那個爛攤子。看吧，那就是個邪門的，誰沾手誰倒霉。”

他笑嘻嘻的，“所以我也投桃報李，一有掙錢的好事就頭個想到姐姐你啊。”

陳霞腦袋瓜子先是“嗡”了一聲，完全沒想到自己是在這樣一種契機下跟房子扯上了如此的關系。

看不說話，陳文斌可沒耐心等，直接開口催促：“姐，你快點給個說法啊。我這項目急的很，我得趕在你們房會開始前把手續辦好了立項弄貸款啊。”

陳霞狐疑地看著他：“誰告訴你還有房會來著？”

陳文斌笑出了門牙：“這還用人告訴嘛，京中房子都開始賣到飛起了，姐你會沒靜？夏天搞了回不過是開場曲，后面才是真格啊。我跟你說，我是真有良心有好事就想著你。不然我賣了大都會手上有錢了，我自己一個人吞下黃泥塘我掙的更多。”

陳霞冷笑：“說的好像人家等你賣房籌錢一樣。”

見陳文斌嘿嘿干笑，也沒繼續懟人，而是自己開價：“可以，不過房產銷售提按照2.7個點來。這部分不算在利益分當中。”

陳文斌嚇了一跳，旋即齜牙咧：“姐，你也太狠了。你當甩手掌柜收錢你還要刮一層皮。”

陳霞冷笑：“你干不干？不干我直接弄塊地囤著，你看我會不會掙錢更多。”

陳文斌一愣：“你囤著地你不蓋房你掙什麼錢？……”他猛然抬起頭，“你是等地價起來？”

陳霞笑：“別搞得你好像不知道房價為什麼會飆升一樣。建材價格就擺在那里，再貴也能可持續生產。地才是唯一的，唯一有可能持續上漲的。”

陳文斌立刻擺手：“那沒意思，誰曉得要等到猴年馬月，我等不起。我得趕蓋好了賣掉。”

陳霞點頭：“我也覺得沒意思，所以我才考慮接你的條件。”

捂盤最沒意思，雖然憑借重生的優勢完全可以靠這招發財。不過也不樂意發這個財。土地嗎，要麼蓋房子給人住，要麼種莊稼給人吃，要麼生長花草樹木養活飛禽走蛇鼠蟲蟻。

人家賣地給你指你開發，你捂著就不得勁了。

陳文斌大哥大響了，他到旁邊接了個電話，回頭就咬牙切齒點頭：“行，你要賣不出價錢來，到時候你也虧本。”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有份資料放在舊手機里了，所以有個數據我始終沒辦法肯定，我就地不停繼續搜資料了，笑哭。謝在2021-01-2006:46:22~2021-01-2014:26: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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