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之為母當自強》 287、大人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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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
鎖定犯罪嫌疑人,再錘死對方就簡單多了。畢竟這位兄臺不過是仗著當時大家都懵了沒人攔住他,才大搖大擺地逍遙法外。要真說起犯罪手法,也沒多高級。最起碼的,他連個手套都沒戴,那把水果刀上,還留著他的指紋呢。
于是捅了人之后就若無其事返回老家準備過年,計劃年后跟老鄉一塊兒南下深圳打工的前男友同志就這樣被抓了。
在街上基本沒監控,全民也沒有手機隨手拍,甚至坐車都不需要份證實名制的1999年開端,兇手逃離現場又沒有充分的目擊證人的況下;如此破案堪稱老天爺給力。
案子破解迅速,陳文斌卻郁悶到躺在病床上都要飛起。
如果瓜田主人不是他,他肯定要大大表揚外甥兒鄭明明一番。哎喲,這天南海北人在天涯的,要是兇手真跑到深圳不回來了,江海警察上哪兒去找人啊。
得虧他們家明明腦袋瓜子靈活,人家聽八卦就聽個熱鬧,去聽出了蛛馬跡然后順藤瓜,一撈就是只大瓜。
但這瓜關系自己,所以陳文斌沒心。
不怪警察最初跑偏了方向,一直盯著跟他生意有往來的人查。
就是他自己在琢磨到底有誰恨他恨到這份上時,想的也是那些他咬了一大口卻只能吃啞虧的家伙。
比方說天鴻地產那位摔死了的穆總的胖瘦坨坨兩兄弟,自打總做主將黃泥塘的那塊地賣給陳家姐弟后沒多久,外面就傳出風聲說政府對這邊有新規劃,導致周圍地塊都有風生水起的趨勢后,胖瘦坨坨就一口咬定兄弟的孀是早就跟姓陳的小白臉有一,才拿亡夫的產去補小白臉。
這兩人當真沒鬧騰,狠話也放了一堆。搞得陳文斌都忍不住要攬鏡自顧,懷疑世界風尚變幻莫測,新世紀很快就要流行他這款男子;就連風韻猶存的總也當真對自己有意思了。
咳咳,那他可要離對方原點。他這輩子都不敢再招惹那些厲害的人。
還有就是縣建筑公司。大都會項目的那塊地,當初他就是撿的上元城建的。后來國家政策一出來,住宅市場破冰,縣建筑公司還輾轉著找上門,說想要跟他一起開發,爭取做出個品項目來。
他當然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看上去像個傻子嗎?他自己燉好的還非得屁顛顛地帶人吃,他腦子又沒病。
上元城建的那位當家人小氣吧啦的,保不齊覺得在他這兒落了面子,要找人報復他呢。
還有那個誰跟那個誰,其實大家各憑本事吃飯,商場本來就如戰場,誰還指別人當菩薩不?
陳文斌已經設想自己是在房地產界叱咤風云所以遭了小人的明槍暗箭,反正就是各種大佬的形象,連遭難都是各種高大上的謀詭計風云變幻。
誰知道他里翻船,沒商場風云半點關系,卻最終倒在男關系上。一下子從職場英劇淪為八點檔的婆媽劇,檔次掉的不是一星半點,就很沒面子。
比他人捅了這事更加沒面子。
他都能想象外面的人會怎麼討論他了,肯定笑他腰下面的頭管住了脖子上的頭,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子里的二兩。
呸!他冤枉啊,他真是比竇娥還冤。
他為什麼找了這麼個小朋友?
一來,小姑娘還是個年輕貌的大學生bilibili的亮閃閃崇拜眼神對年過三旬養了三個娃自覺已經在中年人的大道上一路前行的農民企業家來說,還是用的。非常能滿足他的男虛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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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來,經過和高桂芳的戰爭,他覺以后都要對上著“厲害”二字標簽的人退避三舍,千萬不能和對方有私人瓜葛。剛畢業的學生好啊,簡單,單純,不諳世事,沒那麼多幺蛾子。東亞男人偏白瘦傻白甜的審主流在這會兒得到了充分現。
誰知道,就是這位“單純簡單”的小友將他推到了寒閃閃的水果刀面前呢。
什麼?怪他沒好好調查人家的背影。
啊呸,他又不是和對方做生意,也沒跟人有什麼銀錢上的往來,吃飽了撐的去調查背景?
陳霞聽了苦主半天抱怨,忍不住皺眉頭:“合著你沒打算跟人結婚?”
陳文斌理直氣壯:“這才到什麼程度,扯個鬼結婚啊。”
那這人這一刀還真挨的不算太冤,畢竟他也足夠渣。
陳霞冷笑:“呀,那可真對不起人家的深厚誼了。人家可是找上我哭哭啼啼地表示對你是真。一位名校畢業的大學生之所以覺得跟高中生前男友已經沒話題可聊卻跟你這位初中都上的不咋樣的農民企業家永遠有話可說,是折服于您的個人魅力。看到您給手下人蓋房子住,就覺得你是那義薄云天的梁山好漢,有魄力有擔當。你才是心目中的蓋世英雄。”
陳文斌先開始表示不想再聽關于那小友的半個字,他丟不起這人;繼而又開始忍不住眉飛舞,誰聽馬屁不用;到最后他又漸漸沉下臉,忍著刀口痛咆哮:“馬勒戈壁,把老子當傻子耍得團團轉還不夠,以為我們老陳家就沒有聰明人了?”
這小丫頭片子心眼玩上天了。他當初為什麼專門蓋農民工小區,還不是陳霞知道的嚒。現在拿這茬眼地跑到陳霞面前說事,純粹是投其所好。想討好了,讓這位大姑姐幫自己說話。
啊呸!大姑姐個屁,倒是上趕著想進門,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
陳霞冷笑:“這花是引來蒼蠅還是蜂,端看是什麼花。誰讓陳總你魅力無邊呢。加油,說不定你人生第三春更加富多彩。”
你當人是白癡省心,人家就能當你是傻子你鬧心。
陳老板拍拍弟弟的肩膀,語重心長:“你也別擔心你的花會打擊。我告訴了,你前妻跟你離婚以后立刻事業上正軌,生活有滋有味。還這樣年輕,跟你掰了,將來有的是機會大有作為。你就是那傳說中的旺旺旺,誰離開你,誰就能走上人生巔峰。”
陳霞懟完人依然心里不痛快。
也覺得沒面子,居然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陳文斌已經在外面談了一個。這王八羔子倒是會裝模作樣。阿爹阿媽都心急如焚,天暗地想撮合他跟高桂芳復合,他卻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都優哉游哉地開啟人生新篇章了。
“呸!他是早就有況了。”陳霞一邊往臉上潤,一邊咬牙切齒,“上回我就從他上聞到了古龍水的味道。一仨娃娃的爹,沒事捯飭的這麼包,沒問題才怪。”
哼,男人跟只花孔雀似的招搖過市,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求偶。
鄭國強哭笑不得,因為同在上元縣,他和陳文斌打道的機會其實比他們姐弟更多。著良心講,他真沒發現陳文斌個人形象上比以前更講究。更確切點兒講,其實應該算更邋遢了些。
以前他和高桂芳住一起啊,那會兒他老婆還是把他收拾得齊齊整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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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他也沒和那小友真明正大地長期同居,自然無人替他打理形象。他還能鮮到哪兒去。
鄭主任替小舅子說了句公道話,又開始調侃妻子:“喲,照陳老板你這麼說,你這一天天彩照人的,我應該有危機才對。”
陳霞半點兒不謙虛,居然還得意洋洋地擺了個pose,開始自吹自擂:“那當然,余佳怡都說我今年的SingleLady系列狀態特別好,都有客人打聽到底是從哪兒找來的模特了。”
鄭國強一本正經:“那說明陳老板你的知名度還不夠啊,人家居然沒認出你人來。革命尚未功,同志仍需努力。道路漫長而曲折,陳老板,加油!”
“滾!”陳霞氣得拍丈夫的肩膀,“睜大你的眼睛瞧瞧,分明是我魅力無邊,大十八變。”
鄭國強直接笑倒在床上,還十八變呢,這都十八的兩倍了。
兩口子在床上滾來滾去,能滾出什麼故事來?當然是不諳世事的小鄭驍過來敲媽媽的門,炫耀他終于拼好魔方時,又在房門口聽到了小狗的聲音。
小胖子同學真是好奇死了,他什麼時候才能長大,也有自己的小狗呢。
鄭明明剛好上樓,瞧見弟弟耳朵在爸媽房門上,眼睛睜得大大,滿臉羨慕的表。當姐姐的人哪里還會反應不過來,趕抱走小胖子:“來,睡覺了,喝完牛睡覺覺,將來個子長高高。”
鄭驍憾得不得了,追著姐姐問:“我不能早點養小狗嗎?我可以分牛給它喝的,我保證不揪它的尾。”
鄭明明面上不聲:“不行,只有大人才能養小狗。”
把小胖子忽悠上床,跟已經喝了牛的表弟表妹一塊兒小豬呼呼呼,這才暗自松口氣。
可當回過腦袋,對上陳敏佳神游天外的一張臉時,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唉,整件事中刺激最大的人就是陳敏佳了吧。先是看到爸被人捅了,然后撞見爸有朋友了,再接著又得知爸媽離婚了,最后又神結局兇手是爸友的前男友。
每一個跌宕起伏的節點都在神經上掄上了重重的一錘啊。
鄭明明上床,手摟住表姐的肩膀,安對方道:“不早了,睡覺吧。”
陳敏佳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往被窩里鉆。
鄭明明手關燈的時候,黑暗中突然間冒出聲音:“你說,他們會不會復合?”
現在真是恨死爸爸了。媽媽分明對他還有,否則也不會在他被人捅了以后還熬湯帶過來給他喝。
雖然那湯最終也沒能喝到他里。
但那也是因為他背著媽媽又找了個朋友。
活該,活該他被人家的男朋友捅。
可是發泄完畢,陳敏佳心中卻又忍不住生出小小的期盼,爸爸遭了這麼大的罪,能不能就此悔過,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和媽媽的好,跟媽媽道歉,再把人追回來呢。
電視劇上都這樣演。
鄭明明沒有給表姐幻想的空間:“你也知道是電視劇啊。我覺得可能不大,你爸未必愿意放下段,你媽未必肯搭理他。”
如果沒有這出朋友的鬧劇,舅媽天天趕醫院照顧舅舅十天半個月的,說不定兩人還能舊復燃。
可事都發展到這一步了,舅媽就不要面子非得上趕著倒嗎?又不缺什麼。離婚了又怎麼樣,吳若蘭的媽媽現在單,不照樣多的是人追。
還有鄒鵬媽媽,那位沙叔叔對死心塌地著呢。就連鄒鵬跟人相久了,都能無視對方的傻,不得不承認人家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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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媽也不比們差啊,為什麼非得吊死在舅舅這棵歪脖子樹上?
陳敏佳心煩意,又一次恨恨地罵爸爸:“都是他,對媽媽一點都不和,連句好話都不肯講。我看他以后也只配再找那樣捅刀子的貨了。”
說到這里,鄭明明忍不住疑:“你有沒有覺得怪怪的,你爸對你媽。”
像舅舅這種人,用媽媽的話來說無利不起早。
但凡對方還有用,他都不會得罪。
以前自己家條件差的時候,舅舅對爸爸媽媽可是吆三喝四臭屁哄哄的很。后來爸爸媽媽把家里日子過好了,舅舅的態度立刻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就連媽媽拿話刺他,他都能理解打是疼罵是,他姐這是刀子豆腐心。
可對舅媽,他好像就說不出好話來。連使喚人做事,都是用命令的口吻。明明現在舅媽本不用他的氣,舅媽也不花他的錢,更求不到他面前去,舅媽的事業看著不大,其實相當掙錢。
舅舅卻視無睹,好像對方曾經當過他老婆,就永遠低他一等。又好像舅媽曾經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他手上永遠著人家的把柄一樣。
那會是什麼事呢?
陳敏佳沒跟上表妹的思路,氣得咒罵:“男人就是賤!”
這話鄭明明倒是部分贊同。
像吳若蘭爸,居然假惺惺地問吳若蘭想不想回吳家了。他去歐洲出差時,偶遇了丹妮阿姨,突然間發現自己對前妻又余未了,覺才適合當吳家的妻子了。
至于他兒子的親媽,不是問題。要是丹妮阿姨不想看到,他就給人在國外弄套房子,讓出國住好了。
如此深款款,簡直就是言小說標配。只可惜這種言小說都不對小學生的胃口,小姑娘們集表示反胃,堅決不約這種腦回路清奇的神經病。
嗯,吳若蘭爹才不覺得自己腦袋有問題呢,畢竟住在神病院的人都覺得自己很棒棒,怎麼能和外面的窮們一個行事思維標準。
陳敏佳越想越氣,覺自己爸爸已經跟吳若蘭爸爸差不離了。雖然前者沒有后者有錢,但在劣上如出一轍。
鄭明明嘆了口氣:“好啦,別想了,先睡覺再說。大人的事,我們也無能為力。”
可大人的事卻影響了孩子的全世界,又怎麼能說和小孩沒關系呢。
陳敏佳小心翼翼地期待著春節,期待爸媽還能維持表面上的夫妻人設。
但今年,媽媽沒到陳家過年,也沒回娘家,而是在工廠陪大家一塊兒過年。
今年不知道是99意味著天長地久兆頭好還是現在大家生活節奏快,凡事就工作時間,連正月不結婚的舊講究也顧不上。反正乙卯兔年的正月廠里的訂單多到嚇人,多到高桂芳離不開工廠,必須得盯著大家倒生產線。
陳敏佳拿這話自我安的時候,鄭明明咽下了到邊的話。
對,相信舅媽,哎,是前舅媽工作的確忙;但再忙能忙得過媽媽嗎?幸福里可是一整套婚慶班子。真說忙的話,媽媽才是忙到飛起呢。
可媽媽還是回老家過年了啊,一家人坐在一起團團圓圓地過年。
唯一能夠讓陳敏佳拿出來自欺欺人的大概就是舅媽還給外公外婆打了個電話,說了通同樣的理由,算是沒徹底撕破臉。
但鄭明明不覺得舅媽這是留下了回旋的余地,而是單純地不想讓老人太難過。的三個孩子,是公公婆婆照顧的,跟陳文斌沒瓜葛了,不代表就能不認前公公婆婆的這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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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舅舅跟舅媽,最終還是掰了啊。
不明所以的小孩子和不當回事的大人能夠無憂無慮。
鄭驍帶著弟弟妹妹子在外面看爸爸放煙火,高興地拍著手不停地喚。連當事人舅舅都能跟個沒事人一樣,躺在自己老家一樓的床上,看著窗外的火樹銀花,滋滋地母親為他遭遇了“小車禍”而特地準備的老母湯。
就兩個小姑娘滿心惆悵。
陳霞不明所以或者本沒打算深想,只笑著倆姑娘的腦袋:“無聊啦?沒事,后天咱們就上去了,到時候帶你們去燈市口逛展銷會,保準熱鬧。”
什麼展銷會,上元縣各種工副業和農產品的展銷會唄。
鄭國強同志既然負責上元縣的經濟改革事項,自然得想辦法促進地方經濟發展。目前困擾上元縣工農商業的難題是什麼?產能過剩,東西賣不出去。
鄭國強就從深圳的花市到了啟發,正月里商家不都關門了嗎,大家想要逛街買東西都找不到地方嗎,那他們反其道而行之,將臘月里的活弄到正月搞,趁著大家都有空出來閑逛的時候,搞出跟廟會不一樣的風采。
反正鄭國強也不去海南過年了,為上元縣的領導干部,當然不能閑著,必須得走起,帶著大家伙兒好好掙錢。
到時候,可是有上百個攤子擺出來,要占領燈市口整條街呢。
要多熱鬧有多熱鬧。
鄭明明看著外面一蓬蓬飛上天的煙火,終于點點頭,嘆了口氣道:“1998年可算走完了。”
這一年發生了好多事。
新的一年,應該會有不一樣的風景吧,肯定有。
作者有話要說:謝在2021-01-2218:20:42~2021-01-2307:02: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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