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失蹤後，這個男人的眼中已再無暖意了，別說關心他人累不累，連他自己的他都不看在眼裏。

他仿佛一尊沒有的神祇，強悍地將自己隔絕在世界之外，無悲無喜，無無。

那種疏離和漠然，哪怕近在咫尺也如同遙隔天涯。

此時的無眠總算又活了過來。

無眠當然明白尚封熙的意思，他眼中出淺淺的溫，對好友笑道：“等閑下來了，本王替你們引薦，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小機靈鬼二很快端來了幹糧和飲用水：“軍師，您請用。”

“謝謝。”

尚封熙接過，兩人又尋了一個安靜之用膳，他輕笑著對無眠道：“聽聞王妃不僅容貌傾城，襟才華更是舉世無雙，那一片駢文屬下翻來覆去讀了好幾遍，相識之後屬下定要好好向王妃討教一番。”

尚封熙和無眠早年乃同門，還算不錯，但即使如此，無眠還是有點小氣吧啦的：“討教就算了，現在懷有孕不宜過於勞累，討教一事日後再說吧。”

“什麽？”尚封熙蒙了，裏的幹糧都忘了吞下去，他呆呆看著無眠，半晌才道，“王妃懷孕了？我要做伯伯了？”

無眠角一，冷冷道：“有你什麽事？”

“什麽沒我的事，我可是你師兄！好好好！”尚封熙大笑起來，如竹君子興得好似一個小孩兒般，“師父師娘也一定會很開心的，太好

了。”

無眠點頭，眼角眉梢都是化不開的喜悅和溫，“能遇到，是我此生的幸運。”

尚封熙迅速將水囊中水一飲而盡，剛準備說些什麽，突然想起了某個可憐的人兒。

他猶豫再三，還是道：“那九呢？可有消息？”

無眠笑容微微收斂，角的笑突然變得苦起來，尚封熙看罷心中“咯噔”一落，“九……是遭遇不測了嗎？”

無眠搖頭，目沉沉看向尚封熙，“你應該知道，除了九之外，我不可能會接別人。”

尚封熙徹底蒙了：“等等！你是說……九就是楚寒煙？楚寒煙就是九？”

無眠：“對，楚寒煙就是九。”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楚寒煙就是九？”尚封熙突然不安起來，不知不覺便喊了無眠“師弟”，“師弟，並非師兄用心不良要惡意揣測他人，隻是當年九和你……落得這般下場，九又怎麽願意原諒你呢？”

以九的脾氣，那是魚死網破、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能原諒才有鬼！

“沒有原諒我。”無眠苦笑道，“到現在都不願意承認自己的份，哪怕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也不願意嫁給我，是我再三要求甚至用了手段，當著眾人的麵苦苦相，才答應嫁給我的。”

尚封熙：“……”

太震驚了，以至於啞口無言！

無眠垂眸，語氣堅定地道：“但我知道是我的，

否則為何要回來燕京城？又為何要和我……”發生關係？“孕育第二個孩子？”哪怕表現出來的模樣隻是“饞他的子”，但楚寒煙多麽優秀的人，若想找個人紓解一二，多人前仆後繼願意為的幕之賓？

可為何又偏偏選擇了他呢？

所以是他的，一定是他的！

隻是過去太痛苦，悲傷太刻骨，還無法從中走出來罷了。

的矛盾他來包容，的不甘他來填平，隻要還他，迢迢萬裏，千丈壑，百般劫難，都由他來渡。

尚封熙沒說話，無眠卻執著地問他：“師兄，楚寒煙是我的，對麽？”

他靜靜凝視尚封熙，似乎想從他的口中得到一點點的肯定。

忐忑不安的眼神和他高高在上的份、和他強悍無匹的力量都截然不同，此時的他是如此脆弱、如此……

無眠啊，真是將他的整顆真心都捧到了那子的麵前，卑微地乞求著的意和原諒。

尚封熙中如同堵著一團棉花，又悶又沉重，他艱難扯出一抹笑來，點頭道：“對，是你的。過仇恨回到了你的邊，你們即將婚，你們即將擁有一個和你們脈相連的孩子，這都是你的證明。”

無眠聽到了心中大石重重墜地的聲音，枷鎖解開後，連帶著他的靈魂都輕盈歡快起來。

他角高高揚起，像是一個得到摯之寶的孩子。

“我就知

道，一定還著我。”

“咳咳……屬下該走了。”尚封熙不敢停留，他怕自己說錯什麽會讓他失、讓他傷心。

這個男人啊，無論多麽強大，在尚封熙的心中一直是那個需要照顧的小屁孩。

無眠起相送：“勞煩先生回京將況告訴皇上，請皇上盡快宣本王回京。”不親眼看到楚寒煙和楚承曦，他總是不能放心。

“是！”

尚封熙迅速翻上馬準備離開，但他突然想起什麽，回眸笑道：“王爺，還未恭喜您和王妃呢。”

無眠忍不住又笑，笑靨好看得讓人心。

“快去快回。”

“是。”

尚封熙一走，劉世楷等人便準備回程一事。

在他們看來，齊文帝得知無眠的推測後便會立即讓他回京，然而左等右等都不曾等來軍令，反倒是等來了一位監軍。

要知道這並非大規模的戰爭，朝廷一般是不會派出監軍的，除非是聖上對主帥再無一分一毫的信任。

那名監軍是一位年輕的太監管事，他笑瞇瞇對無眠道：“王爺，皇上見您多日不曾傳來消息，特派灑家過來，看看王爺您是否有什麽需要的。若無問題，還請王爺速速剿滅山匪才是。”

“尚封熙呢？”無眠的語氣很冷，落監軍的耳中他莫名骨悚然，但他的任務就是將無眠牽絆在此地不得離開，故而他微微笑道，“什麽尚封熙啊？灑家不曾見過呢。”

無眠回眸對二

點頭，後者飛速起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