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又有一些犯了難，如今皇宮守備如此森嚴，怎麼混進去呢？就算混進去了，皇帝在的地方可不是這樣好接近的。

可李玄慈直接帶開了眼。

李玄慈攜著，從一最荒涼偏僻的宮牆翻了進去，把這當後花園，不對，當菜園子逛了，對各座宮殿如數家珍，那麼多列來回巡邏的侍衛，愣是沒一個瞧見他倆的。

不過最後他們停下來的地方，反倒是一稍嫌偏僻的湖心小亭。

“皇帝會把人待這兒來審問嗎？”十六心裡有些不解。

“自然不會。他如今恨不得枕頭底下都塞三個侍衛，哪裡肯來這種地方。”

李玄慈提著劍，在湖心小亭的地磚上敲擊著，突然聽到一陣空心的聲音，輕笑一下，拔出劍來，用劍尖撬開了那塊地磚。

下面居然暗藏機關，他又將自己的劍鞘對準地磚下的空隙了進去，上面的寶石竟然正好嵌在那個凹陷當中。

只聽見一陣沉悶的吱呀聲，湖心亭中最的那柱子，居然旋出了一個口。

李玄慈站起來，拔劍鞘，看著那個口語調莫名輕松了一些，對著十六說道:“走吧。”

連忙跟了上去，和那認準了鴨媽媽的小鴨子一樣，一邊顛著小屁急忙忙地走，一邊還嘰嘰喳喳的問著，“你怎麼知道這兒有出口口的呀？”

又自問自答，“我懂了，你從小在這宮中長大，肯定自小就不安分，宮裡暗道怕是被你了個遍。”

末了還慨一句，“小時候要是誰管你，那可真夠辛苦的。”不像，還沒灶臺高的時候就會燒水了。

說完，又突然想到李玄慈好像和一樣，從小沒了父母，立刻沒了聲音，一口桃閉得和扁鴨子一樣。

李玄慈倒是不在意，指尖過自己手中的寶劍。說道:“從小是先皇養我長大的，這道也是他做的，只有我這把劍能開啟。”

十六有些慨，先皇還有這癖好，可真是夠、夠、夠真的呀！

眉一抬，李玄慈便知心中在想些什麼，撇了一眼，難得地解釋了幾句。

“先皇雖重我，卻也不能太過。”

“寵，是保命符，也是催命符。所以後來他便不再時刻將我帶在邊，隻通過這道，我悄悄去看他。”

十六聽了不歎，子，則為之計長遠，李玄策這皇爺爺是真心為他好。

不過他兒子似乎就不太懂這道理。平日裡把三個兒子當做下臣一樣，駕馭製衡。幾位皇子間此消彼長，誰都不服誰，誰也都爭不過誰。原本以往還算和睦的兄弟關系，最後也都爭了烏眼。

李玄慈對著道極其悉，隨手就從牆上壁龕某出了火折子點燃。這道修得齊整，雖然不大，可裡面沒有一不平坦的地方，修葺之人的用心可見一斑。

他們一路索著，再見亮時，竟然已經到了書房裡的一道暗牆。這牆上似乎嵌著幾塊奇異的琉璃，能進來，約看個大概。

不過外面的人應該瞧不見這裡面，因為眼前的這一出好戲，似乎就沒有一個人發現他們。

大皇子跪倒在地上，滿面的淒風苦雨，就是霜打了的茄子，都比他神上三分。

他深深地伏了下去，額頭著地上鋪的絨毯沒門子地叩，恰巧就跪在猙獰龍爪花紋下的位置，哭著哀求起來。

“父皇，兒臣真的是一時糊塗，兒臣看父皇在病榻上煎熬，真恨不得拿自己的壽換父皇的康健。”

“那妖找上門的時候，兒臣本來不想的。可第二日。父皇眼疾就更加嚴重了，雙目刺痛，連帶著頭風都發作了。兒臣捧著碗在您跟前，卻連口湯水都無法伺候您服下，急糊塗了，這才答應了那妖的法子。”

“兒臣自知罪孽深重，萬萬不敢請求原諒，只求父皇別氣壞了子，兒臣這就請罪赴死。”

“可、可若有來世，兒臣能否再厚求您，讓兒臣再做一回您的兒子！”

十六在裡面聽得恨不得擊節好，這唱腔、這做派、這段，實實不該生在皇家，就該投生到下九流，那如今京城最紅的小生，肯定換人當了。

李玄慈聽了也一挑眉，他這便宜大哥，自小慣會以退為進，次次都奏效。

果然，皇帝聽了這話，原本沉的臉也稍稍容，到底是親兒子，苦計使起來，那才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瑞兒啊。”

這聲帶著歎息的稱呼一出口，牆裡牆外所有人都知道大皇子的命是保住了。

“此事你是大錯特錯，民怨沸騰，便是朕也斷不能置民意於不顧。”皇帝的聲音低沉而微，顯見是了刺激。

他話頭一轉，繼續說道：“你，奪服製，去儀仗，單素發，不許帶家眷，去皇陵給先帝守三年。”

十六在牆裡直接著琉璃，就差把耳朵眼攥攥從裡塞過去聽了，此時卻也忍不住用氣聲問起李玄慈，“我沒聽錯吧，就這點置？”

挖人心肝，殺人放火，挑起蝗災，樁樁件件就落得個守墳三年？

什麼奪服製，去儀仗，聽著嚇人，可半個字也沒說真要褫奪封號，去了外面的那些虛架子，有什麼用。

何況去守皇陵三年，雖說離了京城朝堂，可到底沒挑破，名聲上也不難聽，等三年之後，此事早已風平浪靜揭了過去，一句飾的“為了盡孝”就能將事都抹了過去。

可這前前後後足足有上百條人命了！

十六此時才知道，什麼做天家無。

天家對自己有了，便是對天下無。

尚且怔愣著，李玄慈卻輕輕扯了下後腦上鼓包包的發團子，故意一般在狹小的空間裡斜了子，湊近還有一點茸發的耳朵尖。

“戲還沒唱完呢，接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