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閔婕疑的是:“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為了嚴寒的安全,以及不想某人打擾,刻意問季安安要了套城南的房子。才搬來兩天,又離裴家幾十公里,他是怎麼找來的?
裴祈很得意地笑了下,“雅市就沒我不知道的地方。”
蘇閔婕默了默,心里已有了懷疑對象,暗罵一句‘吃里外的東西’,手就去拉車門。
裴祈比更快,按住車門,眉頭皺起來,“你聽我說,所謂家丑不可外揚,紀焱越是喜歡你,就越不想讓你看到他最不堪的一面,這一點你應該能理解吧。”
“不是!”蘇閔婕火大,瞪著他,“關你屁事啊!”
裴祈說:“是這樣,我和紀焱不打不相識,托你的福,我倆打出了些分出來。這次的事,我也是想著看能不能幫上點忙,就去打聽了一下。”
蘇閔婕抱著雙手,表不屑,“然后呢?”
見愿意聽,裴祈扯了下領,愈發正起來:“如果只是私生子的問題還好辦,無非就是花點錢。現在的況是,老兩口非要離婚,這就牽扯到利益分配的問題。看樣子,老紀總是被突然冒出來的親兒子給忽悠了,加上紀夫人那邊有人推波助瀾,這婚似乎是非離不可了。”
“紀焱現在境很尷尬,父母離婚,紀家權分散,他隨時有可能被撤職。這次的事,本來可以住……”
裴祈看蘇閔婕一眼,著頭皮往下說:“紀焱想幫你,是沖了些。現在,父母都埋怨他,尤其是老紀總,許多東都是他之前的舊部,若真要較真起來,紀焱可能穩不住。”
紀焱的境,蘇閔婕能想象的到。
但從裴祈口中說出,心里又多了番滋味兒。
曾經,也為一個字,做了許多荒唐事。
結果呢?
結果就是那個人此刻在面前,高高在上拐彎抹角地批判這種行為有多稚可笑。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裴總真是有心了。”蘇閔婕嘲諷地笑了笑,再次去拉車門。
不能給紀焱上的回應,但卻不能事不關已高高掛起。
裴祈急的又拽,“你怎麼還是不懂呢?紀焱現在只能迎難而上,否則他會被踢出局,這些年的心全部毀于一旦!”
蘇閔婕聽出玄機來,秀眉挑高,“難在哪里?”
“知道何秀妍嗎?”裴祈松開手臂,出一支煙來。
蘇閔婕在腦子里搜索了下,“紀氏的事業部經理?”
裴祈攏著火將煙點燃,往側外吐了口煙霧,淡道:“何家也是紀氏的第二大東,何秀妍和紀焱是大學同學,兩家早就有意聯姻,奈何紀焱不接招。”
蘇閔婕懂了。
現在,何家是紀焱唯一的出路。
而,是這條路上的絆腳石。
蘇閔婕笑了下,直愣愣地看著裴祈,“我還是不懂,這些和你有什麼關系?”
那雙水瀲滟的眸子,仿佛浸水的珍珠,散著冷冷寶。
裴祈被看得有些彷徨,斟酌著道:“我只是怕你用事,最終陷兩難的境地。”
紀焱再深,紀家也不能嫁。
既然注定不會有好結果,又何必去擋這一道?
再睿智的人,也難免會被沖昏頭腦。
選擇時轟轟烈烈,等清醒以后,發現生活并不如想象那般好時,抱怨就是無休止的。
這些都是可預見的事,他不能眼睜睜看去犯錯。
然而,蘇閔婕似乎是聽不進去,眼神愈發戾,提高音量道:“我是問你,這些和你裴祈有什麼關系?”
裴祈愣了愣,反應過來。
他現在的份是前夫,還是個披著狼皮的前夫,那怕關心,也是居心叵測。
更何況,人家就不需要他的關心。
這樣涇渭分明的態度,扯得裴祈的心鈍痛,不由得失了幾分耐心。
他道:“蘇閔婕!你還沒鬧夠嗎?你說說看,你一時的意氣用事惹出多麻煩來!”
“意氣用事?”蘇閔婕實在覺得這個詞用得太不可思議了。
裴祈盡量平衡著自己的緒,來之前,他想了很多,想了很久,覺得是時候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了。
“我承認,我以前確實很自大,仗著你我,就故意忽略你,將所有的不滿都推到你上。但離婚確實不是出自我本心,我一直覺得,如果你配合的話,我們還會走得更遠,說不定就是一輩子呢!”
蘇閔婕被這番言論給逗笑了,“是我不識好歹,辜負了裴總一番苦心唄。”
裴祈無視眼底的嘲諷,繼續表達自己的想法:“離婚鬧得不歡而散,傷害到你,這其中我有失誤,但蘇閔婕,你就一點錯都沒有嗎?”
他越說越理直氣壯:“就算你想報復我,想氣我,找誰不好你要找紀焱!我是男人,我要面子,更重要的是,即便在負面緒所影響的況下,我所想到的,依然是想保護你,不想你被男人騙!”
“是,我的一些行為,是很過分,很可笑,但人之所人為人,并非完,而是要將生活的重心牢牢把握住……”
“所以,裴祈你究竟想說什麼?”蘇閔婕面無表地打斷他。
裴祈茫然地看著冷漠平靜的樣子,心里像是堵了一口氣,幾暴裂。
他靜了靜,艱難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反省自己,過去所有的一切,像電影一樣在我腦海里過了一遍又一遍。”
蘇閔婕徹底失了耐心,“說重點!”
裴祈被的沒辦法,“重點我上次就告訴你了,許多事我都還沒想清楚,我希在這之前,最好不要有能讓你心的人出現。”
可半句都沒聽進去,依然我行我素。
他不明白是在故意氣他,還是在激他立即回頭。
可他不想在沖之下做決定,這對也是種不負責,裴祈覺得應該懂!
蘇閔婕懂的,就是看著他,心里覺得悲哀極了,面上卻很平靜。
“你一直問我,為什麼要嫁給你?既然裴總今天興致這麼高,那我就說給你聽聽。”
越是平靜,裴祈越是不安。
直覺該馬上結束話題,起碼還有點余地,但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