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裴祈背靠著墻,顯出十分難的樣子。
“我好歹也是為了這個節目,想讓大家都能多賺錢,蘇總就不能發揮一下團隊神,給我點關嗎?”
蘇閔婕冷笑:“我們可沒裴總那麼貪心不足。”
搞個獨家贊助,就恨不得把裴氏所有業務都拉進來。
當真是‘帶鹽’啊!
一把鹽就想把一碗湯都弄他的味兒。
“那你想要什麼?”裴祈瞇著醉眼看,似乎不解,有些迷茫,“我以為現在賺錢能讓你快樂。”
離婚后,他不得不開始重新了解蘇閔婕。
像研究大項目那樣研究,越研究就越覺得,他們其實是一樣的人。
清醒,冷靜,自信,驕傲,有能力沖,是因為有能力為沖買單。凡事懂得復盤,不會讓自己沉迷于一件事,清楚自己的底線在哪里。
在未達預期的事上,不會花時間自艾自怨,會想盡一切辦法挽回損失……
他越是了解,就越理解為什麼堅持離婚。
越理解又越糾結,就像面對著高山,知道難以越,不想浪費時間,又忍不住的躍躍試。
這是真話。
所以能人心。
蘇閔婕聽得一愣,那雙迷人的桃花眼里就有了漣漪,仿佛一泓清泉里飄浮著無數的紅花瓣,隨著漣漪,漾得人心不已。
裴祈眼眸更深,忍不住的放音調:“真的難……幫幫忙,我們小聲點,不讓人發現。”
一本正經的不要臉!
蘇閔婕知道自己被拿了。
狗男人太清楚的顧慮。
看著他,目輕飄飄地掃過他眉眼,鼻梁,,結……
揩夠了油,直得狗男人眼里暗涌時,方才勾一笑:“行吧,看在裴祈努力賣笑的份上,賞你一碗孟婆湯!”
說著話,蘇閔婕往作區走。
白天才錄了做飯環節,食材很多,廚也齊,倒是方便的。
裴祈得逞,不計較言語間的暗刺,跟上去,裝傻地問:“不是醒酒湯麼,怎麼就改名孟婆湯了。”
蘇閔婕直截了當:“當然是希裴總你喝了這碗湯后,前塵往事都忘掉。”
然后,有多遠滾多遠,最好這輩子都別出現在面前。
裴祈哦了一聲,“我很期待。”
蘇閔婕一邊翻白眼,一邊在冰箱里東翻西找。
裴祈坐在高腳凳上,雙手撐著吧臺,托著下看。
“沒想到你還專門為我學做醒酒湯,聽說以后,我其實。”
“別!”蘇閔婕頭也不回,嘲諷地說:“養條狗還得學鏟屎呢,更何況是裴大總裁。”
裴祈:“……”
接著就是一陣丁丁當當的折騰,十幾分鐘后,一碗酸酸甜甜的湯,飄著點細細碎碎的韭黃,呈到他面前來。
“來吧,大郎,該喝藥了。”人開著玩笑,盯著他看。
裴祈瞬間就想起過去。
那時,他每次喝酒回來,不管需不需要,人都會歡快地端來一碗醒酒湯,就像現在一樣盯著他看。
用那種帶著點水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看。
無數次的,便都因此而起。
裴祈低頭喝了一口,將眼底的復雜緒融在水霧里,看不真切。
味道一點沒變,只是人變了。
他道:“其實你做自己好的,當初為什麼要裝?”
語氣里帶著一憾。
蘇閔婕聽笑了,問他:“如果三年前我找你,說我背后是風華,我有錢,能幫你度過一切難關,前提是我得睡你一輩子,你愿意接嗎?”
裴祈怔了下,搖頭。
“這不就得了……手段不是重點,重點是能達目的。”
人的眉眼在燈下發亮,仿佛幽暗中的妖。
裴祈嚨干啞,說不出話來,吃了個啞虧的覺。
蘇閔婕仿佛察了他所有的尷尬與憋屈,輕笑了聲,要上樓去。
然而,剛邁出幾步,狗男人卻是從后一把拽住手婉,往自己的方向一拉,下一刻,一條強勁有力的臂膀便橫在了人的腰前,脖頸頓時傳來了一陣微涼的。
蘇閔婕掙扎不,氣得罵人:“能不能要點兒臉!”
“話還沒說清楚。”裴祈貪婪地呼吸著人的氣息,反正背對著,也看不見他眼底的瘋狂。
“為什麼要護住柳蕓兒?”
今天的‘吃花椒’事件,狗男人還真誤會了。
蘇閔婕不想在這種小事上與狗男人較真,柳蕓兒那副狗改不了吃屎的樣子,實在是令人厭惡,他想親自手,倒省得臟了的手。
于是,蘇閔婕冷道:“裴總想多了,雖然是翌星的藝人,但咎由自取的事我不攔著。”
“那就是故意的?”
男人的鼻尖很故意地從后頸慢慢劃過,蔓延向上,最終落在耳側,沙啞著道:“你是不是在暗示我,只要是我給的,苦果都吃,更何況是花椒……”
尼馬!
蘇閔婕被出了一的皮疙瘩,想也不想,一腳狠狠踩在男人腳背上。
“特麼有病就去醫院!惡心人!”
裴祈呲一聲,蘇閔婕手拐又來一下。
裴祈悶哼,咬著牙:“蘇閔婕你就承認吧!你對我還有覺!你就是還著我!”
蘇閔婕影僵了僵,反過來端詳他。
那眼神像一把鋒利的刀,將他本就不堅固的不要臉的面切得碎。
看了一會兒,人手著他的臉,居高臨下地問:“所以,裴總是想免費讓我睡嗎?”
那是一種直白到令人心寒的冷漠。
男之間,不就那點事兒嗎?
他這麼糾纏不放,不為那點事,為什麼?
嗎?
既然都給不起,那不如痛快點,直白點!
裴祈突然生出一種悲涼。
像是看到他們已經站在斷崖的兩端,任誰往前一步都是萬丈深淵……
而蘇閔婕,是先看清現實真相,并打定主意要轉的那一個。
也就是說,他又一次的落了下風!
裴祈用力一把臉,全熱都落了下去。
再回神時,人的影已消失在眼前。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晚,拐角,有一雙眼睛在目睹整個過程后,起了風浪,久不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