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張家村的路上，夏如槿鬧脾氣，看不慣霍言深，非要跟他分開坐車。

原殊然自然是跟夏如槿一起走。

霍晨鑫猶豫了片刻，委婉的表達要跟師父一起。

於是三人坐上了另一輛車……

前面車上。

阿南開著車，霍言深在後座閉目養神。

老太太聲音帶著戲謔，「看來昨晚吵架的後果很嚴重啊！」

「不正是你樂意看到的嗎？」

「要我說啊，余家那二丫頭就不錯的！人溫，對你又一心一意，等我這邊事辦完就回帝都，幫你跟夏如槿把婚離了，接那丫頭進門……」

霍言深不想聽繼續這些，打斷了，「你到張家村幹什麼？」

老人微頓，角勾起，「去了你就知道了。」

「……」

霍言深側頭看，正對上那雙得意的眸子。

確定沒有其他異常，纖長的手指捋了下左手袖口，重新閉上了眼睛。

任由手腕上縷縷的冰涼傳遍全。

從早餐過後，他口一直持續的灼熱便消失了，像是被一種無形的東西束縛住，卻偏偏也不掙扎，像是沒有任何察覺。

天沉沉的，太躲進了烏雲后。陣陣狂風呼嘯，吹得道路兩邊的樹木群魔舞。

後面一輛車上。

夏如槿上車神就冷了下來，眼神安靜的看著窗外。

「看樣子真的有暴雨，我們得趕一點，不能跟丟了大哥的車。」霍晨鑫轉頭跟們囑咐了一句坐穩，就準備加速。

夏如槿沉聲道，「別跟太近，在他們看不到的範圍放我下車。」

霍晨鑫，「……」

踩油門的腳頓了一下，過後視鏡看著後座那張嚴肅的小臉，「怎麼了？你要去哪兒？」

「那老妖婆去張家村肯定有問題，我先去探探路。」

「那我們一起！」霍晨鑫想也沒想便附和。

這幾天的詭異氛圍他不是沒發現。

那人的言行舉止，雖然有意模仿，但還是能看出些微端倪。

不像。

但大哥分明又對很尊重。

霍晨鑫不了解其中的彎彎繞繞，於是發揮自己的特長——

裝傻。

現在聽夏如槿先提起來，也正了些，「是有問題，還是大哥有問題啊？他們都什麼況，你們私底下通過嗎？」

「那老妖婆不是，從醒來開始，就不是了。」夏如槿沉聲。

原殊然擰眉疑，「可是我沒覺出上磁場不契合……」

但凡接過巫的皮，對人的氣息都格外敏。

靈魂與如果不是同一個人，上的磁場會出現兩極分化，就算裝的再像，都能被人第一時間出來。

說到這裡，夏如槿轉頭看向了。

猶豫了幾秒，「可以問你借一樣東西嗎？」

原殊然問，「什麼？」

「赤練圖騰。」

「……」

原殊然面微變，連問用途都沒有，直接婉拒，「赤練圖騰是原家的信仰，也是原家的命，非原家人不能使用。」

「但是你原家人用這個控制了我老公。」夏如槿聲音平靜。

原殊然紅抿，「我能力有限，能做好的就是約束自己。至於其他人，我沒資格手。」

夏如槿，「……」

車廂里充斥著令人尷尬的沉默。

霍晨鑫餘悄悄的觀察二人，原殊然寸步不讓，夏如槿滿臉沉。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抖了抖。

小大嫂是霸道的人，想要什麼就必須搞到手。

師父是固執的人，只有能不能做，沒有願不願意做。

他真怕們下一秒就打起來……

「師父，小大嫂很跟人提要求，你怎麼都不問問，人家借東西是幹什麼？」他企圖採取迂迴措施勸解。

原殊然不上套，「不管是幹什麼，赤練不能借給外人。」

「不是苗疆聖嗎？按理來說，跟你是同一個地方的人，怎麼就是外人了？」

霍晨鑫有理有據，繼續遊說，「再說了啊，是我大嫂，我是你徒弟，這麼的關係，怎麼可能是外人呢？」

「……」

原殊然不知道怎麼反駁，但臉沒有鬆的意思。

夏如槿斜睨了一眼，聲音輕飄飄的，「所以你潛意識還是站在原家那群人邊的，縱容他們在外面橫行霸道，滿足他們的野心，然後坐他們搶來的所有果。」

「我沒有！」原殊然憤怒的反駁。

「那老東西用鎖魂，控制了霍家位高權重的人，不就是企圖控制霍家？你無於衷，難道不是幫兇？」

「……」

清冷的聲音，讓原殊然驟然怔住。

「鎖，鎖魂？」

「沒錯，如果不是鎖魂，不會讓人一丁點端倪都看不出來。」夏如槿提醒道。

原殊然眸恍然，「是用赤練做介？」

「對。」

「……」

車窗外雲布。

不知道什麼時候，雨逐漸凝聚雨點，伴隨著狂風肆，豆大的雨點敲打在車窗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雨勢越來越大，在車前玻璃上行程一層厚厚的簾幕，視線格外艱難。

霍晨鑫提前踩了剎車，速度慢慢降了下來。

很快就看不見前車的燈了。

夏如槿轉頭看向原殊然，臉上還閃爍著驚愕和猶豫不定，等想鬆口，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了。

長嘆了一口氣，「赤練圖騰我必須要，得罪了。」

原殊然猛的抬眸，後頸一麻，子便的倒了下去。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心裡全是擔憂。

就算夏如槿拿到赤練圖騰，也不一定能解開鎖魂……

「小大嫂，是不是略微暴了些？」霍晨鑫眼角了，淡定的聲音表示，對這舉毫不意外。

夏如槿上手在原殊然上了一通，搜出來一個紅的小錦囊。

打開看了一眼，隨即收進自己口袋裡，

「放心，我很溫的，沒讓傷。」

似笑非笑的回答他，往窗外看了一眼，「就在這裡停下吧。」

霍晨鑫微微擰眉，「真的不需要一起？」

「三個人目標太大，容易被那老妖婆發現。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給我發消息，我盡量趕回來。如果沒趕回來，讓原殊然想辦法。」

「……」

霍晨鑫無語。

您剛剛可是手敲暈了人家啊，你確定會幫你想辦法？

車子在路邊停頓了幾秒。

一道小的影很快融雨幕，很快消失不見。

半個小時后，風雨停了，四周一片開闊。湛藍的天空雲朵沉浮，道路兩邊的樹木拔，綠葉上沾著晶亮的水珠，在線下折著耀眼的。

原殊然悠然轉醒，後座只有一個人。

了脖頸，無語的往後一靠，小聲嘀咕，「總是這麼欺負人，討厭鬼。」

霍晨鑫聽見聲響便回頭，「你醒啦？」

「嗯。」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原殊然了脖子，鼓著腮幫子看他，「哪裡都不舒服！你是不是跟一夥的，就這麼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