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天狼令蒙蔽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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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琬心中計算著要殺江元芷,但是關於「殺江元芷這個事兒」究竟應該怎麼實施,卻並不多想。

不是不願做預設,實在是怕計劃做得太詳細,萬一再被江元芷預測到,那就不妙了。

至於求助秦夙……這一點江琬同樣是不敢做思量。

倒不是仍然心有隔閡,不願找秦夙幫忙。而是同樣的理由,江琬怕秦夙功力太強,造的危機應太劇烈,萬一把江元芷提前嚇壞了,天知道江元芷會做出什麼反應。

當然,如果時機合適,到如今這一步,江琬其實也是不介意出這位的。

總之呢,這種事就還得看最後的隨機應變。

諸般念頭在心間幾度翻滾,江琬收了祭拜柳無雙的儀式,轉而對秦夙道:「柳先生雖留此跡,預言了大災禍,我們出去后卻不大好對外明說,這該如何是好呢?」

一邊說著,又往出來時的那個口方向走。

秦夙看往回走,倒也明白了的意思。

其實按照秦夙原本的想法,他是並不希江琬再回去的。好不容易從那詭異的地底逃出生天,自然是有多遠走多遠,還回去做什麼?

至於奈何橋邊的其他人,除了一個徐翁,旁人秦夙也通通都不在乎。

他在江琬面前表現得格外,那純粹是因為打從心底里他就喜歡江琬。如此從心而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方慕艾的赤誠年,倒也沒什麼問題。

相反,有的時候他這種行為特質,甚至還能顯出幾分純來。

這就使得江琬有的時候甚至會忘記,初見時的秦夙其實是一個多麼冰冷孤峭的人。

哦,不。初見那一日,秦夙後來還贈送江琬歲寒劍譜呢,所以秦夙在江琬心裡,那可一直都是一個「大好人」。

江琬又怎麼會想到,秦夙其實本就半點也不在意地底那些人是死是活呢?

至於徐翁,秦夙原先的打算則是,先把江琬送到山上福林寺中暫歇,或者送河對岸,他再返回去為徐翁引路也不遲。

徐翁這等高手,又不是江璃、蘇輝之類初通幽境的頭小子,一時半刻的,秦夙還真不怎麼擔心他。

但既然江琬有意要再回去,秦夙卻也不會阻止

他便走到江琬邊,又攜起的手。

兩人相視一眼,秦夙道:「琬琬,你可知裴玄?」

裴玄!

當今欽天監監正,號稱靈目分,看古今、知興衰的天下第一玄學大師,裴玄。

他還是前朝家齊衍的記名弟子,這一點,則是裴玄嫡子裴卓親口所言,世人雖不知,江琬等同在地底的落難人卻都知曉了。

秦夙此時一提裴玄,立刻有所領悟,便是眼前一亮。

「裴玄,會對此事有所預測嗎?」

秦夙道:「裴玄坐鎮七星殿,有四象混沌儀觀測天下,照理……不可能毫無所察。」

江琬道:「可是京中至今對此未有毫風聲,是今上有意封鎖消息嗎?」

秦夙便微沉,又道:「倒也不一定,再怎樣封鎖消息,如要先做準備,有所應對,總該泄些蛛馬跡。」

關於這種大災害,朝廷對下瞞是必然的,否則輕泄消息,難免會造,這必定又給應對災害增添麻煩。

可對上,尤其是在一些朝廷重臣那裡,不可能毫不

而這種事,只要,就要有所運轉,只要運轉,就不可能了無痕跡。

可實際上,長公主在京郊仍然舉辦著舉辦的馬球會,京中價穩定,也未有任何勢力暗行屯糧之事。

邊關將領也未有調,永熙帝要辦長春節,京中世家子弟們還爭搶著想要在長樂夜宴上為陛下獻藝呢!

秦夙沉聲道:「還有一個可能,那便是……天狼關,天狼令再現,蒙蔽了天機。」

「天狼令還能蒙蔽天機?」江琬有些驚奇。

雖然聽清平伯提起過當年天狼關的舊事,但有些細節清平伯還是沒有跟完全說明白的。

相比起土生土長的秦夙,在有些辛方面,當然了解不足。

秦夙語氣微微遲緩道:「若有大祭,付出千餘命為代價,便是有可能的。」

江琬聞此,頓生骨悚然之厭恨道:「這些畜生,實在可惡!」

說話間,兩人早已沿著石階通道,又快速回返到放置了魏皇寶藏的石室。

江琬念頭轉,繼而道:「便是天狼令蒙蔽了天機也不怕,我們既已知曉此事,再去提醒裴監正一回,不怕他還測算不出。」

秦夙道:「便是他還測算不出也不怕,我大不了再多去提醒他幾回,總要說得他行起來。」

說著話,兩人忽然又互相一對視,一種默契便共同湧上心頭。

回程的路比起先前可要好走多了,石室已經清空,秦夙只需要用同心環再開門就是。

出得石室,越過外間空,又過了一重重門,行到原先的火海

火海早已消逝,自然也再不能對兩人造阻礙。

過刀山的時候秦夙仍然背起江琬,這回,他心間的蠱蟲未再躁。以他的功力,過此刀山不說是輕而易舉,倒也未曾再生波折。

走過刀山,再沿原路,過彼岸花海。

中途,江琬也憂心道:「你這蠱毒實在難解,這遍地的彼岸花,竟沒有一朵能發揮作用。」

不,它們還是能發揮作用的,只是都是反作用而已!

江琬想起自己空間里的那枚彼岸花花神魄,這東西還非得「與魂合」,可不著頭腦的是,江琬卻本不知道那個所謂的「魂」究竟是什麼,又要到哪裡去找?

秦夙這時反倒看開了些,他道:「琬琬不必為此苦惱,一時尋不到也無礙。我這蠱蟲若實在是要發作,大不了……便小生再多來求一求琬娘子相助便是。」

說到最後一句,他言語帶了笑意,居然調戲了江琬一回!

江琬在他背上一下子汗炸起,下意識揪住他耳朵竟是一擰。

秦夙也不呼痛,卻反而又低笑一聲。

江琬:「……」

連忙放手,又用微涼的手背去自己灼燙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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