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玄火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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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玄火壇鬼厲將已經死去的灰豚丟在牆角,又在灰豚所在的口仔細檢視了一番,果然發現有一條極細的線從中牽出,連線到遠一個鈴鐺之上。想必過去幾日裡他和金瓶兒屢次潛失敗,都是被這小小灰豚發現。

他曾經在鬼王宗藏的殘卷「神魔誌異」中看過記載,灰豚鼻子極其靈敏,遠勝過世間凡,自己這幾日想盡方法遮擋形,卻沒有想到是被這種小給發現了。

隻是雖然想明白了這個關節,但鬼厲的眉頭卻也隨即皺起,站在牆角的黑暗角落中,一時沉起來。灰豚這種異雖然不算是什麼上古神,但世間卻也見,一向隻聽說在南疆十萬大山深的某森林中纔有。焚香穀中居然有了此,而且從這幾日自己分別從由許多地方試圖進焚香穀,卻無一例外的被發現看來,焚香穀中灰豚數目還不,實在令人驚訝。

但最關鍵的所在,卻是將這許多灰豚同時馴化到如此地步,這等馭奇技,莫說中原正道,便是魔教之中也聞所未聞,倒是傳說南疆蠻族之中頗有這等異

鬼厲舉目轉,向前去,突然發現,在遠一片喧嘩聲中,焚香穀深依然一片寧靜,沉沉黑暗如黑幕一般籠罩其上,也不知掩藏著多

山穀的那片喧嘩聲音漸漸沉靜下去了,遠遠的隻聽到有人大聲說話,但打鬥聲音已然全部消失,看來焚香穀一方已經逐漸控製住了局麵。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膽敢如此公然挑釁焚香穀?鬼厲收回向山穀的目,心裡不覺掠過金瓶兒的影,這個神子,此刻隻怕還在那片混之中吧!

此刻,鬼厲已經從剛才那個的角落深到了焚香穀部。一路之上,再沒有那種灰豚引發的警報鈴聲,想來焚香穀多半是將這些嗅覺敏銳的小分佈在山穀各個邊緣角落,一旦到了山穀中間,反而不用擔心這些了。

深沉,剛剛才從喧鬧中平靜下來的山穀顯得特別幽深。隨著鬼厲如鬼魅一般的影在山穀中的樓閣路徑上飄,那黑幕下的世界也漸漸顯了出來。

焚香穀號稱天下正道支柱,雖然平日裡行事低調,但畢竟乃是興旺八百年的大派,這一路之上逐漸出現的,便是這門閥的底蘊所在。

之下,隻見十幾條路徑或大或小,彼此相連,如人脈一般分散開去,深到焚香穀深那片黑暗之中。道路兩旁或是普通弟子居所,或是高大雄偉的殿堂,夾雜在這些建築中間的,多為花草樹木,有青竹寒梅,亦有鮮艷堂皇的牡丹芍藥,相互群,遠遠相,與周圍殿堂渾然一,竟是各有風味。

因為這一場吵鬧,所以雖然是在深夜,但這裡不時還有焚香穀弟子走,鬼厲不得不小心形,以免暴行蹤。倒是看這些弟子臉上神卻似乎很是平靜,沒有了那場喧鬧剛開始的驚訝與震,就知道山穀口那邊形已然大定。

許焚香穀弟子走自然還難不倒鬼厲,十年來他懷佛、魔、道三家修行真法,以詭異神奇的天書異基,道行激進速度直是匪夷所思,連博學多才的鬼王也詫異不已,百思不得其解,最後也隻能歸於這佛道同修之理,或許真有暗中契合增進的神

隻是鬼厲,雖然不將這些普通焚香穀弟子放在眼中,但擺在麵前的那十幾條道路卻讓他委實頭疼,不知該往何而去。此番暗中潛焚香穀,以他私心本意,是想著要好好探探這焚香穀裡究竟有何,最好是能查出與那些南蠻異族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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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這些,自然是需要前往焚香穀中那些重要人所在之,隻是眼前這些路徑看去簡直如迷宮一般,實在令人頭疼。

就在鬼厲皺眉沉,考慮是否要抓一個焚香穀弟子拷問的時候,忽地肩頭上一陣異,耳邊傳來了小灰一陣輕微的.

鬼厲吃了一驚,轉頭看去,不為之一震。隻見猴子小灰用手抓著他的服,猴臉上麵容扭曲,雙目閉,竟似有痛苦之,隻是牠畢竟通靈人,知道此刻不是時候,所以強忍下來。

鬼厲這一驚非同小可,不知怎麼,從剛才進山穀之中開始,小灰似乎就有些不對勁,此刻看來,牠上似有什麼巨大痛苦。

手將小灰輕輕抱下,鬼厲仔細打量了牠一番,隻覺得猴子在自己手掌中的微微抖,顯然牠正在使儘力氣抵著那不知名的痛楚。鬼厲心中更是擔憂,低聲道:「怎麼了,小灰?」

彷彿是因為聽到了主人的話,小灰頭歪了歪,緩緩睜開了眼睛。

中微帶暗紅的異芒,如夜裡妖異的鬼火,更似九幽下的詭異魔瞳,出現在鬼厲眼前。

周圍的溫度,似乎突然冷了下來。

小灰的呼吸聲音開始慢慢增大,鬼厲清楚地覺出,抓住自己雙手的猴子手爪,那份力量竟是越來越大,爪子深深陷

猴子的慢慢的一張一合著,但牠眼中詭異的金妖芒卻地盯著鬼厲,一刻也不曾放鬆。從那中間,鬼厲赫然覺到了一悉的、和以前自己瘋狂時候一樣的噬……

瞬間,鬼厲突然覺得全冰涼,霍然轉頭,向自己手邊看去。在那袖袍之,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噬魂頂端上方的噬珠,發出了微帶的幽幽青芒。

珠!

這世間至兇至邪之,竟然是詭異如斯……

像是突然從深心冒出來的一般,鬼厲剎那間隻覺得口中一陣苦滋味,他怔怔地轉過頭來,著小灰。小灰似乎也覺到了什麼,低低地了兩聲。

鬼厲定了定神,隨即發現小灰眼中的金芒背後,似乎還有一驚惶之意。他深深呼吸,隨即出一個微笑,輕聲道:「沒事的。」

小灰似乎聽懂了主人的話,眼睛眨了眨,慢慢閉了起來,片刻之後,彷彿是那陣莫名的痛楚漸漸消退,小灰手爪上的力量也漸漸小了下去。

鬼厲站在黑暗中,慢慢將小灰摟在懷裡。

冰涼如水。

前方一片黑暗,一人一猴的影,在夜暗的角落裡輕輕閃

也不知站了多久,小灰就好像睡著了一般,安靜地伏在鬼厲的懷中。鬼厲卻也本不管這裡乃是焚香穀兇險之地,立在黑暗之中,輕輕抱著猴子。

忽地,懷中的小灰子一,腦袋抬了起來。鬼厲低頭看去,隻見猴子眼中的金芒已經消失不見,又變做了平日裡靈活潑的樣子。

鬼厲心下一寬,但還不等他說些什麼,小灰卻似掙紮了一下,隨即手臂向外麵一條道路上指了指。鬼厲一怔,抬眼去,過了一會,果然從那條道路上走來了兩個人,卻是鬼厲認得的人

李洵和燕虹。

鬼厲眉頭一皺,這二人他在十年前就已經認識,俱是極出的人才。雖然這十年間世事變幻,不再相見,但修真之人,十年不過如彈指一瞬間罷了。他二人神容貌幾乎與十年前一模一樣,隻是看著他們舉手投足,道行隻怕亦非當年可比。

隻見他們二人緩緩走來,彼此間似乎正在說話。走到近,隻聽燕虹道:「師兄,那些怪為什麼突然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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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洵皺了皺眉,顯然也是不大理解。但看他麵冷峻,冷冷道:「那些不開化的畜生,誰能知道他們在想什麼!要我說這些魚人膽敢侵犯山穀,就要他們有來無回才對,何必還要再去麻煩上師叔?」

燕虹聲道:「師兄,你別生氣,穀主深謀遠慮,此事必定有我們暫時不能知曉的地方。當初與這些蠻族涉時候,正是上師叔施展神通一舉震懾,那些蠻族將他老人家視作天人,隻要他老人家出麵,那些怪必定乖乖離去。穀主讓我們去請上師叔出來,想必就是這個原因。」

李洵哼了一聲,道:「這些我自然知道,但我就不明白以我們焚香穀之尊,何必對這些怪低聲下氣的,現在還要請上師叔出麵,這事若是傳了出去,我們焚香穀豈不是了天下正道的笑柄嗎?」

燕虹微笑道:「師兄,想來這些蠻族還有些可用之,所以穀主才容忍他們三分。等到將來……」說到此忽然住口不說,但一雙眼睛著李洵,似乎更有千言萬語。

李洵角一撇,英俊的臉龐上似有一不服,遠遠看去,卻更增添幾分瀟灑。不過他倒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輕嘆一聲,和燕虹緩緩走上旁邊一條小路,過了一會就消失在夜之中了。

影中,一道目銳利如刀,著他們的背影。鬼厲心下念頭急轉,原來今晚侵犯焚香穀的,竟然就是自己追查的那些魚人異族。回想起三日前那個晚上,曾在暗聽到呂順與那魚人談話,那個高大魚人似乎是一族之長。

看來今晚之事,多半是那個魚人族長被金瓶兒狙殺,剩下的魚人一族憤怒下前來報復所致。一念及此,鬼厲心中不掠過金瓶兒的影,對這子的警惕之意又深了一層。

他在影中佇立片刻,隨即似乎做了決定,往懷裡的小灰看了看。隻見小灰眼睛一眨一眨,忽地子一,竄上了他的肩頭,咧笑了一下,看來已經完全恢復。

鬼厲放下心來,淡淡一笑,道:「我們就去看看那位什麼上師叔是什麼人,如何?」

小灰「吱吱」了兩聲,猴手一揮,卻是指向了李洵、燕虹走去的那條道路。

鬼厲在黑暗中無聲地笑了笑,影忽起,快如鬼魅,往那條僻靜小路上去了。

,一個焚香穀弟子正往這裡走來,忽覺得眼前一花,似乎前方那條通往穀中重地「玄火壇」的道路上有個鬼影閃過,轉眼認真看時,卻什麼也沒看見。他不怔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咕噥了一句,便繼續往前走去,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小徑幽幽,這條路卻是意外的綿長,顯然那位上師叔所在的地方很是僻靜。鬼厲在這條路上沒走多遠,周圍就再也見不到其他房子,道路兩旁都是樹木花草,夜風吹來,在天際那幽月輝之下,樹影婆娑,看去像是什麼妖魔舞一般,著一詭異。

鬼厲小心地沿著這條小徑往前走著,走了好一會兒,卻沒有像在外麵一樣看到有什麼岔路,看來這條路是直接通往那位上師叔所在地方的。

焚香穀佔地極大,這一條小徑,看著彎彎曲曲,更是通往山穀深

忽地,前方道旁有一白方形突然出現,鬼厲目一凝,定睛看去,卻是一塊石碑,上麵刻著兩行八字:

玄火重地

弟子止步

鬼厲眉頭皺了起來,倒不是因為前邊可能是焚香穀什麼神所在而猶豫,而是因為這「玄火」二字,悄悄了他心裡的一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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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地向自己右臂了一眼,在那服下麵,「玄火鑒」正安靜地躺在他的手臂之上。

他怔了片刻,隨即冷笑一聲,抬腳從這塊石碑旁邊走了過去。

那塊石碑看去雖然平凡無奇,但似乎是個分界地方,過了石碑之後,不知怎麼,小徑雖然還是一樣彎彎曲曲向前延,但道路兩旁的樹木花草卻明顯稀了許多。

先是地麵上的青草逐漸消失,然後是低矮的灌木,最後連兩旁本來茂的樹木也漸漸變得稀疏。不要說地麵開始裂,就是剩下的幾棵樹,樹枝頭竟也是變得一片枯黃,倒似乎這附近極度缺水,土地被烤焦了一般。

也不知道和那「玄火」二字有沒有關係?

肩頭上的小灰低低地了一聲,子也,似乎有些不安。鬼厲輕輕拍了拍牠的子,小灰才逐漸安靜下來。眼下這周圍景的確很是古怪,但看著卻又不似焚香穀裡什麼重要所在,否則這一路走來,竟連一個看守弟子也沒有見到。

鬼厲心裡轉著念頭,沿著小徑,轉過了最後一道彎。

突然,定力如他竟然也不子為之一震,在他麵前出現的是一大塊的空地,一也不知從哪裡吹來的熱浪撲麵而來。

空地正中央赫然是一座巨大圓形的祭壇,底部懸空,十三白玉石所做的高達三丈的巨大石柱支撐起整座祭壇。其中祭壇邊緣共有十二白玉石柱,每一都有二人合抱之,而在祭壇中間最大的一白玉石柱,看去至要五、六人才能合抱起來。

而在祭壇上方,所有的建築都是用一種赤紅的奇異石材所築,臺階、欄桿,無不如此。在祭壇的中央,聳立著高大雄偉的殿堂,呈現出寶塔形狀,共有三層,每高一層,便比下一層小了一半左右,但每一層看去幾乎都有不可思議的十丈之高。

遠遠去,這個祭壇簡直就是一團巨大燃燒的赤紅火焰,直刺蒼穹。鬼厲站在這個祭壇之下,幾乎如螻蟻一般,渺小之極。

鬼厲深深吸氣,眼前的這個建築實在驚人,鬼斧神工這四個字,隻怕放在這裡也是當之無愧。想不到焚香穀中,竟有如此氣勢恢弘的建築。他心下沉,片刻間聯想到剛才進來的那塊石碑,心中便約知道,眼前此,隻怕便是傳聞中焚香穀裡著名所在──玄火壇。

他定了定神,隨即悄無聲息地飄了過去。這周圍除了眼前這座玄火壇,便是空無一的空地,沒有任何遮掩。但幸好這左右沒有什麼人守衛,他形又快,轉眼間就到了玄火壇底部。

一接近這玄火壇附近,空氣中的熱氣頓時高了數倍不止,縱然修行如鬼厲這般地步,竟也覺到一陣心煩意,額頭有汗。鬼厲皺了皺眉,心中暗暗吃驚,隨即心中記起,也不知道小灰能不能支撐這等酷熱,便轉頭看去,卻看到趴在肩頭的小灰撓頭抓耳,竟然似乎對周圍的熱氣視若無睹一般。

鬼厲一怔,下意識地覺得小灰最近很不尋常,特別是自從在死亡沼澤那棵神樹上的天帝寶庫中吞食了靈藥異石之後,明顯地開始逐漸變化起來。

不過再怎麼說,眼下這種況,小灰不怕熱自然比怕熱要好的多,鬼厲也暫時沒心思去管這麼許多。他正尋思著下一步是否掠上這個玄火壇時,忽地從玄火壇上方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音。

鬼厲眉頭一皺,向周圍疾看一眼,卻見周圍本沒有任何遮擋之,微一沉間,人便飛進了玄火壇下方,在一大的白玉石柱後麵。

他藏在石柱背後,下意識地控石柱,突然間手上一燙,他反應何等之快,立刻將手了回來。

這玄火壇下,竟連這石柱也是滾燙的。

腳步聲大了起來,顯然有人走了下來,忽聽有個蒼老聲音緩緩地道:「既然穀主相請,我自然要去。隻是你們倒是告訴我,那些魚人為何突然如此暴戾,竟然到了要攻打山穀的地步?」

鬼厲藏在石柱影之中,向外去,隻見李洵、燕虹二人跟在一個灰老者背後,神恭敬地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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