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憲宗一聽雁門關的兩座副寨都已經丟失，匈奴再次兵臨城下，林明征請求朝廷速發援兵，不然雁門關只怕要失守。

這樣長他人志氣的話寫在戰報中，憲宗盛怒之下，起想叱責林明征守城不力，氣怒太過，忽然臉蒼白，一口噴出，整個人一下跌坐回龍椅上。

朝廷上霎時一團，太子夏競想要跑到憲宗邊查看，夏端卻是直接攔在了他的前，“太子殿下，父皇此時欠佳，還是速傳太醫為要。”

他想將憲宗背回宮去，可是自己沒那力氣，左右一打量，看到了如形人般的夏天棄，讓他來背。

夏天棄走到龍椅前，看憲宗沒有完全昏迷，只是有些神智不清，將他背起來送回書房。一路上憲宗氣息急促，中好像還呢喃了一句什麼。

夏天棄只覺得可笑，難道這人就這麼死了？“父皇，您可得撐住啊。”要是就這麼死了，他該怎麼殺死夏競幾個啊？

他背到書房時，太醫正已經帶了太醫趕過來。

太子夏競和夏端跟在他后，一路追著到了書房外，躬垂頭站著等消息。三人里，夏端心中最焦急。這種時候要是憲宗駕崩，夏競可就是名正言順的儲君繼位了。那他還有什麼機會啊？

很快，夏翊和夏竑得到消息，也匆匆趕來。

憲宗被背回書房，太醫正把脈施針之后，憲宗悠悠醒轉過來，覺得頭痛裂，“朕這是怎麼了？”

太醫正不敢瞞，“啟稟圣上，圣上盛怒之下不歸經，出現了眩暈之癥。”

“朕覺得渾沒什麼力氣，可要？”憲宗想要坐起來，發現坐不起來，心中有些焦急，“你照實說，朕不降罪。”

“圣上剛醒來，難免乏力，歇息會兒就好了。只是，圣上，您本就有頭風之疾，如今……只怕會加重頭疾，而且，圣上若再發怒，只怕……只怕會影響行。”說白了，憲宗要是再發怒，只怕就會有中風的可能了。

憲宗沒想到會這麼嚴重，“朕這些日子，經常做夢，可是頭風加重的癥狀？”其實，自從顧家還有后人在世的消息傳來的時候，他就經常做夢了。最近，夢到以前的事以前的人更頻繁了些。有兩次，他還夢到顧友德滿是地站在他面前，他“太子殿下”，嚇得他醒過來后再不能睡。

“這……圣上，圣上務必保重龍，切勿多思慮。”太醫正不敢問圣上夢到了什麼，只能請求圣上保重龍，“圣上睡之前，可用些安神湯藥。”

憲宗點點頭，讓太醫正退下，安福過來問了早朝之后的形，聽說太子和二皇子帶著幾位皇子候在殿外，他不由冷笑了一聲，“讓他們該干嘛干嘛去，不用等在外面，你去召林明遠父子、兵部尚書、左相、右相還有戶部尚書進宮來。”

安福應了一聲，到外面傳旨。夏競聽說憲宗無事，而且還要召集重臣議事，“父皇如何？”

“太子殿下莫要憂心，太醫都說了父皇只是一時不歸經，那口吐出就好了。”二皇子夏端在邊上接口，“太子殿下莫要帶人候在這兒等什麼消息了，父皇讓我們辦差去呢。”這話有些誅心，顯然是暗示夏競在等憲宗駕崩一樣。

夏競臉一變，正要發怒，鄭子詹等兩個翰林過來，看夏競面有異，輕聲咳了一聲，夏競生生忍住大怒，“二皇弟慎言，你這話難道是要咒父皇嗎？”

“殿下，北地軍急，殿下還是先去戶部看看吧。”鄭子詹在邊上開口。

夏競唔了一聲，“你來這兒何事？”

“圣上召集重臣議事，我們過來候著，隨時等著擬旨下發公文。”鄭子詹如今還是翰林院的翰林，隨時等候憲宗召集，擬旨、記錄等事，都由翰林來做。

夏競點點頭，轉離開了。

鄭子詹沖夏端幾個皇子行禮，正打算走到偏殿去等候，夏端開口道，“子詹，你與我大皇姐的親事快近了，手上的公務先放放，準備親可是大事。”做了駙馬，這些公務都得移出去了。

鄭子詹面如常，點頭應了，“多謝二皇子提醒。”跟著其他人一起走進偏殿。

夏端哼了一聲，掉頭也趕著離宮了。憲宗這一吐，他只覺更加急了。

夏翊和夏竑回書房后面去讀書，夏天棄慢慢走出宮，看到林家父子等人急匆匆跟著小太監們往宮里走，這戰事一起，京中就是風云變幻了。

他走出宮外，看到等候在外面的張勇幾個，“西羌的使臣還天天在城里晃？”

“前兩日還看到那西羌的什麼南院王在茶樓里聽書呢。”張勇回稟道。

他們正說著，看到西羌的那位南院王予善，居然也帶著兩個西羌員行匆忙地過來，到宮門口請求通稟覲見圣上。他這一路跑過，留下一陣香風，就好像正從脂堆里趕出來。

夏天棄走過去，“南院王，我父皇現在正在召集重臣議事，一時半會兒只怕沒空召見您，不如等下午再來吧。”

予善看到是夏天棄，好歹從涼州一路到京，也算人了，他連忙道謝，“多謝順王爺告知，那本王下午再來覲見。”

夏天棄微微點頭，“不知南院王如此著急，可是為了匈奴戰事？”

予善打量了夏天棄一眼，這位順王爺，他從涼州這一路接下來，都是一副不問朝政的樣子，自己稍微走近些，他都是一副惶恐的神態，今日怎麼忽然主問起自己來了？

心中疑，他上卻是憂心忡忡地嘆氣，“是啊，匈奴發兵，本王實在有些憂心。”

“西羌兵強馬壯，怕什麼？”

“順王爺說笑了，西羌彈丸小國，國主小人挑唆，與夏國一戰已經大失元氣，如何能不怕啊？”予善嘆了口氣，“一想到西羌危急，本王只恨不得翅飛回去。”

夏天棄微微點頭，“本王也是憂心，想找人說說話……”

“王爺若不棄，不如小王做東，一起去喝一杯？酒能消愁，小王實在是想要喝幾杯佳釀驚。”

“也好。”

兩人幾句話的功夫，一起轉頭就離開皇宮，就到城中最大的酒樓一起坐下，予善果然大方地點了一桌酒菜，還給張勇幾個點了一桌。

夏天棄喝了一杯，予善舉杯，“西羌冒犯了大夏，小王奉命進京賠罪，只是一直不得其門而，不知順王爺可能指點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