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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話說得葛碧蓮冷汗連連。

是啊,怎麼忘了,如今可不是在娘家的時候,已經嫁人了。只有在婆家過的好,回娘家才能有面子。一直未出嫁,那些堂姐妹們都笑心高氣傲嫁不出去,如今好不容易嫁個翰林老爺,終于揚眉吐氣了一回。這還未三天回門呢,無論如何也不能失去了顧占茗的歡心。

到底是個理智大于的人,葛碧蓮很快就想通了。

“嬤嬤,你說的對,你這就派人去書房,去請四老爺回來。”

“我的夫人,這才對。”葛嬤嬤放了心,趕讓人去請四老爺。

去的人很快就回來了:“四老爺并沒有去書房,而是去了長房,據說是去找四小姐去了。”

葛碧蓮聞言眼淚再一次涌了上來:“他怎麼能這樣對我!我什麼都沒有做,他就這樣給我甩臉子。那沈氏就那麼好,人都死了,他還心心念念地記掛著?顧重前腳剛走,他后腳就追出去,為的是什麼,是怕我虧待了他的兒嗎?既然如此深,他何必要續弦,何必要娶我進門,一輩子給沈氏那死鬼守不是更好!”

哭的聲音很大,急得葛嬤嬤直跺腳,恨不能沖上前來捂

“四老爺是去追四小姐去了,您應該高興才是啊。這說明四老爺是對四小姐關心則,而不是生了您的氣。”

葛嬤嬤輕聲勸道:“四老爺年紀這麼大了,只有四小姐這麼一個姑娘,自然如珠似寶。他若是對四小姐不聞不問,那才說明他薄寡義呢。夫人,難道你希自己的夫君是個薄幸之人嗎?”

葛碧蓮哭著趴到桌子上:“那他也不能一聲不吭就走了啊,這要我臉面朝哪而擱?”

“四老爺說自己公務繁忙,而不是說自己去找四小姐,就說明他心里是顧及您的的。再說了,剛才您那般冒失,四老爺若是不出去,您又要如何自?說不定四老爺就是怕您臊,所以才避出去的呢。”

葛嬤嬤說的并不是毫無道理,

葛碧蓮漸漸就止住了眼淚,慌道:“可是我剛才已經出了那麼大的糗了,顧重看見了,丫鬟婆子也都看見了,我的臉面都丟盡了。四老爺如此疼顧重,若是故意跟我作對,我豈不是難以立足?嬤嬤,你說我該怎麼辦?”

葛嬤嬤心里就嘆了一口氣,自家小姐這麼心高氣傲,出嫁之后就變了。到底是子,看不開。四老爺雖然年紀大了,但儒雅溫潤,比那些頭小伙子更會人,也難怪自家小姐會沉陷其中。

“當然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輕輕巧巧地揭過去就是了。誰還能沒有個出錯的時候?”葛嬤嬤道:“當務之急,是要收攏四老爺的心,早日懷上孩子。等您生了孩子,站穩了腳跟,再慢慢收拾四小姐。”

聽到葛嬤嬤的話,葛碧蓮的臉不由一紅。沒有說話,心里卻十分認同葛嬤嬤的話,只要能懷上孩子,一舉得男,顧重又算得了什麼呢。

腦海中閃過顧重如桃夭般艷麗的臉龐,的心不由又是一

這個小蹄子長得太漂亮了,并不像四老爺,定然是隨了沈氏了,沒想到那死鬼竟然這麼好看,比自己的引以為傲的貌還要出

抬起頭,見鏡子里的自己淚點點,微微,如芙蓉泣,梨花帶雨,也是個人的人。不由冷哼一聲,雙手了拳頭,沈氏再好,畢竟已經死了。千里相思,怎抵得過夜夜溫就不信,攏不住自己男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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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碧蓮為了四老爺又是傷心又是委屈,還大哭了一場,卻全是臆想瞎猜。

四老爺也完全沒有想到他離開之后新夫人竟然會有這麼多的想法,他一腦門子的司,步履匆匆,朝上房關雎院趕去。

在看到姚真真的那一瞬間,他就驚得魂飛天外,險些驚呼出聲。

他一直在暗中追查姚氏母,得知姚滴珠已經難產死了,他松了一口氣,也松懈了幾分。

最近這段時間,府里也沒有再繼續有流言蜚語了。他以為事就此揭過去了,姚氏母就像一個噩夢,如今夢醒了,就再也不會出現了。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榮冬院見到姚真真。

他以為自己眼花了,可當顧重跟姚真真次第從他面前走過去的時候,他才驚醒,他沒有眼花沒有看錯,的確是姚真真本人。

顧重好大的膽子,竟然把姚真真領到顧家來了。

這個逆又要做什麼?

四老爺連個隨從小廝都沒帶,一個人怒氣沖沖闖進了關雎院,他臉沉,如山雨來:“四小姐呢!快讓出來見我!”

“四老爺,不知道您找四小姐有什麼事,剛才老夫人找四小姐,丁嬤嬤把四小姐到禧榮院去了。要奴婢現在去把四小姐請回來嗎?”

丹心的聲音很溫婉,像其他丫鬟一樣恭敬,可顧占茗卻覺得的話跟一盆涼水一樣澆在了自己頭上。

長房老夫人是不是也已經見過姚真真了?會怎麼想?老人家最是公正守禮的,會不會去找老太太把這件事捅出來?

四小姐回來,就說我有急事!”顧占茗該越想越是心慌,見丹心出去了,又回來:“別去了,老夫人找重定然是有急事,我等等就是。”

他沒有等太久,一盞茶時間之后,顧重就回來了。

短短一盞茶的時間,四老爺卻像過了一年那麼漫長,他心焦如烤,坐臥不安。

見顧重回來了,他甚至不由自主地站起來朝前走了幾步:“重,你可算是回來了。”

“四老爺來了!”顧重輕笑:“這都是第二趟了,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顧重臉上的笑意,語氣中的輕松,把四老爺氣了個仰倒。

這個逆竟然還敢問!原本的憂心忡忡此刻化憤怒,四老爺怒目呵斥道:“好好的一個家,被你攪得家宅不寧。我已經既往不咎了,你竟然還要興風作浪。我事事依著你,你卻如此得寸進尺,你到底要怎麼樣!到底要做什麼你才心滿意足!”

“我母親死了,我是喪婦長,是個沒人疼沒人的,我還能怎麼樣?四老爺這話問的好生奇怪。”顧重不急不緩道:“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

“那你為何要將真真帶到安榮院去?”

“不是你讓我去的嗎?”顧重淡然,別提有多無辜了:“我說了不想去,四老爺非讓我去。我也說了,既然讓我去,四老爺就要承擔后果,這后果不是出現了嗎?再說了,我也沒做什麼啊。”

“好、好、好。”四老爺被無辜的樣子氣得心口發疼:“我不跟你耍皮子,你到底想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我要做什麼,四老爺不是已經看到了嗎?”顧重坐下來,無視顧占茗的著急,一副知書達理賢良淑德的模樣:“姚姑娘到底是四老爺的脈,這樣流落在外多不好,自然是要認祖歸宗的。從前我不知道就算了,如今我知道了,一定是要留在顧家的。四老爺膝下脈太,顧家怎麼也不會姚姑娘一碗飯的。我也樂意多一個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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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休想!”四老爺想也沒想就拒絕道:“我是不會承認姚真真是我的兒的,姚氏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就算你有長房老夫人撐腰,也休想達到目的。顧家不是長房的天下。只要我咬住不承認,僅憑你跟姚真真的信口雌黃,誰會相信?還有,你告訴姚真真,讓不要癡心妄想了,是庶,我是不會認的。”

他的聲音很冷,提起姚真真與姚滴珠竟然沒有一一毫的。雖然早就猜到會是如此,顧重還是覺得有些齒冷。

瞥了一眼雙面雕花五獅繡球樟木屏風,定了一回方道:“既然如此,四老爺請回吧,也請四老爺做好忍別人流言蜚語、竊竊私語的準備。”

“你!”四老爺氣結,著怒火道:“到底要怎樣你才能把姚真真出來?”

“我要把姚真真出來四老爺準備怎麼?”顧重反問道:“再一次賣了嗎?將賣的遠遠的,永世不得回京城?”

顧占茗把頭轉過去,有些不自在:“這個就不消你管了。你只要告訴我,怎麼樣才能把姚真真給我。”

“那不可能!四老爺你的心腸太了,我不能把姚姑娘送虎口。”顧重道:“不過,我可以把姚姑娘帶出去顧家,讓以后不再四老爺面前出現。”

這也可以。

只要姚真真不在竄,暫時是可以相安無事的。

“可以,我同意你這個做法。”

“但我并不是白白讓步的。”顧重盯著顧占茗道:“天下沒有不要錢的午餐,我還有要求呢。”

四老爺聽了,臉出幾分張:“什麼要求?”

顧重一冷:“我要邱嬤嬤的賣契!”

“可以!”

四老爺原本還以為顧重又要提什麼刁鉆的要求,沒想到這麼簡單,他松了一口氣,滿口答應:“邱嬤嬤原本就是你母親的陪嫁嬤嬤,我馬上就讓人把邱嬤嬤的賣契送過來。”

顧重也沒有想到事會如此簡單,畢竟邱嬤嬤為四老爺做了這麼多的事還以為會有一番口舌呢。

這樣一想,顧重又笑了,之前四老爺看重邱嬤嬤,不過是指邱嬤嬤幫他鉗制自己,管理宅而已。如今葛碧蓮進門,四房有了主母,就用不到邱嬤嬤了。妻子兒都說拋棄就拋棄了,一個婆子又算得了什麼呢。

“不是邱嬤嬤一個人。是邱嬤嬤全家!包括的丈夫,兒子媳婦小孫子的賣契,我都要。”

四老爺點頭:“我可以給你,但是你說話一定要算話,不能讓姚真真再來。”

“我顧重保證,拿到邱嬤嬤全家的賣契之后就將姚真真送出府,再不會帶姚真真進顧家。”

“好。”四老爺放下心來:“我馬上就讓人送邱嬤嬤全家的賣契來,你趕把姚真真給我弄出去。”

“是,四老爺請放心,我顧重其他的本事沒有,卻言而有信,說話算話。我絕不會帶姚真真進顧家的門。”

我是不會帶的,如果別人帶姚真真進來,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雖然沒有從顧重手中要到姚真真,但到底事的結果也不是太糟,四老爺還算滿意,想起來午飯還沒有吃,新婚妻子恐怕還在等自己,連忙回去。

后傳來顧重朗朗的聲音:“雖然已經說過一遍了,現在我還是決定鄭重地重申一次:我不會去給葛碧蓮請安的,也不會再踏榮冬院半步。如果四老爺要勉強,請先考慮好是否能承擔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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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老爺沒有回答,步伐卻比剛才快了許多。

等四老爺走了,姚真真方從屏風后面走出來。

蒼白,失魂落魄,神看著不大好,剛才的事打擊太大了。

一心一意要回到豪門為世家千金的夢想破碎了。

怎麼也沒有想到要回到顧家竟然會這麼的難,別說是大夫人、老太太了,就是父親這一關都過不去。可怎麼會這樣呢。世家名門不都是喜歡多子多孫嗎?雖然孩子,沒有男嗣那麼金貴,可到底也是漂亮的如花一樣的姑娘家啊,以后高門,也是一門得力的姻親啊。

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要將自己與母親賣了,更不知道為什麼父親不愿意進顧府。

雖然看不清父親的心思,但是有一件事卻看得明明白白,那就是要回顧家,父親是靠不住的。

姚真真越想越覺得自己沒有了希,也就意味著,這輩子只能姓姚,不能姓顧,只能過貧苦的日子,再無機會富貴榮華。

命運何其不公,同樣是父親的兒,為什麼顧四就這麼好命。

現在知道了,顧重。多好聽的名字啊,比真真好聽多了。

顧重漂亮,高貴,驕傲,甚至不可一世,在父親面前寸步不讓,得父親對言聽計從。

是比不過顧重的,這輩子都休想了。

姚真真怏怏地坐在椅子上,神凄苦。

“怎麼,這就泄氣了?”

姚真真抬起頭,對著顧重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泄氣還能如何?我已經沒有機會了。父親的心可真狠!”

雖然灰心喪氣,卻依然有不甘與埋怨,還有幾分恨意。

他生了,卻不給應該有的份,還賣了與母親,害得灰溜溜的不能見人,害得母親難產而死。

越想越恨,姚真真的手忍不住就攥了起來。

顧重目不轉睛地盯著姚真真,語氣特別鄭重:“剛才四老爺的話你也聽見了,他這般無冷漠,這般心狠,對你與你母親沒有毫的誼,你還想留在顧家嗎?”

“我當然想留在顧家。”姚真真要不猶豫道:“我本來就是顧家的人,生來就應該是千金小姐,只是了命運的捉弄才會淪落市井。但凡有一我都不會放棄。只可惜,四老爺他是不會同意的,他不喜歡我,他斷了我的路。”

顧重聞言,有些失

以為聽了剛才的話,姚真真會萌生退意,會看清楚顧家不是那麼簡單,會想要過自由的生活。

甚至心理做了決定,只要姚真真不想進顧家,一定不勉強,并且會想辦法保障以后的生活。

可是錯了,低估了姚真真要做世家千金富貴榮華的決心。

既然如此,也不必再優寡斷了。

“姚姑娘,你想留在顧家,到底是想為顧家的小姐,還是想討四老爺的歡心?”

姚真真不解:“這有什麼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顧重解釋道:“我既然說了將你留在顧家,就一定有這個能耐,只是要問問你的意思。”

“剛才的況你也是看到的了,四老爺本不希你回顧家,甚至不惜訓斥我,與我爭執。你若是想討四老爺的喜歡,就不必進顧家了,他是不希你回顧家的。”

“你若是執意想為顧家的小姐,那就是跟四老爺作對。四老爺不僅不會喜歡你,甚至會厭惡你。所以,你究竟更在乎四老爺喜歡與否,還是更在意能否為顧家的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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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為顧家的小姐!”姚真真想兩眼放地看著顧重:“你真的有方法讓我留在顧家?”

的語氣很激,聲音也很大,嚇的顧重眼皮子一抖。

姚真真也意識到自己太失態了,不好意思笑笑,蓋彌彰道:“父親他對我無,我也不須對他有義,他既然能賣了我,還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我是顧家的人,不管他高興與否,我都要留在顧家。”

顧重就在心里嘆:時,位,移人也;古人誠不我欺!

姚真真昨天還口口聲聲說“我是父親的兒,這條命都是他給的,談何怨恨呢?”還說不僅不怨,就是母親姚滴珠也是死而無怨的。

可才短短一個晚上,就變了。

昨天的忍辱負重二十四孝好兒的形象跟剛才的言行一對比,簡直就是一場天大的笑話。

姚真真也不是傻子,剛才躲在屏風后面,也看出來四老爺與顧重不對付了。

父親拿顧重沒轍,可顧重卻十分厭惡父親。說不定幫自己進府,就是為了給父親添堵呢。

父親是靠不住的,能幫留在顧家的,只有顧重

姚真真毫不猶豫地就站在了顧重這邊,既然顧重厭惡父親,自己也要與同仇敵愾才是。

看著顧重,義正言辭,一臉的坦然道:“雖然我是父親的兒,但是不得不說,父親為人實在算不上什麼正人君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竟然能做出賣賣妾的事來,其行為簡直令人發指。枉他讀了這麼多圣賢書,還不如大字不識的升斗小民呢。他的所作所為本不配做父親、做丈夫。枉我母親臨死前口口聲聲喚著他的名字,我真替母親不值。”

翻臉無,朝秦慕楚,姚真真變化之快令顧重自嘆弗如,真不愧是四老爺的兒,不僅僅容貌跟四老爺想象,就連著這審時度勢,唯勢是從的格也是如出一轍。

不過,說得很對,四老爺的行徑的確令人發指。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都是讀書人。”顧重道:“有這樣的父親,簡直是兒的不幸。”

的話落音,丹心走了進來:“小姐,碧波送了邱嬤嬤的一家子的賣契過來。”

顧重接過賣契,隨意翻了翻,不由一聲冷笑:“綠蕪,你好好收著。丹心,把邱嬤嬤一家的賣契在我這里的把消息放出去,另外,告訴那些人,我要將邱嬤嬤家的眷賣到最低等的窯子里,男的一律賣到西北做苦力。”

丹心應了。

顧重就站起來:“走吧,姚姑娘,我送你出去。”

姚真真神張,如臨大敵:“顧小姐,你要送我去哪里?剛才不是說好要幫我留在顧家的嗎?”

怎麼突然間就出爾反爾了?姚真真有些懵。

“我既然答應了要你留在顧家,就一定做到。只不過你今天得出去,因為四老爺已經把邱嬤嬤全家的賣契拿來了,我若是不帶你出去,恐怕待會四老爺會過來鬧的。若是急了,他發瘋在這里搜檢,到時候我也護不住你。”

顧重道:“你跟我出去便是,不出三天,顧家就會有人親自接你回來。”

顧重說出來的話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可姚真真卻相信。

就憑著顧重在四老爺面前那麼強勢,得他如焦躁的困,姚真真就知道顧重可以幫

最關鍵的是,顧重完全沒有必要騙。若是顧重真的不想幫助了,只要將推出顧家大門就可。所以,對顧重的話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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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姐,我相信你,你讓我去哪,我就去哪。”

顧重微微一笑:“你能相信我,這很好。等會我帶你出去見一個十分重要的人,你看我眼行事,配合我就行了。”

姚真真點頭。

顧重就道:“丹心,去跟英大伯母說,我要去呂大人家給呂大人復診,現在有沒有馬車。等馬車的事妥當了,再去找蕤大,問問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呂大人。”

兩輛馬車從長房駛了出來。

守在門口的碧波與青波趕回到書房向四老爺稟報:“一輛是長房大,要回娘家;一輛是我們家四小姐,聽說是要去宣北坊宣武門大街。老爺,要追過去嗎?”

碧波已經聽從四老爺的吩咐提前安排好了人,只等四老爺一聲令下,那些人就去當街搶人。

顧占茗張地手,顯得有些焦躁。雖然早就安排好了人,但是他心里卻拿不定主意,他也不知道要不要追過去。

天子腳下,京畿重地,們走的又是這樣的熱鬧的大街,五兵馬司的人就在各巡邏,萬一事,該如何收場。

他是去搶人,并不是去殺人,更不能將所有人都滅口。如果搶到了,重這個死丫頭豈會善罷甘休?鋒多次,他已經領略了的驕縱鋒利,才不會因為他是父親而有所顧忌!再說了,誰知道是不是還有后招?萬一自己失敗,豈不是又落了把柄在手中?

這個逆,是個惹不得的刺頭!

可這次是個極好的機會,這一次不把人搶過來,誰知道以后會耍什麼花招?

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四老爺眉頭皺,只顧來回踱步。

碧波輕聲提示:“老爺,若是再不追,四小姐們就走遠了。您看……”

“罷了,罷了!”顧占茗把手一揮,嘆了一口氣:“走遠就走遠吧。”

雖然囂張,實際上卻并未作出對他不利的事也說話算話把姚真真給弄走了,自己貿然出手,萬一惹惱了,誰知道會不會惱怒,對自己毫不留?他到底是的父親,上說的厲害,心里還是向著他的。他如今也是翰林老爺了,自己若是名聲壞了,對重能有什麼好

這樣一想,四老爺就覺得不能追。

從前四老爺做事果決的,這一段時間被四小姐整治的畏首畏尾的。

碧波不贊同地搖了搖頭,勸道:“四老爺,放虎歸山,后患無窮啊。”

“什麼放虎歸山!放什麼虎?”顧占茗眼睛一瞪,不悅道:“那是我顧占茗的兒。”

“是小人說錯了。”碧波不敢再勸,嘆了口氣退了下去。

尾隨在顧重馬車后面的人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碧波帶來消息,只能眼睜睜駛進了沈家大門。

顧泰來微微一笑,對車夫道:“辛苦大叔了,咱們歇一歇,然后從后門去呂大人家接小姐。”

“拉著空車,辛苦什麼,這不是都是應該的嗎?”車夫咧一笑,十分憨厚。

而顧重已經跟蕤大同乘一輛馬車,到了呂家。

見到顧重與蕤大,呂夫人很高興:“算算日子,你也有七八天沒來了,可讓我好等。早上接到你的來信,我就一直盼啊盼的,沒想到你把含姐兒也帶來了。我跟你舅舅惦記著茂之的,可巧你來了,趕跟我說一說,茂之如今該好了吧?”

最后一句話,卻是對蕤大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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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了有四妹妹神醫妙手,茂之如今雖然沒有痊愈,卻大有起,暫時沒有大礙。四妹妹說,只要好好修養,一年半載定能痊愈。”

“這麼說來,就是時間的問題了。”呂夫人嘆道:“我的兒,你也算苦盡甘來了。”

“舅母,四妹妹今天來,是有要事要找舅舅。舅舅現在在家嗎?”

“在。”呂夫人道:“聽說重要來復診,他一直在書房等著呢,哪也沒去。我這就他過來。”

“夫人,如果方便的話,還是我去書房找呂大人吧。我今天來,一則是為了復診,二則,是有很重要的事要找呂大人。”

呂夫人臉上就出鄭重的神:“是有事要他幫忙?”

丈夫是吏部侍郎,找他幫忙的人太多了。

“是。”顧重直言不諱道:“的確是要請呂大人施以援手。”

呂夫人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才道:“我家老爺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

“我知道。”顧重接過話頭說:“大齊朝誰不知呂大人剛正不阿,奉公正己?那些妄圖賄賂呂大人的魑魅魍魎都被呂大人趕出門外,我自然也早有耳聞。就因為呂大人清風峻節,正直無私,我才要請呂大人幫我這個忙。重一介凡夫俗子,怎敢以一己私使呂大人清譽有損?夫人,請你放心,我的請求絕不是胡說八道,更不會使呂大人有白圭之玷。”

“是啊,舅母,你就帶重去吧。”蕤大也勸:“至也要讓舅舅聽聽四妹妹所求何事啊。”

“我又沒說不帶重去。”這一會的功夫,呂夫人也已經反應過來了,也相信顧重并不是那種得寸進尺、挾恩圖報之人。

攜了顧重的手道:“我知道你做事有分寸,不是信口開河之人,我這就帶你去。只是我家老爺的子有些急,你也要慢慢地跟他說才是。”

“是,多謝夫人。”

“綠蕪,丹心,你們在這里陪著蕤大堂嫂,讓姚姑娘跟我一起去就是了。”

說完,顧重就隨著著呂夫人一起去了書房。

姚真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趕快步跟上。

沒出門之前,顧重就叮囑過,自己能否回顧家,全看今天了。

聽顧重剛才跟呂夫人的那一番話,就已經知道這呂大人位不低且為人剛正,心里就十分的張,生怕出了差錯。

看了一眼跟呂夫人攜手而行的顧重,心里既羨慕又敬佩,就這樣懷著一路復雜的心思,來到了書房。

呂大人已經痊愈,他臉上的黑斑消失的干干凈凈,一點黑都沒有留下。那些嘲笑他的政敵,現如今也無話可說了。因此,他心里也是很激顧重的。

見顧重來了,他就站起來:“顧小姐來了,我這臉上的黑斑全都消退完了,全賴顧小姐回春妙手。你再幫我號號脈,看看是不是已經痊愈了。”

他語氣很客氣,并沒有因為顧重年紀小是孩子就輕視。可見呂大人雖然耿直卻不狷介,說話行事與外面的傳言相符。

“大人客氣。”顧重道:“不用號脈,您面澤,說話中氣十足,已然痊愈了。”

“那就太好了!”呂大人面出喜,忙道:“夫人,快讓人把準備好的謝銀拿過來。”

“大人且慢,謝銀我不能收。”

顧重的阻攔令呂大人頓了頓:“我呂某人恩怨分明,人之恩,一定回報,從不欠人一分一毫。顧小姐還是收下謝禮吧,否則我坐臥難安,總覺得心里不自在。”

“大人如此公正,著實令人佩服。”顧重微笑道:“大人的謝禮我是一定要收的,只不過不是銀子。您是吏部侍郎,別說是我,就是換做其他人,也定然不會要您的銀子的。”

這話說的就有幾分意思了。

呂大人將顧重打量了一遍,然后淡淡道:“顧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重不慌不忙道:“我幫顧大人治好了病,勉強算得上是有恩于呂大人,所以,我想請呂大人幫我一個忙。”

呂大人的臉立馬就落了下來,請他幫忙的人很多,有威的,有利的,可像顧重這樣挾恩圖報的,還是頭一個。若是別人,他早就將人掃地出門了。可換了顧重,他卻不能那樣做。

且不說這顧重剛剛幫自己治好病,人家之前還治過自家夫人的病,與自家夫人更是忘年之,就憑著是個滴滴的小姑娘,論年齡做自己的兒都綽綽有余了,他又如何能做出刁難晚輩驅趕小姑娘這樣沒有風度的事

不能拒絕,又不能趕人,這種覺令他心里十分不快。

“顧小姐,我心里很激你治好了我的病,也想還一個這個人。但作犯科欺上瞞下的事呂某人是不會做的。”

呂大人雖然不高興,卻沒有直接拒絕,顧重心頭不由一松。

“大人放心,我這個忙絕不是作犯科有違道義之事,實在是夾在孝道與手足之間左右為難,所以不得不來求大人幫忙。”

呂大人眼一閃,語氣卻并未松懈:“你說來聽聽。”

“是。”顧重臉上閃過一糾結,猶豫了片刻道:“大人,說起來這事是顧家的一樁丑事,而且事關我的父親四老爺,實在人難以啟齒。但事到如今,我卻不得不說。”

“半個月前家中盛傳四老爺在外面養了一房妾室,傳的有鼻子有眼的,甚至連那外室姓姚名滴珠都說的一清二楚。家里出了這樣不告而娶,養外室的事,老太太然大怒,在得知消息的時候,立馬就了四老爺去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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