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97.0|

51.1% / 116/227
廣告

皇后賢良淑德,向來不過問這些事,因為此事關系到父親的安危,再也不能坐視不理。

皇后派人訓斥李傳基,李傳基不敢忌恨皇后,就算忌恨也不能將皇后怎麼樣,他只有將滿腔的恨意轉嫁到顧重上。

他覺得要不是顧重想要出風頭,來搶他的飯碗,故意跟他對著干,他又怎麼會被皇后娘娘訓斥?他心里忌恨顧重,同時認定顧重是歪打正著,瞎貓到了死耗子,絕不可能有真本事。

可其他三位太醫與徐懷宥老先生卻覺得顧重高超,用藥如神。

雖然徐懷宥的病已經穩定,但郝邵還是每天都來請顧重去臨江侯府給他號脈。

每每徐懷宥不聽話要喝酒的時候,顧重總能三言兩語將他說得啞口無言。

給徐懷宥復診的時候也十分有耐心,不疾不徐,娓娓道來,令人刮目相看。

平時是個漂亮的世家千金,可當面對病人的時候,是個明干練的大夫,有著一般小姑娘所沒有的認真與執著。

徐懷宥老先生看著給自己診脈、開方子的樣子,不由就有些出神。

他的妻子善藥膳,做藥膳的時候也是不厭其煩、益求,像顧重一樣認真。

郝邵站在旁邊,一地看著顧重,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滿眼滿心都是歡喜與慕。

徐懷宥老先生看看顧重,又看了看外孫,眼神有些恍然,好像過他們兩個看到了別人似的,他的眼眶有些潤。

像外孫這樣的容貌出,要遇到一個喜歡他的孩子太容易了。可要遇到一個他滿心滿意喜歡的人,太不容易。

不過,他跟自己一樣幸運,到底是遇到了。

徐懷宥眨眨眼,從懷中掏出一個碧綠的玉環,給了顧重:“這是的外祖母留下來的,小丫頭,我把它給你,你能幫我好好保管嗎?”

語氣中有著不容錯識的期待。

那玉環通碧綠,好似一汪綠瑩瑩的春水,十分漂亮,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漁老隨戴著,顯然十分重,這樣的東西竟然送給,意味不言而喻。

顧重沒有拒絕,也沒有立馬去接,而是轉頭去看郝邵。郝邵臉上的驚訝與喜悅還沒有褪去,他迫不及待地點頭,笑得見牙不見眼。

漁老將玉環給自己,估計是說明他認可自己了吧。

顧重心里也高興,雙手將玉環接了過來:“長者賜,不敢辭,漁老放心,我一定好好珍藏。”

徐懷宥見了,臉上就出欣的笑容,連皺紋都舒展了很多。

漂亮,懂禮,醫高,心地良善,卻一點也不驕傲自負,遇到事不擅做主張而是去征求郝的意見,他這個大外孫果然是個有福氣的,老爺子滿意地點了點頭。

復診之后,郝歡歡喜喜地送顧重出去。

見他臉上的笑容不斷,好像完一見重要的心愿一樣,顧重忍不住問:“這個玉環是不是很貴重?”

郝邵沒有回答,而是從懷中也掏出一個碧綠的玉環,兩只玉環輕輕相擊,發出“叮”的一聲,十分好聽。

顧重恍然大悟:“原來這玉環是一對!”

“這是外祖父與外祖母的定。”郝邵將其中一只玉環放到顧重的手里,并順勢握住的手,深款款道:“重,外祖父與外祖母鶼鰈深,一輩子都不曾紅過臉,他老人家這是希我們能跟他們一樣白頭到老,不離不棄。我外祖父只有外祖母一人,我跟他一樣,眼里心里一生一世只顧重。”

廣告

年的意,真摯而熱烈。他向來歡,今天突然這樣認真,顧重微微有些不適應,他說的話,更是讓心跳如雷,臉頰發燙。

長長的睫輕輕抖,因為害而不敢與他對視,白皙如玉的臉龐像喝了酒一樣紅紅的說不出的可憨。他喜歡重活潑潑大方直爽的樣子,也喜歡現在因為而變得溫的樣子。

郝邵心里像喝了酒一樣微熏,他哈哈一笑,“吧唧”一口親在了顧重的額頭上。

顧重治好了漁老的病,連皇后娘娘都打賞東西,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開了。長房崔老夫人非常高興,拉著顧重的手直夸有本事有福氣:“別的子能得到皇后娘娘的稱贊,不是父兄丈夫有本事為國立下赫赫戰功,就是育的兒孫有了能耐,只有我們重小小年紀,不靠父兄別人,就靠著自己一手高超的醫,就能得了皇后的賞賜,這份榮耀自我們大齊開朝來,還是頭一份呢。”

英大夫人就笑:“重的確有福氣,可老夫人您不也是一樣嗎?靠著醫的了皇后的賞賜,您品德高潔,不也得到皇上的夸贊嗎?咱們家大門口的那座牌坊就是您的證明。您跟重一樣有本事,都是閨閣子的典范。”

侯的爵位落到了顧葳蕤上,這半年來,在顧重的調理下,顧葳蕤的已經完全康復,基本與常人無疑,上個月,顧葳蕤剛剛與蕤大圓房。雖然早就親,但是現在二人才過上新婚夫妻的生活,好得里調油,難分難舍。

英大夫人與崔老夫人兩個人心特別好,就盼著能早日抱孫子,整天樂呵呵的,長房原來的愁云慘淡消失的無影無蹤。

崔老夫人聽了哈哈一笑:“我這算什麼本事,天底下像我這樣的人多的是,只是很多沒有上報朝廷罷了,咱們重才是真本事呢,可不是人人都會醫。”

顧重被崔老夫人夸得不好意思,兩世為人,還是頭一回有人這樣直白地夸好,素來聰明伶俐的突然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只著崔老夫人呵呵地笑。

崔老夫人就憐地的頭,諄諄教導:“雖然你得了皇后的夸獎,但也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萬萬不可將這榮耀當飯吃,不過是面子上好看罷了。這世上醫好的人多得是,皇后之所以夸你,并不是因為你醫多麼高明,而是因為被你治好的人是的父親。切不可因為得了皇后的夸獎就驕傲自滿,你是聰明的孩子,一定明白伯祖母的意思的,對不對?”

顧重聽了,心里有些的。這樣諄諄教導,除了母親,就是崔老夫人了。能到長房來,能被崔老夫人教養,真是的幸運。

顧重心里充滿了激:“是,伯祖母,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不會驕傲自滿,絕不會因為得了皇后的夸獎就輕狂自大。我是顧家的孩子,是慶侯府的千金,一定不會墮了慶侯府的名頭。”

更何況現在是養在崔老夫人名下的,如果做出不好的事,就是對崔老夫人的名聲也有損傷。

崔老夫人對英大夫人對視一眼,目中都是欣

們很高興顧重有本事又懂事,可次房大夫人郝氏就不是這樣了。

心里很嫉恨,怒氣騰騰地來到關雎院,冷笑地看著顧重,眼里說不出的鄙夷:“名門,是臨江侯府的世孫,又是皇后娘娘帶大的,你母親是商戶之,你父親如今不過是侯府中沒有任何職位的庶子,以你的份想嫁臨江侯府,簡直就是癡心妄想!你以為憑借著自己有幾分姿,哄得對你言聽計從,就能飛上枝頭變凰了,我告訴你,你做夢。”

廣告

當初有意讓顧重華嫁給郝邵,幾次在皇后前面試探,皇后都滴水不,顧重算什麼?本就是癩□□想吃天鵝

自打爵位旁落,的如意算盤落空,大夫人整個人都變了。也不在偽裝,出了自己的獠牙。特別是知道顧重是真的有醫,顧葳蕤的病真的是顧重治好的之后,看顧重就如同是眼中釘,中刺一樣,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別的事不上手,可郝邵娘家侄兒,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顧重的償所愿。所以,在一眾仰慕郝邵的貴胄千斤中挑中了靈璧郡主,

靈璧郡主的母親金昌公主是先帝的兒,因為亡故的早,皇帝就將靈璧郡主接到宮中養,據說模樣俊,為人和善,深皇帝寵

這樣的人才能配得上郝邵顧重算個什麼東西。

大夫人眼中的惡毒,顧重看得一清二楚,只笑道:“臨江侯府如何,郝邵如何,大伯母不是比我更清楚嗎?你難道沒有聽說靈璧郡主在與郝公子議親?怎麼又扯到了我的上來?”

大夫人心中生疑,有些不解,這顧重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想嫁臨江侯府?

著顧重,顧重卻挑了眉頭,無不嘲諷道:“不怪大伯母您不放心,很多事都是人算不如天算,就拿慶侯府的爵位來說吧,誰又能想到最后承爵的是蕤大堂哥呢。可見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就是費再多的心機,也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

是在諷刺大夫人機關算盡最后爵位旁落,如今不得不看長房的眼過日子。

這幾句話直把大夫人氣了個仰倒。

“好、好、好。”咬牙切齒道:“我倒要看看,沒有我的同意,你顧重有多大的本事能進臨江侯府的門。”

大夫人氣哼哼地走了,丹心不由擔憂道:“小姐,您剛才的話會不會太過了,大夫人到底是郝公子嫡親的姑母。”

“我明白你的意思。”顧重道:“大伯母是臨江侯老夫人唯一的兒,臨江侯老侯爺在外面,臨江侯老夫人對大伯母的話言聽計從,大伯母若是從中作梗,阻攔我與郝邵的婚事,一定可以得逞。不過,我并不擔心,有臨江侯老夫人支持,我后也不是沒有人的。臨江侯老夫人雖然是親祖母,可說的話,卻不見得比漁老這個外祖父的話管用,再說了,不是還有郝邵嗎?只要他站在我們這邊,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郝邵那個人向來喜歡胡來,臨江侯府的人對他本沒有一點辦法,才不會擔心呢。既然郝邵要娶過門,這些阻礙,就由他來解決吧。

幾天之后,宮里有旨意傳來,皇后宣顧重宮。

郝邵是跟傳旨的太監一起來的,他笑嘻嘻地沖顧重眨眼,一臉的得意。

顧重一點也不慌張,因為之前郝邵就跟說過,皇后要見見。有之前給郝邵、漁老治好病在前,相信皇后就算不喜歡,也一定不會為難的。

傳旨的太監也是皇后宮里的,他對顧重還算和氣,接了顧重的賞銀就領著顧重進宮。

皇后的坤寧宮在皇宮深,換了馬車、轎車之后,顧重終于見到了皇后本人。

恭恭敬敬地給皇后磕頭行禮,上佩戴的首飾隨著作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很快就消失在坤寧宮的大殿中。

廣告

“起來吧。”皇后的聲音很輕也很溫:“到我邊來坐。”

顧重團上爬起來,走到皇后邊,這是頭一回見皇后,非常的年輕,雖然已經三十多歲接近四十歲,但看上去也不過二十七八歲的樣子。

“你的醫很不錯,不僅救了一命,還救了我父親一命,比太醫院的那些大夫還要厲害,真好!”皇后溫道:“這兩個人都是我的至親,雖然是頭一回見面,但是本宮已經欠你兩個大大的人了。”

說話時候眉眼含笑,聲音溫,可顧重并不敢放松警惕。

皇后與郝的母親都是江南名士徐懷宥的兒,姐妹花同時進宮參加選秀,太后看中了皇后,而郝的祖母則看中了皇后的妹妹,也就是郝的母親。郝邵母親死后,皇后就將郝邵接到了宮里,十分疼,視如己出。

跟郝邵婚事順不順利,顧家的人、郝家的人說了都不算,皇后娘娘才是真正拍板的那個人。

但到底是兩世為人,并不像其他孩子那樣戰戰兢兢,落落大方道:“多謝娘娘抬,民的醫其實比太醫們差多了,之所以能治好漁老跟郝公子的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機緣巧合,治病這種事,也是講究醫緣的。”

皇后聽了就微微一笑:“可不是,如此說來你跟我們的確很有緣分。”

顧重聽了心頭一跳,沒有說話。

郝邵卻呵呵一笑,滿心的歡喜:“姨母,您也覺得我跟表妹有緣分嗎?”

皇后被他的笑聲所染,無奈寵溺地看了他一眼:“你急什麼?這天還早著呢!”

“是、是。”郝邵臉一紅,撓撓頭,有的

這時大殿里進來兩個十幾歲的

一個削肩細腰,姿弱,楚楚可憐,一個濃眉大眼,顧盼飛揚,甚是俏。

二人聯袂而來,一起行禮,一個皇后“母后”,一個皇后“娘娘”。

皇后見了這兩個孩子,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快起來,又沒有旁人,何必行這樣的大禮,你們這是從哪里來?”

那個弱纖細的,就在皇后旁邊坐下,而那個大眼的就坐在了皇后的下首,顧重的正對面。顧重就看到大眼睛的盯著自己的眼神有幾分審視與挑釁。

不由微微納罕,難道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這個人?回憶了一番,確定自己不曾見過,就定了心神,不再去管

建興皇帝年老,徐皇后并非建興皇帝原配,是建興帝的第三位皇后。膝下沒有兒子,只有樂昌公主一個兒,年紀才十四歲,與郝邵一起長大,是皇后的掌上明珠。

顧重可以斷定,這個弱纖細的必定就是樂昌公主了。

果然,那弱纖細的道:“聽說今天母后要召見表哥與顧四小姐,我特意來看看。”

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含著笑意,著郝邵,把郝邵的臉都看紅了,郝邵有些惱怒:“有什麼好看的,你又不是不認識我,還不是一個鼻子兩只眼睛?”

郝邵見了并不行禮,說話也很隨意,看來他跟樂昌公主很好。

樂昌公主就抿著笑:“表哥害臊了!”那個樣子分明就是聽說哥哥要娶媳婦,打趣哥哥的小妹妹,十分好玩。

郝邵聽了,臉漲得更是紅,不悅地瞪了一眼。

顧重也覺得臉頰發燙,可是知道,這種事你越是害,別人越是起哄,你若是大大方方的,別人反而會覺得沒意思。忙站起來行禮:“民顧氏重,見過公主。”

廣告

樂昌公主看了顧重一眼,臉微微紅了略顯,小聲道:“顧小姐不必客氣。”

皇后見顧重落落大方不怯懦,就指了旁邊那個大眼睛的,介紹道:“這是靈璧郡主,是已故金昌公主唯一的兒。”

顧重心頭一個咯噔,原來就是靈璧郡主。

本來以為郝邵與靈璧郡主議親不過是郝家有這個意向,而靈璧郡主不見得知道這件事,可現在看來,這事怕是并不像自己原來想的那麼簡單。要不然,剛一見面,怎麼會用那種挑釁的眼神看自己呢?

心里這樣想著,臉上卻半分不,顧重上前給靈璧郡主行了禮,中規中矩,挑不出錯來。

靈璧郡主見顧重雙眸如星,臉瑩如玉,朝明珠般明朗聘婷,初綻春花般嫵人,比還要漂亮三分、明艷三分,手就死死地攥在了一起。

當著皇后的面,什麼都不能說,只笑著道:“顧四小姐怎麼這般客氣?快起來,你治好了郝公子的病,我一直就想見你一面,當面謝你,只是苦于沒有機會,如今見到了才知道原來你是這樣一個漂亮的人。”

治好了郝邵的病,關靈璧郡主什麼事?靈璧郡主有什資格,又是以什麼

這話說得很有意思,特別是當顧重看到靈璧郡主眼中的忌憚與嫉恨時,越發想笑,真是個不知所謂的小姑娘,就算恨自己,當著皇后的面,好歹掩飾一下眼神啊。

“顧四小姐是漂亮。”皇后接了話頭,意味深長道:“最重要的是醫厲害,我父親的病還沒有全好,還要累你多多費心才是。”

這分明就是站在自己這邊了,顧重寵若驚,忙再次行禮。

皇后邊服侍的嬤嬤就進來問是否要擺膳,顧重與郝邵就提出告辭,皇后也不留,遣了一個小太監一個宮送他們出宮門。

走出宮門,顧重就松了一口氣。

郝邵就笑:“看把你累的,你完全不用這麼張。我早就說過我姨母最是和氣不過的人了,樂昌妹妹也好相。就是不知道靈璧怎麼會突然跑過來,我本來還打算留在姨母那里用午膳了,那樣你就可以多跟姨母相一會了,姨母也能更喜歡你。不過這樣也很好,跟我預想的差不多,姨母跟樂昌都很喜歡你,這就足夠了。”

這是什麼理論?難道在他眼里只要別人見到就一定會喜歡不曾?

他又是那只眼睛見到皇后與樂昌公主喜歡的呢?

不過這個問題跟他說了也是白說,顧重覺得相比皇后,那個靈璧郡主更有威脅:“你跟靈璧郡主是怎麼回事?很嗎?”

“也算不上很吧!”郝邵想了想道:“就是小的時候母親死了,剛被接進宮里的時候總是被人欺負,我見那一群人欺負一個小姑娘看不過去,幫了幾回。后來大了,我出宮了,就甚見到了。”

顧重挑眉,笑容中帶了幾分玩味,聲音也拖得很長:“原來是青梅竹馬,英雄救啊!怪不得喜歡你。”

“胡說八道!”郝邵氣得的鼻子:“我不過是見了幾面而已,怎麼就扯上喜歡不喜歡了,再說了,跟我青梅竹馬的人是你,別人才不是呢。”

顧重見他不似作偽,應該真的不知道靈璧郡主對他的一腔慕,就笑了笑:“我可聽說了,臨江侯世孫郝邵姿容出眾,相貌俊朗,出高貴,畫得一手好丹青,是京中貴心目中的乘龍快婿。我就不相信,這麼多年來,你就不知道有孩子慕你?”

廣告

郝邵心頭一跳,腦海中閃過一張怯怯的臉龐。

坐在臨窗大炕上,戰戰巍巍地穿針引線,因為生疏時不時被針扎了手指,卻一臉認真好不退

有宮含著笑說:“郝公子真是好福氣,竟然能讓咱們公主親自給他做香囊。”

著針,抿著笑,滿臉都是幸福與憧憬。

從那一刻他才明白,原來從小一起長大的樂昌妹妹喜歡他。

可是他不喜歡樂昌,他把樂昌當小妹妹,從未有過男

樂昌從小就不好,像個易碎的布娃娃,被眾人捧著,而他打小就調皮,卻從不敢在這個小妹妹面前胡來,怕自己把這個妹妹弄壞了。

就算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妹妹,他也不喜歡樂昌這樣滴滴的人,就像養在溫室里的花朵,必須要別人心的照顧。

他喜歡師姐那樣孩子,可以跟他一起爬樹掏鳥,下河魚,陪著他打架過招。他也喜歡重這樣的孩子,可以開玩笑,有什麼就說什麼,從不矯造作。最重要的是,他一見到重就覺得心里滿滿的,有了歸屬,有了目標,有了想為一笑而努力的那種干勁。

所以,當樂昌滿臉通紅把荷包送給他的時候,他并沒有要:“樂昌,這荷包是你繡的嗎?多傷眼睛,你也不擅長做這些東西,以后都收了吧,快別做了。你這個荷包應該送給合適的人,而不是我。你看,我已經有荷包了,這是我從顧家四小姐屋里拿的,你要替我保……”

樂昌的臉剎那間變得蒼白,子甚至微微抖,卻強歡笑:“表哥真是調皮,竟然東西,回頭我一定告訴母后,讓母后罰你……”

樂昌說完就高一腳低一腳地跑了,他知道自己傷了樂昌的心,可沒辦法,他心里喜歡的,只有重。姨母對他視如己出,他不能害了樂昌。

想到這些,郝邵搖了搖頭,把腦海中的思緒丟開,油腔調地對顧重說:“當然有很多孩子慕我,路上制造偶遇,托人給我送東西,哎呀,說起來真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真的?”顧重倒拿不準他是不是在胡說八道了。

“當然是真的。”郝邵郁悶道:“不過我都讓張三李四把東西丟了,我每次都會想,什麼時候重表妹會給我送東西呢?你說,你怎麼不送東西給我?”

顧重嘿嘿一笑,心里甜的。決定不去糾結靈璧郡主這件事了。

可靈璧郡主卻很糾結,恨恨地對樂昌公主道:“樂昌妹妹,難道你真的就這麼甘心把郝公子讓給顧四嗎?”

樂昌公主從小跟郝邵一起長大,慕郝邵,人所周知

“不然還能怎麼樣?”樂昌公主想起剛才郝邵看顧重的眼神,心里都是苦,臉上卻十分淡然:“顧四小姐容貌出眾,與表哥郎才貌,十分相配。”

“樂昌!”靈璧郡主大急,說出來的話就很不好聽:“那顧四是個什麼出!即是喪婦長,又是商戶所出,父親雖然是兩榜進士出如今卻連個都沒有,就是再漂亮又如何,哪里比得上你一一毫?你可是堂堂公主,天子的兒,怎麼能被一個商戶比下去?”

靈璧郡主不服氣道:“難道你喜歡郝公子,都是假的不曾?既然喜歡他,就要把他搶過來?你試都不試一下,怎麼對得起自己?”

“靈璧,你也是喜歡表哥的,對吧?”樂昌公主猝然打斷了靈璧郡主的話,的眼神也有些冷漠:“表哥是臨江侯府嫡長孫,他將來是要繼承臨江侯府的爵位的,他一的武藝,豈會心甘愿庸庸碌碌一輩子?他若是做了駙馬,就只能混吃等喝,一生不能出頭,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這一點,你是知道的,對吧?”

廣告

樂昌公主突然發問,將靈璧郡主的那點子小算計揭了出來。

在大齊,尚了公主之后,駙馬只能做四品以下清閑的職。而靈璧郡主自然知道郝邵心高氣傲絕不會愿意做駙馬,可是郡主并不是公主,郝邵若是娶了,并不會耽誤他建功立業。所以一直在等,一直討好樂昌公主,就是希有朝一日樂昌公主與郝邵婚事不可以撿一個現的便宜。

這些年來討好皇后,討好樂昌公主,做的小尾,影子一樣跟著,為的就是郝邵

眼看著郝家要與議親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顧四,奪走了的好姻緣,如何能甘心?

不敢出頭,只好慫恿樂昌公主,沒想到樂昌公主弱弱的一個人,竟然也會說出這麼不客氣的話。

下意識地就想否認,可想到自己還要利用樂昌公主,就面紅耳赤道:“我是喜歡郝公子,但我從未想過跟你爭搶,我就是看不慣那顧四,仗著自己容貌好,就目中無人,沒有將你放在眼中。就算你不舍得耽誤郝公子的前程,也該給顧四一點教訓才是。”

樂昌公主沒有說話,靈璧覺得自己猜對了樂昌的心思了,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要跟別的親,樂昌公主怎麼可能不嫉妒不生氣。火上澆油道:“這事也不用你出手,只要你點個頭,我自會去收拾顧四。不就是仗著自己有幾分嗎?我毀了的臉,看還拿什麼勾引郝公子?”

樂昌公主慕郝邵,今天見了顧重怎麼可能不難。可心地善良,并未忌恨,聽了靈璧郡主這番話,不由怒喝道:“靈璧!你是郡主,從小養在宮中,一舉一都代表著天家,怎麼能無緣無故害別人?表哥有了喜歡的人,我雖然難過,更多的卻是為他高興。我勸你收起你那點子小心思,顧家四小姐是表哥心之人,也是經過母后點頭的,用不了多久就會訂婚,你若是敢對下黑手,那就是跟表哥過不去,更是跟我過不去。若事鬧大了,你又能討得到什麼好?”

這話說得凌厲,嚇得靈璧郡主慌忙求饒:“公主恕罪,我就是一事不憤胡說說而已,絕沒有真要那麼做的意思。”

等出了樂昌公主的寢宮,就咬牙切齒道:“顧四,敢搶本郡主的因緣,這一次算你走運。以后若犯到本郡主手里,我讓你好看!”

等過了二月十二花朝節,郝家請的人就登門了。

來的是會寧伯夫人吳氏,顧重躲在花廳的屏風后面,朝外看。

吳氏三十多歲的年紀,白凈面皮,圓圓的臉,未語先笑,十分的和氣:“上一次見面還是芳姐兒出嫁,我那時還慨呢,說顧家的孩子個頂個漂亮,只可惜我家沒有年歲相當的小子配,俊彥也已經定親,要不然我一定要討一個回去的。伯母當時還說我是癡心妄想,沒想到才不過一年多的功夫,我就來討人茶喝了。”

吳氏是英大夫人的表妹,與顧家有親,因此進門就崔老夫人“伯母”,以示親近之意。

一般男方請人,都會請跟自己親近的,這樣在說合的過程中也會偏向自己這邊。沒想到郝家請來的人,竟然是吳氏,跟顧家有親的,看來這門親事,郝家的確很有誠意。

崔老夫人心中滿意,眼角眉梢都是笑容:“可見世事無絕對。你們一個一個登門,不過說幾句甜言語,就要將我們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給誆騙了去,偏我們還要給你們人茶喝,看來做人是個只有好沒有壞的行當,回頭我也給人去做做大。”

吳氏就笑:“那也是伯母您有本事,養出來的小姐子好,教養又好,偏還長得如花似玉讓人不釋手,人自然要踏破門檻了。您要是去做大,可不像我們這樣容易,滿京城哪里有比你們家千金還優秀的小姐?”

這話說得夸張,崔老夫人卻很用,又是一陣笑。

英大夫人在一旁也是笑:“我們家重長得漂亮,子也好,深得我們老夫人喜,我們可不舍得這麼快就嫁了出門,這一回你這個大不是那麼容易保了。”

抬頭嫁兒,低頭娶媳婦。說親的過程中,方是要矜持些的,吳氏深諳這個道理,當即就道:“就因為四小姐模樣好,子好,樣樣都好,還是伯母親自教養的,郝家才會這麼急著要把婚事定下來,就怕晚了被別人捷足先登。除了已經給大皇子做側妃的三小姐之外,四小姐上頭還有兩位姐姐沒有出嫁,郝家的意思是先定下來,等大小姐、二小姐出嫁之后再完婚也不遲。郝家是十分有誠意的,伯母雖說舍不得,可姑娘家總不能留一輩子,替找個如意郎君才是真正的疼呢。”

崔老夫人與英大夫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滿意。郝家的確誠意滿滿,話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們也不能繼續拿喬了。

英大夫人就道:“好了,好了,看在你是我表妹的份上今天就不為難了,還不快把臨江侯世孫的八字拿出來。”

吳氏又驚又喜,一面拿了一個紅漆盒子出來,一面笑嘻嘻道:“我就知道伯母與表姐疼我。”

廣告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