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誰家后院都不太平

6% / 82/1370
廣告

“冉姑娘是哪位?”被秦綰拉著同坐馬車的蘭嬤嬤疑地問了一句。接到的消息,使節團中的眷只有永安郡主一人,其他有子也是郡主的侍,有誰能被郡主稱呼一聲“姑娘”?

“嗯……”秦綰想了想,也想不好怎麼跟這位老人家解釋,便道,“搭船的,畢竟是個姑娘家,后面有輛小馬車,讓跟我的侍便是了。”

“郡主真是好心。”蘭嬤嬤雖然奇怪怎麼有姑娘家敢搭船,又是怎麼進了使節團的,搭完船難道還要繼續搭車到楚京去,但第一次見到小主子,也不好問得太多,只能先在心里暗暗記下了。

“表姐,今天晚上我們在前面鎮上休息,到京城還要走三四天呢,有什麼事,你盡管問蘭嬤嬤。”上策歡快的聲音從車外傳來。

秦綰拉開窗簾看了一眼,笑道:“我知道了,好好騎馬,東張西的小心摔下來。”

“知道啦,表姐別小看我,我騎好著呢!”上策說著,一拍馬跑到前邊去了。

“郡主別理他,小世子皮實著呢。”蘭嬤嬤道。

“嬤嬤和世子也很悉?”秦綰好奇道。

“當年公主出嫁時,老奴病重,無法隨行,公主便安排了老奴去伺候臨安王,這些年,小世子也是老奴看著長大的。”蘭嬤嬤說著,又抹了抹眼淚。

“臨安王,和我母親關系很好?”秦綰問道。

在東華,能得到的消息都是面上的,基本沒什麼參考價值。安國侯府早就沒有了當年清河公主從南楚陪嫁過來的人,更沒人能告訴什麼有用的東西。如今外祖父居然派了母親生前的母過來,就在見面的一瞬間,這位老人眼中涌的各種緒,心酸、欣、痛苦、憤怒,深深地打

這是一個對母親,對自己有著深刻的人。刻靈魂的那種無法作假。

“臨安王和公主一母同胞,先皇后去世后,姐弟倆在宮中有一段日子非常不好過,都是公主一直護著王爺。”蘭嬤嬤低聲道,“直到公主聰慧,漸漸穎而出,陛下也慢慢走出了皇后去世的影,注意到了公主,日子才慢慢好過起來。所以,王爺和公主的關系非常好,當年,王爺也是最反對公主嫁到東華的。”

秦綰垂下視線,一聲輕嘆。

才幾歲的,沒了母親,父親又傷懷人離去,看不見兒,這般艱難地環境下,保護著弟弟長大,還為皇帝最寵的公主,讓皇帝在去世十八年后還念念不忘留下的獨。清河公主也不是什麼純真善良的白蓮花啊。要是能多活幾年,好好教導兒,也不至于讓原來的秦綰蠢得被張氏母如此作踐。

“郡主到了京城,可以先去拜會臨安王。”蘭嬤嬤道。

“自然應該去拜見舅舅的。”秦綰點頭,猶豫了一下,又微笑道,“嬤嬤能給我講講臨安王府里的事嗎?除了表弟,還有別的兄弟姐妹嗎?”

“這……”蘭嬤嬤遲疑了一下才道,“王妃膝下,只有世子一個。”

“哦。”秦綰立即明白。

南楚自詡文化源遠流長,嫡庶制度比東華更加嚴苛,妾室不得扶正一條甚至寫了律法,連皇后死了,皇帝都只能再娶一位皇后,而不能進寵妃為后。嫡子繼承爵位和九家產,庶子共分剩下的一

皇帝除非沒有嫡子,否則庶子不得繼位,更不用說其他王爵了。真沒有嫡子,死后爵位收回,庶子是沒有繼承權的,記正妻名下的庶子想要順利繼承爵位,也得上奏皇帝,不過沒幾個能得到恩準的。畢竟對于皇帝來說,爵位那當然是收回一個好一個,自己生不出嫡子,這也算不得皇家刻薄寡恩不是?于是這也使得南楚無子休妻的事特別多。

廣告

所以說,除非王妃這個年紀了再生個兒子,否則上策就是鐵板釘釘的下一代臨安王。那臨安王府里還有幾個庶子什麼的,就跟毫無關系了。反正,現在看起來上策對這個表姐印象好的。

“王爺還有兩個庶子,四個庶。”蘭嬤嬤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和秦綰個底,“除了今年剛剛出生的四小姐之外,世子是最小的。其中大公子已經家,和夫人分府出去過了,大小姐去年也出嫁了,二小姐今年訂了親,只有三小姐待字閨中。其他也罷了,三小姐的脾氣不太好,郡主多擔待些。”

“我自然不會與表妹一般見識。”秦綰不用問就知道,沒出閣的姑娘,就不太能有比還年紀大的。

“說起來,郡主這年紀,換做別人家,早該連孩子都有了。”蘭嬤嬤終于還是憤憤不滿地說道,“公主不在了,安國侯和新夫人就生生把郡主耽誤到了這個時候嗎?”

“嬤嬤別生氣,我從小不好,還是前些日子才能養好了,出來走呢。”不管怎麼說,秦綰還是決定維護一下秦建云的形象。畢竟現在秦建云還有用,安國侯府倒霉一點兒好都沒有。

“郡主不好?大夫怎麼說?吃的什麼藥?”蘭嬤嬤趕一疊聲地問道。

“不過是胎里帶來的弱癥,這些年也調養得差不多了。”秦綰道。

“那就好,阿彌陀佛,佛祖保佑。”蘭嬤嬤著心口道。

從蘭嬤嬤口中,秦綰又打聽到了不南楚皇族的事。比如說,皇帝克妻,現在的皇后已經是第三任了,一年倒有七個月歪在床上,太醫院有太醫流駐守在坤寧宮里,就怕哪天皇后一下子就醒不過來了。比如說,皇帝克,宮里的公主大都夭折,好不容易有個活到出嫁的清河公主,結果沒過幾年又沒了,清河公主去后,這十幾年年宮里倒是又添了兩位公主,只是一個前些年沒了,另一個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出嫁。比如說,皇帝克嫡子,元后唯一的嫡子,南楚太子殿下弱,看起來隨時需要皇帝白發人送黑發人,現任皇后夭折了兩個兒子,最后一個眼珠子似的看著護著終于養活到了二十歲,也就第二任皇后所出的臨安王看上去不像是早死的模樣——要不是清河公主,誰知道臨安王是不是也早夭了呢。

當然,蘭嬤嬤的原話不是這樣的,這些是秦綰的總結。

于是,不由得嘆,怪不得自己這位外祖父年近七旬,為四國年紀最大的皇帝,卻依舊強健,毫不服老,敢是命太,都克到邊的人上去了啊。

到楚京的路上風平浪靜,只有一個小曲,冉秋心因為和荊藍蝶一車,直接被當了秦綰的侍看待,無奈就算再憤怒,整個隊伍中只有秦綰這麼一個眷,沒人開口為單獨準備馬車,也不能要求什麼,更不能和男子一路。

秦綰看在眼里,一邊笑。

該不會,在的打磨下,冉秋心能練百忍神功什麼的吧……

另一個意外就是李暄。

寧王原本不是正式的使臣,他表示自己是來散心的,不想跟著大隊,要到游覽一下南楚風,搞得池尚戈一個頭兩個大,既怕寧王在南楚的土地上出了事沒法跟東華代,又怕寧王隨便走走,一走就走到南楚的軍事重地之類的地方去,只得從迎接的軍中分出一支小隊跟著,名為保護,實則監視。

廣告

秦綰很清楚李暄跑到南楚來,肯定不會只為了陪,要真如此,還得反省一下自己,要真跟了這麼個昏庸王爺,以后的命有沒有保障呢。當然,更不是因為什麼跟皇帝賭氣鬧脾氣——盡管這個原因是做給皇帝看的。

李暄心里有一本自己的賬,他雖然從未對細說,但也從未對掩飾,就像也不會將自己所有的計劃和盤托出一樣。

只聽、不問,互相掩護,這就是他們現在的相之道。

幾天后,終于到達南楚京城。

軍自然不能進城,只能在城外扎營。李鈞帶著一隊親信進駐了使館,而秦綰為南楚郡主,自然不能和端王一起安排在使館里。本來池尚戈是安排了一座空置的公主府,可進了城,楚帝突然傳了一道旨意,公主府空置多年,冷清無人氣,讓永安郡主暫住臨安王府。

秦綰有些驚訝,不過,上策倒是很高興,他喜歡這個初次見面的表姐的,會溫地關心他,又不會像娘一樣總是嘮嘮叨叨,相反,有時候還有趣的。反正是比府里幾個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的庶姐討喜多了!

最尷尬的是冉秋心,一路上都被秦綰拘在邊,大庭廣眾之下不好表示要跟著李暄,就連想自己離開都被秦綰不地攔了,就怕再黏上去礙著了李暄的事——就算沒商量過,他們這點兒默契還是有的。

于是,冉秋心很無奈地陪著秦綰到了楚京,還再一次被臨安王府的人當了郡主的侍,沒有安排單獨的房間。而秦綰也壞心眼地什麼都沒說。

不過好在,和同屋的蝶是一直跟著秦綰的,平時也不需要自己的房間。

圣旨下得突然,不過臨安王的準備并不倉促,幽雅的小院,致的閨房,不但簾帳被褥都是全新的,甚至連當季的裳配飾都備下了,加上宮里賞賜的,滿滿幾箱子堆在秦綰的房間里。伶俐的小丫頭也有八個,使仆婦無數,倒是大丫鬟,想必是料到了秦綰邊肯定帶著得用的人,只派來了一個名的為悉王府的況,原先是臨安王書房里伺候筆墨書籍的侍,難得念書識字。

蘭嬤嬤年紀大了,也不太好,折騰這麼一趟也累得不輕,再心疼小主子,也只能回去休息了。

“奴婢聽,見過郡主。”書房伺候的丫鬟確實有些不同,笑的,毫不怯場,安排事井井有條,“郡主一路也累著了,王爺說了,請郡主先沐浴更,也可小睡一陣,等晌午王爺從宮里回來再見不遲。”

“那就領了舅舅的好意了。”秦綰微微一笑。

后的荊藍上前一步,遞過去一個小小的荷包,笑道:“這是郡主賞姐姐的。”

“謝過郡主厚賜。”聽落落大方地收起了荷包,也沒去試探里面是什麼東西,一面又道,“這屋子是王妃親自布置的,郡主若有什麼不滿意的,奴婢讓人馬上修改。”

“不用,好的。”秦綰猶豫了一下,又道,“舅舅雖然進宮去了,我是不是應該先去拜見舅母?”

“郡主先歇著吧,一會兒就見著了。”聽道。

“舅母那里……不太方便?”秦綰皺了皺眉。

要是王妃不喜歡這個外甥,那勢必會影響到臨安王的態度。可是王妃應該不是那麼蠢的人,一個注定不會和自己有利益關系的子,又深得公公和丈夫喜,沒有理由去開罪。

廣告

“王妃那里有客人。”聽見了的神,趕解釋,又苦笑了一聲,“讓郡主見笑了。”

秦綰恍然,想必是那種王妃不樂意見,偏還不能不見的客人。不過,會在今天這個時候上門拜見的客人,如此不講究,顯然也沒對王妃有多友好。

很快的,丫頭放好了沐浴的水,還撒上了一層花瓣。

服侍著秦綰走到屏風后寬沐浴,聽便帶著荊藍去外間清點楚帝的賞賜。

沒泡一會兒,荊藍一個人走了進來。

會意,做出收拾房間的模樣,聽著是否有人靠近屋子。

“怎麼樣?”秦綰舒舒服服地泡在齊肩的熱水中,閉著眼睛問道。

“王妃的客人是阮太傅的兒媳焦氏,大約是為臨安王二小姐的事來的。”荊藍顯然是弄清楚了況,簡略地說道,“二小姐上綺訂的是阮家的庶子,只是二小姐好像不太滿意這樁婚事。”

什麼不滿意的。”秦綰淡然道,“就算是舅舅的兒,但一個庶出的縣主,配南楚文壇魁首阮家,就算是個庶子,也不辱沒了。”

“若不是門當戶對,王妃也不能說下這親事。”荊藍一邊幫洗發,一邊撇道,“只是這位二小姐,京城沸沸揚揚傳說與阮家的大公子兩相悅呢。”

“胡鬧。”秦綰睜開了眼睛,一聲冷笑。

怪不得這焦氏氣急敗壞地找上門來呢,訂的自家庶子,又與嫡子不清不楚,真要娶進門了,萬一弄出個大伯和弟媳的丑聞來怎麼辦?一個可是焦氏的親生兒子呢。

“聽連這都跟你說了?”秦綰又道。畢竟也是初來乍到,而且是第一次見面的親戚,不至于連這種算是家丑的東西都說給聽吧?

“就算不說,小姐也會馬上打聽到的。”荊藍無奈道。

秦綰無語,可以想象有關這位二小姐的流言已經被傳到了什麼地步,怪不得蘭嬤嬤提起臨安王府后院的事就是一副牙疼的表呢。

“小姐打算怎麼做?”荊藍問道。

“做什麼?什麼都不做,橫豎跟我們沒什麼相干。”秦綰翻了個白眼。

臨安王府,只有舅舅舅母和世子上策才算是真正的親人,至于妾那種東西,以及生出來的庶子庶,沒有一個嫡出小姐會喜歡的。

“是。”荊藍應了一聲。原本,也就是當做笑話講給小姐聽才去打聽的。

不過,秦綰沒想到的是,有些人不想去招惹,別人卻會招惹到頭上來。

使仆婦剛剛抬走沐浴的木桶,秦綰還只穿了一,外面聽就來通報,二小姐和三小姐一起來探郡主了。

“讓們稍等。”秦綰說了一句,毫不在意地在妝臺前坐下,讓蝶梳妝打扮。

一會兒和舅舅舅母第一次見面,總要隆重些,留下一個好印象,妝容可不能馬虎了。

于是,兩位小姐在客廳里足足等了大半個時辰,才等到了正主。

“一路風塵,剛剛沐浴更了,倒勞兩位表妹久等。”秦綰笑瞇瞇的,在兩人開口之前就把話堵了回去。

“綺兒見過表姐,原是我們來得不是時候。”上綺拉了一臉不忿的妹妹一把,斂衽一禮,很是善解人意。

“繡兒見過表姐。”上繡不不愿地跟了一句,行禮也是馬馬虎虎,敷衍了事。

“兩位表妹不用多禮,請坐。”秦綰說著,一面也不地打量了一番二

據蘭嬤嬤提供的資料,二小姐上綺是吳側妃所生,和二公子南宮箭一母同胞,生得柳眉杏眼,弱弱,典型的南楚子的婉約風流。而三小姐生母早亡,是吳側妃養大的,大約是更肖父,濃眉大眼,很是神,可惜偏要學著姐姐穿戴一襲淡輕紗羅,反而覺不搭調。

廣告

“謝謝表姐,表姐這打扮真好看,不過好像不是母親準備的,是東華的風俗嗎?”上繡眼珠子一轉,忽的又換了一副笑嘻嘻的親熱之態。

四國之中,南楚子多用紗和綢,西秦刺繡天下聞名,東華偏好莊重的錦緞,北燕氣候寒冷,多用華皮貂裘。

今天秦綰這一深紫層層疊疊,繁復無比,確實一看就不是南楚飄逸的風格。

“今晚宮中有晚宴,我畢竟是東華之人。”秦綰淡淡地說道。

“這樣啊,繡兒還以為表姐不喜歡母親挑選的裳呢。”上繡天真地道。

“我還要在南楚住一陣子,有的是機會。”秦綰道。

“說的是,正好我和二姐都有閑暇,可以陪表姐逛逛京城的。”上繡立即道。

“可是……”秦綰有些猶豫,好一會兒才困道,“我聽說,南楚不比我們東華,規矩森嚴,閨中的子是不允許隨意出門的。”

“有二哥帶著我們就好啦。”上繡笑道。

“表弟不去嗎?”秦綰隨意問道。

“世子……那麼忙。”上綺笑了一下,“我們不帶他玩好不好?”

“表弟還那麼小,就很忙了?”秦綰不好奇道,“看他有空來江邊接我,還以為他閑著呢,正好能讓他帶我游覽一下南楚風。”

“那不是陛下的圣旨嘛。”上繡笑道。

“可是,二表哥年紀還大些,就沒有差事嗎?”秦綰又問了一句。

“嗯,二哥最近休沐呢。”上綺答道。

“我知道了。”秦綰含笑點點頭。

很顯然,兩位小姐今天過來想說的就是這些,坐了一會兒,就高高興興地走了。

秦綰很無辜,只說“知道了”,可沒說“好”,真不知道這兩位表妹高興個什麼勁兒呢?

要知道,外祖父派了上策來接,除了上策是嫡子之外,也是因為他年紀合適,換南宮箭跟一起出門,不知道第二天楚京就會有什麼傳聞呢。這兩個丫頭……不,吳側妃真以為是個傻的?

臨安王的王位當然是好東西,更重要的事,臨安王是嫡子,而太子不好,萬一太子還沒登基就一病嗚呼了,皇帝立嫡次子的可能可比立皇長孫大得多,那臨安王世子的價就更高了。

雖然說,弄死上策,南宮箭也未必能為世子,但是,如果娶了秦綰,至皇帝那一關是肯定能過得去的,連王爺那關也不難過。至于王妃,一個無子的王妃能頂什麼事兒?

“真是……哪個府邸都免不了勾心斗角呢。”秦綰嘆道。

“想要算計小姐,他們也太高看自己了。”荊藍笑道。

這麼明顯而拙劣的計策,用來對付秦綰,那真是小孩子想要對付老妖怪了!不看看安國侯府的后院,幾天功夫,從張氏到秦珠,哪個不是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再不敢來挑釁的。

“郡主,世子來了。”門外又響起聽的聲音,不過這次明顯帶著輕快的笑意。

“還不請表弟進來。”秦綰的笑容里也多了幾分真心。

策固然很喜歡這個表姐,而目前對這個小表弟的印象也是不錯的。

“表姐!”上策是大呼小地跑進來的。

“多大的人了,還那麼不穩重。”秦綰搖頭。作為世子,未來的臨安王,上策確實欠了些城府,若不能多歷練一番,怕是制不住幾個庶兄。

“表姐,聽說二姐和三姐來了。”上策一進門就氣呼呼地說道。

廣告

“嗯,剛走。”秦綰道。

“表姐別理們,們肯定是要害你!”上策道。

“哦?”秦綰一挑眉。

“不害你,們來干嘛?”上策一臉的理所當然。

秦綰聞言卻不哭笑不得。原本還以為上策是知道了些什麼的,原來是瞎猜的!不過就這樣居然還給蒙對了。很顯然,王妃中年得子,把這個小世子疼得如珠如寶的,養了這副天真的子。

不是說這樣的上策不好,至秦綰很喜歡。但是,臨安王府里可不平靜,吳側妃和庶子虎視眈眈,小世子這般單純,王妃總有護不過來的時候啊。

“世子先喝口茶吧。”聽笑著送上茶水點心。

“都整理好了?”秦綰隨口問道。

“還有一些件,蝶姐姐正在收拾。”聽笑道。

秦綰點頭,贊賞了一句。這個丫頭很知進退,恐怕在臨安王邊也是很得用的人,將派到自己邊,也是舅舅有心了。

“表姐來得正是時候,過幾天就是南楚最有名的桃花祭了,也是子難得能自由出門的日子。”上策興致地道,“聽說東華也有桃花祭,還有梅花節。對了,聽父王說,表姐是東華上一屆梅花節的魁首。”

“是啊,厲不厲害?”秦綰問道。

“厲害!”上策一豎大拇指。

“噗——”旁邊伺候的荊藍和聽都笑了起來。

“笑什麼?我就是喜歡表姐這樣的!”上策翻了個白眼,又出一臉的嫌棄,“就像我那個姐姐,別人夸一句,還一臉惶恐,恨不得把自己貶到泥里去,這不是明晃晃當面指責夸的人眼太差麼!”

秦綰忍不住笑彎了腰,知上策說的是二小姐上綺,一看就是如一朵小百花一般的子,先含三分淚,好像所有人都在欺負一樣,倒是上繡,雖說淺薄了些,但比起上綺,還不是那麼讓人厭惡。

“可惜表姐不是南楚人,不然今年的桃花姬肯定是表姐了。”上憾道。

“桃花姬?”秦綰疑。東華并沒有什麼桃花姬梅花仙子的。

“唉,就是從京城未嫁中選出個第一嘛。”上策解釋道,“琴棋書畫、詩歌辭賦、德容紅,樣樣都要考核,最后選出一個第一,就是今年的桃花姬。”

“我以為南楚民風不如其他三國開放,想不到還有這等盛會。”秦綰一臉的古怪。這樣的全城選,就連北漢都不會舉辦吧。

“沒有這個盛會,那些夫人怎麼給兒子挑媳婦?”上策奇道。

“那你的媳婦也要從這里挑?”秦綰隨口問道。

“我……”上策頓時滿臉通紅,期期艾艾地說不出話來。

秦綰笑著拍拍他的腦袋,也沒當真。夫人之間自然有各種宴會相看姑娘,哪能真指桃花祭呢。更何況,按南楚的風俗,并不贊同子拋頭面,恐怕每年選出來的那個桃花姬反而挑不到什麼好人家。南楚的名門貴族不會喜歡那般不安分的子。

所以說,在楚京,恨一位小姐,不如把選為桃花姬,就直接捧殺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想出來的。

“世子,讓郡主休息吧,一會兒王爺就該回來了。”聽道。

“我這不是……陪表姐一起去見父王嘛。”上策眼珠子一轉。

“舅舅又不會吃了我。”秦綰失笑。

“嗯……”上策歪了歪頭,沉思道,“母妃說表姐一個人遠離悉的環境,怕是會不適應,不過我看表姐果然是與眾不同的。”

“所以我能代表東華出使南楚。”秦綰笑道。

真是個扶不起的,比如這的原主那樣的,別說只是南楚帝的外孫,就是親生兒,皇帝也不敢放來。就算沒影響和親,丟東華的臉也絕對不行。

要知道,晚上的宮宴,可是要一個人應對南楚后宮的一群人呢,換個魄力不夠的,即便有幾分才能,也別想正常發揮出來。何況,這種時候,才華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怎麼才能讓東華力南楚!

秦綰很清楚,基在東華,外祖父對再好,對南楚來說,也只是個外人,何況外祖父當了幾十年的皇帝,肯定不會喜歡一個背棄祖國之人——除非東華真的是想弄死

廣告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