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送上門找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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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暄剛剛走出圣山的范圍,進東華的一個小鎮子的時候,就聽到了一個消息。

南楚的太上皇,駕崩了。

估算了一下,是第八天,比起蘇青崖理論上的九天,提前了一天,不過還算在預料之中。

一回到東華,寧王殿下自然能夠府的勢力調船,依舊走水路,并要求沿途州郡護送。秦綰是輕裝返回,所有的東西都放在他這邊,別提楚帝和臨安王給的嫁妝,單是綠綺和大圣音兩張古琴就萬金難求了,這世上總會有些要錢不要命的人的。

秦綰人在京城,得到消息自然比李暄更快。

因為名義上,是要和使節團一起回來的,所以即便人在京城,也不好明正大地面。不過臨走前荊藍提供了易容藥水,雖然沒辦法像荊藍那樣直接變指定的某個人的模樣,但給自己換一張臉讓人認不出來還是很簡單的。

所以,現在秦綰就打扮一個江湖俠的模樣,大大方方地坐在醉白樓二樓的雅間里喝茶。

掌柜和小二顯然也沒認出來,雖說以前每次來醉白樓也都是用這個雅間,但也沒說這地方不許別人用,離京日久,醉白樓自然也是正常做生意的。

不過,不久,秦綰就看見了一個人。

這時候正是正午,醉白樓生意最好的時候,一樓的大堂幾乎坐滿了人,空位是肯定沒有了,只能是拼桌。二樓的雅間也差不多都滿了,僅剩的幾個,有的是被人定下,正主還沒到的,還有兩個,就是掌柜預留著,以免突然有貴人駕臨了。

只可惜,這個人別說是拼桌了,到了面前有人都繞著走。

“小二。”秦綰笑了笑,把門外的小二招進來,指指那人道,“把那位公子請上來,本小姐請他吃飯。”

“啊?”小二呆愣了一下,似乎是沒見過這麼爽快,直接就說請一個男人吃飯的單子,隔了一會兒又道,“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怎麼,醉白樓歧視外地人不?”秦綰一挑眉。

“不敢。”小二急忙否認。這話要是傳出去了,對于醉白樓的聲譽可是抹黑的。

“那就去請人唄,人都要走了。”秦綰提醒道。

“是。”小二苦著臉下樓去了。

外地人就是外地人,知不知道那位公子是京城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禍害?

秦綰微笑,看著大門口的人鼻子,很識趣地想走人,然后小二磨磨蹭蹭地走出來,說了幾句話。

沒一會兒工夫,雅間的門就被敲響了。

“進來。”秦綰笑笑。

“公子請。”小二推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送點酒菜上來,隨便拿幾個招牌菜就是。”秦綰揮揮手。

“是。”小二答應一聲,關好門出去了。

“無痕公子,別來無恙。”秦綰繼續笑。

“本公子認識你?”蕭無痕一臉疑地看著

他今天來醉白樓也是個偶然,李暄不在京城,他其實沒什麼太多的事要干,頂多就是背地里監視一下百什麼的,不過醉白樓客滿,他也沒這個興趣去自討沒趣,就想隨便找家店吃飯。誰知道,就在他要走的時候,小二很不愿地來告訴他,有位姑娘請他吃飯。

蕭無痕覺得有些意外,畢竟在這個京城里,見到他能不繞著走的姑娘也只有青樓里的了,而請他吃飯?好吧,是有那麼一位,可惜人家不在。他份特殊,也怕是有人察覺到了什麼給他下套,不過想想這天化日之下,而醉白樓的背景更不簡單,也不怕有人敢做什麼,再加上實在好奇,也就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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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真大。”秦綰嘆了口氣,搖搖頭,拿出一塊玉佩往桌上一放。

“他連這個都給你了?”蕭無痕黑線。

說嚴重點,這個玉佩是每一個皇族子弟份的象征,就跟玉牒一樣重要。

“他欠我的,誰那時他就只有這一件值錢的東西呢。”秦綰很快收起了玉佩,笑瞇瞇地道,“拖賬賴賬可都不是什麼好習慣。”

“……”蕭無痕無語。能讓李暄頭從到腳只剩下這一件值錢的東西也能耐的,咦……不會就是小燕山那一次吧?

很快的,小二送了幾樣招牌菜上來,又退了出去。

“吃不吃?”秦綰問道。

“有人請客,為什麼不吃?”蕭無痕在對面坐下來,挽起袖,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瞥了秦綰杯里的茶一眼,也沒勸酒,低聲笑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幾天吧。”秦綰嘆了口氣。

“手上怎麼了?”蕭無痕一眼瞟見左手手腕出的幾道紅痕,有些驚訝。

南楚那邊,應該不至于需要用武力吧?要是在襄城的傷,這都多久了還留著痕跡,一個孩子……果然還是李暄那個禽,把人當男人用,把男人當牲口用!

秦綰看看因為勁裝的袖不夠長而出的一截痕跡,很是淡定:“沒事,手,自己抓的。”

“你不用為他說好話,我知道的,我們王爺就是個冷的禽!”蕭無痕憤憤地道。

“關亦晨什麼事?”秦綰奇怪地看了一眼他夸張的反應,又道,“還有,我說的是真的。”

“真的?”蕭無痕明顯不信,“你自己抓的?”

“你,難道不會自己抓,還要找個人幫忙?”秦綰莫名其妙。

,于是自己抓的……蕭無痕搐,這麼天方夜譚的理由,只能拿去騙騙小孩好嗎?別說這季節還沒有咬人的蚊蟲,就是有那麼一兩只,這得有多毒的蚊子才能讓人抓出這麼久都消退不了的痕跡?而且本就沒腫包嘛。

秦綰翻了個白眼,雖然不想解釋,但未免他腦開到月亮上去,自己補出幾十個話本子來,還是加了一句:“蘇青崖拿招呼我。”

“……”蕭無痕愕然,好一會兒,猛地“噗嗤”一聲笑出來。

秦綰也很無奈,自以為有回蠱在,已經萬毒不侵,所以當蘇青崖得知孟寒走了,憤怒地對灑藥的時候,就托大沒有躲,只想著讓他灑兩把毒藥消消氣就算了——于是就悲劇了。

蘇青崖很冷漠地告訴,所謂萬毒不侵,其實就是不怕毒而已,而他的主料是辣椒……回蠱再不挑食,也不至于連辣椒都吃。

秦綰只能是為自己的大意付出代價了,在含寺呆了幾天,天天拿冷水泡澡,總算消除了藥效。而得到的教訓是,以為自己不怕毒就去挑釁蘇青崖覺得他拿自己沒辦法的想法,實在是太甜了。

“你回來的事,有人知道嗎?”蕭無痕又問道。

“該知道的,現在也該知道了。”秦綰不在意地道,“其實不是非保不可,只不過出使節團那個是冒牌貨的話,對南楚面上代不過去。”

“你爹肯定不知道吧。”蕭無痕笑道。

秦綰白了他一眼,顯然在鄙視他說廢話。

“蕭公子,這里不能……”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凌的腳步聲和小二急促的呼喊。只是,沒等他說完,雅間的門已經被人一腳踢開了。

“我倒要看看,什麼人能請這個野種吃飯。”闖進來的年十六七歲,趾高氣揚,一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模樣,掃了秦綰一眼,發現雖然五細致,但組合在一起看,也平凡的,頂多就是清秀,而且皮微黑,也不是什麼絕,隨口就問道,“你是哪個樓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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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無痕臉一沉,拿著酒杯的手狠狠地

秦綰不僅是李暄的人,更是這些年里除了李暄之外,唯一把他當正常人看的人。就算沒有李暄,他也是把秦綰當朋友的。

“這誰?”秦綰問道。

“蕭家的三公子,蕭慕藍。”蕭無痕漠然道。

自己被侮辱已經習慣了,只是有點抱歉這次連累了秦綰,只可惜,就算他才比天高,卻手無縛之力,就算蕭慕藍是被酒掏空了子的花架子,可他后的兩個護衛卻不是。

“我有個問題。”秦綰看都沒看人家一眼,一臉正經地問道,“蕭家主是不是很想要個兒?”

“什麼?”連蕭無痕也被的跳躍思維弄得愣了一下。

“要不然,為什麼給兒子取名木蘭?可就算他生出一個花木蘭來,也不需要代父從軍,他不是有兒子麼?”秦綰說到一半,一臉的恍然,“哦,蕭慕白廢了嘛。可是,難道他十多年前就知道蕭慕白會被廢掉?真是太神奇了,六大世家之首果然是深不可測。”

還沒說完的時候,蕭無痕就已經覺郁氣全消,等說完,邊已經掛回了悠然的笑意,順口接道:“我想他大概是沒有這個意思的,畢竟東華的律法,蕭家這樣的人家并不需要強制征兵伍。”

“是這樣啊。”秦綰一臉的憾。

“我是羨慕的慕,藍的藍!”蕭慕藍漲紅了臉,一聲怒吼。

然后,他就發現不止是蕭無痕拍桌大笑,連自己的兩個護衛都一地在忍著笑,他才反應過來,人家哪能不知道他的名字究竟是哪兩個字,分明就是拿他開刷,他蠢了才認真去解釋自己的名字。

“給我揍!”蕭慕藍怒道。

兩個護衛一愣,你看我,我看你,一時沒敢手。他們是蕭慕白出事后,被家主派給三公子保護他的安全的,是真正的高手,可不是那種打手。何況,三公子不知道,他們可知道,這醉白樓是秦家大公子的產業,背后除了安國侯府,還站著寧王府,蕭家可惹不起。

“怎麼,本公子的話你們聽不見嗎?”蕭慕藍見狀,更覺得面子上下不來,回頭怒吼道。

“這個……三公子,家主說過,不能讓您鬧事。”一個護衛小聲說道。

事實上,三公子上來找茬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阻止過了,可惜未果。

“你們不敢,本公子自己來。”蕭慕藍冷笑,大步走了過去。

在他想來,蕭無痕一個文弱書生,而自己好歹還是跟武師練過的,而秦綰一個人就更不用提了,自己一個人就足以將他們揍一頓,諒蕭無痕那個雜種也沒膽回去告狀。何況,就算他告狀,父親也不會幫他的。

“三公子,你確定要這麼做?我在這里可是還約了人的。”秦綰微笑道。

“你的恩客嗎?有一個還不夠?”蕭慕藍輕蔑地看著

“希你一會兒還笑得出來。”秦綰嘆了口氣,目卻落在他后面。

蕭慕藍一怔,雖然覺得是虛張聲勢,但還是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然后,他就看見了一張冰雪般的容,仿佛周圍的溫度都一下子降了下來。

“借過。”蘇青崖一到醉白樓,就看見里面的熱鬧,不由得皺眉。果然,那個人在的地方,永遠不了麻煩,計算易容了也一樣!

“那個……”蕭慕藍傻傻地看著被自己的護衛堵在雅間外面的人,這人……好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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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家的?”蘇青崖冷冷地開口。

“你不是昨天才見過的麼?”秦綰笑道。

蕭慕白的,太醫都宣布沒法治療,蕭家主到尋找蘇青崖,如今終于打聽到蘇青崖在含寺借住,自然是帶著兒子親自上門請人。無奈蕭慕藍當時的大半注意力都在含寺進香的上,對于蘇青崖這個男人只掃了一眼就沒了興趣,這才一下子沒想起來。

“垃圾,我記他做什麼。”蘇青崖沒好氣道。

隨著他的話,兩個護衛突然無聲無息地倒了下去。

蘇青崖一腳過護衛的,繼續道:“勞駕,借過。”

蕭慕藍猛地像是被針扎了似的退到了一邊,驚恐地看著他。他的護衛可是父親從江湖上請來的武功高手,就這麼一聲不響

地倒了?

“你們。”蘇青崖回頭道,“這麼大的垃圾,不會清理出去嗎?”

小二也傻眼,猶豫了一下,一溜煙地跑了下去。

很快的,掌柜親自上來賠了不是。

這個掌柜也是李暄得用的人,約知道自家主子和蕭家大公子的關系其實不錯的,晦地看了現場幾眼,就吩咐幾個小二趕把昏迷的兩人拖走,從后門扔出去。

蕭家?六大世家?呵呵。

“進來。”蘇青崖又了一聲。

一個瘦瘦小小的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著墻邊走進來,很識趣地站在一邊。

“啊!”蕭慕藍終于想起來這個冷漠的男人是誰了。可就是想起來了,他才整張臉都綠了……要是父親知道他把唯一可能治好二哥的的神醫得罪了,該不會……又罰他去跪祠堂吧?

“你怎麼還在?”蘇青崖不悅道。

“蘇神醫,那個……我是……”蕭慕藍勉強換上一張夸張的笑臉,就想挽回點印象分。

“本公子知道你是垃圾。”蘇青崖不耐煩地揮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蕭慕藍的臉青青白白的,倒真像是塞了一垃圾吐不出來的憋屈。

“哈哈……”蕭無痕笑得毫無形象。

蕭家的幾個公子一個比一個眼高于頂,要說秦綰的譏諷還只是讓蕭慕藍憤怒,但蘇青崖的那種渾然天的“我就是俯視你”的氣勢,更讓蕭慕藍吐

秦綰一挑眉,隔空一掌就直接把人打了出去。

“轟~”一聲巨響伴隨著杯碗瓢盆碎裂的脆響,誰都知道蕭三公子是直接從扶欄摔下去,一直掉到一樓大堂了,就不知道是哪一桌倒霉,遇見天降飛人了。

掌柜繼續致歉,并且免了單,這才退去,小心地關好了門。

“這誰?”蘇青崖道。

“蕭無痕,朋友。”秦綰笑道。

“又姓蕭?”蘇青崖皺眉。

“很抱歉我姓蕭啊。”蕭無痕終于坐直了子,一攤手,無奈道,“雖然我也覺得丟臉的。”

“呵。”蘇青崖一聲冷笑,目從他臉上掠過,卻是眉頭微,輕輕地“咦”了一聲。

“怎麼了?”秦綰一怔。

“不急。”蘇青崖頓了頓,回頭道,“先簽字。”

旁邊那個被忽略的中年人趕走過來,也不敢坐下,點頭哈腰地道:“姑娘要不要去瞧瞧?那宅子幽靜,致,最主要是那條街上都是王府侯府……”

“不必了。”秦綰揮手打斷,要過契約來,掃了一眼見沒問題,就按了手印,順手從懷里了一張銀票丟給他,直接道,“你可以走了,辦好過戶,把房契送到醉白樓給掌柜就行。”

“啊?是。”那中年人干了一輩子的中介,還沒見過買房子這般爽快的人,愣了一下,趕拿著銀票和其中一份契約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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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買宅子?”蕭無痕奇道。

“蘇青崖要住一陣子,不太方便住我那里。”秦綰解釋了一句。沒有說的是,自己也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搬出去住不顯示,寧王府也不安全,買個宅子是最方便的了。

當然,若是李暄愿意,自然可以讓寧王府像是鐵桶一般毫無破綻,但是為了安皇帝的心,他必須留下一些眼線探子,這就導致了在王府里做事也同樣束手束腳。

“對了,剛才你看出什麼了?”秦綰又轉過頭問道。

“手。”蘇青崖道。

“啊?”蕭無痕一愣,沒反應過來。

秦綰聞言,臉微微一沉,直接拽了他的手放在桌上。

“我……覺得好的。”蕭無痕這才恍悟過來是要把脈,不由得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蘇青崖在楚京出診一次,要價十萬兩黃金?”秦綰冷笑。

“啊?”蕭無痕張大了,低頭看看自己的手,這個……把自己賣十幾次,也不夠塞牙吧?

“荼蘼。”蘇青崖沒理會他們說笑,放開手,凝重地說了一句。

“那是什麼?”秦綰疑道。

“毒。”蘇青崖看了一眼,又補充道,“慢毒,至有二十多年了。”

“二十多年?”秦綰驚訝道。

蕭無痕今年也不過才二十八歲,那豈不是說,他很小的時候就被人在下毒,而且一直下到了如今?

“荼蘼……是毒的名字?我記得那是一種花。”蕭無痕疑道。

“開到荼蘼花事了,塵煙過,知多?”秦綰緩緩地道,“荼蘼是春天最后一種花,開過之后,便無后路。”

“荼蘼這種毒,是百年前醫宗一位前輩發明,用來懲治夫君寵妾生下的兒的。”蘇青崖的表也很凝重,“它并不會對任何損害,甚至如果中毒的是子,反而能讓容貌更加人。這種毒下毒的手法非常繁瑣,時間又極長,可對人造的后果卻只有一個,那就是無后。不是海深仇,不會有人用至十幾年時間來害一個人的。”

“你說,至十幾年?”秦綰疑道,“不下足十幾年,就不會有效嗎?”

“荼蘼要從時期開始服食,一直下到……失去子之的那一天。”蘇青崖當中停頓了一下才道。

秦綰愣了愣,目移到蕭無痕臉上,一臉看珍稀般的驚奇。

“看什麼看!”蕭無痕臉皮再厚也不起這種眼盯著瞧,臉上也詭異地紅了。

“只是沒想到罷了,蕭大公子夜夜醉醒青樓,原來還真的是單純地在睡覺?”秦綰奇道。

“不可以嗎?”蕭無痕怒視

“可以。”秦綰忍著笑點點頭,又道,“亦晨回來,本小姐一定好好和他流一下這樁趣事。”

“……”蕭無痕頓時黑了臉。

“你們要關心的難道不是毒嗎?”蘇青崖無語。

“不是有你嗎?”秦綰一臉的理所當然。

“大不了就是無后嘛。”蕭無痕揮揮手,表示不在意。

反正……連個愿意嫁給他的人都找不出來,孩子?那是什麼玩意兒。

“他上的荼蘼雖然沒有完最后一步轉化,但是……人家頂多也就十五六年,他攢了二十多年的毒,我沒把握弄干凈。”蘇青崖道。

“難得聽到你說沒把握。”秦綰很稀奇。

“我的毒啟蒙是跟著那位前輩的手札學的。”蘇青崖看了一眼。

秦綰頓時恍然,就說藺長林雖然解毒的功夫還過得去,可明顯是不通制毒的,醫宗也犯不著和毒宗去搶飯碗,怎麼就出了蘇青崖這個醫毒雙修的怪胎,果然,天才在初級時段也是需要啟蒙老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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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盡力而為吧。”秦綰道。

蘇青崖又看看蕭無痕,微微點了點頭。

明知道自己要來,還能把這人邀請過來,想必是關系不錯的,不需要避忌。

“你知道誰給你下毒的吧?”秦綰又道。

“我又不傻。”蕭無痕沉默了一會兒,一聲苦笑,“都把毒說得那麼清楚了,還能猜不到是誰嗎?我那個爹,明明看見我就覺得臟,偏還不想弄死我,就想著不讓我把上骯臟的脈再傳下去,連這種傳說中的毒都找來了,至于嗎?”

秦綰沉默。

“其實,沒有這勞什子的荼蘼,本公子也沒想過要個帶著這種脈的孩子。”蕭無痕停頓了一下,又很不屑地嘀咕了一句。

“那也不必解毒了。”蘇青崖淡淡地道,“至帶著荼蘼,你這輩子都不用麻煩人喝避子湯了,也算對將來那個倒霉的人負責吧。”

“……”蕭無痕瞪著他說不出話來。

你真是大夫麼?大夫有你這麼說話的麼?

“幾位客。”就在這時,雅間的門又被敲響了,竟是掌柜的聲音。

“什麼事?”秦綰皺眉。吃個飯還能來這麼多事?能讓掌柜親自來打擾客人的,肯定不是什麼小事。

“蕭家家主求見一位蘇公子。”掌柜在外面說道。

“不在。”蘇青崖冷淡地回答。

“嗯,他說他不在。”秦綰提高了聲音轉述道。

許久,門外沒有聲音,想必是人被噎到了。

就算沒有秦綰轉述,一道紙門而已,蘇青崖又沒特別低聲音說話,門外完全聽得見好嗎?

“那個……蕭家主就在這里。”好一會兒,掌柜才有些尷尬地說道。

“那他也該聽見了,蘇公子說他不在吧。”秦綰回了一句。

“……”掌柜的又被噎了,只想問姑娘你跟我們東家大小姐真的沒有什麼親關系嗎?

“蘇神醫,老夫是誠心求醫。”門外響起了另一個聲音,蒼老而帶著倦意。

“知道了。”蘇青崖完全不影響地繼續吃飯。只答了三個字就沒下文了。

然后,蕭家主也被噎了。

“他的意思是,關他屁事。”秦綰翻譯道。

確實,蘇青崖不坐堂,不出診,醫不醫全憑他高興,他不想醫的,你再誠心,與他何干?

“無痕,既然你在里面,就不勸勸蘇神醫嗎?慕白怎麼說也是你弟弟。”蕭家主加重了聲音道。

秦綰好奇地看著蕭無痕,想見他如何應對。尤其是……剛剛知道了自己父親給自己下毒的當口。

“嗯……”蕭無痕握著筷子,想了好一會兒,開口道,“我不在。”

“噗——”秦綰沒忍住笑了出來。

“無痕!”蕭家主的聲音聽起來也有些惱怒。

“沒聽到人家說不在嗎?還是年紀大了,耳背了。”秦綰笑道。

門外的掌柜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邊的椅里滿臉通紅的老人,該不會……被氣出什麼好歹吧?一直聽說蕭家主垮了二十多年了。

“家主,真不行,直接把人帶走再說。”后推椅的年低聲道。

“沒用的。”蕭家主搖頭,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北燕留城候的教訓已經公告天下,對于蘇青崖,用強是沒有用的,你要殺他泄憤,可以,但要他醫人,沒門!要不然,他一個百年世家的家主,也不至于像個登徒子一般,坐著椅到追著蘇青崖跑了。剛剛小兒子回來說蘇青崖在醉白樓,他就立刻趕了過來。

除了蕭無痕,他就只有這兩個兒子,慕白不,可慕藍更不,至慕白傷后,子收斂了不,不像是平時般到惹事了,若是傷能治好,還是可以調教的。

想著,他揮手示意年將他的椅退后了一些,就不聲響了。

“蕭家主?”掌柜為難道。

“老夫就在這里等。”蕭家主淡淡地道。

他的聲音不輕,同樣隔著一道紙門,里面也能聽見,或者說,他就是說給里面的人聽的。

“怎麼辦?老頭子倔起來真的固執的。”蕭無痕無奈道。

“送上門找的。”秦綰也厭煩了。

“那我先走?”蕭無痕道。

畢竟,他可以當做不知道秦綰揍他爹,可要是他在場,那就不太好了,怎麼說,那還是親爹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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