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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麼走?”秦綰好笑道。
雅間可不會開兩個門,現在蕭家主就守在外面,難不要跳窗?
蕭無痕打開窗子,探出頭去,往下面張了一下。
二層樓而已,確實是不高,但對一個文弱書生來說,跳下去跌斷也是很正常的,一個不小心跌斷脖子的可能也不是沒有。
“幫一把?”蕭無痕躊躇了一下,回頭求助。
“有好?”秦綰一挑眉。
“這也要好?”蕭無痕瞪。
“反正外面那個是你爹不是我爹。”秦綰一聳肩,很無所謂。
“……”蕭無痕無語,半晌道,“算我欠你人。”
秦綰放下筷子,笑了笑,一把抓住他的腰帶,隨手就從窗口扔了出去。
“哇~”蕭無痕沒想到說扔就扔連個招呼都不打,一聲怪,下一刻卻發現已經腳踏實地地站在大街上被人圍觀,干咳了兩聲,整整服,鎮定地走了。
至于后那些“果然被人家姑娘丟出來了”、“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之類的竊竊私議,他直接就扔在了后。
雅間里的蘇青崖視若無睹,慢條斯理地吃完飯,還了,這才起道:“先回去了。”
“好走不送。”秦綰點頭。
蘇青崖卻不用人幫忙,腳尖一點,輕飄飄地從窗口直接飄落到街道另一邊的屋頂上,直接換了條街走了。
秦綰微微一笑,將殘羹剩飯往桌子另一邊推了推,繼續給自己倒了杯茶,還拿了本話本子,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反正使節團回來之前,又不能公開面,著什麼急?
茶水是溫在小火爐上的,旁邊還心地準備了添水的大壺,完全不用小二進來。
直到夕西斜,秦綰都看完了一本話本,悠然長嘆了一口氣。
為什麼話本子里的才子都是要人要不要父母不要功名不要家國的愣頭青,才都是楚楚可憐迎風流淚永遠一白飄飄仿佛在戴孝的白蓮花?還不就來個賣葬父英雄救,然后就是門不當戶不對被棒打鴛鴦……能不能有點兒新意?怪不得這些都是閨中小姐的書呢,把人家好好的千金小姐教壞了可怎麼好。
了個懶腰,秦綰站起,了肚子,揚聲道:“小二,結賬!”
“是。”因為蕭家主一直等在門口,掌柜沒辦法,只好專門派了個人在旁邊伺候著,聞言趕推門進來。
秦綰隨手拍給他一塊碎銀子,笑道:“多的賞你。”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小二頓時喜笑開,就算被罰站了一天也沒什麼怨言了。
秦綰走出雅間,也沒看不遠的蕭家主一眼,直接走人。
蕭家主看到一個人走出來,先愣了一下,趕朝敞開的門里進去,卻只見小二忙著收拾桌子,哪里還有第二個人影?
“人呢?”推椅的年形一晃,在扶欄上一撐,直接跳到了樓梯中間,擋住了秦綰的去路。
“誰?”秦綰茫然。
“蘇神醫,還有大公子。”年道。
“不是早就說過不在了嗎?”秦綰一臉疑地看著他,又回頭看看蕭家主,不笑道,“兩位還真的在門口等了兩個時辰?是聽不懂人話嗎?這可有點兒麻煩了,就算蘇公子大概也醫不好這種病的。”
“你!”年臉上漲得通紅,可比皮子,他哪里斗得過秦綰?
蕭家主在看到兩扇敞開的窗戶時就已經明白過來,頓時臉沉。
要說蘇青崖不見他,從窗口離開了,他雖然不悅,但也有心理準備,只要蘇青崖留在京城,就算是纏,他也能纏得他來蕭家。可是這子明知人走了,卻故意一個人在屋子里停留了兩個時辰之久,分明就是存心讓他在外面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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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就算你攔著不讓我走,我也不會看上你的,你太小了。”秦綰嘆了口氣,認真地說道。
頓時,大堂里幾桌零零散散的客人都沒忍住笑了出來。
“誰會看上你啊!”年怒道。
“那你大庭廣眾之下,攔著一個單子做什麼?京城難道是無法之地嗎?”秦綰左右看看,對著樓下一桌人喊道:“有人調戲民了,就沒人管管嗎?”
“那個……蕭伯伯,好歹您約束一下這位小兄弟吧,別給京城的世家太丟人了。”被秦綰直接喊話的年輕人苦笑了一聲,只得抬頭說了一句。
“阿云,回來。”蕭家主一聲冷哼。
年遲疑了一下,一縱,回到了椅后。
秦綰一挑眉,武功倒是不錯。知道蕭家主除了三個親生兒子,還收養了一個義子蕭云,只是聽說腦子有點問題,比同齡人智商稍差。如今看起來,就算笨點,至比蕭慕白蕭慕藍兩兄弟靠譜。
“恕老夫眼拙,這位公子是哪家的?”蕭家主在樓梯口道。
“尹家,尹飛鴻。”那年輕人答道。
“原來是尹家的大公子。”蕭家主點點頭。
秦綰見他們搭上了話,也沒人攔路了,便想走人。
“這位姑娘……”尹飛鴻轉頭道。
“你也想……調戲民?”秦綰看著他,滿眼的無辜。
“……”尹飛鴻黑線。
堂堂尹家大公子要什麼樣的沒有,犯得著調戲你這樣的?他住秦綰,其實也是有些好奇,畢竟,蕭家的家主在醉白樓的雅間門口等了一下午的消息,六大世家早就傳開了,而他正好閑著,才會約了幾個世來醉白樓吃飯,特地坐在大堂,想看看讓蕭家家主等候的到底是什麼高人。
沒想到……是個很平凡的姑娘,只是那張,實在有點兒毒。
“笑話,調戲你?尹大公子還能看上你了不。”倒是和尹飛鴻同來的一個世家子弟不屑道。
“就是,也不知道哪個村子里來的鄉下丫頭,該不會是訛詐吧。”另一人低聲嘀咕了一句。
秦綰將涂黑,又弄糙了些,別說還真像勞作過的,看出會武的以為是江湖人,而像這種世家公子,就只能當是農家了。
“沒事的話,我要走了。”秦綰挑眉。
尹飛鴻遲疑了一下,還是讓開了路。看蕭家主的反應,他等的人應該不是這個子才對。
就在這時,大門口又走進來一個人。
“姬夫人。”尹飛鴻趕恭恭敬敬地行禮,這可是最近京城風頭最盛的人了,別說已經沒落的六大世家,就是那些鼎盛的家族也招惹不起。
離開了無名閣的姬木蓮也算是鄉隨俗,換了一銀灰的錦緞長,外面批了深灰的罩紗,儼然一派雍容華貴。
“姬夫人。”蕭家主也拱了拱手,打了個招呼。
和尹飛鴻不同,在他們老一輩人那里,姬木蓮的名字可以說是如雷貫耳,這位出自圣山的調養師,曾經讓東華上一代皇帝在患絕癥的前提下,毫無痛苦地渡過了最后五年,連太醫都稱為奇跡。只是,這位夫人在先皇駕崩后就拒絕了新皇的挽留,從此渺無音訊。誰料竟會在幾十年后,重新出現在京城。
如今的姬木蓮可是皇后的貴客,連皇帝都禮遇有加,反正姬木蓮這把年紀了,出宮廷也沒有什麼避忌。
不過,姬木蓮進門后看都沒多看他們一眼,徑直走向秦綰。
秦綰干笑了兩聲,自知這點淺的易容是瞞不過的眼睛的,也不等開口數落自己回到京城了也不知道去報個平安,直接就撲了上去,摟著的脖子撒:“夫人,我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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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倒是有時間在外面閑逛。”姬木蓮一板臉。
“這不是……看夫人很忙嘛。”秦綰有些心虛。
姬木蓮到了京城,就用曾經的關系見到了皇帝。
要說當年皇帝挽留一半是客氣,那這回就是急切的希了。
人越老,就越怕死,越怕傷病。姬木蓮不僅僅是最好的廚子,是最好的調養師,會用最普通的食材,搭配簡單的藥材,從本上達到調養的目的,可不是太醫開的那種是藥三分毒的補藥可比。
“這位姑娘是夫人的?”尹飛鴻小心地問了一句。
“兒。”姬木蓮答道。
尹飛鴻無語……別說姬木蓮的年紀生不出這麼小的兒,人家也沒娘好嗎?不過,至也說明了,這姑娘和姬木蓮的關系極為切,是個需要拉攏的人。
幸好,剛剛應該沒有得罪。至于這兩個“朋友”,還是斷了來往的好。
“夫人,你帶錢了嗎?”秦綰笑瞇瞇地問道。
“你缺錢?”姬木蓮一愣,隨即道,“要多?”
“隨便拿個幾萬兩吧。”秦綰隨口道,“那個家伙說我是個窮丫頭。”
“知道了。”姬木蓮點點頭,一指掌柜的,“你,過來。”
“夫人有什麼吩咐?”掌柜笑瞇瞇地走過來。他早就得到王爺傳信這位夫人是自己人,怪不得那姑娘和自家的大小姐作風那麼像,果然是一家人嘛。
“兩個人,去錢莊換銀子。”姬木蓮隨手甩出一張銀票。
“三萬兩?”掌柜一愣,小心翼翼地道,“這麼多銀子怕得有十幾箱,不好拿吧?”
“用銀子把他給我埋了。”姬木蓮一指剛才說秦綰訛詐的青年,冷聲道。
那青年聞言,臉一白,拔就想跑。
姬木蓮雖然沒看他,但隨手撿起旁邊桌上的一粒花生米,屈指一彈。
“哎喲。”那青年腳下一個踉蹌,頓時五投地趴在了地上,然后他驚恐地發現,自己下半竟然沒有知覺了,當然,也爬不起來了。
“記住,把人埋了。”姬木蓮道。
“是。”掌柜了把汗答應道。他雖然是寧王府出,但也確確實實是個生意人,第一次親眼見證了“拿銀子埋了你”的氣魄,真是……太讓人崇拜了!
“夫人,張世兄也是一直心直口快,得罪了姑娘,在下替他陪個不是吧。”尹飛鴻著頭皮道。
雖然他不想求,但要是姬木蓮直接教訓一頓他也不會開口,可這般放著丟人……人畢竟是和他一起來的,不能讓別人說他太過勢利了。
“若非妾今天出門只帶了三萬兩,連你一起埋了。”姬木蓮冷聲道。
這個京城,誰缺銀子姬木蓮也不會缺,有的是人捧著白花花的銀子哭著求著收下。來得容易,砸得自然也不心疼。
“干嘛換銀子?換銅錢嘛,十個都夠埋了。”秦綰隨口道。
這話一出,跟著尹飛鴻來的幾個世家子,就連剛剛一直沒說過話的兩個都白了臉,悄悄往后退,生怕被遷怒。
被銅錢埋了,其實也死不了人,只是放在醉白樓里展覽,實在太丟人了,回去肯定被家法死。
“小姐行行好吧,三萬兩銀子的銅錢,別說沒有一家錢莊能立刻拿出來,就算有,小店所有人一起上,也搬不回來呀。”掌柜苦笑著連連搖手。
“那就埋一個吧。”姬木蓮不耐煩地打斷,抓著秦綰的手就走。
“這個,可不能怪到小店上。”掌柜一臉鎮定地吩咐小二去換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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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他都敢攔著朔夜要賠償,還怕幾個沒有職在的紈绔子弟?別說背后的寧王府和安國侯府了,就只說一聲是姬夫人的命令,就是這個紈绔子弟的爹來了,也不敢把人帶走。
蕭家主早已按捺了怒氣,陷了沉思。
原本他的目一直在蘇青崖上,并沒有關注這個似乎一直和他在一起的子,可若是和姬木蓮親如母,那可得好好查探一番了。
另一邊,姬木蓮帶著秦綰走進了醉白樓不遠的一家停業中的酒樓。
“夫人也打算開酒樓?那不是跟我搶生意嘛。”秦綰笑道。
“別鬧。”姬木蓮一手指的腦門,“搶不了你的生意,我這里一天只辦一席。”
秦綰順手拿起一邊致的菜單,掃了一眼就不由得咋舌。
一個字:貴!
這簡直是貴得離譜!
當然,一般的酒樓,包括秦綰的醉白樓,都是沒有菜單那玩意兒的。平民百姓識字的不多,有錢人家也不一定會教育子,加上那些不讓子念書的人家,菜單其實并沒有什麼用,一般去吃飯,客都會直接報菜名,第一次來的,只要點菜,基本上普通菜肴,一般店家都能做出來,真不懂行的,還有小二給介紹。
不過,姬木蓮連菜單都準備得如此致,加上那讓人而生畏的價格,顯然是走最上層路線的,而這部分人,有不識字的,更不會喜歡有人在耳邊喋喋不休,自己看,自己提問才是他們喜歡的方式。
當然,姬木蓮所謂的每天只辦一席,指的是親自手。平時就是聘請的廚子,按照的菜譜烹制藥膳。
菜單上,每一種藥膳都詳細寫明了用到的藥材和功效,以及適宜食用的人群,很是心。
“什麼時候開業?”秦綰問道。
“五月初十五。”姬木蓮道。
“第一天給我留著。”秦綰笑道。
“早給你留下了。”姬木蓮點點的腦袋,一聲輕笑,“我都是從十六開始排的,現在已經排到八月了。”
“京城有錢人多。”秦綰道。
普通的菜就已經夠貴的了,可以想象,姬木蓮親手做的一桌席面價值多。
所以,拿三萬兩銀子去埋人什麼的,姬夫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廚房好了嗎?”秦綰問道。
“行了,我去給你做點吃的。”姬木蓮道。
“嗯嗯。”秦綰點頭,笑瞇瞇地跟著一起去了廚房。
雖說店面還在修整,但廚房已經準備就緒,連柴米油鹽都已經備好,新鮮菜蔬也有不。
姬木蓮開始淘米切菜,雖然還穿著一堪稱華麗的拖沓裳,但的作依舊優雅人,如行云流水般賞心悅目。
“夫人見過皇帝陛下了?”秦綰搬了個椅子坐在一邊等,隨口問道。
“當然,還有皇后和幾位皇妃。”姬木蓮道。
“陛下還年輕吧?”秦綰道。
“你是問皇帝的?”姬木蓮一揚眉,“先申明,我不會用食幫你殺人。”
“知道啦。”秦綰笑道,“真要殺人哪里會麻煩夫人,不是有蘇青崖嘛。”
“蘇青崖。”姬木蓮的作微微一頓,皺了皺眉才道,“蘇青崖這個人太過隨心所,他只有憎,沒有原則,一個底線隨時可能刷新的人,是一把最鋒利的刀,只可惜是雙刃的。”
秦綰沉默。知道,無名閣中人雖然不喜藺長林和蛇姬,但蘇青崖濫殺毒宗無辜弟子的事也讓們很有微詞。可是,蘇青崖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也不需要多事地替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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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一個毫無原則的人是不會說出楚帝是個偉大的人這句話的。
“先吃點點心墊墊。”姬木蓮從蒸籠里拿出一疊的桂花糕放在小桌上。
“夫人知道今天我要來?”秦綰一愣。這分明是早就做好的吧。
“剛剛看見醉白樓有人跳樓了,就先把糕點蒸上了。”姬木蓮淡淡地道。
“夫人真好。”秦綰一臉滿足地吃著香甜的桂花糕。
“至于你們陛下的,那是真的不怎麼好。”姬木蓮把洗完的米上鍋蒸,一面說道,“我看過太醫的脈案,他早年到過瘴氣的侵害,雖然當時也服了對癥的草藥,但環境氣候太差,調養不佳,現在的問題嚴重的。”
秦綰頓時神一凜,但也有幾分恍然。
李暄也曾暗示過,近年來皇帝的不太好,只是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不過這倒說得通了,畢竟皇帝比楚帝小了近二十歲。
“你是想讓這個皇帝活著的吧?”姬木蓮道。
“嗯。”秦綰滿的桂花糕,腮幫子鼓得像只小青蛙,不住地點頭。
“我盡力而為,看看能拖幾年吧。”姬木蓮嘆了口氣。
“這麼嚴重?”秦綰口道。
當然是希皇帝好好活著的,皇帝活著,而且狀況良好,他就不會那麼著急忌憚李暄,他們就有足夠的時間發展自己的勢力。更何況,皇帝一死,現在的太子可是李鈺,讓李鈺當皇帝,除非是先死了!
“本來是沒那麼嚴重的。”姬木蓮冷哼道,“也不知道哪個嬪妃給他吃的那些七八糟的東西!”
“太醫沒看出來?”秦綰疑道。
“又不是下毒,也不算是春藥。”姬木蓮這把年紀了,自然也不避諱什麼,直言道,“不知道哪里找的偏方食譜,做的助興的食,吃多了,對并沒有好,何況你們皇帝本來就虛。”
秦綰微微皺眉,但沒有說什麼。
姬木蓮并不會去查是哪個皇妃干的,也不會拐彎抹角。但秦綰心里有數,能常年讓皇帝在自己的小廚房逗留的的嬪妃也沒幾個,周貴妃,尹淑妃,還有近幾年比較寵的貞嬪,聽說馬上就要封妃了。
不過,宮里的事,目前不上手,還是等李暄回來,直接丟給他算了。
很快的,姬木蓮就做好了三菜一湯,也沒端出去,直接就放在了廚房的小桌上,自己也拉過一把椅子。
秦綰很自覺地去添了飯,拿了筷子過來。
“還有一件事。”姬木蓮道。
“嗯?”秦綰忙著往里塞珍珠丸子,只發出一個鼻音。
“李鈺來預訂開業那天的席面,被我推了。”姬木蓮道。
就算李鈺不是秦綰的仇人,姬木蓮也不怵一個沒有實權的太子。
“我知道他要請誰。”秦綰想了想就笑了。
預訂這麼貴的酒席,而且是開業的第一天,當然不會是自己吃的。換個角度說,能訂到那一天的席面,就是一種份的象征。姬木蓮從十六開始排訂單沒有一個人表示不滿,一來是不夠資格質疑皇帝的座上客,二來也是心里清楚,那一天,定然是要讓給最尊貴的人的。
只是,姬木蓮連太子都拒之門外了,才讓有些人到好奇了。
比太子還尊貴的能有誰?總不能是皇帝吧?皇帝也不需要,直接招姬木蓮進宮就可以了。就算是寧王,至在面子上也不應該太子一頭。這如果是留給還在南楚的寧王的,簡直就算給寧王拉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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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是要請你?”姬木蓮沒好氣地瞥了一眼。
虞清秋也罷了,男兒志在天下。可一個孩子整天算計著朝堂上的事,就說墨臨淵把徒弟給帶歪了。教兒子和教兒能一樣嗎!
“反正有我的份。”秦綰笑瞇瞇地道。
李鈺要請的人,江轍和秦建云,他最重要的兩大臂助,也會有份,畢竟剛剛才達易,還是合作的月期,而去了,自然有理由請上寧王,最后再加兩個陪客,凌從威父子和端王李鈞。
凌從威是皇帝的人,一來他為元帥,單獨不請他說不過去,而且請了他還能給秦建云這個表面上的保皇黨打打幌子,至看起來不是太子在結黨營私。
“那你想怎麼辦?”姬木蓮道。
“太子殿下想請客,我替他辦妥了不是好?”秦綰笑道。
“你的名義,別人還罷了,江轍,恐怕你請不。”姬木蓮說著,頓了頓,又接下去,“這位丞相……我雖然沒怎麼打過道,不過聽說格孤傲,目下無塵,卻不知這樣的人是怎麼做到丞相的位置的。”
“這有什麼,最開始是尹家把他推上去的。尹家沒有出的繼承人,江轍出寒門,途艱險,豈不正是一拍即合?”秦綰有些不以為然地道,“不過到了后面,是我們的陛下發現了江轍這把刀非常好用,指哪兒打哪兒,而且殺人不見,那當然要好好用了。尤其江轍無后,他就江漣漪一個兒,遲早是別人家的人,于是江轍孤一人,所謂腳的不怕穿鞋的,他百無忌,所以許多有顧忌的對手都倒在了他的腳下。”
“聽你這麼說,好像是一個很危險的人。”姬木蓮皺眉。
“他除掉的政敵,都是皇帝不想留的。他只有這麼做,才能得到皇帝的絕對信任,因為他除了皇帝,沒有退路。”秦綰深深地嘆息道,“這是一個不但對別人狠,也對自己狠的人——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年他似乎和尹家的關系不太好,連他的夫人也病了好幾年,沒有出席夫人之間的際了。”
“這樣的人,會對江漣漪一個草包如至寶,寵得沒有原則?”姬木蓮疑道。
“這……大概是再狠毒的人心里也會有一塊的地方吧?”秦綰無言以對,一攤手,猜測道,“或許在江轍心里,江漣漪那是天真可單純善良?”
姬木蓮了角,出一個想吐的表。
“好吧,我知道那是扯淡。”秦綰嘆了口氣道,“不過,如今江轍確實是因為江漣漪的婚事,已經開始站在李鈺這邊了。雖然他之前反對過這樁婚事,但一個兒的爹,哪里擰得過犯傻的兒呢。”
“這個人,很難對付。”姬木蓮沉聲道,“他唯一的肋就是江漣漪,但是……一旦了江漣漪,誰知道一個瘋子會干出什麼事來。”
“我知道。”秦綰很明白,和江轍必定是你死我活,單單弄死他倒是簡單,但是和江轍并無私仇,一旦用了暗地里的手段,那就是破壞了規則。一個不尊重規則的人是得不到別人信任的,為了一個江轍賠上自己,不值得。
“今天那個小子,是尹家的?”姬木蓮又道。
“嗯,算是江漣漪的表哥吧。”秦綰點點頭,“以前見過一兩次,似乎……對他這個表妹有好的,江轍曾經也有意招他做婿。”
“這倒是有意思。”姬木蓮冷笑道,“和尹家關系不怎麼好,卻愿意把寶貝兒嫁到尹家去?”
“尹家對這個外甥還是不錯的,要不然江漣漪上回也不能借長慶宮的人手算計我。”秦綰一聳肩。
“尹家有十一皇子,怕是不會站在李鈺這邊的。”姬木蓮道。
“先不管那麼多,且顧眼下。橫豎十一皇子還小,不夠資格參與這場游戲。”秦綰笑道。
“不就是因為小,所以才合適嗎?”姬木蓮淡淡地反問了一句。
“這種事……自己知道就好麼。”秦綰笑笑,扯開了話題。
從南楚風,到楚宮史,反正對于姬木蓮,沒什麼不能說的。有些事哪怕太沒底線,姬木蓮不贊同,卻不會阻止去做,甚至事后出了麻煩,同樣會無條件的護短。
從前秦綰一直在想,從來不知道母親是什麼樣的,但如果有,大概就是姬木蓮這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