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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瀾軒。
一道纖細的影小心翼翼地張了幾下,走進了小書房。
月從之前被撞開的窗子照在那人臉上,是一張的容。
“在哪里呢?”子提著子迅速來到屜柜前,一個個拉開翻找,因為張,額邊還滲出汗水來。
自從被夫人送給了大小姐,春杏……哦不,春花就了碧瀾軒的形人。雖然名義上是大丫鬟,但小姐從來不吩咐伺候,原本也樂得逍遙,可直到桂嬤嬤來了,一看見這模樣,立刻毫不客氣指使去打掃院子。用桂嬤嬤的話說,從來沒見過比小姐過得還舒坦的丫鬟!
無奈春花之前一直是伺候秦樺的,容貌好,得秦樺寵,雖說是丫鬟,過得卻和半個小姐似的,哪里還能做活?這些日子可被折騰得夠嗆。
不過這回得了夫人的吩咐,要是做好了這件事,就把調回二公子院子里去,春花一咬牙,立刻就答應下來。
與其被大小姐折磨死,還不如拼一次!
夫人一向和善,對也很不錯,想必不會食言的。
“你找什麼呢?”猛然間,背后傳來一個好奇的聲音。
“哐!”春花嚇得手一抖,一本書就摔到了地上。
“你是碧瀾軒的丫頭?我好像沒見過呢。”荊藍一臉好奇。
春花握著拳,左右張著,無奈荊藍站在大門口,穿著子,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從窗子跳出去的。
荊藍不認識,當然認得荊藍。
這是大小姐出去了一趟后帶回的丫鬟,只是卻沒有放在邊伺候,想必是個不寵的。
定了定神,出一笑容,勉強道:“姐姐,我是大小姐邊的一等丫頭春花,剛剛看見有賊人從這里逃出去,所以來查看一下有沒有了什麼東西。”
“是嗎?”荊藍施施然走過去,彎腰撿起了掉下的書本,微笑道,“我倒不知道,原來還是個書的雅賊呢。”
春花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要說鬧賊……可一個小姐的書房有什麼好的?要機文件,得去秦建云的書房,要金銀珠寶,就算進不去庫房,至也找個夫人小姐的閨房吧!
“也許那小賊是找錯地方了吧。”春花吶吶地道。
“哦。”荊藍點點頭,把書放回原位,又道,“可有發現了什麼?”
“沒、沒有。”春花又看了一眼,有些不安道。
荊藍笑笑,打開最底下的一個屜,取出一個小木盒來,塞在手里。
“姐姐,這是?”春花茫然。
“大小姐吩咐我來的。”荊藍似笑非笑地道,“大小姐說,書房里也只有這個值錢,放在那里不太安全,還是給夫人保管比較妥當。”
“大小姐吩咐的?”春花狐疑地看著。而且,這個盒子……怎麼跟夫人吩咐拿的這個這麼像?
“要不然,我敢隨便拿大小姐書房的東西嗎?”荊藍悠然道。
春花想了想,也就安下心來。
別說這個丫頭有沒有膽子,橫豎東西是要給夫人的,就算真是拿的也不打。
“那麼,就麻煩你送去給夫人了?”荊藍道。
“好。”春花沒有猶豫多久,反正現在也不可能留下來繼續翻箱倒柜,還不如先把這個疑似目標的盒子先拿回去給夫人呢。
只要東西是對的,夫人也未必會管是怎麼來的吧?
“不要這樣嘛,大小姐應該還在夫人那邊,我又不能騙你。”荊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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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一愣,才想起這一茬,不由得一僵。
“大小姐等著呢,還不趕去?”荊藍催促道。
“哦。”春花無法,腦子里也一團混,大小姐既然在夫人那邊,那又是什麼時候吩咐的,難不大小姐提前就知道今晚會鬧賊?
想到這里,不打了個寒。這……不能吧?大小姐又不能未卜先知。
“怎麼,被嚇壞了?可憐見的。”荊藍一臉的關心。
“是……有點嚇到了,第一次見到賊人。”春花勉強同意了這個借口,看看,忍不住又道,“姐姐就……不怕嗎?”
“當然不怕了。”荊藍一挑眉。
“可是,那賊人會功夫的呀,姐姐為什麼不怕?”春花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仿佛要證實自己的異樣確實是被嚇到的。
“因為,我不是大小姐的侍呀。”荊藍歪歪頭,一臉的無辜。
“啊?”春花傻眼,半晌才道,“那……姐姐是什麼?”
荊藍對齒一笑,修長的右手豎掌如刀,掌刀拍下,“呯”的一下,直接把堅的梨花木書桌平整地削下來一塊,斷口如鏡面般平。
“你……”春花往后退了幾步,背后都上了墻壁,臉慘白,再看荊藍像是見鬼一樣。
“我是小姐的侍衛。”荊藍認真道。
主院中。
張氏把秦綰和秦珍過來是借口說嫁的事,只是沒過多久,外面就傳來鬧賊的喧鬧聲,讓張氏很是不滿。
還說是個從未失手的慣,明明已經把守衛都調開了,碧瀾軒靠近外墻,進來方便,今晚連那個朔夜都不在,只剩一個年和幾個丫頭,這樣居然還失手,真是個無用的!
不過幸好還有后手,早就安排了萬一那人失手該怎麼辦。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出面過,就算那人失手被擒,也攀咬不到上來。
然而,張氏抬頭看看依舊面帶微笑,一臉乖巧兒模樣的秦綰,不又有些氣悶。
“府里多年沒鬧賊了。”秦珍看了秦綰一眼,小心地說了一句。
“是啊,真是不知死活。”秦綰點頭表示同意。
“綰兒先不要回去了,以免路上沖撞了,等把人抓到再說。”張氏關心道。
“是。”秦綰笑著答應。
張氏安下心,拿起繡樣,又開始給們講解繡法技巧,只是稍稍有點兒心不在焉。
兩手準備還是派上了用場,希那個丫頭能機靈點兒,要不然,留著也沒用了。
“對了,姐姐可有決定用什麼料子繡嫁?”秦珍問了一句,“太子殿下特地賞了妹妹一匹珍貴的鴛鴦緞,足夠做兩件嫁還有多的,要是姐姐買不到好的,不如把剩下半匹拿去?”
“謝謝妹妹好意了。”秦綰微微一勾角,就算穿著常服出嫁,也不至于要秦珍用剩下的東西好嗎?何況,秦珍的嫁……能不能順利嫁出去還兩說,跟合用一匹布料,也不嫌不吉利。
“綰兒別那麼快拒絕。”張氏慈地笑道,“那鴛鴦緞還是今年的貢品,就兩匹,太子跟陛下要來,一匹賜給了江小姐,另一匹就賜給了珍兒,便是宮里也沒有更好的了,寧王殿下再有權勢,一時間也沒法弄來鴛鴦緞了。”
“哦。”秦綰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呀,老大不小了,自己的親事也上點心。”張氏道。
“母親放心,我心里有數。”秦綰漫不經心地道,“南楚的煙羅其實也不錯,我這里還有好幾匹,明天揀兩匹日常的給二妹和三妹做幾件新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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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微微皺眉。
鴛鴦緞華貴莊嚴,煙羅風流裊娜,倒是說不上高下之別,只是煙羅的一般偏于淡雅,極有正紅,用來做嫁非常罕見。
但是,錦緞厚重平整,綢輕盈膩,在綢上刺繡卻要比在錦緞上刺繡多幾倍的功夫。做得不好貽笑大方,但做得好了……卻極其麗。
就算是一件嫁,也決不能讓這丫頭過珍兒一頭。
秦綰微笑,煙羅當然是隨口說說的,至于的嫁麼,早已選了料子,給姬夫人了,雖然被姬夫人罵了個狗淋頭……
“夫人。”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來侍聆音的聲音。
“怎麼了?”張氏心下一個疙瘩。該不會哪里出問題了吧?
“碧瀾軒的春花來了,說是……大小姐有東西讓送給夫人。”聆音的聲音也有些遲疑,大小姐,大小姐不是一直在夫人房里嗎?
張氏心跳快了一拍,有些驚疑不定地看了秦綰一眼。
“嗯,是兒吩咐的。”秦綰點點頭。
“讓進來吧。”張氏深吸了一口氣。
“是。”聆音答應一聲,很快的,就把人帶了進來。
“夫人,大小姐,二小姐。”春花磕了個頭,一臉的不安。
見一副干壞事被抓包的表,張氏暗罵了一句爛泥扶不上墻,卻板起了臉,冷冷地道:“大小姐讓你送的東西呢?”
“在這里。”春花趕雙手捧起木盒。
張氏又看了秦綰一眼,只覺得頭疼裂。
“這不是……母親下午才給大姐的嗎?送回來干什麼?”秦珍不聲地笑道。
“放在兒房里不安全,還招賊,不如母親先收著。”秦綰放下手里的繡樣,微微一笑。
“今天有賊是個意外,哪還能盯著你這東西。”張氏嗔怪道。
“是啊,再說,賊姐姐的嫁妝單子做什麼,也不能拿了鑰匙去庫房搬東西啊。”秦珍也道。
“今年喜事多,兒的親事怎麼也要明年了,那些嫁妝一向是母親打理的,那就請母親再幫著打理一陣吧。”秦綰坐到張氏邊,挽著的手,親親地道,“兒已經讓人明天抄一份嫁妝單子,去府備個案,就補上被燒掉的一份了,到時候還要勞煩母親呢。”
張氏里發苦,不傻,自然是看出來了,這死丫頭分明就是看出了自己的意圖才將計就計,把東西都推了回來。雖然保全了自己的面子,免了傳出什麼繼母苛待原配嫡,貪墨原配嫁妝的流言,但是這也是在著自己將清河公主的嫁妝全部還回去。
重新補上嫁妝單子,在府備案后就有了律法保證,總不能再鬧個火災?就算換水淹,可只要正本在寧王府,副本什麼的,那不是要多有多?
一時間,只覺得眼前一黑,幾乎要吐出一口來。
“母親,您臉不太好,該不會是累著了?”秦綰歉然道,“母親白天勞累,這麼晚了還要教導兒,倒是兒不孝了。”
“姐姐別這麼說,那妹妹豈不是更不孝了?”秦珍趕道。
“你們姐妹倆別擔心,娘沒事的,只是有些累了。”張氏勉強讓自己笑出來,又道,“這樣吧,今晚你們先回去吧,看外面也沒什麼靜了,那小賊應該是抓住了。”
“是。”秦綰起,又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春花,淡淡一笑。
春花看見的眼神,下意識地抖了一下,又忍不住去瞧張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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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張氏吩咐拿的東西確實是拿回來了,可那卻是大小姐給的,所以……張氏承諾把調回二公子院子里還算不算數?
“夫人、夫人、不好啦!”猛然間,一個凄厲的聲由遠及近,隨即是猛烈的拍門聲。
“怎麼回事?”張氏正滿腹怨氣,聞言,所有的火氣都忍不住沖了出去。
“母親別惱,大約是那小賊抓到了,下人來稟告一聲吧。”秦綰漫不經心地說道。
張氏直覺不對,要是抓到了人,報信的人不至于這般氣急敗壞,可是那人并不知道雇主是誰,按理不應該……不對,秦綰那死丫頭猜到了,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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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母親?”秦綰對上凌厲的目,一臉的疑。
聆音趕出去,沒一會兒,卻拉著一個侍匆匆忙忙跑進來,同樣一副面無人的表。
“出什麼事了?”張氏見了人,霍的一下站起。
怎麼也沒想到,這大半夜的,竟然會是秦樺的侍丹蔻。
“夫人救命!”丹蔻幾乎是撲的一下子趴到了張氏面前的地上,哭道,“老爺、老爺要打死二公子啊!”
“什麼?”張氏一聲尖。
“娘,先去看看樺兒要。”秦珍趕道。
“說的是,我們快走!”張氏六神無主,連秦綰都無視了,抓著秦珍的手就往外走。
“夫人!外面夜涼!”聆音一愣,抓起一件披風趕追了出去。
秦綰挑了挑眉,走了幾步,一回頭,看看屋里還一跪一趴的兩個丫頭,好笑道:“你——丹蔻是吧?還不跟上?”
“是是。”丹蔻趕應道,只是好不容易從震怒的秦建云眼皮子底下跑出來向夫人報訊,張之下,又一路狂奔,這下力一松懈,掙扎了兩下,竟然都沒爬起來。
“愣著干什麼?扶著走。”秦綰喝道。
“多謝大小姐。”丹蔻激道。
春花雖然討厭這個頂替了的位置的丹蔻,但心里畢竟念著二公子,聞言倒也正合心意,頓時扶起丹蔻跟在后面。
“小姐。”原本等候在外間的夏蓮迎了上來。
“回去吩咐一聲,本小姐隨母親去二弟那里看看,讓他們謹守碧瀾軒,不要做多余的事。”秦綰邊走便道。
“是,大小姐。”夏蓮雖然有些疑,但還是應道。
這些日子跟著大小姐,已經出點門道來。大小姐喜歡丫頭聽話,問,,最討厭的就是自作聰明,比如——眼前的這個。
掃了一眼春花的背影,不屑地冷笑了一聲。看不清現實的白癡,難道還真以為夫人能同意二爺納了你?二爺可是夫人的希,哪是一個小丫頭可以肖想的?做人,還是現實點好。安心跟著大小姐,等大小姐嫁去寧王府,聽大小姐的吩咐,不管是給王爺做通房替小姐固寵,還是配個王府的管事幫小姐掌握寧王府的勢力,后半輩子都能過得不錯,何必在二公子這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爺的丫鬟,若不是到了年紀就放出去,有幾個是有好下場的?要做通房,夫人肯定更信任自己的陪嫁丫頭,尤其這種嫁過來之前就跟在夫君邊的丫頭,更是夫人的眼中釘中刺了。
大公子的生母柏氏不就是個淋淋的例子?生下了侯爺的長子都沒用,若非夫人早幾年生不出兒子,如今府里哪來的大公子和四小姐?
春花幾乎是拖著丹蔻在走,就算再心急也沒法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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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綰也不著急,慢吞吞地配合著們的步伐,到達秦樺的院子時,遠遠地就聽見秦建云暴怒的大吼,以及張氏的哭喊。
一進門,只見一個賊眉鼠目的男人被五花大綁在一邊,由兩個侍衛看守著,而院子里擺了一張長條椅子,秦樺只穿了中,被侍衛按著趴在椅子上,另有兩個侍衛舉著板條,一臉的尷尬。
侯爺說要行家法,可夫人撲在二公子上,他們怎麼敢真的打下去?
“這是怎麼了?”秦綰好奇道。
“綰兒怎麼也來了?”秦建云見了這個近來最看重的兒,不由得緩和了幾分怒氣。
在邊上苦勸良久的秦珍見狀,雖然有幾分嫉妒的酸,但也不用希的眼神看向秦綰,希能先消了父親的怒火再說。
“剛好在母親這里,就聽這丫頭跑過來心急火燎地喊著爹爹要打死二弟了。”秦綰指指丹蔻道。
“多的丫頭,拉出去杖斃!”秦建云被張氏又是哭喊又是撒潑激起的一肚子沒法發的怒火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
“老爺饒命!”丹蔻原本就站立不穩,聞言更是直接癱倒在地,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求道,“二公子救命、大小姐救命啊!”
“鬼哭狼嚎什麼?拖下去!”秦建云暴怒。
“是。”一個侍衛趕上來拖人。
“大小姐饒命!”丹蔻這時候作倒是敏捷了,撲過去一把抱住秦綰的,死活不松手。
侍衛怕傷到了大小姐,也不敢拽。
“父親,丹蔻并不是簽了死契的丫頭,打死對侯府名聲不好。”秦綰淡淡地開口。
秦建云臉一,冷哼道:“還不滾!”
“是,是,多謝老爺,多謝大小姐。”丹蔻又磕了幾個頭,趕退到一邊,不敢發出聲音了。
“你們!愣著干什麼?還不把夫人扶起來!”秦建云又怒道。
幾個丫鬟仆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遲疑著往張氏那邊走,不過腳步都很慢。
“老爺若要打死樺兒,不如先打死妾吧!”張氏抱著秦樺不放手,聲音凄厲。
“娘,我冤枉啊!”秦樺也放聲大哭。
“閉!”秦建云被哭得腦仁子疼,一聲怒吼。
“爹爹消消氣。”秦綰微笑著上前,掃了一眼躲在最后面看熱鬧的執劍,一手輕輕著秦建云的背讓他順氣,一邊又道,“爹爹這般喊打喊殺的,二弟倒是做了什麼讓爹爹這麼生氣?”
“你倒是自己問他!”秦建云氣呼呼道。
秦綰看過去,又看看被綁在一邊的男人,一揚眉,驚訝道:“這個是今天闖進來東西的賊?怎麼在二弟院子里,總不能是二弟勾結賊人才讓爹爹雷霆大怒吧?”
“你放屁!本公子怎麼可能勾結這種賊自己家!”秦樺抬起頭來,怒視著,可惜披頭散發冠不整,還一臉眼淚的,實在沒有威勢,只覺得可笑。
“放肆!”秦建云的聲音比他更響,“怎麼跟你大姐說話的?書院里先生教的禮義廉恥全學到狗肚子里去了?”
面對父親的盛怒,秦樺頓時回了張氏懷里去。
“你教出來的好兒子!”秦建云又指向了張氏,“真是慈母多敗兒!”
秦綰一臉茫然,又看向秦珍。
秦珍是和張氏一起來的,想必應該知道怎麼回事吧。
“大姐……”秦珍臉上發紅,言又止。
是沒辦法了,母親也勸不了父親,不得不把希寄托在這個素來不和的姐姐上,可是……那種事,一個孩子怎麼說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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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麼回事?不說清楚我怎麼勸父親?”秦綰輕聲道。
“這個……”秦珍咬著牙,小聲道,“就是、就是在……樺兒房間里……發現了一些、一些不雅的東西……”
“就這點小事?”秦綰不笑了,轉頭又道,“爹爹,我們家又不是那麼古板的酸儒家,二弟這個年紀了,好奇之心自然會有,看點話本子和那種圖畫什麼的,不過是年風流,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你看梅家那幾個天天泡在青樓楚館里那才真要氣死他們爹娘呢。”
“……”秦建云無語地瞪。
“哪里不對嗎?”秦綰轉頭去看秦珍。
秦珍一臉的尷尬,怎麼好說秦樺房里的不是什麼小黃書,而是……子的小?
“那這個小賊又是怎麼回事?”秦綰得不到回答,又看了一眼那個男子。
“大小姐……”執劍尷尬地開口道,“是屬下追賊,這家伙慌不擇路躲進了二公子的房間,屬下一時急,生怕他拿二公子做人質,就……一個不小心,打爛了二公子的柜子。”
“是啊是啊。小的就是想弄點值錢的東西換點賭資,和二公子以及那位杏兒姑娘毫無關系啊!”那小賊聞言,連連點頭。
東西他認了,可要是被卷進這種豪門大族的家丑里去,那真是幾條命都不夠賠的。
“杏兒姑娘?”秦綰疑地看了一眼秦樺院子里的幾個丫頭,那眼分明是以為秦樺是和丫頭在鬼混的時候被撞破了。
“樺兒院子里沒有一個杏兒的丫頭。”秦珍板著臉道。
“怎麼沒有?那肚兜上還繡著名字呢!”小賊急道。
“閉!”張氏怒斥了一句,又哭道,“老爺,樺兒一向聽話,怎會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來?”
“那些臟東西難不是自己跑到樺兒房里去的?”秦建云怒道。
“這……”張氏腦中急轉,口道,“定然有人陷害樺兒!那些東西也一定是有人故意放進去的!”
一開始是靈機一,但說到后來,連張氏自己也信了自己這話。
“對,爹爹,孩兒冤枉,那些東西怎麼來的孩兒真的不知道,而且孩兒也不認識什麼杏兒桃兒的姑娘啊。”秦樺是真的覺冤枉。
“陷害你?你一個半大的孩子,誰用這種手段陷害你?”秦建云冷笑道。
秦樺一滯,猛然間看見秦綰邊一抹淡笑,頓時熱上涌,一手指著秦綰道:“!就是秦綰陷害我!手下有高手,往孩兒房里塞點東西自然輕而易舉!”
“你干的那種骯臟事,居然還往你姐姐上潑臟水?”秦建云氣得大喊道,“打!打死這個孽畜,夫人要護著,就一起打!”
“父親!”秦珍臉大變,急道,“樺兒也是口不擇言,不是存心的!”
“爹,兒想問問,東西是在哪里找到的?”秦綰淡定地問道。
秦建云沒說話,轉頭看執劍。
“這個……是柜,沒錯吧?”執劍撓撓頭,又看了秦樺一眼。
秦樺無言,這個沒法辯駁。
“柜……我記得今天晚膳時二弟不小心污了裳,回房去換過了一件,要是真有人陷害,想必那時候是沒有的,是不是?”秦綰問道。
“當然沒有!”秦樺怒視。要是當時有這鬼東西,早被他理掉了。
“那麼,就跟我無關了。”秦綰一攤手道,“今天下午開始朔夜就不在,去寧王府辦事了,執劍在我去母親那里之前,一直和府里的侍衛在一起的,二弟該不會以為,我的侍有本事悄悄往你房里塞東西,來回還沒有被任何人看見?你的院子門口就有護衛守著的呢。”
“大小姐出門后,我也一直在侯府護衛能看見的地方啊。”執劍一臉委屈地補充了一句,“除了發現有賊闖進碧瀾軒那會兒。”
言下之意,如果是他做的,除非他提著那些肚兜去追賊,把人趕進秦樺房里,然后把東西也扔進去——除非執劍是傻子。
“寧王府的侍衛怎麼會做這種事。”秦建云對待執劍倒是很客氣。
何況,執劍和朔夜都是有武職的人,也不是他可以隨便呵斥的。
秦樺也不無言以對。雖說上回有人不聲不響地把孔明燈扔進他房間里,連人影都沒見一個,可今天朔夜卻不在府里,總不能說秦綰串通了寧王做假證?
“二弟,我知道你心急,可也不能隨便說啊。”秦綰一臉誠懇道。
一邊當形人的春花臉上的神卻不停地變換。
侍……大小姐的侍,是可以做到的啊!
那個荊藍的,徒手砍碎梨花木桌子,悄無聲息地往二公子院子里放點東西有什麼難的?
“你是不是有話要說?”秦珍也注意到了春花的神不對勁。
“我……”春花看了秦綰一眼,微微一遲疑。
要是平常,早就跳出來幫著夫人了,可這回侯爺的怒氣實在太大,萬一……春花雖然想回到二公子院子里去伺候,但并不是真沒腦子,還是很惜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