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暴力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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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事?”秦建云看著依舊沒打算起的秦綰。

“是還有一件事。”秦綰笑瞇瞇地點頭,從袖子里拿出一張深紫的帖子放在桌上。

“你們姑娘家的賞花怎麼下到為父這里來了?”秦建云失笑道。

“爹爹先看看嘛。”秦綰道。

“好。”秦建云一臉無奈的笑,有些漫不經心地拿起帖子,但只掃了一眼就不變了臉

盛世?十五?

那一天的席面究竟是被誰訂下了依舊還是一個謎,只聽說連太子殿下都吃了閉門羹,可現在,他面前卻有一張十五的盛世請帖?

再仔細看了看,發現確實是盛世三樓每天只開一桌的貴賓廳。

“爹爹去不去?”秦綰問道。

“誰下的帖子?”秦建云凝重地問道,腦中也瞬間閃過幾個人,但也不對,就算是寧王請客,也斷然沒有讓綰兒來向他下帖子的道理。

“爹爹說笑了,帖子是兒拿來的,自然是兒下的。”秦綰笑道。

“你?”秦建云失聲道。

“怎麼啦?”秦綰疑道,“兒只是想請爹爹吃飯,還是爹爹那天沒空?”

“盛世十五那天的筵席是你訂下的?”秦建云確認道。

“是啊。”秦綰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怎麼訂的?”秦建云道。

“給錢呀。”秦綰答得天經地義。

“……”秦建云啞口無言。

給錢,真是個好理由,可要是給錢就行,爭著搶著有人愿意給錢,得到你?

“好吧,兒開玩笑的。”秦綰也笑了起來,“兒在南楚的時候就認識姬夫人,是夫人特地留給我的,一分錢都不需要。”

“你認識姬夫人?”秦建云一驚,隨即眼神復雜地看著

“是啊,夫人說,我像兒呢。”秦綰點頭。

秦建云無語,似乎這才發現,短短半年,這個兒已經走到了他不可想象的高度去了,和姬夫人搭上了關系,就代表可以在京城橫著走,甚至就算嫁到寧王府去也不會底氣不足了。

“所以,爹爹到底去不去?”秦綰道。

“綰兒一片孝心,爹爹當然去。”秦建云隨手把帖子放在桌上,又道,“不過,這麼正式地下帖子,除了爹,你還請了誰?”

“嗯,太子殿下、端王殿下、寧王、還有凌將軍。”秦綰板著手指一個個數過去。

秦建云臉上,半晌才道:“他們都答應了?”

“答應了呀,太子殿下還很高興呢。”秦綰笑瞇瞇地道,“就是凌將軍不是我請的,太子殿下想借花獻佛,兒也不好拂了殿下的興致。”

“好吧。”秦建云一臉的凝重。

或許他確實想多了,筵席雖然是秦綰訂的,但多半也是太子借用了綰兒和姬夫人的關系在盛世設宴,順便有理由邀請寧王,說到底,太子才是正主。

“那兒先出去了。”秦綰道。

“嗯。”秦建云打量了一番,開口道,“自己去庫房挑些首飾和綢緞,裁幾件新服。”

“是。”秦綰笑著應了。

走出書房,卻見荊藍已經和兩個守衛混得極,說說笑笑的。

擅長易容的人最擅長察言觀,才能模仿要易容的對象,荊藍投其所好,自然很容易得到守衛的好

荊藍笑嘻嘻地跟兩個守衛道別,甚至承諾了下次給他們帶點心,這才快走幾步跟上了秦綰。

“怎麼?”秦綰問道。

“今天一早二小姐來過,不過被侯爺擋了回去。夫人好像病了,大夫說郁結于心,侯爺也只說了句好好養著。還有三小姐差點來碧瀾軒鬧,幸好被二小姐攔下了。”荊藍一件件把打聽到的事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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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呢?”秦綰失笑。

“嗯……侯爺氣得燒了好幾本折子。”荊藍又道。

秦綰一挑眉。了然秦建云燒的大約是請立世子的折子,這回秦樺實在把秦建云給氣狠了,尤其還有張氏火上澆油,想必很長一段時間里秦建云是不會想起這事了。

當然,這不是代表秦建云放棄了秦樺,秦建云大概是覺著秦樺還小,子不定,還需要再磨煉幾年,太早立世子對秦樺沒什麼好

不過秦綰無所謂,橫豎想爭的也就是這幾年工夫,別說幾年,給一年時間緩沖,就算秦樺是世子也拿沒半點辦法。

畢竟,現在是可以嫁去寧王府,但如果秦樺有個世子的名分,對于秦楓和秦瓏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可人疼的秦瓏,再怎麼離經叛道也不能帶著秦瓏嫁去寧王府。

“小姐要出門?”荊藍問道。

“嗯,上蝶、執劍和朔夜一起。”秦綰點頭,“明月樓那邊,尹家的事也得解決一下。還有王府的賬冊,上回我看見有兩家鋪子一直都虧損,也想去瞧瞧怎麼回事。”

“是。”荊藍會意。

巡查王府產業還罷了,可要解決尹家的事,哪怕是談判,也得有點氣勢,帶的人了也不像話。

沒一會兒就準備妥當,尤其安國侯府現在是秦綰管家,進出就更加方便。

“小姐,先去哪里?”執劍負責趕車,回頭問了一句。

“輝耀閣。”秦綰說了一句,放下車簾。

只有蝶坐在車里,荊藍和朔夜一左一右護衛在馬車邊。

原本在鬧市區,馬車的速度也不會比走路更快,純粹是擺個排場罷了。

輝耀閣距離明月樓并不遠,一個街頭,一個街尾而已。

“小姐,到了。”荊藍上前掀開了車簾。

先下來的是蝶,隨后秦綰才搭著蝶的手下車。

輝耀閣門口迎客的年見狀,趕迎了上來:“小姐請進,本店有專為眷設計的雅間,可以讓小姐放心挑選心儀的飾品。”

秦綰傲慢地“嗯”了一聲,進了大門。

年很熱地在前面引路,到了雅間門口,又有兩個溫麗的在等候。

“秦小姐,這邊請。”微笑道。

秦綰點點頭,帶著蝶和荊藍進,將侍衛留在了外間。

雅間并不大,但布置得很雅致,雕花木桌椅,架子上擺著一盆茉莉,散發出淡雅的香味。

這半年來秦綰行事并不低調,而也很遮遮掩掩,最近更是經常和寧王一起出門,所以認得的人真不,尤其輝耀閣這種專做貴族子生意的地方。

“秦小姐,我是紅玉,是綠玉,不知道小姐今天想看看什麼首飾?”問道。

“玉飾。”秦綰簡練地答道。

“小姐稍等。”紅玉一福,轉出去了,綠玉卻捧過來一套致的茶,開始沏茶。

秦綰鼻尖,是今年新出的君山銀針,一兩茶說也幾十兩銀子,就這般拿出來待客,可見尹家財大氣了。

很快的,紅玉捧了一個木制的托盤過來,紅的絨墊,擺放著兩只玉鐲、一塊玉佩、還有幾支造型各異的玉簪,有白玉也有翡翠,看上去每一件都瑩潤剔,顯然價值不菲。

“小姐,這對玉鐲是上好的翡翠,今年才從南邊運過來的,碧綠通,最稱小姐了。”紅玉介紹道。

“是嗎?”秦綰抬手拿起一只玉鐲,輕輕掂了掂,又拿高對著線照了照,微微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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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怎麼了?”紅玉疑道。

“裂了。”秦綰一臉不悅地放下玉鐲。

“什麼?這不可能。”紅玉臉一變,口而出,又迅速拿起玉鐲仔細看了看,果然發現部有一道細細的裂紋,雖說不顯眼,但很顯然,有了一道裂紋,這只鐲子的價值就大打折扣了,“這……怎麼會?”

取東西的時候一件一件仔細檢查過,之前分明就沒看見有這道裂紋,可秦大小姐只是拿起來看了看,自己眼睛盯著,沒有毫磕著著,怎麼能就突然裂了呢?

“怎麼回事?輝耀閣就是這麼做生意的?”荊藍不滿道。

“這……是奴婢的疏忽。”紅玉強笑了一聲,也忐忑不安這鐲子的裂紋該是誰的責任,但當著客人的面也不好表現出來,趕道,“其實這幾支玉簪也都不錯,這是羊脂白玉,這是藍田墨玉,一黑一白,雕刻的圖案也是一龍一,相映趣。”

“是嗎?”秦綰一副不怎麼興趣的模樣,聽著的介紹,拿起兩支玉簪看了看,就放回了絨墊上。

“還有這塊玉佩……”紅玉見似乎不喜歡這對玉簪,趕又開口道。

你們掌柜的過來。”秦綰冷聲道。

“秦小姐?”紅玉一愣。

“去!”秦綰打斷道。

“奴婢哪里伺候不周到嗎?”紅玉“噗通”一下給跪了,連帶綠玉也跪下了。

“你伺候倒是周到,還是輝耀閣盡拿些瑕疵品來糊弄本小姐?”秦綰冷笑道。

“不敢,這些都是輝耀閣的品,萬萬不敢糊弄小姐的。”紅玉趕道。

“你自己瞧瞧去。”秦綰道。

兩人對了一眼,趕,一件一件查看托盤里的玉,然而,越看,臉就越是蒼白。

除了那玉鐲當中有一道裂紋,其他的飾品,多多也都有些瑕疵,不是有裂紋,就是雕刻的部分有輕微損毀,尤其是一塊玉佩,原本雕刻的是如意,可如今如意正中間卻多了一條線,仿佛生生把如意劈兩半似的。

碎玉不吉,這是眾所周知的事,難怪人家小姐怒。

可是……紅玉心里坪坪直跳,手心都是冷汗,就算一時失誤,沒看見玉鐲里有裂痕,但不至于這些玉飾每一件都有瑕疵而竟然全部都沒有看見?尤其那如意上的線條如此明顯,只有瞎子才會看不見了!

想著,狐疑地看著秦綰。

“看什麼?難道你還想栽贓是我家小姐弄壞的不?”荊藍一瞪眼,喝道,“你們兩個丫頭都在這里,何曾看見小姐將東西磕了?何況那塊玉佩,小姐連都沒過,只有你自己拿過。”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紅玉連連解釋。

其實也沒想過是秦綰的手腳,只是……這也太邪門了。

你們掌柜來。”秦綰重復了一遍。

“是,奴婢這就去。”紅玉這回答應得很爽快,自己也知道,這事是攬不下來了,只能給上面置,幸好今天東家也在店里。

秦綰斜睨了那盤玉飾一眼,掩去了邊一淡笑。

沒一會兒工夫,雅間的門就被敲響了,外面傳來朔夜的聲音:“大小姐,尹家大公子求見。”

“本小姐與尹家沒有。”秦綰想也不想地道。

“小姐,那是輝耀閣的東家。”綠玉趕道。

“原來這是尹家的產業?”秦綰頓了頓,這才道,“既然如此,就請尹公子進來吧。”

“是。”朔夜答應一聲,打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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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飛鴻見過秦小姐。”尹飛鴻一錦袍,面目含笑,是很容易讓人對他有好的那種人。

秦綰易容后和尹飛鴻見過一面,不過秦家大小姐是不認識尹飛鴻的,只淡淡地道:“原來這是尹家的,只是大公子做生意可不怎麼樣。”

“綠玉,去把那對玉如意拿來,小心一些。”尹飛鴻吩咐道。

“是,爺。”綠玉答應一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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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讓小姐不快,確實是在下的不是。”尹飛鴻轉回頭來,看都沒看那些玉飾一眼,微笑著賠罪。

翩翩公子,溫和儒雅,只可惜,上一個不解風的秦綰。

“尹公子是看不起本小姐嗎?拿這些瑕疵品來湊數。”秦綰淡然道,“還是說,輝耀閣里賣的,也就只有這些貨。”

“下人心,輝耀閣自然不會賣出一件瑕疵品,小姐放心。”尹飛鴻慨然道。

很快,綠玉捧著一個錦盒小心翼翼地走進來。

“一點薄禮不敬意,還請小姐笑納。”尹飛鴻微笑著把錦盒放在秦綰面前。

秦綰只瞥了一眼,就看出這對碧玉如意至價值三千兩,就這麼直接送了出去,尹飛鴻這個人還是有幾分手段的。

“什麼意思?”荊藍不滿道,“我家小姐是來給府里二小姐挑選陪嫁的,又不是來打秋風的。”

“咳咳。”秦綰干咳了兩聲,卻暗中給了個贊賞的眼

有些話小姐不好說,自然是要丫頭開口了。

“小姐需要什麼,在下吩咐丫頭們挑選了最好的送過來,定然不會耽誤二小姐的好事。”尹飛鴻正道,“至于這對玉如意,是在下私人送給小姐的賠罪,自然不在其。”

“是嗎?”秦綰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揀起一柄玉如意,只掃了一眼,隨即一聲嗤笑,“賠罪?這就是公子的誠意?”

尹飛鴻一怔,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本小姐雖然不是富甲天下,但幾塊好玉還是買得起的,實在不必將就這等貨。”秦綰隨即將玉如意丟回錦盒中。

尹飛鴻忽的眉頭一,拿起了那柄玉如意,頓時沉了臉。

裂痕。

一道不太明顯的裂痕橫貫如意,顯然是有了瑕疵了。

然而,尹飛鴻很確定,他親手將錦盒送過去的時候,玉如意上絕對沒有這道裂紋,就像他其實也不相信秦綰挑選的玉飾全部都是瑕疵品一樣。

然而,他同樣確定,秦綰拿著玉如意并沒有過激的作,就是丟回盒子里,錦盒也鋪著厚厚的絨墊,絕不至于輕輕一摔就裂。更何況,按照紅玉的說法,有一塊玉佩,秦綰本連都沒過,卻也裂了。

這實在是……太邪門了!

尹飛鴻看著秦綰的目中不帶了幾分深思。

他很確定絕對是這個子在搞鬼,可卻看不出來把玉弄出裂痕的手法,那雙纖纖素手一直在桌面上看得見的地方,也不像是手里藏了尖銳之,何況有幾塊玉的裂痕是在部,并非表面被劃傷。

安國侯府的大小姐,并不是淡出朝堂的尹家惹得起的,蕭家已經是前車之鑒,廢了繼承人也奈何不了。尹家雖然有尹淑妃和丞相夫人,但前者在深宮之,鞭長莫及,后者……丞相大人日理萬機,若是尹家有了生死存亡的大麻煩,江轍是定然會出手的,可為了小輩之間的蒜皮的小事請江丞相出面,尹飛鴻自己都覺得說不出口。

表妹倒是好支使,只可惜那丫頭太過單純,被太子牽著鼻子跑,想靠借太子府的勢,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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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綰微笑,尹飛鴻一個文弱書生哪里看得出的手法,就算再來十次也是一樣的。

拿著玉的時候,看似輕描淡寫,實際上力已經將玉震碎,只有那一塊玉佩,因為是通過將另一件玉簪放回托盤上的機會,通過托盤把暗勁傳過去的,所以力道沒控制好,震得稍微夸張了一點,不過無傷大雅。

“小姐,要不我們還是走吧。”荊藍抱怨道,“明明王爺的摘星閣里好東西更多,小姐喜歡玉飾,不是還有明月樓嗎?何必要來這家。”

“不就是看新開的店,圖個新鮮麼。”秦綰把玩著自己的指尖,不經意地又道,“又聽說前陣子明月樓賣假玉……這可好,輝耀閣賣瑕疵品,果然還是摘星閣最靠譜了。”

“那是當然的。”荊藍一臉的驕傲。

尹飛鴻聽著,眉頭狠狠地跳了兩下。

他可不覺得秦綰提起摘星閣和明月樓是偶然,但摘星閣是寧王府的產業,沒人敢,實在沒必要來找他麻煩。明月樓……一瞬間,他的臉也黑了下來,腦中只剩下了八個字。

以彼之道,還施彼

他現在面臨的狀況,和前些日子的于湛有什麼不同?只是于湛是被小混混用無賴的手段暴力威脅,而他……是被這個子笑語盈盈,刀子威脅了。

“尹家有玉料的來源,相信玉品質不會遜于明月樓。”尹飛鴻試探著道。

“就這些?”秦綰嘲諷地看看面前的玉如意。

尹飛鴻皺眉了,好玉自然是有的,也許沒有當年明月樓三寶那般名氣,但他自問品質絕不會差,可是……眼前的秦綰,若是依舊拿一件毀一件,多家當都不夠消耗的啊。

最重要的是,不知道秦綰究竟是用什麼方法把玉弄出裂痕的,空口白牙計較的話,一定會被扣個賣瑕疵品以次充好坑顧客的帽子。

尹飛鴻發現自己如今陷了兩難之地。

可以肯定秦綰是為了明月樓來的,若是他裝糊涂,秦綰也裝糊涂,是客人,平白無故總不能趕客人出門,那樣的話,被秦綰一宣揚,輝耀閣立刻步明月樓后塵。不趕的話,只怕輝耀閣的飾品能被這位大小姐毀了個一干二凈。

然而,若是要攤開來談判……哪怕心知肚明又如何?人家秦大小姐可什麼都沒說,自己就先把人上明月樓買東西,然后宣揚買到假貨索賠,再糾結小混混堵門恐嚇眷的事都代干凈?簡直沒有更蠢的了!

尹飛鴻平時也自負有急智,但這會兒還真沒什麼好辦法。

實在是因為……秦綰本就沒用計策,直接暴力破局。

你敢拿出來,我就敢砸!

找不到秦綰毀玉的手段,而后面又有安國侯府,還有寧王府,尹家占盡下風啊。

就跟當初霍家罪,他仗著尹家的勢力迫得明月樓毫無辦法一樣。

但是今天,秦綰弄壞的東西就已經價值七八千兩,尹家雖然不缺錢,也不可能這麼當冤大頭。

“看來尹公子是沒什麼好東西了。”秦綰放下茶杯,示意荊藍和蝶走人。

“秦小姐稍等。”尹飛鴻開口道。

“嗯?”秦綰很有興趣地看看他。

六大世家沒落,如今幾乎是靠子撐著門面了,而下一代繼承人中,尹家的尹飛鴻算是難得還有幾分能看的人了,若非有家族的拖累被皇帝所忌,只怕還能更進一步。

怪不得江轍會有把江漣漪嫁給他的念頭。

年俊彥,又是中表之親,江漣漪一向和尹家親近,嫁過去自然是不會吃虧的,只是誰知道江大小姐眼界太高,直接看上了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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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姐最近去過明月樓?”尹飛鴻道。

“嗯,本小姐正有意把明月樓買下來當嫁妝。”秦綰毫不避諱。

“……”尹飛鴻又被噎了一下。買下來當嫁妝……真是財大氣啊,只是一個姑娘家說出來,怎麼就這麼怪異呢。

“只是明月樓似乎有點奇怪,所以本小姐考慮,要不干脆把輝耀閣買下來算了。”秦綰又道。

“這個……在下沒打算出賣輝耀閣。”尹飛鴻哭笑不得。

“那有什麼?”秦綰不以為然,“于掌柜原本也沒打算出賣明月樓,結果還不是賣給本小姐了?”

尹飛鴻聞言,心中一沉。

這是在警告他,如果不收手,就同樣把輝耀閣也整到開不下去嗎?

“尹公子以為如何?”秦綰認真問道。

“明月樓的招牌,加上里面的貨……”尹飛鴻想了想,笑道,“小姐該不會把嫁妝銀子都花出去了吧?”

“放肆!”荊藍怒視他。

尹飛鴻一皺眉,自悔失言,正想補救一番,卻聽秦綰微笑著說道:“不會啊,本小姐有錢,很多很多錢。”

荊藍和蝶了一眼,無奈地笑。

“秦侯真是寵小姐。”尹飛鴻干地道。

“爹爹家教嚴,可不會給那麼多零花錢。”秦綰眨著眼睛,很無辜地道,“可是外祖父和舅舅疼我,怕是把二十年的零花錢一次給我了呢。”

“……”尹飛鴻角,真的無言以對了。

秦綰有錢還是沒錢,這其中的區別還是很大的,至說明了是真的想買下明月樓自己經營的。四國之中,南楚最為富庶,一個皇帝,一個親王,出手給零花錢還能小氣了?

于是尹飛鴻第一次到了被銀子打臉的滋味,真的傷自尊的。

“我們走吧,過幾天等輝耀閣有新品了再來吧。”秦綰起道。

“是。”荊藍帶著笑應了一聲。

扶著秦綰的手,一聲不響就要往外走了。

“托大小姐的福,明月樓的生意一定會越來越好的。”尹飛鴻苦笑道。

過幾天再來?哪敢讓你再來,最好你大小姐永遠別再進輝耀閣的門了!否則,您幾天來一回,我們還做不做生意了?

“那就借公子吉言了。”秦綰得了個準話,一笑,開門走人。

等上了馬車,荊藍才有些不可思議地道:“這樣就解決了嗎?”

“嗯,解決了。”秦綰半靠在墊上,輕笑道,“尹飛鴻承諾了不用非常手段,剩下的,就給于掌柜了。”

“就這麼簡單啊。”荊藍卻仿佛有些失

“換別人當然沒那麼簡單。”秦綰笑道,“本小姐有錢,有權,還有勢,本來就倒他,何況,本小姐已經有錢有權有勢了,還用暴力對付他,他就更無喊冤了。換個不住尹家的,這招無效。”

“要是江丞相出面呢?”荊藍又問道。

“江丞相能干嘛?把我抓起來?還是坐鎮輝耀閣等我上門?”秦綰笑問道。

荊藍愣了一下,隨即也笑了出來。

秦綰用的這招堪稱無賴,就算江轍出面都沒轍,如果尹飛鴻聰明,本不會求告到丞相府去,那沒用。

“小姐,現在再去哪兒?”執劍在車外問道。

“明月樓。”荊藍得了示意,提高聲音答道。

拿出紙筆,默默寫了幾個字展開:“江漣漪。”

“江漣漪?”荊藍不解。

“我心里有數。”秦綰點點頭。

“小姐的意思是……尹飛鴻可能求助于江漣漪?”荊藍想了想,有些明白過來。

“江漣漪一個子,而且同樣份高貴,自然是能與我對抗的,何況江漣漪后有太子的勢。”秦綰道。

翻過紙,又寫道:“計謀對付不了沒腦子的人。”

“是啊。”秦綰深以為然,嘆了口氣,便道,“算了,荊藍,一會兒給我們的太子殿下捎個信去,就說……嗯,聽說江小姐病了,不知道十五那天的宴會是否能出席。”

“哦。”荊藍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還在思索。

“放心,馬上就會病了。”秦綰相信李鈺能明白的意思的。

并不是非要江漣漪病著,只要保證不會給自己添麻煩就好。當然,如果李鈺看不住人,那還是讓病了吧。

“呯!”就在這時,馬車猛地一個急停。

幸虧車里的三個子都是會武的,反應很快,迅速撐住車壁,避免了一頭撞上去的慘狀。

“怎麼駕車的你,傷到小姐怎麼辦!”荊藍穩住形,直接就斥道。

執劍臉也很不好,還帶著幾分驚魂未定,很不善地看著沖出來的人,渾然沒注意到旁邊朔夜的眼神已經抑得一片暗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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