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宓充儀為庶人,凌波殿中流河。
可是眾人不知,有一宮紫蘇卻在夜深人靜之時被帶了承殿。
過了兩日,榕國也回了一道折子致歉。并且送了好些奇珍異寶過來,并且折子上說道,楚犯的滔天大罪,死不足惜,懇求逸皇上直接按宮規置。
蕭煜便賜一杯鴆酒讓人送去凌波殿中。
午后便傳來楚氏死亡的消息。
琉音殿中,李章道:“聽聞楚氏哭鬧著喊冤,不肯喝下毒酒,最后還是楊公公親自灌進去的。”
寧姝言捧著茶盞,幽幽的看著碧綠的茶湯,淡淡道:“確實冤枉,但是死有余辜。”
若不是靠近莊妃這只猛虎,如何會惹禍上?且曾經千方百計想害自己,甚至利用江氏(容妃)在自己坐胎藥中下絕孕藥。如今一死,寧姝言一點也不覺得可惜。
可細細想來,是榕國的郡主,從小就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
自然凡事都要強,想得到這宮中最榮耀的地位和皇上的寵。
寧姝言慢悠悠的啜了一口茶:“但愿下輩子別皇宮吧。”
之后一連好幾日,蕭煜的確未曾來過琉音閣。
反而是歇在了莊妃宮里,眾人都不覺奇怪,莊妃莫不是又要寵冠六宮了?
也就是在這幾日,行宮上下皆在傳夜深人靜時,總能夠聽到人的哭聲,凄涼無比。以及旁邊的一棵樹上竟掛了三尺白綾,在風中凌晃悠著,看起來甚是煞人,弄得整個六宮人心惶惶。
清云殿中,眾妃向皇后請安。
殿放了十幾個大甕供著冰塊,縷縷的雪白寒氣徐徐飄灑,讓整個殿清涼無比,恍若春日。
琳昭容素來藏不住話,蹙著眉頭說道:“近日宮里的事你們都聽說了吧?怎麼這楚氏死了還魂不散?”
寧姝言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僅僅只是眨眼的一瞬間就不見。手中絞著絹子,低聲道:“聽聞,人死后,若是怨氣太重不能投胎,則會變鬼魂,莫非這江氏是要尋人索命?”
莊妃一聽眉心一,當即喝道:“昭修儀休得胡言,鬼神之說這等荒唐的事你也信?”
寧姝言還未開口,琳昭容連忙道:“這種事還是有依據的,不然為何凌波殿中會有子的哭泣聲,并且樹上還有白凌,這不就是在替自己喊冤嗎?”
莊妃一時語塞,面容繃。
琳昭容又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寧姝言,笑道:“修儀妹妹竟不怕麼?說來可是因為你而死。”
寧姝言著手上的玉鐲道:“鬼自然可怕,可我聽說鬼不會傷及無辜,江氏雖是因為我而死,但又不是我害的。若是真要向人索命,也只會尋陷害之人。”
程音揚一揚下,脆生生道:“是啊,又不是昭修儀害的。若是真是有冤屈變了厲鬼,該怕的人是陷害的人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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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昭容盈盈一笑,眼波流轉:“也是,臣妾聽聞江氏臨死前說過是莊妃娘娘您冤枉的?”
莊妃乍然變了臉,袖口中握的拳頭微微有些抖,含著怒意道:“放肆!此事皇上已經查清,就是江氏所為,想污蔑本宮,難不琳昭容你也耳聾眼瞎嗎?”
皇后臉一沉,微有不悅:“夠了!鬼神之事信則有,不信則無。因為一個死人在本宮面前斗,何統!”
眾妃只好起齊齊道:“請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疲倦的閉一閉雙眼:“晚些外頭太就越發毒辣了,無事你們就先回宮吧。”
眾妃出了清云殿,莊妃臉依然很不好看。
寧姝言吩咐秋樂道:“你去花房拿幾株茉莉回琉音殿。”
秋樂頷首笑道:“是。”
程音搖一搖手中的團扇:“你喜歡茉莉?”
寧姝言淺淺一笑:“不過是喜歡茉莉的香味罷了。”
突然聽到孩的嬉笑聲,寧姝言和程音往前一看,原來是蕭景佑在玩彈弓。
蕭景佑指著兩個太監道:“你們倆還是像昨日一樣,站到中間去,我用彈珠彈你們的帽子。”
那兩個太監相視一眼,膽戰心驚的站在蕭景佑的對面。
只見蕭景佑稚的小臉,一只眼睛瞇著,拉開彈弓發。
那太監哎喲一聲,牢牢的捂住額頭,跪在地上道:“大皇子,饒命啊,饒命啊。”
蕭景佑道:“你起來,這次是本皇子失手了,我再來一次!”
說著他又接過嬤嬤手中的彈珠,對著另一個太監拉開彈弓,咚的一聲,彈珠打在那太監的帽子上。
蕭景佑高興的直跳腳,歡呼道:“中了,中了,嬤嬤!”
劉嬤嬤滿臉皆是和藹的笑意:“是,大皇子真棒。”
蕭景佑高興的眼睛瞇一道,見到寧姝言和程音往這邊來,宮人們連忙行禮。
蕭景佑福道:“兒臣給兩位娘娘請安。”
寧姝言含笑著扶起蕭景佑:“大皇子不必多禮,方才本宮看到大皇子彈弓技可真是好。”
蕭景佑抬起澄澈的眼眸,笑嘻嘻道:“是嗎!父皇昨日還夸了兒臣,說兒臣再大一些就跟著他學習騎,還說兒臣有這方面的天賦,母后也可高興啦。”
程音笑道:“大皇子的確有這方便的天賦,假以時日就可以練箭了。”
蕭景佑一聽小臉止不住的笑意:“多謝禧娘娘夸獎。”
寧姝言溫一笑,照在細膩如脂的臉上更加的和,宛若初夏綻放的一朵青蓮,婉約而恬靜。
“那大皇子好好練,本宮與禧娘娘就先回宮了。”
蕭景佑幽幽的看著寧姝言,頷首道:“好。”
待看著兩人走遠后,蕭景佑拉著劉嬤嬤道:“嬤嬤,父皇這麼寵昭娘娘,是不是因為生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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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以前母妃在的時候經常提起昭修儀如何,那個賤人如何,他只知道母妃不是很喜歡。
來到母后邊,偶爾也聽母后提起過,
劉嬤嬤連忙蹲下去,一邊著他額頭上的細汗,一邊溫和道:“宮中的娘娘們,并不是靠容貌就可以得皇上寵的,大皇子你還小,不懂這其中的道理。”
蕭景佑緩緩的點著頭。
劉嬤嬤又道:“該回宮了,皇后娘娘還要教大皇子識字。”
蕭景佑聞言頓時不高興了,噘道:“嬤嬤,我不喜歡看書,更不喜歡識字,我喜歡玩彈弓。”
劉嬤嬤連忙安著他:“彈弓如今玩了,皇后娘娘還在等著大皇子,咱們還是現在回去好些。大皇子明年就要去上書房了,現在開始學,到時候也沒那麼吃力。”
蕭景佑雖然不愿意,也只好被劉嬤嬤拉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