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舉起酒杯正敬蕭煜一杯,卻見他看著杯中的酒發呆,余的方向卻是下面。
皇后緩緩放下酒杯,視線悠悠一,也不知皇上是在看何,眸微暗。
一場宴會就這樣結束了,程音和寧姝言緩緩步伐回宮。
一路上見程音言又止的盯著自己,寧姝言淺淺一笑:“你想問什麼便問吧,你平日里都是直來直去的,今日怎麼這般扭。”
程音這才問道:“你,與皇上吵架了?”
寧姝言罷輕搖團扇,抿笑道:“并未吵架,為何這般問?”
“近日……皇上好像沒去你宮中。”
程音自己倒也就罷了,也只有初宮的時候得寵一些,后面一個月也僅僅只能見蕭煜兩三次面罷了。
可寧姝言不一樣,平日里皇上幾乎隔三差五的就會去宮中。
因此,對而言,皇上已有半月未去寧姝言宮中實屬蹊蹺。
寧姝言頭上的幾縷碎發被微風吹得輕輕飄浮著,淡然一笑道:“皇上不也沒有去別嗎?”
旁人或許不知道,可是寧姝言卻知曉蕭煜并未忘記過自己,單從務府送來的東西就知道,是蕭煜吩咐的,否則許多并不是自己這個位分該有的,卻被送來了。
也知曉他近日這般寵莊妃也是有自己原因的。
程音微微點頭:“也是,你之前說囂張不了幾天了,不會……”
腦海中突然靈一現,父親曾說,皇上忌憚南宮家。
驚的著寧姝言,見其含笑對著自己點點頭,程音微微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雙手一拍,聲音清脆而響亮:“真是好!這一日終于到來了。”
許是心好的緣故,程音覺得團扇出來的風都格外舒適涼快一些。
那廂莊妃回宮路上,卻到了正在玩彈弓的蕭景佑,莊妃微微蹙眉:“大皇子不是回宮了嗎?怎麼還在這玩彈弓。”
玉蘭抬眼瞅一瞅大皇子笑道:“聽聞皇上夸了大皇子彈弓彈得準,所以皇后娘娘特允許他每日可以玩半個時辰。”
莊妃別有深意的凝視著蕭景佑,須臾,拍一拍轎輦上的扶手:“落轎!”
宮人聞言,連忙緩慢平衡的落轎,玉蘭扶著莊妃起,另一位宮替撐著傘。
綽約的像蕭景佑走去,看著他一顆彈珠正好彈在那太監的帽子中間,莊妃和笑道:“大皇子瞄得可真是準!”
蕭景佑轉頭一看是莊妃,他福道:“莊娘娘安好。”
莊妃展一笑,如明的,溫而和煦:“本宮聽皇上說大皇子彈弓的技可厲害了,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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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佑一聽,臉上止不住濃濃的笑意,脆聲道:“真的嗎?父皇對莊娘娘您說的嗎?”
莊妃臉上格外的和藹,溫的替他拭去額間的汗水:“可不是嗎?是你父皇親口對本宮說的。”
蕭景佑看著莊妃替自己汗,是那樣的溫和善,宮中甚人這樣對自己。
以前總聽母妃說這位莊妃娘娘特別壞,特別討厭。可是這樣看著,莊娘娘應該不是什麼壞人呀。
莊妃一站在面前的宮人:“你們先退下,本宮有話對大皇子說。”
太監們紛紛應下,退了好幾丈遠,倒是劉嬤嬤卻站在一旁不肯退下。
莊妃見狀連忙道:“本宮又不會傷害大皇子,你站遠一些。”
劉嬤嬤也不敢不聽莊妃的話,可是得寸步不離大皇子,一時有些左右為難,立在原地。
蕭景佑轉頭道:“嬤嬤你站遠一些吧。”
劉嬤嬤沒法,只得退遠了一些。
莊妃這才著蕭景佑的臉頰,似是心疼,似是憾的嘆了一口氣。
蕭景佑不解了,問道:“莊娘娘是有不開心的事嗎?”
莊妃輕輕的搖著頭,臉上浮起一層清淺的哀愁:“本宮是心疼你,這麼小就沒有母妃在邊。”
提起母妃,蕭景佑臉上滿是落寞之意,垂著眸子:“母后說,以后會疼我,以后也是我的母妃。”
這個母后自然是皇后。
莊妃搖搖頭,憂愁嘆息:“傻孩子,只有你自己的親生母親才會對你最好,皇后以后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還會對你好嗎?”
蕭景佑不是很懂,可是他卻明白了一些,那就是母后確實沒有母妃好。
就好比,在母妃面前他可以大哭大鬧,可是在母后面前就不可以。因為母后會生氣,生氣后就不會疼自己了。
莊妃又徐徐道:“若是沒有昭修儀,你母妃也不至于慘死。”
蕭景佑清澈的眸子滿是疑的著莊妃:“莊娘娘說,是因為昭娘娘我母妃才死的?”
莊妃疼惜的看著他:“若不是昭修儀對你母妃步步,你母妃也不會想對下藥。昭修儀其實并未喝那藥,毫發無損,反而你母妃……哎!”
說道這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蕭景佑似懂非懂的蹙著眉頭,手扯著彈弓上的皮筋,他不太懂莊妃的意思。
可是他明白一點,那就是……
母妃是因為昭修儀才死的。
因為這個疑,莊妃走后,蕭景佑也沒了再玩彈弓的心思,反而詢問起劉嬤嬤,是否母妃是因為昭修儀才死的。
劉嬤嬤卻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如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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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帶著大皇子長大,如同半個親兒。難不讓一個小小的孩子,知曉母親心狠手辣,被皇上賜死也是因為壞事做多了?
這樣對一個小孩子來說,太殘忍了。
斟酌片刻,拉起蕭景佑的手,一字一句道:“你母妃雖然死是因為修儀娘娘,不過……孩子,那都是你母妃的命數!”
蕭景佑年,哪里聽得懂什麼命數,他只聽懂了,母妃之死與這位昭娘娘果然有關系。
此時斜碎碎地灑下,樹上的一片樹葉被微風吹下,仿佛鍍了一層金的輝,在空中飄飄揚揚,有一種找不到回家的路之。
蕭景佑怔怔的看著那片緩緩落地的葉子。
若是沒有昭娘娘,母妃便不會死!
他將彈弓往地上一摔:“本皇子不要玩了,我要回宮!”
說著他又跳又鬧,嬤嬤連忙輕聲安著帶他回了清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