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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棲宮,程音又氣又怒:“方才你攔著我作甚!我真是想上去扇兩耳,以解我心頭之氣!”
寧姝言了一下四周無人,方才道:“你氣,我如何不氣?我更恨!可是腹中懷的可是皇嗣,太醫方才也說胎象不穩,若是你一掌扇下去,又作妖鬧著肚子疼,到時候只會惹得你一晦氣!”
程音深深的吐了一口氣,臉漸漸緩和:“你說如何是好!難不眼睜睜看著生下孩子嗎?我辦不到!”
寧姝言著前方,眼神漸漸迷離:“若是孩子生下,這條命能不能見閻王就不知曉了。”
畢竟,若是生下皇嗣也算是有功,若是功過相抵蕭煜饒一命……
程音突然的抓住的手,眸中閃過一道兇:“咱們必須除了!”
一臉的嚴肅,寧姝言心中一,程音說的,正是自己心中所想的!!
必須得杜絕后患!
寧姝言垂下眼簾,低聲平靜道:“太醫不是說了麼,胎像不穩……”
言又止,緩緩抬起杏眸,與程音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心照不宣。
與程音分路后,寧姝言站在一棵桂花樹下,抬頭凝神著。
此時桂花初開,空氣中依舊彌漫著那抹香甜。那金黃的花開在綠葉之間,好似綴著碎金,是那樣的明和耀眼。
“秋樂,孩子是無辜的……”
怔怔的著那桂花,有想過自己為了權利為了地位,不可能手依舊干凈如初。
可是,不想傷害孩子……
秋樂走到耳旁,低聲道:“宮中的謀詭計從來就沒有斷過,娘娘只是以牙還牙罷了。”
寧姝言卻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得站了好一會,才回了攬月閣。
昭宸殿中蕭煜坐在龍椅上,面龐如凝結了冰一般冷淡,著殿中的劉太醫道:“你不是說南宮氏的坐胎藥有問題嗎?為何喝了這麼多年卻能懷孕?”
劉太醫聞言不覺心中恐懼,俯在地道:“當年皇后娘娘吩咐微臣加的避子藥雖然,可是這麼多年了,按理說南宮采不會有孕的……”
他忽得又想到了什麼,怯懦道:“想來……是因為南宮采這坐胎藥也斷了快一年了,這段日子用了旁的偏方也不一定。近幾個月莊妃采都是宣陸太醫診平安脈,況微臣也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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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煜指腹沉沉的敲打在案上,俊的臉上每一廓線條都蘊藏著繃的寒意。
劉太醫見狀,試探道:“不過,南宮采胎像不穩,這意外隨時都有可能發生,保不住也是很有可能的……”
說著他抬眼打量了一下蕭煜。
蕭煜敲打的手微微一滯,沉思良久方才道:“虎毒不食子,那也是朕的骨。罷了,你好生替安胎吧。”
畢竟,這件事上也是愧對南宮凌的……
當年,他知曉皇后讓劉太醫在南宮凌坐胎藥中手腳。
此事也是自己默認的,因為在這件事上他和皇后的心思是一樣的,都不希南宮凌生下皇嗣。
可是蕭煜實在沒想到還能懷孕。
也許,是上天的意思吧……他這般想著。
晚膳時,寧姝言看著滿桌琳瑯菜卻沒有一點胃口,夾起一塊飄香辣子到碗中,卻遲遲不口,反而是對秋樂道:“去將上次釀的桃花酒拿過來。”
秋樂應下,將酒拿過來倒在酒杯中,和聲道:“娘娘適量,別喝太多了。”
寧姝言看著杯中清香四溢的桃花酒,手端起輕飲了一口,緩緩道:“口甜,甘醇和,倒也不錯。”
正喝著,就聽見外頭宮人行禮的聲音,抬頭見蕭煜已經走了進來。
寧姝言起行禮道:“臣妾給皇上請安。”
蕭煜招招手,讓宮人們退下去,臉晦暗不明,可那眉宇間卻鎖著。
他走到寧姝言邊將扶起,并未說話,而是將手牢牢握在手心中。
寧姝言看著他的手,纖長濃的羽睫微微了一下。
燭臺上的燭火靜靜燃著,放出暖黃的,蕭煜凝視著皎若秋月的臉。
并未哭,也并未鬧,也沒有說一句委屈,可是蕭煜看著這般淡然安靜的模樣,他知曉,心中委屈。
他輕輕的了的手,看著桌上的酒道:“朕陪你喝。”
說著蕭煜拉著坐下,倒了一杯酒在杯中。
兩人連續喝了好幾杯。
寧姝言的臉上慢慢已經泛起胭脂的紅潤,在燭火下蘊著水,楚楚人。
蕭煜看著那桃的酒道:“言兒,南宮氏懷孕了,朕只能如此。”
“你可怪朕?”
寧姝言微微一愣,好一會才道:“臣妾不怪皇上,可是臣妾心中悶的厲害。南宮采是想要了臣妾的命,臣妾并非圣人,無法原諒一個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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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需要你原諒!”蕭煜口而出。
是啊,他如何會希原諒南宮凌,就連自己都不希懷孕,言兒又如何會希?
他沉聲道:“朕只是希,你能諒朕。”
寧姝言端起酒杯仰頭而盡,直視著蕭煜:“臣妾明白,今日之事對皇上來說也是意料之外,腹中有皇上您的孩子,自然不可能再賜死。臣妾并非不懂事之人,臣妾諒解皇上。”
蕭煜聞言大為容,張開雙臂,寧姝言如往日一般坐到他懷中。
他抱著懷中的子,輕的吻上的額頭,鼻尖,最后再到那朝思暮想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