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十日，就傳開了薛才人的死訊。

據說，薛才人臨死時瘦骨嶙峋，難看至極，中還念叨著唯一的兒。

寧姝言不想起初宮時，有意接近自己，及時使盡手段爭寵，蕭煜對卻是淡然之。

念其是大公主的生母，蕭煜倒是晉為了婕妤厚葬，給了死后的殊榮。

棲宮，皇后上座，神看著亦不是很好。

琳昭容悠悠的打量著殿的眾人，訕訕笑道：“按理說宮里的妃嬪應該越來越多才是，臣妾瞧著……怎麼突然了這麼多。”

實際蕭煜的妃子也并不多，像先帝的妃子多，低位都不能來棲宮請安的。

哪怕棲宮寬敞，就是坐也坐不下，就算能夠坐下又如何？也是坐在末尾被人忽略罷了。

這兩年來，倒是死了不妃嬪。

比如唐氏、綠蕊、容妃、楚氏、莊妃、而今又有薛婕妤。

且孟氏又被貶去了浣局，宮中的妃嬪就突然了七位，看著棲宮的確空了許多。

程音勾了勾角：：“昭容娘娘可是喜歡熱鬧？再過一年就要選秀了，到時候自然就又會添些姐妹了。”

可清楚的記得，自己當初被皇后質問加害南宮凌腹中皇嗣的時候，這位琳昭容可沒添油加醋，落井下石。

琳昭容聞言微微一愣，冷冷凝視著程音，誰都知曉自己話中之意是有些慶幸的意思，偏禧婕妤扭曲事實，自己本來就不是特別寵，誰還會愿意再來個爭寵的人？若是新人宮，自己恐怕見皇上都難。

冷聲道：“若真是新人了宮，恐怕昭修儀的寵就要分一些出來呢！”

知曉寧姝言和程音兩人好，又把話題扯到寧姝言上。

寧姝言聞言只是淡然一笑：“皇上寵誰自然是皇上說了算，分不分也是在于皇上。”

皇后端起茶盞和聲道：“都說兩句，喝茶吧。這是榕國新進貢下來的茶，你們都嘗嘗。”

穎昭儀和笑道：“那臣妾有口福了。”

說著眾人紛紛端起一旁的茶盞，寧姝言端起茶盞，徐徐地吹散杯中熱氣，茶香濃郁，不同于平日里喝的綠茶清香。

寧姝言輕抿了一口，覺茶中帶著一些苦的味道。

平日里經常喝茶，許多茶的味都是可以接的。可是這是貢品，按理說不應當如此啊。

這時穎昭儀說道：“果然是好茶，香氣純正，回味綿甘。”

聽了穎昭儀的話，寧姝言連忙將口中剩余的茶又吐回了茶盞中，也不知是何緣故，只覺得這茶有些不說，并未嘗到什麼甜味。

覺得有些不對勁，便捧著茶盞不再飲茶。

皇后又雍容含笑道：“這幾日外頭凍人，你們來棲宮的時候裹得厚實一些，切勿了風寒。”

眾妃連連稱是：“多謝皇后娘娘關心。”

出了棲宮后，寧姝言擰著眉，連忙對著秋樂道：“方才我喝著皇后宮中的茶不對勁。”

秋樂連忙手替寧姝言細細把著脈，半晌才松了一口氣：“娘娘放心，無毒。”

忽得又想起了什麼：“可若是一些稀有且發作慢的毒，這種一開始是診不出來的。”

寧姝言沉思片刻：“那也許是本宮自己的緣故吧，今日總覺得渾的沒力氣，尤其是腰有些酸。皇后心思沒有這麼淺，會在查中下毒。”

秋樂和煦一笑：“娘娘這兩日一直在學刺繡，奴婢就說特別虧子，您偏不信，今夜別再熬夜了。”

寧姝言含笑點點頭。

主要前幾日蕭煜就在催促著給他繡的香囊呢？總得來說，近日蕭煜對自己還算不錯的，所以想著好好學一學紅，至繡得老虎得像模像樣，致一些自己才拿得出手吧。

畢竟如他所言，他要帶著香囊出各宮，即使蕭煜自己不嫌棄。若是有一日這老虎被認了貓，自己都會覺得丟臉。

這般想著，正上轎輦時，秋樂看著后面走來的程音，提醒道：“娘娘，禧婕妤在后頭。”

見程音角噙著笑意，語氣中卻是責備之意：“今日為何走這樣快，也不等我。”

寧姝言駐足含笑：“我這不是在等你嗎。”

程音這才明一笑，大氅上雪白的狐貍被冷風吹的簌簌搖，在脖間，稱的白皙，明眸皓齒。

“梅園中的臘梅開了，要不咱們去瞧瞧。”

說著兩人一邊走，一邊聊著。

程音嘆道：“如今大公主生母已逝，就沒有母妃了，也真是可憐。在皇家，公主始終比不上皇子，你瞧容妃死后，皇后迫不及待的想養大皇子。”

寧姝言抱著金手爐的手心微微移開：“從古至今，一向如此，更何況是帝王家？皇家的公主都是用來聯姻，定邦定國的。而皇子……你我都懂。”

說到這里程音紅間發出一聲嗤笑：“可惜皇后這次徒勞無功，聽聞大皇子不，整日想著如何玩，對于識字詩書一點也不開竅。”

“雖說本朝立賢不立長，可凡事都會優先考慮嫡子或者長子。若是以后皇上只有大皇子一個兒子，這帝位自然會落到他上。皇后肯定是想搏一搏，將大皇子養在膝下就是嫡子，若是有出息……那麼不言而喻這個帝位就是大皇子的。只可惜……事事難料。”

程音有些落寞道：“皇后若是不能生育，有個皇子在膝下哪怕沒有出息，也算是有個依靠。不像你我……”

說到這里面容上籠罩上了一層薄薄憂，黯然神傷。

寧姝言突然想到什麼，眼中一亮，鄭重其事道：“程音，你可曾想過養大公主？”

程音微微一愣，從未想過養別人的孩子在邊，大腦一片空白。

寧姝言又道：“將公主養在你膝下，以后如果你再生個皇子或者公主就是兩全其。若是如你所說，難以再孕，那麼這個公主就是你后半生的歡愉，如此你的玉漱宮，也不至于如此冷清。”

若是公主生母還在，寧姝言定然不會勸程音的，畢竟俗話說得好“養娘沒有親娘親”，哪怕公主再激養母，心里始終也是著生母的。

而如今，生母已死，若是程音養在膝下，那麼公主的母妃也只有程音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