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過年了，安心準備你院子里的事吧，別天東跑西跑擔心這擔心那的，你得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未必得了。」

老夫人聽著曲嫣然的話似乎有些不滿，皺眉開口。曲嫣然見狀還要說些什麼，卻被打斷。

「懷了子自當有個母親的樣子，安心等著便是，急急燥燥的不像樣子。這孩子若是被你愁出個三長兩短，那可是褚王府的損失。」

褚老夫人一開始得知曲嫣然懷了子的時候喜不自勝，想到自己很快就能為太，渾的疲累也輕了許多，更是拿著曲嫣然當寶貝一般的去找商琉月提了兩倍西院的開支，生怕委屈了褚王府的小爺。

只是，讓老夫人有些心燥的是，曲嫣然日里總惦記這個惦記那個，滿面思慮的往後院跑，實在不是個好好養胎的樣子，今日這才藉機敲打一下。

寶貝的是的曾孫兒，可不是這個夫人。

被老夫人敲打的曲嫣然自然是十分識趣的道了錯，起退下了，只是回到西院之後卻難免心中鬱結。

「嘩啦」一聲，桌子上緻的青花杯盞被盡數掃落地面，驚得旁的侍急忙跪地。

「夫人息怒。」

「夫人為重。」

曲嫣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有了子而格外煩躁些，如今竟是聽著侍的聲音也莫名上來了怒氣。

「你們都給我......」

只是，還沒來得及發作，臥房的門便被人推開，一道月白長衫的影生生止住了曲嫣然的怒氣。

「相公？你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語調猛然和，一張清麗的小臉上掛上些喜，若非看到地上的狼藉與一旁跪著瑟瑟發抖的侍，簡直不敢相信方才發怒的那子與現在的是一個人。

眸掃過屋的場景，褚一凡急忙上前詢問，如今曲嫣然懷孕，要的不老夫人一人。

「嫣然，怎麼了？是誰惹你發如此大的脾氣？」

曲嫣然順勢靠在褚一凡上，一雙杏眼泛著水，若的聲音似乎真的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相公~」

見著懷中的子如此模樣，褚一凡心中一，眸微閃。

從前的時候自己是最吃曲嫣然小意這一套的，每每曲嫣然這樣看向自己，褚一凡都覺得星星也可一摘。

可今日再對上這張依舊的臉龐時，褚一凡的腦海中竟是浮現出另一道影。

那個總是直後背微揚下的子，那個眼眸中總是閃過肆意彩的子。了委屈之後會同人哭訴嗎？大抵是不會的，會面帶微笑的自己找補回來，然後揚頭轉，不可一世。

那樣的子，若是下來撒，又該是什麼樣子呢？

「相公？」

曲嫣然明顯覺到自己靠著的男人有些不太對勁，開口詢問，而褚一凡的思緒也轉了回來，並為方才腦子裡那不切實際的想法懊惱。

轉頭對著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的侍，褚一凡的聲音冷了下來。

「還在這裡杵著做什麼，這些東西傷到了夫人你們擔得起責任嗎！」

「奴婢知錯。」

侍們低頭認錯急忙起，以十分驚人的速度將地上的碎片收拾乾淨後退出了房間，似乎一刻也不想多留。

褚一凡安著曲嫣然坐下，細聲細氣的哄著懷裡的曲嫣然。

「嫣然，你如今還懷著子，不要這麼大的火氣，究竟怎麼了？」

曲嫣然見到自己的相公一切如常，便將剛才那片刻的不對勁揭了過去，拉著褚一凡將剛才自己在老夫人房中的事簡單說了下，險些哭出來。

「妾這般籌謀還不是為了褚王府為了祖母能安心嗎？前些日子若不是妾提出這法子，那王平峰還不知要鬧什麼樣子。」

「妾帶著子不顧疲累，怎麼還竟了妾有錯了？」

聽著曲嫣然的哭訴，褚一凡的臉漸漸不太好看。

曲嫣然去給老夫人獻計這事自己是知道的，只是當時自己也對那王平峰一家很是反，所以也頗為支持。

如今西院正是用錢的時候，那王平峰再來後院搜刮豈不是雪上加霜？若不是商琉月暗地裡給自己劃撥了大筆的銀子，怕是自己的前途就毀了。

只是......

「嫣然，這件事暫且先放一放，祖母說的沒錯，你如今懷了子還是多待在房間里養著好些。大夫說過，月份不大的時候要時時注意。」

曲嫣然看著自己面前皺眉勸說自己的相公，險些覺得自己耳朵出什麼問題了。

這是怎麼回事？褚一凡這是......在和祖母一樣責備自己嗎？他也覺得自己有錯了嗎？

「相公，你是不是沒聽明白我擔心的是什麼？」

褚一凡聞言皺眉。「我自然明白，嫣然，你不就是覺得商琉月沒有像預想的那樣找王倩麻煩這件事有蹊蹺嗎？你可知這世間怎能事事如意。」

曲嫣然滿眼的不可置信，「相公，我只是覺得那王倩可能兩面遊走已經同商琉月達什麼協議了，如此我們需要提防著些啊，相公覺得不妥嗎？」

「還是說，相公也看上了那王倩，所以在幫說話？」

褚一凡只覺得曲嫣然無理取鬧，自己對面那雙幽怨的眼睛實在讓人心煩，近日因為北戎和西楚的戰事朝堂一天一個樣，心裡本就煩躁著，自然沒心思哄人心裡這彎彎繞繞。

「嫣然，你在說些什麼？此事你就不必再擔心了，那王小姐能一直這麼待在東院也是的本事，就當之前的布置廢了。」

曲嫣然攔住起要走的褚一凡，盯著男人有些不耐煩的臉，而這懷疑的目有些惹惱了對方。

「嫣然，你今日有些過分了。」

褚一凡頭一次用這般冰冷的目看曲嫣然，曲嫣然周頓生寒意。

「送王倩去東院是有可能引得他們相鬥，只是你可知，商琉月並非心中只有嫉妒的狹隘子。若是早就看穿了我們的打算，不屑同王倩爭鬥也是極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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