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溫和的笑意中蘊藏的危險與深意在清楚不過，只不過商琉月剛要開口，旁的男子卻已坦然開口。

「得此賢妃，是本王之幸，謝陛下恩典。」

冰冷的聲音中沒有毫對皇帝威的屈服，雖然此時兩個男人的座位一高一低，可眾人卻並沒覺出褚莫塵有毫落於人下的覺。

軒轅景睿聞言微微瞇起眼眸，站在一旁侍立的張公公渾繃起來，他跟隨皇帝多年，自然知道一旦這位帝王出這樣的神，那便是......不太高興了啊。

「這麼說，褚王對朕賜婚的王妃極為滿意？」

軒轅景睿此時心中不知何來的幾分怒氣，自己當初同意商忠來求的這門親事就是看著這商家小姐是個囂張跋扈沒腦子的，日後方便給褚王府拖後，給褚莫塵臉上難看，當然也能為自己將褚王府和丞相府一鍋端的紐帶。

可如今這人非但不是傳聞中的那樣無知，還似乎有些意思，這可是個變數啊......

褚莫塵角微勾，臉上的神莫測，「聖上賜婚，本王自然滿意，謝陛下全。」

冷峻的男子直直看向軒轅景睿的神坦然，語氣平淡卻極為挑釁。軒轅景睿手中的琉璃盞險些被碎，大殿上雅雀無聲。

「父皇，既然褚王妃如此出，何不趁著這開年之際讓褚王妃作一策論助興？」

商琉月聞言滿頭黑線，軒轅詩瑤卻直直的看向這邊，繼續開口。

「本公主為了這宮宴都可獻舞，褚王妃應當不會介意一展才華的吧，難不褚王妃還比本公主尊貴？」

軒轅詩瑤的話音落下，褚莫塵一個眼刀便是甩了過去，看得軒轅詩瑤一個愣神，卻倔強的不肯移開眼去。

你終於肯看我一眼了嗎？莫塵哥哥，詩瑤會向你證明的，你邊的那個無非就是個草包，這天下就只有詩瑤一人才配得上你！

一雙目之中流出的怨恨宛若實質，可商琉月此時卻對軒轅詩瑤毫無興趣，皇帝的聲音再次將商琉月的心砸了下去。

「哈哈哈，好，朕也對褚王妃所提賦稅制度頗興趣，若在開年之時得一策論，也算是大禮。」

此時，商琉月可謂真是了這大殿中的焦點，皇帝由著軒轅詩瑤為難商琉月的意思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而皇帝向眾人傳達的意思也那般明朗。

商琉月的手被握在褚莫塵的大手中，心中卻是思緒反轉。

策論本就是做出來針砭時弊，對當下的政事制度提出批評的，這種東西的存在可以展示一個人的才華確實是不錯，可一個不好就是妖言眾啊。

所以策論一向不會在皇帝跟前進行，文人政客們自己私下寫一寫辯一辯就了，誰敢去皇帝面前說他治國有問題？這是活膩歪了嗎？

如今不皇帝，朝廷地方各職位的員都在這裡，還要商琉月寫策論？這不是著商琉月自尋死路是什麼？

軒轅詩瑤這一招得商琉月進退兩難，眾人看向商琉月的眸中帶著滿滿的同。

只是，邊男人傳來的聲音，卻讓商琉月的心瞬間安定下來。

「想做嗎？想做便做，不想做便不做，有本王在，做與不做都無人敢說什麼。」

是啊，只要褚莫塵一個冷眼，就算商琉月得罪人又如何？而且，看著褚莫塵這樣子，簡直是毫不將軒轅景睿放在眼裡，又在顧慮什麼呢？

深吸一口氣，商琉月淡淡一笑，帶著笑意起，看向臺上一臉莫測的君王，和得意笑著的公主。

「回陛下，今日是喜慶的日子，臣妾自是想要為陛下獻禮的，公主所說無可厚非，褚王妃本就不比公主高貴。」

「只是，這策論，臣妾做不來。」

商琉月此言一出，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沒有人想到商琉月竟然敢直接拒絕皇帝的要求。

軒轅景睿臉上的笑意愈來愈深，也愈來愈危險，周散發的帝王威嚴盡數朝著商琉月而去，可那道視線匯的影卻沒有毫的退卻。

「陛下，桂花宴上的策論，臣妾之所以能在那麼短的時間中便是有這般見解，實在是取巧。彼時有人問到，臣妾便簡單說了幾句，沒想能陛下的眼。」

軒轅景睿聞言更是對眼前的子起了興趣，「哦？那便是請王妃說說，如何取得巧。」

煙紫的影微微垂首應下，再次抬頭的時候，眼眸中似乎是閃著銳利的。

「永和四十年，北雪華旱南泛濫，農田凋零，顆粒無收，然正值戰火農糧缺，賦稅不減民不聊生。縱農事哀嚎遍野，商賈富商卻見困苦.........」

商琉月的聲音低，不是很大，卻足以讓整個大殿的人聽到，一字一句抑揚頓挫，講述了一個皇帝在戰火天災中發現的貧富待遇不均等的問題。這位統治者在戰火天災之後，曾試圖解決過這問題，用的便是曲嫣然那篇策論中的貧富分稅之法，只不過最終卻不了了之而已。

一開始的時候，眾人對於商琉月莫名其妙背史書很是奇怪，只是聽著聽著卻凝重了臉，直到子徹底背完，皆垂頭沉思。

因為，商琉月所言，不是別的，正是前朝政史。

「這，這是前朝政史古卷的容！老夫曾見過殘卷，斗膽請問王妃，這可是完本？」

因為激巍巍站起來的，正是國文堂的許老先生，文人對於這種舉世無存的東西顯得格外珍視，更何況因為戰火而付之一炬的前朝古卷還是難得一見的珍寶。

商琉月莞爾一笑，點頭道：

「許老先生說的極是。臣妾偶然得到一本前朝殘卷，其中所記載的便是前朝曾進行過的賦稅革新。這上面記載的革新與當日臣妾所聽到的策論相差無幾，可前朝最終也因為無法真正試行而宣告革新失敗。」

「也因為這樣不夠實用的制度，前朝開國初期的混持續了原本兩倍的時間，臣妾讀了史書有而發，這才得以在桂花宴上略作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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