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琉月知道，那是信仰。

「屬下金烏衛，青龍，謝王妃。」

一人開口，眾人齊齊跪地行禮，帶著幾分從未有過的激，聲音堅定。

看著跪了一院子的人，商琉月有些無奈，什麼時候能改了這群人不就下跪的習慣……

「枯木，這個錦盒是你的，因為你的份多有些尷尬，我想讓你自己做決定。繼續留在暗衛中也可，過來金烏衛當統領也可，你想想再回復我吧。」

將虎橘背過來的一個多出來的錦盒塞進了一直站在旁邊當明人的枯木懷裡，商琉月繼續沖著眾人道:

「行了行了，起來吧，盒子里剩下的東西你們自己回去看吧，我要說的就這麼多。該幹嘛幹嘛去。」

揮了揮手將眾人攆了出去，商琉月可不想看他們什麼激涕零的模樣，不過，就在眾人有些不舍的離開東院的時候，有一個人卻被住了。

「那個……玄武？」

猛的被自己視做心中偶像的王妃住，玄武一愣，隨後十分激的轉，一個大男人臉上笑得像花一樣。

「王妃！我我我，我在這，您有什麼吩咐？」

商琉月見狀有些無奈，自己原本覺得夏風這人就夠跳了，結果最近發現和玄武一比，夏風還算穩重的。

「那個，你想辦法整理一下後宮之間還有皇子之間的關係給我，不用著急，一點一點來就行，我一天也看不了多。」

上次聽褚莫塵說了好多，商琉月才發現後宮中的關係這麼，如此一來，玄武這傢伙突出的個人技能可真是派上用場了。

「得嘞，王妃要後宮八卦對吧，屬下遵命，明日就給送來，保證文采生您看著不累人。」

商琉月:……

當天夜裡，折騰到了月亮高掛的時候，商琉月才收拾好去休息了，只是這大年初一的這一夜，楓雪園中的新晉金烏衛們，徹夜無眠。

「喂，你想什麼呢？」

玄武跳上了一屋頂，十分不怕死的蹭到了躺在屋頂看了大半夜月亮的鶴羽邊。

鶴羽並沒抬頭看坐在自己旁的話癆，只是聲音悶冷，和平日里清瘦無害的模樣截然不同。

「你知道我最煩有人打擾我想事。」

玄武聽著鶴羽話中的冷意，抱著胳膊打了一個寒戰。別看鶴羽平日里總是很和善無害的模樣，他心不好的時候就連青龍他們都不敢招惹。

不過，收到了王妃那樣的禮，怎麼可能心不好嘛……

「我這不是睡不著嗎，想找人說說話。」

玄武十分不客氣的在鶴羽跟前做了下來，子往後一撐，抬頭看月亮。鶴羽終於側頭分給了玄武一個眼神，緩緩開口。

「去找別人。」

玄武聞言了角，十分嫌棄的道。

「一個個不在屋頂上就在假山上，連夏風都滿臉心事的坐在蓮花池子中間，你聽聽，冬月還在那吹笛子，園子里的氣氛也太怪了吧。我四看了看，就你這最寬敞，就過來了。」

鶴羽聞言，並沒吃驚，微微挪了挪枕在手臂上的頭，喃喃自語。

「果然，大家都睡不著啊。」

讓這一群剛得了金烏衛編製的前暗衛們徹夜難眠不約而同出門看星星的，不是別的，正是商琉月留在盒子里的東西。

回了楓雪園，眾人仔細查看之後，才發現自己家王妃的良苦用心……

每個人的錦盒中，除了那塊玉牌和一個紅包之外，還都有一件各不相同的東西。春雨收到了幾本看上去十分古樸的醫書，銀環收到了好幾棵極為稀有的毒草，夏風收到了一份記錄著簡化賬目核算方法的冊子，看上去還是王妃親筆寫下的……

每一件，都是商琉月在了解了他們之後挑選的，當做職金烏衛的禮。只是，除此之外，商琉月還給了他們每個人一宅子，並給他們的家人送去了厚的銀錢，將他們後的人，全部劃了褚王府保護的範疇。

旁的玄武有片刻的沉默，倒是鶴羽先開口了。

「你的宅子，在哪？」

玄武一愣，微微垂頭，道:

「在西邊的一個鎮子上，王妃留下的信上說，我母的病只是需要補品吊著，已經送去了充足的分量，還安排了一個侍。」

想來當初進暗衛就是為了將自己養大的母，如今王妃這樣的舉，讓玄武無法不激。而進暗衛之後，暗衛與暗衛之間從不會探究對方來歷背景，自己曾經所有背負的過去，都只能為一個人心底的。這還是第一次，玄武開口提及自己母。

「你的呢？你的宅子在哪？」

聽到玄武開口問，鶴羽微微閉上了眼眸，輕聲道。

「我家裡被滅門了，給的宅子就在京都城郊。」

「王妃說，」想到那信件上俊秀有力的字，鶴羽微微一頓，「我復仇殺人的案底無法抹去，但如果有一天我不想再做這種事了，會給我一個新的份，安排我去王府下的產業掌管。」

玄武點了點頭，「嗯，我也是這樣，王妃說退下職位了之後想做什麼都可以。」

一時無言，兩人與楓雪園中的其他人一樣，安靜的看著天空中繁星月。

暗衛，自來就是有能力有忠誠者來之不拒，其中有家境貧寒想要謀個差事的，也有殺手想要改行的，也有犯了事被追殺走投無路的，只要你有足夠的能力並決定忠於褚王府，那麼就可以為暗衛。

但是大多數人在暗衛中宛若機械一般的接著任務，雖然暗衛制度中對於退休卸任有極為厚的補，可太多人對於自己的未來沒有任何規劃與期待。曾經經歷過的黑暗，讓他們似乎對這個世界失去了期。

可突然有一天，有一個人悶聲不響的出手，將他們一團的後整理乾淨，將他們的未來擺在眼前，像是一隻手，撥開了暗夜的籠罩，讓他們第一次對未來的生活有了嚮往和希。

可能在商琉月看來，只是出手提高了一下自己手下的退休待遇，畢竟這群人是要冒著生命危險為自己辦事，後路總要給人收拾出來一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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