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不敢問，也不去探尋。

那一大筆錢財，絕不可能從的兜里流出去。

青梧微微瞇起眼睛，眸黯淡。

玉白的指腹，不自覺地挲兩下領，隔著領口到一點點紙頁的度。

那裡是在原娘親死亡的房間里，不小心發機關，找到的小冊子。

小冊子的厚度並不薄，上面用蠅頭小字記錄了原亡母的嫁妝。

一樣樣，鋪子珠寶古董藥材，厚到了令人難以想象的地步。

蠅頭小字上，是目驚心的鮮紅，寫滿了那位夫人臨死前的怨毒。

青梧垂下眼。

想不明白，當初這位夫人，既然帶著這樣厚的嫁妝出嫁，拔步床無比，無一不說明深家中喜。

既然這樣，孤苦死在府，怎麼沒有人管？

連唯一的脈，都被送到道觀里自生自滅。

原的外家是誰？

回到宿京，卻從來沒有聽人提起過。

重重疑，在的心頭，青梧本能地覺得，不能將這本小冊子給兆安。

也絕不能拿原外家的事，來詢問他。

不知道這樣的預從何而來，卻選擇了遵從自己的第六。

「我也是你的父親，豈能讓你只帶走你母親的嫁妝？」

沉著臉默了半餉，兆安才重新開口。

他單手背在後，一雙眼眸泛著冰冷的殺意，看著青梧，語氣卻慈得讓人骨悚然：「陛下賜婚匆忙，為父也沒能略表心意。如今你既然想要補上嫁妝，為父自然也是要出一份力的。」

他淡聲道：「你且去院子里休息一下，我讓夫人重新擬一份嫁妝單子。你放心，絕對不會虧待你。」

這已經是他能夠做出最大的讓步，如果還是不識趣……

殺機一閃而逝。

清醒的青梧，是更大的患。

如果不能為他所用，不如直接除去，也好過生出其他麻煩。

青梧定定地看著他，目平靜又通，彷彿要看到他的心裡去。

就在兆安漸漸不耐煩，險些直接要人手的時候，倏爾嫣然一笑。

那一瞬間，繼承自母親的艷麗眉眼綻放開來，灼灼其華。

「那我就聽丞相的。」

巧笑嫣然，起順從地點頭道：「辛苦丞相和丞相夫人了。本王妃乏了，就先去歇息了。」

相比於剛才的難纏，簡直好說話得不像話。

兆安有些反應不過來，就見高高興興地帶著曜靈出門，門路地往上次的院子走去。

的擺伴隨著輕快的步伐翻飛，猶如穿梭的蝴蝶。

如瀑的日灑在的上，彷彿將所有的影都丟在後，徑直走向更加明的未來。

兆安心頭一突，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該養虎為患。

「老爺……」

沈蕓期期艾艾地看他，猶疑道：「青梧真的會這麼聽話？妾懷疑有詐。」

「不過是一介流，能翻出什麼花兒來？」

兆安的目狠。

沒有人在側，他褪去了那斯文儒雅的偽裝，整個人戾危險，寒聲道：「要是敢不識趣，就別怪我不顧念父之。」

明顯是有了殺心。

見到他這個反應，沈蕓反倒微微鬆了口氣。

又沉著詢問道：「那的嫁妝……」

「比對著你給青歌準備的，再添三。」

兆安警告地看一眼，低沉道：「不要耍小心思。既然貪財，就讓滿意為止……如果出了岔子，我饒不了你。」

沈蕓心頭一跳，熄了浮的心思，老老實實地應聲。

就算原本想要糊弄，在兆安的警告下，也不敢來。

很清楚，兆安才是這個家的天。

小事上他或許不計較，大事上如果敢忤逆，以他的子，絕對不會容。

這邊夫妻兩達了共識，另外一邊，青梧腳步輕快地進了院子。

院子里的雜草，顯然是沒時間收拾的，客房倒是打掃了一遍，好歹像模像樣。

有幾個傭人在彎著腰拔草，見過來恭恭敬敬地問安。

下人們最是會見風使舵的，如今見強勢，一個個也都夾起了尾做人。

青梧將他們譴退下去，看著院中的石桌石椅，想起秋水在這裡為準備點心。

臉頰紅腫髒兮兮的，明明被人打了還要強忍著眼淚裝作若無其事。

再想到如今的慘狀，青梧攥了拳頭。

「曜靈。」

的嗓音微寒，輕聲道：「丞相府的地形，你記住了嗎？」

「主子放心，屬下都記下了。」

曜靈直脊背，恭聲應了。

作為一個暗衛，的職責就是保護主子，又或者是必要時候的暗殺。

每到一個地方，觀察地形，記住方位，方便任何時候撤離和埋伏，是融了骨的本能。

「那就好。」

青梧應了一聲，卻沒急著繼續吩咐，轉而從懷裡掏出那本小冊子。

曜靈不敢多看，垂下眼老老實實站著。

翻開小冊子，乾涸的扭曲，連續數頁都是飽含著怨恨的「該死」兩個字。

間或有幾頁，或許是寫字的人清醒一些，寫下了零星的訊息。

後面空白了幾頁，最後一頁，則是一個複雜到玄奧的圖案。

「這是什麼呢？」

指尖隔空描繪著這個圖案，青梧的眼底帶著探尋，嗓音低沉：「這個圖案，到底是想告訴我什麼？」

一個瀕死的人，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用自己的鮮畫出這個繁複的圖案？

莫名帶著神的氣息，像是祭祀，又像是有著別的意味。

原的亡母，似乎完全是一個謎。

看著看著，青梧的心頭一，忽而調識海中細細的神細。

用神力沿著圖案描繪。

在的識海中，那圖案驟然旋轉，變了一個恐怖的深淵，彷彿要吞噬一切。

青梧如遭重擊，腦袋像是要裂開一般作痛，臉瞬間煞白。

吐出一口鮮。

「主子！」

曜靈一急，忙不迭地扶住，焦急詢問：「主子您沒事兒吧？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好好看著書，突然就臉蒼白地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