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心中先有了想法，才會怎麼看怎麼不對。

還是真的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

總之青歌敏銳地察覺，青梧和司君冥之間，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連兩個人的氣場，都得融合在一起。

昨天的時候，司君冥還是高貴冷漠，不管跟誰都保持著距離，一副不可接近、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這會兒卻主著青梧站立，低頭看的時候，眸都溫和了些許。

有著別人完全無法足的親昵。

這樣的發現，讓青歌的眼睛都紅了，抬起手來手指抖著指著兩個人，聲音都在發抖：「你，你們兩……」

還有什麼，比自己苦心孤詣謀劃了一場，結果讓自己此生大敵摘取了勝利果實，更人覺得難以接？

青歌簡直要瘋了。

「大膽二娘子！」

曜靈的目一閃，眼神頓時沉了下去。

早就已經對青歌的鬧騰不滿，這會兒見越發放肆，冷下臉來。

抬手抓住的手指，狠狠地一折：「竟然敢對王爺和主子不敬，找死！」

「啊！痛痛痛痛痛！」

出的手指，直接被逆向按在了手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青歌疼得面都扭曲了，控制不住發出尖銳的聲，眼淚直接掉落下來：「大膽賤婢，你，你放開我啊啊啊！」

好疼，真的好疼！

的手指該不會要斷了吧？

看到涕泗橫流的模樣，青梧忍不住勾起角。

心更好了幾分。

果然，暗衛的手段就是更乾脆利落些，特別符合的心意。

甚至還頗有些閒逸緻地跟司君冥點評：「曜靈這一手不錯啊，乾脆利落又果決。聽這聲音，多脆。」

那「嘎」一聲，倒也不至於骨頭斷裂。

但是指關節臼怕是跑不了了。

青歌已經顧不上表管理了，疼得原地跳腳。

臉猙獰，好好一個清秀佳人，生生顯出幾分醜陋來。

「王妃用得習慣就好。」

司君冥淡聲應了。

他反倒覺得，曜靈的手段還是過於溫和，對於青歌過於仁慈。

不過既然已經把曜靈送了人，就不歸他管，他當然也不會過多置喙。

更何況，昨天下午和夜裏都睡得很好，已經很久沒有會過這種神清氣爽的覺，這會兒他的心倒是前所未有的愉快。

連帶著整個人都變得和了許多。

青梧有意讓青歌多吃點苦頭，索雙臂抱，看戲似的倚在門扉上。

一邊看著那裏飛狗跳，一邊試探著問道：「曜靈這樣能力卓絕的下屬，冥皇叔真的捨得給我？」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曜靈手出眾，人也機靈，不管做什麼都像模像樣。這樣的人才，放在我的邊，難免有些委屈了。」

這話也是出自真心。

曜靈之前是暗衛，轉到明面上照舊事事辦得讓滿意。

跟一起探丞相府的寶庫的時候，就能看出曜靈是多麼的細心機敏。

這樣的人才，想要培養一定花費了不心力。

青梧不得不承認，在這個時代，其實只是一條沒有什麼追求的鹹魚。

如果不是有原死亡的疑雲和仇恨在頭上，在沒人主找麻煩的況下，本懶得搭理別人，也沒有任何遠大的志向。

只想吃吃喝喝，多看看人，多吃點食。

就這麼悠悠閑閑地過一生。

曜靈留在的邊，實在是大材小用了。

司君冥不置可否，黑眸掠過不自覺形僵的曜靈。

不僅沒有回答，還淡聲反問道：「曜靈不滿跟在王妃邊？」

「當然沒有！」

青梧忙搖頭。

可不想讓曜靈平白被誤會，溫聲解釋道：「我只是怕，把留在我邊耽誤了。學得一武藝，在我邊也沒有多施展的機會。」

是條鹹魚，並不意味著其他人也跟一樣，這麼無大志，得過且過。

曜靈吃了那麼多苦，才有了如今的能力。

如果耽誤了的未來，青梧回覺得有些愧疚。

另一方面，不得不承認，在這個時代，暗衛和奴僕，對於貴族來說大概就像是私人財產。

用某種讓人不太舒服的說法來說，曜靈這樣的暗衛也算是高額的財產。

無功不祿。

司君冥幽深的眸子落在的臉上，清晨的照下來，讓他的長睫垂落一小片影，近乎全部在他的眼珠上。

襯得他古井般的瞳仁越發深邃漆黑，彷彿能夠直接看到人的心底深去。

被這樣專註的目看著，青梧忍不住生出了幾分不自在。

率先挪開目，指尖撓了撓腮，問道：「冥皇叔怎麼這麼看我？」

「本王在想，王妃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

在看不到的位置，司君冥的眼底閃過了淺淡的笑意。

他雙手背在後，神淡淡地道：「王妃不是以本王的救命恩人自居，時常罵本王是不知恩的白眼狼嗎？」

青梧一瞬間眼睛瞪得滾圓。

雖然沒有說話，那雙大眼睛裏卻寫滿了「你怎麼知道」五個大字。

見狀，司君冥顯得綳不住臉上的表，出更深的笑意來。

有時候格外好猜，緒全都寫在臉上。

人一眼就能看穿的想法。

單手虛虛握拳，放在邊輕咳了一聲，司君冥這才溫聲道：「既然說給了王妃，那自然就是屬於王妃的。如若王妃擔心的想法，為什麼不自己問問？」

曜靈的手在暗衛里並不能算是特別頂尖，之所以能夠排行第七，靠的是涉獵雜且機敏。

留在的邊，剛好可以保護的安危，彌補不會功夫又對世俗規矩不夠了解的短板。

也免得讓總是嘀嘀咕咕，說他太過小氣摳門。

是什麼葛朗臺。

司君冥雖然不知道葛朗臺是什麼，卻直覺地知曉不是什麼好話。

如今也算是堵了的。

習武之人耳聰目明，站在不遠的曜靈當然將兩人的談聽了個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