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焰垂目沉片刻：「如何置殿下做主就好，只有一條，我希們母子能夠留在京城。我想調查母親生病過世是否有，是否與秦憐雲有關？」

都雲諫點頭：「知曉了。」

翌日。

京兆尹衙門前，姜岑著囚服，戴手銬腳鐐當街跪著。

來往百姓不知他是何人，所犯何罪，圍了一圈指指點點。

谷羽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秦憐云：「輔政親王有令，看在鎮南王的份上，就不軍法置了。姜二爺年紀還小，刑也不合適，就罰他在京兆衙門前跪上一月，每日一個時辰，以示懲戒。」

秦憐雲低著頭，了拳頭：「多謝王爺開恩。」

谷羽一勒韁繩，拔轉馬頭離去。

周圍百姓越聚越多，議論紛紛。

「一個年能犯什麼罪，竊？」

「年怎麼了，照樣殺人！」

「小小年紀不學好！」

「看著細皮的不像窮人家孩子！」

「大戶人家腌臢事更多，說不定是禍害了哪家小姐！」

「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

罵什麼的都有，越說越難聽。

姜岑低著頭，眼中兇狠的畢現，死死攥著拳頭。

忽然，秦憐雲衝進人群中，發瘋似地驅趕圍觀百姓：「你們胡說什麼，我兒子沒犯罪！」

「你們才有娘生沒娘養，混賬東西，一群」

「別看了，都給我滾啊！」

圍觀的百姓被惹怒，秦憐雲毫不示弱，如潑婦一般與人當街對罵。無數難聽的話，劈天蓋地砸下來。

姜岑覺得更加難堪，只想找個地兒鑽進去。可他仍是一不地跪著，掌心被掐出，臉越發鬱狠厲。

姜清焰聽到這些，端起茶杯，淡淡地嘆了口氣：「當初也是名門貴中拔尖的人，如今卻落得這副模樣，真不知心中可有悔意？」

蘭心想要說什麼，卻見卞姿沖擺手。

下一刻，都華卿進門來。

眾人行禮。

姜清焰心想，似乎最近都華卿上門都不讓侍通傳，不知他有何目的。

「平吧！」

都華卿往窗下一坐，自己吩咐蘭心泡茶，儼然不拿自己當外人。

姜清焰表面不聲，心裡卻默默無語，這對叔侄這一點倒是如出一轍，是都家的傳統嗎？

「安，你可知今日早朝多大臣上書，要朕懲罰你？」

姜清焰也不驚訝：「算起來說也有六位吧？」

那日在蘭亭被潑糞的是六位小姐加端儀公主。

都華卿眸微抬：「五位，平璋侯沒有上書。朕聽說，齊大公子似乎與安走得很近。」

姜清焰漠然道：「皇上慎言，安是未出閣的姑娘，與外男走得近像話嗎？這般閑言碎語，我以為只有婆子傳。」

都華卿臉一沉：「放肆！」

姜清焰扭過臉去，順便翻了個白眼。

換作旁人早該跪下請罪，可是姜清焰這般倨傲，都華卿卻也沒有辦法。被晾在那裡，半晌，不得不自己找個臺階下。

「那些讓朕罰你的摺子，朕都打回去了，也申斥了他們。朕這般袒護你，安如何報答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