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權至上》 第224章 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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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葳蕤一直有楚太夫人護著,即使福慶公主出了名的張揚跋扈,但對這個表嫂的敬畏並不是很深。
直到今日,皇後娘娘突然駕臨楚國公府,甚至不給外祖母和自己解釋的機會,便突然間發難,即使外祖母這麼大年紀,皇後娘娘也毫沒有留面子。
方葳蕤這才見識到,當這世間絕頂的權勢自上而下的碾下來,是何等的威勢驚人!
的委屈示弱、的舌燦蓮花,包括的滿腹心機,原來在權勢下面,什麼都不是!
方葳蕤不是沒有見識過權勢的魔力,否則,也不會明知道表哥做了駙馬,還妄想著取而代之。
只是對皇權一直沒有足夠清醒的認識,這一刻,才會跌得這樣慘。
方葳蕤此刻無比的後悔,再也不敢有任何的小心思,毫無形象地痛哭道:「皇後娘娘,一切都因民而起,民知錯。所有罪責,民願意一力承擔!」
方葳蕤說完,掙開了侍鉗制住自己的手臂,「砰砰砰」地磕起頭來。
方葳蕤並沒有發現,在上首,謝晏和與福慶公主的眼神,皆是平靜無比。
一直到方葳蕤的額頭磕出來,謝晏和才語氣淡漠地說道:「國有國法!方葳蕤,既然你已經認罪。此事,自有宗正寺和大理寺置。」
方葳蕤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目驚愕,臉上充滿了失魂落魄的神,彷彿不敢相信,明明已經認錯,皇後娘娘為何還要這樣心狠!
「怎麼,難道你只是說說而已嗎?」
謝晏和勾了勾紅,掃了一眼地上狀似已經昏厥過去的楚太夫人,語氣一轉:「還是……此事另有幕,你是人指使?」
方葳蕤頓時被謝晏和的話砸懵了。
方葳蕤承認,自己對澤哥兒的確心懷惡意,但也沒有想要澤哥兒的命,只是想讓澤哥兒點苦罷了。
方葳蕤沒有想到,澤哥兒的會這樣弱!並且事會鬧得這樣大!
可是,做出這一切,只是被一不甘心的緒所驅使。至於幕後之人……哪裡來的幕後之人?!
然而,當方葳蕤對上皇後娘娘威嚴、淡漠的眼神后,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皇後娘娘想要罰的人,不是自己這個始作俑者,還有明目張膽地包庇自己的外祖母!
而方家和楚家,也為了皇後娘娘遷怒的對象!
方葳蕤心中的恐慌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來勢洶洶,讓幾滅頂。
抖著,低啞的嗓音支離破碎:「回、回稟皇後娘娘……民……民無人指使。」
「是嗎?」謝晏和不置可否地勾了勾。
沒有再看方葳蕤一眼,而是以一副風輕雲淡的口氣與福慶公主閑話家常。
「樓鶴醫高明,有「再世華佗」之譽。有樓神醫在公主府坐鎮,澤哥兒絕不會留下病。」
「我是沾了母后的。」福慶公主臉上,出澤哥兒病了之後、迄今為止的唯一的一朵笑容。
說著,眼眶又有些發熱,連忙用帕子按住。
福慶公主滿是慶幸:「澤哥兒能夠大安,多虧了母后的福澤庇佑,如果沒有樓神醫的那記猛葯,我想都不敢去想……」
福慶公主的眼神里流出幾分后怕的神。
如果不是謝晏和不好,父皇也不會特意從江南請來大名鼎鼎的樓鶴。福慶公主這聲謝,完全發自心。
謝晏和溫聲安著福慶公主:「如今一切都好起來了。你更應該開開心心的。不然澤哥兒和珠姐兒見了,該有多惶恐。」
就在兩個人喁喁細語之際,鴛鴦再一次走進廳堂,屈膝下拜:「皇後娘娘,公主殿下,楚國公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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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謝晏和低垂了睫羽,藉此遮住了桃花眼裡的異芒。
楚國公回府的速度比自己料想的還要快一些。
「請進來吧。」
謝晏和淡淡說道。
楚國公府的眷在謝晏和這裡,已經給留下了極其惡劣的印象。
謝晏和才會半分面子都不給,甚至連國公夫人都沒有資格讓召見。
可是楚國公卻不一樣。
他是國公府里實際上的掌權人,在楚國公府擁有著絕對的話語權!他的一句話,比宅里的眷一百句話加起來都管用。
謝晏和也想看清楚,楚國公是怎麼樣的態度。
楚國公並沒有讓謝晏和等太久。
馮英親自出門接的人。在他後,走進來一道十分高大的影。
氣質儒雅,面冷峻,鬢角微微出些銀,周上下著一上位者的威嚴,這是居高位的人才會有的氣勢。
楚硯容貌俊,氣宇非凡。
謝晏和這才發現,原來楚硯出的外貌是傳了楚國公這個父親。
「下參見皇後娘娘。」楚國公躬下拜。
「楚國公,免禮吧。」謝晏和態度和藹,溫的嗓音令人如沐春風。
如果地上沒有躺著楚太夫人,如果方葳蕤的額頭上沒有跡的話,謝晏和的親切和和還有一些可信度。
楚國公起,卻是又轉向了福慶公主的方向,沒有毫的遲疑,再一次躬行禮:「下參見公主殿下。」
即便楚國公作為福慶公主的公爹,卻半點都沒有拿大。
謝晏和一雙、瀲灧的桃花眼倏然間瞇起,的眼神幽暗難測。
福慶公主側避過,只是冷淡的語氣卻說明了真實的態度:「不敢當父親大人的禮。父親大人請起吧。」
楚國公心頭生出一惋惜來。
兒媳雖然在外有著跋扈的名聲,但是嫁進楚國公府後,從來都沒有與府裡頭的人為難過。
倒是自己的母親,一直妄想著在本朝的金枝玉葉面前擺太婆婆的款兒。
楚國公勸誡了自己的母親幾次,可母親顯然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
如今,竟是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
楚國公難掩嘆息地想到:怕是以後,公主殿下對楚國公府連面子都沒有了。
「公主殿下,微臣慚愧。」
楚國公被福慶公主冷漠的態度刺了一刺。可是為了國公府的前程,明知無可逆轉,楚國公仍是嘗試著挽回。
「都是微臣管理無方,才會讓葳蕤犯下大錯。」
楚國公一臉愧疚地說道。
「楚國公此言差矣。」
福慶公主不好頂撞自己的公爹,謝晏和卻沒有這種顧忌。
接過曲玲瓏重新換上的茶盞,輕輕呷了一口杯中的太極翠螺,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方小姐又不姓楚,的錯,與國公府何干?」
楚國公心頭一凜。
他立刻意識到,這位年的皇后在絕出塵的外表下面,暗藏著何等的鋒芒!
看似輕描淡寫的語氣,實際上卻是暗藏殺機!
方葳蕤姓方,犯下大錯,按理說,皇后只會追究方家的責任。
可是皇后的這句話,又不止於此。
楚國公十分悲哀的想到:哪怕……自己從來都沒有表過要與方家聯姻的意思,可是母親仍是一意孤行,日積月累地喂大了方葳蕤的野心,讓去肖想不該肖想的富貴!
外甥原本就被方家養歪了。鼠目寸,偏偏還喜歡自作聰明,又被母親縱容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如今,自己的母親卻是要親自咽下自己一手種下的苦果了。
楚國公在心中默默地掙扎了一番,終於做出了決定。
他跪地請罪:「皇後娘娘,葳蕤犯下大錯,微臣的母親也難逃其咎,微臣更是有失家主之責,請皇後娘娘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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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公只說認錯的話,沒有為自己和楚家辯解一句。
可是在謝晏和聽來,楚國公的請罪何嘗不是以退為進。
方葳蕤差點造澤哥兒夭折,其心可誅!
就算是無心之失,事發的當晚,若懂事,也該被發跣足,到公主府請罪。
可是楚國公府上下,卻像是無事發生一樣,對此視而不見。
澤哥兒生死一線之時,也就是楚國公夫婦過府探過。方葳蕤這個罪魁禍首連面兒都沒有。
一直到福慶公主杖殺了當日服侍澤哥兒的所有下人,風聲傳出來之後,方葳蕤心虛之下,這才知道害怕,由楚太夫人帶著,去公主府請罪。
福慶公主子心切,直接將二人拒之門外。
楚太夫人自覺被拂了面子,竟然帶著方葳蕤拂袖而去!
而楚國公這個當家人,也只是把兒子楚硯召到跟前安了一番,另外從庫房裡取出一些珍玩作為補償。
至於楚國公夫人,更像是個形人一樣,對楚太夫人和福慶公主的這一番鋒視若無睹。
難怪當初林貴妃意外殞,魏津榮升太子后,出國公夫人為林貴妃的親姐姐,竟然生出了悔婚之意。
若不是楚硯對福慶公主深種,一直在暗中轉圜,又以自己的前程相迫,怕是林氏本不會出手庇佑福慶公主這個年無依的外甥!
林氏,未免也太涼薄了一些。
至於楚國公,他未嘗不知道方葳蕤以及自己的母親在這場風波中所扮演的角。
可澤哥兒畢竟沒有死,並且因為有了樓鶴的妙手施救,澤哥兒連病都沒有落下。
楚國公多一事不如一事,一方是兒子、兒媳,一方是生他養他的母親,他心中的天平已經傾斜了。
難道福慶公主好欺負?!
不過是楚國公仗著楚硯這個嫡子罷了。
也難怪楚硯會對國公府的所有人都因此寒了心。
從澤哥兒病好之後,楚硯就找了一個「因為請假多日耽擱了公務」的借口,留宿在府衙中。
想必楚硯擔憂的,就是福慶公主問罪國公府之後,楚國公會仗著父親的份和孝道來迫他求!
楚硯既然不想做違心之事,只能率先給自己找一個避開的理由了!
謝晏和想到這裡,眼神變得更加冰冷。
淡淡說道:「楚國公既然知罪,不如說說看,楚太夫人罪在何?!你國公府上下,又罪在何?!」
聞言,楚國公的瞳孔狠狠一,他咬住了自己的后槽牙,才沒有讓自己從地上驚跳起來!
皇後娘娘這是何意?!
難道因為方葳蕤的小心思,因為母親楚太夫人對方葳蕤的包庇,就要問罪整個國公府嗎?!
這樣做,和遷怒何異?
「皇後娘娘,微臣的母親年事已高,一直不太康健,近來又添了許多病痛,微臣會將母親送到莊子上靜養。」
楚國公剛剛說完,側臥在氍毹上的楚太夫人眼皮了,眼角緩緩滲出了一滴淚。
謝晏和將楚太夫人的靜盡收眼底,面上一哂,嫣紅的櫻彎起一譏誚的弧度。
楚國公想要棄車保帥,也要看看自己答不答應!
「楚國公,本宮大概沒有跟你說過,方葳蕤犯下的,可是謀害宗親的大罪!」
謝晏和將手裡的茶盞放到曲玲瓏端著的托盤上。
祭紅瓷的茶盞與托盤相,發出一聲清脆的瓷響。
楚國公心頭「咯噔」了一下,垂下的雙目中,浮上一濃濃的霾。
「楚太夫人既然敢包庇方葳蕤,在本宮看來,與從犯無異。」
謝晏和說完,朝著一直沉默不語的英王投過去一道暗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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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是深帝寵的皇后和公主,一邊只是一位國公爺,英王不必認真思考也知道自己該去怎麼選。
英王沖著皇后的方向抱拳一禮,不帶毫緒地說道:「皇後娘娘所言甚是,按律也是如此。」
心中的憂慮瞬間真,饒是以楚國公的城府,目里仍是流出了濃濃的震驚之!
皇後娘娘這是要對楚國公府下狠手了?!
公主呢?也毫不顧念和長子的夫妻之了嗎?
楚國公轉過頭,神帶著一木然地看向福慶公主的方向,他了,忍不住為自己的母親求。
「公主殿下,微臣的母親雖然有罪,還請您看在靖遠的面子上,饒過這個老邁、昏庸之人吧。」
楚國公低啞的聲音出了一哀求的意味。
聽了楚國公的話,福慶公主垂下臉,遮住了畔溢出的那一冷笑。
楚太夫人和方葳蕤了自己的逆鱗,還妄想著全而退!以為自己是神龕上的菩薩嗎?!
居然有臉打著表哥的名號來求!
便是表哥……
福慶公主不帶一的想到:便是表哥親自為楚太夫人求……不但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自己和他的夫妻分,在他求的那一刻,也就此到頭了!
楚國公府該慶幸表哥沒有這樣做。否則,自己的怒火只會比現在還要旺盛。
而父皇,更不會饒了楚國公府。
福慶公主剛要開口,卻聽謝晏和畔逸出了一輕笑。
謝晏和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一般,眉眼彎彎,紅翹起,只是桃花眼裡的厲芒卻鋒利得彷彿能夠將人的刺個對穿!
謝晏和似笑非笑地說道:「楚國公,你回府之前,派了邊的小廝去請楚駙馬回府,你就不奇怪,小廝為何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複命嗎?」
聞言,楚國公一臉震驚地看向座上的子,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楚國公甚至沒有心思去思考,自己的所有行為為何都暴在了皇後娘娘的眼皮子底下。
楚國公現在只關注能夠讓福慶公主改變主意的長子!
長子現在在哪裡?!
即使長子心懷怨氣,不肯回府,可自己的小廝也該回府稟告一聲。
就算府上有金吾衛把守,自己邊的小廝可是自己當初親自挑選的,都是伶俐之人。即使行阻,也會想盡辦法將消息遞進宅,可這麼久都沒有靜,說明事本就不對頭!
楚國公並沒有猜測多久,謝晏和直接給楚國公解了。
「你那小廝,早就被本宮邊的侍衛攔下了。即使沒有本宮出手,楚駙馬也早已經被陛下宣召進宮。楚國公就不必心存僥倖了!」
謝晏和饒有興緻地觀察著楚國公不斷變幻的臉,輕笑道:「楚國公,你難道還敢跟陛下搶人嗎?」
楚國公這才主意到,皇後娘娘提到自己的長子時,口裡稱的是「駙馬」,而不是長子上「楚國公世子」的頭銜。這是強制的要讓長子和國公府劃清界限了嗎?
還有陛下之舉。
將長子宣召宮,這已經是在明著表態了!
楚國公上頓時冷汗涔涔。
謝晏和著楚國公一臉惶恐的神,卻並不肯就這麼輕易放過他。
謝晏和極其輕蔑地瞥了楚國公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楚國公若是以為,澤哥兒只是你楚國公府的世孫,那就大錯特錯了。澤哥兒可是陛下的親外孫,里延續的是帝王尊貴的脈。無論何時何地,澤哥兒皇室宗親的份,永遠排在國公府世孫的前頭!」
謝晏和說完,絕的容上出一抹極淡漠的笑,暗含著威嚴的嗓音出幾許奚落之意:「楚太夫人,地上涼,你還是先起來吧。這點小把戲,就不必在本宮這裡丟人現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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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晏和的話揭開了楚太夫人上最後一層遮布。
楚太夫人的眼皮劇烈地了。
雖然憤死,可是楚太夫人不敢再繼續裝下去,誰知道皇後娘娘還有什麼樣的手段在等著自己!
「娘娘,臣婦知錯了。」
楚太夫人戰戰兢兢地爬起來,臉上老淚縱橫。
像是瞬間蒼老了十多歲一般,眼神再也沒有了從前的清明,而是出一腐朽和頹敗。
楚國公的眼睛裡面閃過一道痛。
他雖然暗恨自己的母親愚妄,可是看著母親的狼狽和屈辱,心中乍然生出了一對長子的怨憤來!
如果不是長子當初一意孤行,非要向陛下求娶名聲不好的福慶公主,楚家如何會有今日之劫難?!
便是長子不喜歡方葳蕤這個表妹,以楚國公府的地位、長子自的優秀,什麼樣的名門貴娶不到?!
此刻楚國公全然忘記了,因為長子楚硯尚了福慶公主,楚家上下到的優容和利益!
福慶公主著眼神變幻不定的楚國公,艷麗的眼裡閃過一嘲諷的芒。
這就是自己不耐煩和楚國公府的人打道的原因。
只知道討要好,卻沒有半分的恩之心。
自己是深表哥沒有錯,可這也不是楚國公夫婦能將自己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理由!
福慶公主忍耐了楚國公夫婦這麼久,給了楚家人這麼多好,為的就是逐漸喂大楚家人的胃口。
楚家人若是好的,就會懂得適可而止。
若是他們慾壑難填,福慶公主也不怕。
只有國公府的人自己作死,他們才會一點點耗表哥對國公府的分,徹底站在自己和孩子這一邊。
可這絕不是以自己長子的安危為代價!
楚家人敢朝澤哥兒爪子,自己得讓他們知道什麼做「切之痛」!
如今,福慶公主終於能夠連本帶利的向楚家人討回自己賜予楚國公府的所有了!
「母后,既然太夫人已經知錯,母后就饒過這次吧。」福慶公主突然說道。
楚太夫人聞言,眼中頓時流出一狂喜。
就連楚國公的眼神里也浮上了一欣的神。
楚國公瞬間忘記了自己心中方才對長子生出的那一怨憤。
他目期待地向福慶公主,雙目之中甚至帶著明晃晃的讚許,顯然是對福慶公主的識趣十分滿意。
福慶公主卻被楚國公的態度給噁心到了。
的心變得更加冷。
就在這母子二人的期待中,福慶公主接下來的話卻將楚太夫人和楚國公的僥倖打了個碎。
「母后容稟。楚國公府二房,二老爺的職還有次子和子的國子監名額,全是兒臣求到了父皇面前,父皇開恩賞賜的。」
福慶公主清楚,只有楚國公府的利益和前程全都被毀於一旦,才會讓這些自私自利的小人知道,什麼「痛徹心扉」!什麼「悔不當初」!
若說方才楚國公面對皇后的懲時,還只是震驚和茫然,在聽到福慶公主的這番話之後,楚國公才知道什麼恐懼!
然而,更讓他驚懼的事,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