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

在滴，齊兵的，順著刀尖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落在滿是煤灰的地面上，留下一個個的印痕。

齊兵還在慘，還在打滾。

石蒙蒙移開了手，看到了與預想中的不一樣的畫面。

再看到徐浩然的樣子，心中被嚇了一跳，說：「然哥，別……」

徐浩然的步伐平淡無比，一步一步地走到齊兵旁，一把揪住齊兵的頭髮，將齊兵揪了起來。

腦海中卻是浮現無數的往事，第一天到酒吧上班，齊的人就上門找茬，雖然當時沒吃虧，還打了齊的人，可是第二天就被齊兵帶人堵了，齊兵當時囂張的模樣，徐浩然現在還清楚地記得。

之後，各種挑釁，各種欺，直到剛才，自己還被著下跪，屈辱無比。

這是徐浩然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恥辱，向齊兵下跪？

這樣的恥辱，只能用來洗刷。

齊兵更過分的還是拿與這件事毫不相干的石蒙蒙要挾，石蒙蒙還差點被他辱了。

徐浩然的刀沒有馬上割下去。

他彷彿在醞釀。

石蒙蒙到了害怕，這樣子的徐浩然讓覺得陌生而恐懼，囁嚅道：「然哥，別……別衝，他已經是廢人了，沒必……」

石蒙蒙的話像是耳邊風一樣，沒有一個字被徐浩然聽進去。

這就是他和石蒙蒙的分別，也是兩個人的本分歧所在。

的解決事的辦法和徐浩然截然不同。

又怎麼會懂，斬草不除，春風吹又生的道理？

今天放過齊兵，指不定將來又有什麼麻煩。

現在的齊兵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有可能炸。

徐浩然暗暗吸了一口涼氣，手中的刀子緩緩地割了下去。

齊兵的瞳孔漸漸放大，從害怕到恐懼，那種緩慢地驗死亡過程的覺，沒有親驗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鮮從開始的緩緩往外翻湧，到後面的像是噴泉一般的狂噴。

徐浩然的表還是一樣，沒有一的波，就像是寒潭的冰冷的水面。

好半響，徐浩然放開齊兵，齊兵的緩緩倒下。

落地的輕微的一聲響，卻像是一枚巨石落平靜的水面一樣，在石蒙蒙的心裡掀起驚天波。

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人從剛才的囂張猙獰，到徹底沒有氣息，只是那麼短短的片刻的事。

齊兵倒在地上，鮮還在往外狂涌，眼睛卻是睜得老大，他到死也不相信，會死在徐浩然手裡，還是在他佔據了絕對主的況下。

也許，他在死之前會後悔吧，要不是那麼張狂，直接乾脆利索地開槍將徐浩然打死，也許就是不一樣的結局。

徐浩然閉上眼睛，一種痛快了的覺傳來。

不是嗜，不是好殺，而是與齊兵、齊兄弟倆的恩怨徹底了結。

片刻后，他睜開眼睛，看著已經被嚇傻了的石蒙蒙，緩緩走過去，默不作聲地撿起地上的服，給石蒙蒙披上。

石蒙蒙看著徐浩然溫的舉，想起剛才的九死一生，忽然緒失控，撲在徐浩然的肩膀上再次哭了起來。

沒有哭出聲音，只是溫熱的淚水很快了徐浩然的肩膀。

徐浩然明白的心，輕輕拍石蒙蒙的後背，說：「沒事了，都過去了。」

石蒙蒙離開徐浩然的肩膀，看著徐浩然，說：「你一個人來，就沒想過齊兵是一個瘋子，你會死嗎？」

徐浩然說：「知道，但我不能不來。」

石蒙蒙忽然明白了，眼淚更是如斷線的風箏一樣，忽然捧起徐浩然的臉，踮起腳尖，就是瘋狂熱吻，像是要將徐浩然吞下去一樣。

徐浩然顯得很被，只是任由石蒙蒙瘋狂地索吻。

好久，石蒙蒙終於平靜下來，看著地上的齊兵的，說：「現在怎麼理？」

徐浩然說：「我的車在外面，你去車裡等我，這兒給我。」隨後去廢棄的焦化廠里找到了一把鋤頭，將齊兵的拖到一個角落裡，悶聲不響的撅起坑來。

石蒙蒙坐在車裡，心中思起伏。

徐浩然終於又出來了，滿的都是，像是一個人，但他的步伐還是那麼沉穩而有力。

這樣的徐浩然，是很有吸引力的，讓人覺像是什麼事都難不住他，拔而堅毅。

石蒙蒙不再次淪陷了。

以為分開這段時間，已經徹底忘記了徐浩然，可是忽然間發現，好像況截然相反，陷得越來越深，不可自拔。

徐浩然上了車子，掉染滿了齊兵的鮮的外，扯了一張紙巾，抹掉臉上的水，啟車子，說：「我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覺。」

聽到徐浩然的話，石蒙蒙忽然有些失落，理智告訴，和徐浩然已經沒有可能，可是卻又期盼，聽徐浩然說一句挽留的話。

但徐浩然沒有說。

他也知道自己喜歡石蒙蒙，可是剛才的事，卻讓他明白，始終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保持距離或許是最好的結果。

更何況，李新的死在石蒙蒙那兒會是一個永遠結不開的心結，所以除非石蒙蒙自己想通，否則即便是再在一起，也只有互相傷害。

到了石蒙蒙家樓下，徐浩然停下車，手扶方向盤，說：「我不送你了。」

石蒙蒙點了點頭，打開車門，又忍不住回頭，說：「然哥。」

徐浩然說：「嗯。」

石蒙蒙說：「我你。」

徐浩然心裡登時天翻地覆，但面上還是一樣的平靜，說：「你回去好好睡一覺。」

石蒙蒙下了車，看著徐浩然沒有毫留的意思，原地掉頭，然後離開，像是一陣風一樣。

「嗡……」

引擎發出歇斯底里的咆哮聲，徐浩然一腳油門直接踩到底，強烈的推背傳來，車速越來越快，兩邊的街景像是走馬燈一般往後飛退。

車在狂飆，風在狂吹，徐浩然的心也在嘶吼。

……

沒有人能真正做到瀟灑，除非沒有過真，徐浩然以為自己可以瀟灑，表面上也很瀟灑，但其實和一般人一樣，面對這種事，一樣會痛心扉。

半小時后，一家酒吧里，徐飛找到正在一杯一杯地喝酒的徐浩然，說：「哥，怎麼了？」

徐浩然說：「沒什麼事，只是忽然很想喝酒。」

徐飛說：「你剛才去找齊兵，怎麼樣了，石蒙蒙沒事吧，你沒事吧？」

徐浩然說：「齊兵已經被我解決了，石蒙蒙沒事，我也沒事。」

徐猛說：「那哥你這是怎麼了？」

徐浩然笑道：「幹掉齊兵，不覺得是一件值得喝酒慶祝的事嗎？來，陪我喝酒。」

徐猛和徐飛從小與徐浩然一起長大，哪裡不知道徐浩然言不由衷，強歡笑？

但徐浩然不肯說，作為兄弟的，唯一能做的只是陪徐浩然喝酒。

三人都喝醉了，從來臨川市后，就沒這樣喝醉過。

徐浩然心裡抑，在酒後忍不住狂大發，豪氣干雲地跟徐飛和徐猛說，他有一個遠大的目標，為趙天雄那樣的人。

這話要是別人聽到，定會嘲笑徐浩然自不量力，他現在算什麼？和趙天雄比？

但徐飛和徐猛從小就盲目崇拜徐浩然，竟然相信徐浩然能夠做到，還跟著起鬨，對著天空嘶吼，說這臨川市早晚是他們的天下，星月島的趙天雄早晚有一天會被徐浩然下去。

年輕狂，不知天高地厚！

但這就是徐浩然，雖然表面沉穩，但還是有一種年才有的熱，敢想，敢做，從不覺得有什麼事他做不到的。

哪怕是被所有小混混引以為偶像，無法超越的巔峰的趙天雄，他也敢想去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