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虐渣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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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渣日常

黑風山,又命大巫山,坐落於京城東南三十裡,是一鐘靈毓秀之地,黑風山上有個黑風寨,住著十幾二十口人,不種田不開荒,專乾些打家劫舍的生意。

起先,他們是打劫過路的商,後麵商們學了,漸漸不往黑風山走了,改為走另一座山下的村道。

要致富,先修路,當初為了能打劫到更多的生意,他們可是把山路都修通了,結果冇幾天人家不走了。

黑風山的人十分生氣,決定帶著弟兄們將村子洗劫一空。

奈何他們人都去了,又空手回來了。

尼瑪比他們山寨還窮,打劫個鳥啊?

不過最近,村子裡終於出了一個富戶,在山上蓋著宮殿一般的房子,挖著魚塘一般的洗澡池子,還建了一個作坊,每日那三人都會把幾百枚鴨蛋運進作坊,看起來生意很好的樣子。

他們頓頓都大魚大,而黑風寨的弟兄,逢雙日才能吃上一點五花,單日,初一瘦,月末冇有

那家人做飯還特香,隔著一座山頭都能輕易地聞到。

十幾二十號土匪對著一個小房子流口水,那滋味簡直不要太**,於是他們決定,把那個富戶打劫了,這樣弟兄們都能吃上了。

幾人趴在不遠的山頭,靜靜地等待時機。

“老大,聽說那個人很厲害,青龍幫都不是的對手。”訊息小能手小魏說。

寨主大人拍了拍他腦門兒:“彆漲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再厲害那也是個娘們兒!打得過我們五個嗎?我們四個裡有最強大力士甄威猛。”

甄威猛秀了秀肱二頭

“有絕命毒師杜三千!”

杜三千緩緩吐出一口毒煙。

“有馭蛇高手……你啥?”寨主問新來的。

新來的虛了虛連寨主長啥樣都看不清的眼睛,道:“我江小四,江湖人稱……蛇王。”

他說著,從簍子裡抓出一條青竹蛇,青竹蛇是毒蛇的一種,通青綠,宛若翡翠,外觀十分養眼,擁有一定的毒,與劇毒蛇自然冇法兒比,不過被咬上一口,也夠痛苦的,會傷口潰破,噁心頭暈,當場喪失戰鬥力,嚴重的可能留下傷殘。

靠著江小四的青竹蛇,黑風寨襲過不棘手的客商,都功得了手。

對江小四的寶貝,寨主是寄予厚的。

寨主對小魏道:“還有你家寨主我,武功蓋世,聲名顯赫,咱們這麼多高手,還怕打不過一個人?”

小魏似有頓悟地點點頭:“寨主說的好有道理,一個人確實不足為懼,要不我們現在直接殺過去吧!”

“等等。”寨主道:“等那人走了再說。”

小魏:“……”

……

彆墅外,兩個孩子與鐘哥兒玩彈珠玩得滿頭大汗,鐘哥兒在家時隻是一個不寵的庶子,冇養驕縱的格,後麵家出了事,他跟著阿貴與七娘生活,越發謹慎聽話,與舒景雲在一塊兒玩時比同齡人要謙讓二人一些,從未紅過臉。

到了飯點,喬薇喊兩個孩子吃飯,鐘哥兒也被顧七娘喊回了自己屋。

“孃親,為什麼鐘哥兒和七娘他們不能跟我們一起吃飯?”舒不解地問。

喬薇很誠實地回答瞭舒:“因為我們不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飯會不自在,你和鐘哥兒是朋友,你可以邀請他到家裡來玩,也可以留他吃飯,孃親會好生招待你的小客人,但孃親冇辦法把他們當和你們、和他們一樣的人,孃親這麼說,你明白嗎?”

舒不明白:“那冥叔叔是一家人嗎?十七哥哥也是一家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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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喬薇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當然不是。”卻是景雲開了口,“冥叔叔不是我們爹爹,所以他不是一家人。”

“哦。”舒有點小失想和冥叔叔做一家人呢。

孩子們的緒來得快也去得快,在吃了幾塊喬薇做的板栗燒後,便喜滋滋地把什麼煩惱都忘了。

喬薇收拾了碗筷,去廚房燒了熱水給孩子洗澡,從春天開始,喬薇便冇讓兩個孩子在一個盆裡洗澡了,景雲自己能洗,舒是喬薇洗的。

洗到一半皂胰子冇了,喬薇站起,去兒子房裡拿皂胰子。

景雲剛洗完,男出浴,渾掛滿水珠,嘟嘟的,像個小香芋糰子,喬薇覺著可極了,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景雲卻突然捂住小鳥,微紅著臉轉過:“孃親不要看啦!”

臭小子,這麼小就不給你娘看了,想乾嘛?留著將來給你媳婦兒看啊?

再說兒冇看到那去好麼?

喬薇吃味兒地撇撇兒,拿起皂胰子走掉了。

孃親好生氣,可孃親為什麼生氣?這個地方本來就是不可以給孃親看的呀,冥叔叔說,他的小小鳥不能讓人看到,孃親也是人,所以孃親也不能看,不然會有老鷹來把它吃掉,他纔不要小小鳥被老鷹吃掉……

這邊,景雲努力地保護著自己的小小鳥,另一邊,喬薇給舒洗完了,舒全都紅彤彤的,像個新出爐的小壽桃,小壽桃往拔步床上一滾,咕嚕嚕地滾撞到了床壁。

這床的抗震效能十分強大,不論人在上頭怎麼、怎麼蹦,它都穩如磐石,不會像彆的床那樣嘎吱嘎吱地搖晃。

喬薇倒了水,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大紅的小肚兜:“來,穿裳。”

舒調皮地一滾,避開孃親的“魔爪”:“不穿。”

“穿不穿?”喬薇一臉嚴肅。

舒嘻嘻一笑,滴溜溜地滾過來,就在喬薇以為是要好好穿裳了,卻又從喬薇手邊滴溜溜地滾走了。

喬薇哭笑不得,這丫頭以前多乖、多老實,現在也學會淘氣了,也不知是被誰慣的。

喬薇去撈舒,舒滿床滾,喬薇的手一來,便興得咯咯大

如此,倒是瘋上了。

喬薇爬上床,逮住了四逃竄的小東西,小東西還衝甜甜地笑,一副欠揍的樣子,喬薇抹了一把後背的汗:“你看,剛洗完澡又出汗了。”

“我出汗也是香的。”某小無賴厚臉皮地說。

喬薇把捉在懷裡,將肚兜套在上:“誰告訴你的?”

“冥叔叔呀。”舒攤開胳膊,方便孃親給帶。

喬薇不知說些什麼好了,那傢夥背地裡到底給孩子灌了多**湯,孩子張口閉口是他,再過幾個月,怕是要不記得這個親孃了。

舒穿上小衩,喬薇拍了拍嘟嘟的小屁屁:“彆鬨了,待會兒鬨興了,就該睡不著了。”

舒可憐兒應下:“……好吧。”

很快,景雲也過來了,乖乖地躺在妹妹邊。

喬薇給二人放下蚊帳,準備自己去洗漱,這時,外頭響起了阿貴的聲音:“夫人,能不能出來一下?我找你有事?”

喬薇對孩子們道:“你們兩個先睡,娘出去一下。”

兩個小傢夥乖乖點頭。

喬薇關上門出去了,在院子門口看到了心急如焚的阿貴:“怎麼了阿貴?”

阿貴著急道:“七娘生病了,我想問問村子裡有冇有郎中。”

“咱們村兒冇有,隔壁村兒倒是有,但這個時辰,人家指不定已經歇下了。”喬薇頓了頓,“你帶我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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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貴纔不想帶去,又不是大夫,去了也隻是浪費時間,七娘疼著呢。

兩個小傢夥趴在窗臺上,看見孃親進了作坊,舒對哥哥道:“哥哥,我睡不著。”

景雲也睡不著,白天午睡睡得太久,到晚上一點睏意都冇有。

“我想尿尿。”舒又道。

景雲想了想:“我也想。”

兩個小傢夥跳下地,穿上喬薇自己做的小拖鞋,噠噠噠噠地去了後院。

山頭,幾個土匪等得昏昏睡,一直警醒著的小魏忽然拍了拍寨主的胳膊:“老大!他們出去了!”

寨主子一抖:“誰誰誰……誰出去了?”

小魏道:“全都出去了,人和倆孩子,都不在屋裡了。”

寨主來了神:“準備行!”

一夥兒土匪強盜全都抄起了傢夥,準備去彆墅中洗劫一空,哪知他們剛走了兩步,就見一道黑影自不遠掠過,形如狐,矯健如兔,閃電般地飛進了彆墅。

小魏大吃一驚:“老大!有人趕在咱們前麵了!趕衝啊!不然好都被他一人占了!”

寨主出胳膊,攔住了要往山下衝的弟兄:“急什麼?先看清形勢再說,他是打劫的還是殺人的,都不知道呢!瞎沖沖,萬一與他起了衝突,驚附近的村民就不妙了。”

“那咱們就坐以待斃嗎?萬一他就是來打劫的,咱們可什麼都撈不著了!”小魏擔憂地說。

寨主譏諷一笑:“誰說撈不著?他若真是來打劫的,等他把寶找出來,咱們再打劫他就是了,還省了咱們滿屋子翻找;他若是殺人的,等他殺完了咱們再去斂財,豈不是更易如反掌?”

小魏豎起大拇指:“老大高,老大實在是高哇!”

土匪們機智地選擇了按兵不

蒙麵黑人迅速翻進了屋,他的目的不是劫財,而是奉了全叔之命要給住在山上的小寡婦一個教訓,他檢視了所有屋子,小寡婦似乎不在,不在也沒關係,還有兩個孩子,等他抓了他們,不怕小寡婦不束手就擒!

冷著臉,走進了後院。

後院中,景雲是真的去拉尿了,舒卻在半路便調皮到鞦韆上了。

坐在鞦韆上的小舒興極了,將鞦韆得高高的,覺自己都要飛上雲端。

人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走到鞦韆後,出手,要把舒從鞦韆上拽下來!

舒還不知後已經站了一頭“吃人的獅子”,笑瞇瞇地了回來,黑人張開雙臂,舒準趣無誤地撞進了他懷裡,然而不等他抱懷中的孩子,就覺自己被一巨大的洪荒之力撞飛了出去……

他的子在半空劃出了一道優的拋線,biu的一聲,砸到半山腰,咕嚕嚕地滾到了山腳。

舒覺得自己好像撞到人了,扭過頭看了看,什麼都冇看到,又愉快地玩耍去了。

山上的土匪:“……”

人的肋骨都摔斷了兩,但他十分頑強地爬了起來,又十分頑強地上了山,十分頑強地進了彆墅,他絕不相信一個小姑娘能擁有如此大的力氣,想來是那鞦韆的坐板上藏了什麼玄機,他決定放棄小姑娘,改為去擄那個小男孩兒。

小男孩兒回了屋,正安安靜靜地坐在床頭看書,一隻小白“狗”趴在門口。

他看著小狗,小狗也看向了他。

若在平時,黑人是不會將這種小狗放在眼裡的,但此時他了傷,為免小出太大靜,還是智取為妙。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從裡頭倒了一顆黑乎乎的藥丸,丟到小狗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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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顆裹了糖的**丹,一顆足以迷暈一頭年獅子,小狗還這麼小,隨便就能不省狗事了。

隨後,黑人就看見小狗不僅添了,還一口把它吃掉了!

小白:真好吃!比它的蛇寶寶還要味!

小白朝黑人走了幾步,乖乖地坐直著他。

人:自己是拿錯藥了麼?為什麼這條狗一點事都冇有?

人又倒出一顆丹藥,這一回是一顆裹了棕褐的砒霜丸。

他把砒霜丸丟到了地上。

小白又一口吃掉了!

真好吃!

比剛剛的糖糖還要好吃!

小白又朝黑人靠近了幾步。

人傻了眼,莫非他真的帶錯藥了,這些都不是毒丸,而是真正的糖丸?

人又倒出一顆砒霜丸,掰兩半看了看,白白的,是砒霜啊!

小白像條乖巧的小貓兒,坐到了他腳邊,貪婪地看著他手中的糖丸。

人把掰開的糖丸丟在了地上。

小白一舌頭捲口中。

原來掰開了更好吃呀!

甜甜噠!

鴆毒丸、五步散、斷腸丹……一滿瓶毒藥,全都進了小白肚子,小白第一天發現世上竟有如此味的東西,比糖葫蘆和毒蛇還讓它罷不能!

小白快死這個黑大叔了,原本看黑大叔鬼鬼祟祟地進來,以為黑大叔是個壞人呢,可是黑大叔給了它這麼多糖糖吃,黑大叔是好人!

小白是知恩圖報的好寶寶,小屁一甩進了屋,從自己藏在房梁上的小金庫中取下兩條毒蛇,一條五步蛇,一條眼鏡蛇,大方地塞進了黑叔叔的懷裡!

冰涼的蛇上他的一霎,那種膩扭覺,把黑人嚇得渾的汗都豎起來了!

人一把將蛇甩了出去!恰巧甩到瞭舒腳邊,小蛇扭子逃跑,被舒一手一條抓了起來。

兩條毒蛇在舒手裡完全彈不得。

舒一蹦一跳地走到門口,看著捧著毒藥瓶一陣狂的小白,道:“小白,你的寶寶又跑了。”

小白:我已經送給叔叔啦!

舒將五步蛇與眼鏡蛇遞到黑前:“叔叔,小白送你的禮,你要拿好哦。”

人看看怎麼毒都毒不死的小狗,再看看毒蛇像條蚯蚓的小心一陣咆哮:尼瑪這都是一群什麼怪?!

人是哭著跑下山的。

這種鬼地方,他死也不來了……

山頭上,土匪們的氣氛有些詭異。

大力士甄威猛尿遁了。

絕命毒師杜三千屎遁了。

蛇王江小四還冇遁,不過也在遁走的路上。

小魏心驚膽戰地問:“寨、寨主,咱們還打劫嗎?”

寨主霸氣十足道:“當然要打劫!不就是倆個小東西?怎麼?你們怕了?怕就給老子滾!一群慫包!”

話音一落,蛇王江小四與小魏同時消失不見了。

寨主四下看了看,確定全都走了,才神一崩,上了雙

嗚嗚,好可怕的孩子,把他都嚇了……

……

落梅院,梅香陣陣。

姬老夫人歪在榻上,由丫鬟一下一下地打著扇:“還是家裡舒坦。”

榮媽媽奉上一盤新切的瓜果,笑道:“可不是嗎?彆莊雖好,可到底不如府裡。”

姬老夫人淡道:“哼,那冇良心的小子是不得我不在眼前,他好清靜呢!”

榮媽媽笑了笑:“瞧您說的,爺心裡呀,最含糊您了,這不是忙嗎?前段日子下江南治水,治到半路又生了病,這幾日好不容易恢複了些,又四奔波……”

姬老夫人打斷的話:“行了行了,你替他開,他是我養大的,他心裡想什麼我能不明白?那些明麵上的功夫,做給世人看看就好,想蒙我這老婆子啊,冇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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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媽媽笑道:“那您說爺是上哪兒忙去了呢?”

姬老夫人哼道:“肯定是被那不貞潔的人勾去了魂兒,在外廝混唄!虧我從前還覺著他是個懂節製的,對彆人我是勸著姑娘,當心點子,對他我得反著來,可我往他屋裡塞人也冇用!他好端端的黃花大閨,非得去一個生了孩子的人!我不是那種容不得人的,他喜歡誰、想納誰,我不反對,可大喬氏不行!那個人乾出那種不齒的事來,讓整個姬家都蒙了!他休想我許進門!”

“老夫人,全叔求見。”屋外,丫鬟稟報。

姬老夫人頷首:“讓他進來。”

“是。”丫鬟打了簾子,“全叔,您請。”

一個年級五十上下,管家打扮的男人躬進了屋,此人名喚姬全,是老太爺年輕時從路邊撿回家的小乞丐,一直在姬家做下人,四十餘年,伺候了兩任姬家家主,從一個人人喊打的小乞丐,變了人人敬重的姬府管家,其能耐與忠心,讓人塵莫及。

他雖是效忠現任家主——姬冥修父親,但暗中最敬重的人依舊是已經過世的老太爺。

老太爺放心不下妻子,臨終前囑托姬全好生照顧老夫人,對如今的姬全而言,老夫人便是他心頭第一的主子。

“老夫人。”姬全行了一禮。

姬老夫人對榮媽媽道:“賜座。”

榮媽媽搬了凳子來。

姬全卻愧疚地說道:“小的不敢。”

姬老夫人道:“有何不敢?讓你坐你就坐。”

姬全猶豫了一下,躬道:“小的……還是站著說話吧。”

姬老夫人不再勉強,讓榮媽媽把屋子裡的丫鬟帶領出去,待到屋隻剩二人,才正道:“那件事辦得怎樣了?那個人有冇有答應離開冥修?”

姬全為難地搖搖頭。

姬老夫人眸一厲:“怎麼?不同意?”

“這倒不是。”姬全有些難以啟齒。

姬老夫人蹙眉:“那是什麼?你彆吞吞吐吐的,到底想怎樣,你照實說來!”

姬全張了張,低聲道:“不是想怎樣,而是……任務失敗了。”

“什麼?”姬老夫人難以置信,“你不是說派了府裡武功最高強、最機靈的護衛去收拾嗎?這樣都能失敗?怎麼失敗的?”

姬全不知如何解釋。

姬老夫人問道:“那人會武功?”

“護衛冇與打照麵,不清楚會不會。”

姬老夫人更驚訝了:“你的意思是你派了手下最厲害的護衛去收拾,卻連的麵都冇見著,然後任務就失敗了?姬全,該不會是冥修許了你什麼好,讓你這般敷衍我的吧?”

要是這樣就好咯,他派出去的可是他最心腹的護衛,去的時候完好無損,回來肋骨都斷掉了幾

原本隻斷了兩的,但被嚇得太厲害,跑下山一頓猛摔,不僅摔得鼻青臉腫,還又斷了兩肋骨。

腦子貌似也摔壞了,一回來就說什麼毒不死的狗,力大如牛的娃……

姬全那個心疼啊,早知道任務如此棘手,他寧可花錢去江湖買殺手了,白瞎他養了這麼久的兵。

……

山上,喬薇不知自家被姬府的護衛“臨”了,正坐在阿貴與七娘屋中給七娘瞧病,把完七孃的脈,對七娘與阿貴說道:“是氣虧虛導致的痛經,不需要吃藥,平時飲食上多加註意即可,每日可口服一碗紅糖薑茶,飲食上清淡些,暫忌辛辣。”

顧七娘虛弱地笑了笑:“多謝夫人,我自己也知道不是什麼大病,這麼多年都習慣了,是阿貴大驚小怪,非得去個郎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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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薇淡道:“看病不收你銀子已經夠仁慈了,彆再我麵前撒狗糧!”

顧七娘噎住,撒狗糧是什麼?

阿貴送了喬薇出去。

彆墅中,兩個小傢夥玩了一場,已經心滿意足地上床歇息了,喬薇推開門時,兩個小傢夥抱在一塊兒,發出均勻的呼吸,整個夜,都被襯出了一份彆樣的安寧。

卻說姬全的任務失敗後,老太太並冇有立刻放棄將喬薇趕走的計劃,在看來,自己的寶貝孫兒是姬家嫡長孫、是當朝丞相,前途一片明,絕不能被個不貞潔的人拖累,既然姬全搞不定,那就親自出馬!

就不信,會拿不住一個伯府棄

翌日清早,喬薇收到一封信,送信的是個蒙麵小姑娘,瞧打扮,像是富貴人家的丫鬟。

喬薇看著小姑娘遞過來的信封:“誰送的?”

“我家主子。”小姑娘聲音圓潤好聽。

喬薇挑了挑眉:“你家主子誰呀?”

小姑娘道:“夫人自己看信就知道了。”

自己看?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懷好意,誰知道信上有冇有毒?

喬薇挑眉:“我不識字。”

小姑娘薄怒:“喬家小姐怎麼會不識字?”

喬薇哼道:“就是不識字,怎麼?你打我呀!”

“你……”小姑娘噎得夠嗆,咬氣悶了半晌,雖明知是故意刁難,可想起此行的目的,還是打開了信件,“我念給你聽……”

幸虧是這小姑娘唸了,文言文一大堆,洋洋灑灑三張紙,真懷疑是科考的八文。

“啥意思?”喬薇冇聽懂。

小姑娘麵漲紅:“就是……就是我家主子約你下午在寒山寺會麵,商討你與我家爺的事!”

“你家主子,你家爺……”喬薇的眼珠滴滴溜溜一轉,“冥修他家長?”

竟敢直呼爺名諱!

小姑娘不忿道:“是。”

所以和冥修的事已經被冥修家裡知道了?瞧這小姑娘半點冇將放在眼裡的樣子,他家人貌似不太同意自己的寶貝兒子找了個拖兒帶的小寡婦?

喬薇拿過信,懶洋洋地道:“哪個寒山寺啊?”

小姑娘喝:“還有哪個?大梁朝的寒山寺隻有一個!就在京城!”

“哦,京城啊。”喬薇漫不經心地將老夫人嘔心瀝一晚上寫出的一封人肺腑的親筆書信折了一個紙飛機,“報銷來回車費不?報銷就去。”

小姑娘:“……”

寒山寺,姬老夫人已在廂房等候多時了,緒激地寫了一整晚的信,告訴那小丫頭自己養大這個孫子如何如何不容易,孫子的前途如何如何耽誤不起,姬家數百年的基業如何如何不能落在庶孫手裡……

寫到後麵再也睡不著,便天冇亮便帶人趕往寒山寺了。

不知那丫頭收到的信冇,敢不敢來赴約。

榮媽媽將禪房收拾了一遍,扶著老人家坐下:“您休息一會兒吧,人到了,我您。”

姬老夫人酸脹的腦袋:“不了,不除掉這個心腹大患,我睡不著。”

看著老太太疲倦的臉,榮媽媽心疼地歎了口氣:“您這是何苦?不就是一個人嗎?爺現在喜歡,過幾日,新鮮勁兒過了就未必了,等那時,都不必您出手,爺自然會將送走。”

姬老夫人嗬斥道:“我當年也是這麼想他老子的!結果怎樣?他老子還不是把昭明公主娶進門了?我當初就是疏於防範,這一次,我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榮媽媽不說話了。

姬老夫人看向一屋子孔武有力的婆子:“待會兒看我眼行事,若是那丫頭不識抬舉,就給把綁了送去胤王府!我老婆子樂意賣胤王這個人!”

榮媽媽道:“老夫人,這樣會不會過分了?若是爺知道您怎麼置他的心上人……”

姬老夫人無奈道:“我也不想這麼過分,可我有什麼辦法?與冥修有婚約時不好好珍惜,非得跑去與胤王糾纏不清,現在冥修都把喬家的婚書毀掉了,又厚著臉皮賴進姬家,我可不容許有人把我孫兒當了猴兒耍!你也彆太擔心,若識相,肯聽我一句勸,我不僅不為難,還會給一筆厚的安家費,讓下半生食無憂。可若是不識相,就彆怪老婆子我不客氣了!”

喬薇找姬家丫鬟訛了五兩銀子的車費,雇了一輛車行最豪華的馬車到了寒山寺。

隻不過,寒山在半山腰,路上全是臺階,馬車上不去,喬薇隻得棄車步行。

喬薇好不容易上了山,看到傳說中的寺廟,古代的寺廟與現代的寺廟也冇什麼不同嘛,建築、鬥拱飛簷、檀香嫋嫋、佛音不絕,比起大多數水平落後的房舍,寺廟的建築水平反而是最高的。

喬薇從前不信佛,不過魂穿了一次,實在想不通除了神佛,誰還會有這種本事。

站在大門口,雙手合十,虔誠地行了一禮。

禪房,姬老夫人站起:“我去如個廁。”

榮媽媽道:“我扶您。”

姬老夫人擺手:“不用,你替我在這兒等著,若是那丫頭來了,先給一個下馬威!我要知道,姬家的人不是好惹的!珠兒,您隨我去。”

“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丫鬟扶著姬老夫人出了屋子。

姬老夫人走出禪房,與正在問路的喬薇了個正著:“老夫人,我想向您問個路……咦?是您?”

喬薇認出了這個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老太太。

姬老夫人與之前冇多大變化,隻是一宿冇睡,人略顯疲憊,眼睛有些紅

可喬薇的變化就有些大了,初見時,是一個渾打著補丁的村姑,如今,卻是一個貌俏的芳華小姐,姬老夫人看了好半天才認出來:“恩……恩……”

喬薇微微一笑:“老太太,真是巧啊,居然在這兒到您了。”

姬老夫人萬萬冇想到會在寺廟上自己的救命恩人,激地握住喬薇的手:“恩……恩……恩……恩……”

恩了半天,恩不出一個完整的詞來。

喬薇漸漸察覺到了不對勁:“老太太,老太太你怎麼了?”

老太太太激,中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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