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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霜果然說到做到，第二日便換了一件素凈的裳，按照沈笑給的名單，帶著下人，挨家挨戶地去請求這些和他們的家人們出來作證。
懇求也好，利用也好，威脅也罷，秦如霜使盡了畢生的所有手段，在一日的時間里跑遍了剩余三十多家，終于說服了所有人出來作證。
秦如霜回到王府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青枝滿臉的心疼：“王妃，快歇歇吧，您都走了一天了。”
青枝端來水盆，替秦如霜去鞋，只見的一雙玉足已經磨出水泡。
雖然較遠的路程都有馬車帶著，但是每家每戶走進去說服他們，也費了不心力。
見小丫頭滿臉的心疼，秦如霜笑道：“怪我有孕之后疏于練了，這點小事若是放在以前……”
“王妃都說了那是以前，現在您可都還懷著孕呢。”
秦如霜卻是出一個輕松的笑容。
總算今日的辛苦沒有白費。
那些都愿意出來作證了，如今只需等著謝洵醒來，便能開堂審理。
“王妃早些歇息吧，奴婢先退下了，若是有什麼事一定要醒奴婢，您這幾日又要心案子，又要照顧王爺，實在是太辛苦了。”
秦如霜點頭，“知道了。”
青枝走后，秦如霜看著躺在側的謝洵，有些出神。
戰無不勝的常勝將軍，倒是很有這麼脆弱的時候。
“你說，你這麼躺著一也不能，若是我現在起了壞心思，上輩子的仇是不是就能報了……”
“算了，沒意思……”
“可是以后孩子還要你爹，憑什麼啊……”
……
自言自語同謝洵說了一會兒話便要躺下休息了，秦如霜睡覺時喜歡在床頭留一盞燈不滅，夜里有事的時候不會黑。
可是今日擺燈罩的時候，卻看到謝詢的眼皮輕輕了一下。
秦如霜連忙將燈滅了。
或許是謝洵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旁邊有亮吧……
因為昨天勞累了一天，第二日秦如霜起床的時候有些遲了。
心不錯，萬事俱備，只等謝洵醒來了。
洗漱之后，秦如霜剛剛走出院子，卻聽到了喧鬧之聲。
這聲音離得并不遠，像是在王府外邊的街道上。
可是王府那條街上，人向來很，怎麼會這麼吵……
“青枝，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片刻之后，青枝回來了，臉上卻盡是忿忿不平的神：“這些人怎麼能這樣？！”
“到底怎麼了？”秦如霜連忙追問。
“太過分了！這些人真的太過分了！王妃昨日不是挨家挨戶拜訪了那些落水的嗎？昨日他們都答應了要出來作證，可今日卻都到了王府門口鬧事，他們說您……說您……”青枝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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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霜沉臉道：“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他們都說您不安好心！說是因為……因為王爺和您想破案立功，于是攛掇們出庭作證，想讓們敗名裂，都說您和王爺為了功名利祿和政績，是吸著百姓的往上爬……說得太難聽了！！”
“走，出去看看。”
從主院到王府門口這段不長的路上，秦如霜腦子快速轉。
此事必然是有人從中作梗，就是不知道這背后之人許諾了什麼好，讓這麼多人甘愿與懷王府作對。
看到秦如霜來了，外面的人大聲喊道：“是王妃，王妃來了！”
其中一個面容刻薄的婦人，看到秦如霜來了，抱著一堆東西“砰”地摔在腳邊。
“王妃您送的禮，草民承不起！我家兒再也不得第二次辱了，這些東西你拿走吧，拿走！拿走！”
有一個人出頭，其他人也紛紛出言。
“我們家兒也不去了，不去了！都是好好的孩，我就算把送到尼姑庵里去清修，也不會讓別人在看他的笑話！”
“對對！我們為人父母的當然要保護兒！”
……
眾人議論紛紛，一時間群激憤，好似若是他們答應了秦如霜出來作證，就是對不起自己的兒一樣。
“諸位！諸位！”一旁的老管家急忙出聲，下他們的議論：“我們王妃有話要說。”
“還要說什麼，就算是懷王府也不能著我們害自己的兒不是！”
秦如霜深吸一口氣，出言道，“你真的覺得讓兇手逍遙法外，就是保護自己的兒了嗎？”
“你這話怎麼說的，我難道會害不，那青天大老爺不是說犯人已經被押到衙門去了嗎？將他們殺了就是替我兒報仇了！”
“可是背后主使還未查清……”
“什麼背后主使？我聽別人說了分明就是你們懷王府……”
那婦人抬頭看了看王府威嚴的牌匾，又將難聽的話咽回了里，冷哼一聲道，“反正我們不想被別人當槍使，我們只求一個公道，如今皇帝陛下已經說要審理此事，我們兒的仇已經得報了，不想再摻和了！”
秦如霜卻是追問道，“聽人說？聽誰說此事？現在只是下令到衙門審理，還未開堂，你們也還未看到兇手的證詞，為何就下定結論？！”
那婦人見說不過秦如霜，卻是撒起潑來，“我就不去作證，我都是為了我兒好，我們都不去，大伙說是不是啊？咱們都不去不給別人當槍使！”
“就是！就是！不去，不去！”
說著說著，還有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出半個子來說道，“就算這事兒有什麼蹊蹺，也該是懷王替我們做主，你一介流，你說的話算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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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聽到這大逆不道的言論，頓時冷下了臉：“放肆！這可是王妃！”
“怎麼了？難道還要殺人滅口不？我們不聽王妃的，我們要聽王爺的，王妃說了不算！”
有人出頭，其他人也跟著嚷嚷起來。
秦如霜只覺得腦子嗡嗡的，好心替這些人救出兒，這些人卻是這副臉……
“誰說說的不算？這懷王府里，懷王妃說的話，便如同本王親言！”
一道男聲突然從后傳來。
秦如霜猛地回頭，眼睛酸，嚨也有些發干，聲音有些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抖……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