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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周秉言下獄，供出涉事員共一十三人，其中不乏民間聲頗高的“好”，也有平日里自命清高的言，此事一經揭開，舉國震驚。
祁帝大怒，所有涉事員革除職務，判斬首，府邸一應財全部充公，沒有連坐家人，已是眾員求的結果了。
而四皇子謝，正褪去華服，著白衫跪于書房外。
“陛下，四皇子跪于殿外已經數個時辰了……”
祁帝頭也不抬，問道：“福喜啊，收了老四多錢吶？”
“陛下！”福喜公公撲通一聲跪下，矢口否認：“奴才沒有啊！”
“朕看你年紀也大了，明日換你徒弟來吧。”
“陛下……”
“老四進來。”不等福喜多說，祁帝打斷他。
“是。”
……
“父皇。”
“老四啊，朕還沒責罰，你怎麼就自己跪上了呢。”祁帝沒有抬頭，一邊批閱奏折，一邊問道。
“父皇，兒臣自知有罪，沒有約束好手下的人，讓周秉言與鮫人勾結，做出此等喪心病狂之事。”謝叩首，事到如今，只能將鮫人與周秉言都割舍，方能保住自己。
“看看這個。”祁帝將一本奏折遞給謝，容是彈劾他屯養私兵。
謝早料到會有人借此發揮，解釋道：“父皇，按律皇子可自養府兵兩千，兒臣府里的親兵加上這三百鮫人，也不足兩千。”
“嗯，有道理。”祁帝放下筆，說道：“朕原以為，你們兄弟三人，只有老二在軍事上有所建樹，現在看來，不盡然啊，如此厲害的鮫人，怕是你二哥都訓練不出。”
“兒臣也是偶然得到訓練之法。”謝一咬牙，“兒臣愿將鮫人馴教之法獻與父皇！”
“嗯，好孩子。”祁帝面上出幾分滿意，“此次之事，你二哥出力良多，這三百鮫人和訓練之法，就于你二哥吧，也算答謝他為你洗刷冤屈，免得你被胡攀咬。”
“是。”
謝心中憋屈，卻只能忍下，這次和他太子都吃了暗虧，反而讓謝洵那個瘋子得了好。
“對了，近來參你的本子也多，為父知道你委屈，但該罰的也得罰，這樣，你回府思過三個月，就當給大臣們做做榜樣吧。”
“是。”謝只能應下，三個月，空缺出來的職位恐怕早就被太子和謝洵瓜分干凈，自己多年經營的關系網也重創，倒還不如打他三十大板！
這賬，他記下了！
四皇子府。
“參見殿下！”
“外公快快請起！”謝將蕭山扶了起來，又命人看坐上茶。
“該行的禮數還是要行的。”蕭山也不推辭，穩穩坐下。
“外公，此次之事是孩兒托大了，如今失去許多勢力不說，連外公給我的鮫人和訓練之法也讓謝洵得了便宜，孩兒實在是……”
“權當給你買個教訓了。”蕭山說不在意是假的，可事到如今，能保住謝已經是萬幸，想到這里，他開口問道：“陛下怎麼說？”
“罰了孩兒三個月思過，不得參與政事。”說起這個，謝忍不住想到空出來的那些位置，一臉心疼地說：“等孩兒思過結束，這些位怕是被那兩人瓜分完了。”
“急不得，此事老夫來辦。”
有了蕭山的保證，謝心里寬許多，又道：“此次福喜公公替我求，惹了父皇不快，可惜了福喜公公剛暖熱的心啊。”
“不是讓他徒弟頂上嗎？”蕭山問道。
“是啊，可是不如福喜公公好用啊，而且孩兒也不明白，既然父皇要拔這顆釘子，怎麼還讓福喜的徒弟頂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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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君者，制衡之道，你還有的學啊。”蕭山慨，為什麼自己的外孫偏偏是這個不的老四……
謝先是被祁帝訓斥了一番，又看到自己的外公對自己很是失，心里憋著一氣沒發泄，回到府中自然是看誰都不順眼。
隨便喚來一個妾室，正想發發脾氣，卻聽到下人來報俞在忠來了。
“大人來得正好。本王都快氣死了！這次沒想到讓謝洵得了便宜！”
俞在忠連忙賠罪：“都怪下之前沒有籌謀好。”
“哪里哪里，都怪謝洵太賊！這麼的事都被他發現了！”
俞在忠眼珠一轉，不自覺地將火引向了秦如霜那邊：“要下說啊……懷王不足為懼，這次不過是懷王妃撞了大運，才讓王爺您落了下乘。”
說起這個，謝眼中閃過一寒意。
“對！都怪那個秦如霜！一個宅婦人家，不好好的在后院里相夫教子，跟著摻和朝中的事，可恨！”
可是他一個男人，手也不到懷王府的后院里去，想要報復秦如霜也沒下手。
俞在忠不經意地提醒道：“那些個早已是殘花敗柳的，可是對秦如霜崇敬得很！都是不潔之了，還到為秦如霜說好話呢。”
謝眼神一轉，心里來了壞主意。
那些嗎……
“既然秦如霜是用們讓本王吃了這個虧，那本王就再用這些讓秦如霜敗名裂好了！”
“那這事恐怕還是要勞煩俞大人……”
俞在忠連忙擺手拒絕，面難：“不是下推辭，而是下的夫人不大好，過幾日特意向陛下告了假，要去山上祈福呢。”
他之前在軍營外，用酸梅將謝洵引回了府里，依照秦如霜那謹慎的子，說不定已經對他起了疑心，這件事他不能再摻和了。
而且他確實要離開京都幾日，只不過不是去替他的什麼夫人祈福，而是去尼姑庵見一見秦方好。
……
王府里，秦如霜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毫無察覺。
紅林湖落水案的事塵埃落定，秦如霜也沒有事可做。
此時正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曬太，手邊是青枝準備好的水果和糕點，配著這初夏早晨的太，好不自在。
遠遠的，秦如霜聽到了老管家的聲音，正在和青枝說話。
“王妃在休息嗎？”
“沒有呢，王妃在曬太。”
秦如霜放下手中的糕點，對門外道：“進來吧，怎麼了？”
老管家抱歉地說道，“本不應該打擾王妃休息的，但實在是老奴勸不王爺。”
秦如霜跟著老管家走到前院，只見謝洵正坐在一旁，眼睛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膳。
老管家解釋道：“王爺上次中毒之后，余毒雖然清了，可還是有些虛弱，大夫說最好用些藥膳固本培元，可是王爺就是不愿意吃。”
秦如霜一聽，樂了。
當然知道謝洵為什麼不愿意吃藥膳。
謝洵討厭吃苦的東西，連苦瓜都不愿吃，怎麼會吃這有苦味又帶著藥味的藥膳呢？
見老管家一臉愁容，秦如霜擺擺手：“你先下去吧，我來勸勸王爺。”
管家聽了這話，如蒙大赦，忙不迭就退到了外邊。
秦如霜端起桌子上的藥膳，端到謝洵面前：“王爺趁熱喝吧。”
謝洵看著那碗散發著古怪氣味的湯，將頭偏變了過去，“本王已經大好了，不用喝了。”
秦如霜佯裝驚訝道，“可是大夫說還是得喝，難道王爺是怕苦？別怕，待會兒我讓青枝弄點餞過來，小孩子喝藥喜歡吃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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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洵面上有些過意不去，秦如霜這是笑話他像個小孩子似的，吃藥還要耍賴。
他將目移向那碗藥……
可是真的不想喝啊。
秦如霜看出謝洵眼中的掙扎，心說沒想到謝洵還有這樣的一面，不喝藥的大祁戰神嗎……
于是商量道：“我聽說大夫怕王爺還沒好利索就武刀弄槍會撕裂傷口，要不這樣，王爺把藥喝了，待會兒您去后頭演武場練，一會兒我替你把風，放心，大夫絕對不會到貴妃那里去告狀。”
秦如霜昨日看到謝洵換手臂上的藥，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宮里貴妃知道了這件事，擔心他，讓大夫不許謝洵去練。
謝洵聞言，糾結半晌，如臨大敵似的端起那碗藥膳，憋著氣咕咚咕咚喝完了。
秦如霜笑道：“王爺真厲害。”
謝洵倒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秦如霜立刻乘勝追擊，“那往后幾日的藥，王爺一定也會乖乖喝下對嗎？”
謝洵：又著了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