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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老和尚的小院出來,謝安瀾忍不住回頭又看了一眼這個小小的院子。在氣勢宏偉莊嚴肅穆的靈武寺里,說這是一個院子都有些抬舉了。就是在齋房後面的一個小角落,也不知道是原本就存在的還是後來砌起來的一個小地方。院子的面積還沒有廚房大,整個小院雖然沒有看全,但是最大的地方大概就是那個簡陋的廚房了。住在這樣的地方,這老和尚還樂呵呵的,倒是有幾分視名利如糞土的意思。只是看著老和尚一臉貪婪的抱著酒罈子的模樣,謝安瀾就很難將這樣高風亮節的品行和他聯繫起來。
出了小院,兩人漫步往寺里走去。謝安瀾翻個牆就從裏面出來了,但是要回去卻要繞不遠的一段路。
陸離道:「這老和尚法號了塵,是如今靈武寺方丈凈惠大師的師叔。」
謝安瀾有些詫異,「方丈的師叔?輩分很高啊。你說他連經都不會念幾句。」
陸離聳聳肩道:「誰知道,所以認識他的人都只見過他做菜,沒見過他念經。靈武寺唯一跟他同輩的了緣大師幾年前坐了死關修閉口禪,現在靈武寺沒人能管他。」謝安瀾側首打量著陸離道:「你專程從嘉州帶了梨花醉過來,就是帶給他的?就為了讓他做一頓飯?」
不過不得不說,老和尚的手藝真的是非常不錯。
並不是說用山珍海味做出極品的味才是好的廚子,真正的好廚子就要用最簡單最普通的食材做出最讓人念念不忘的味道。這個老和尚不管是不是好和尚,至他絕對是個好廚師。如果他不去做和尚,而是去做廚子的話早該名揚天下了吧?
論職業選擇對人生的重要!
「不行麼?」陸離問道。
謝安瀾打量他半晌,「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還是個吃貨。」
陸離當然不是吃貨,雖然他對生活品質也有些挑剔,但是也只是維持在一個標準之上而已,絕對不會吹求疵,或者為了吃什麼東西興師眾。不過他不樂意說,謝安瀾也懶得刨問底,很快就拋開這個問題盤算道:「人手不夠啊,雖然老和尚答應了幫我教人,但是找不到合適的學徒也很是問題。」
「你學老和尚的手藝,是打算自用還是做別的?」陸離問道。
謝安瀾笑容淺淺,「這個麼…自用或者做別的都可以啊。多門手藝總是不錯的麼。」
陸離想了想,道:「等陸英回來了應該會帶一些人回來,到時候你可以選一選有沒有能用的。」
謝安瀾一直沒問陸英到底幹什麼去了,現在陸離主提起倒是有點意外。總覺得陸離年今天有些奇怪,想了想還是沒有駁回他的好意,點了點頭。心中卻有些漫不經心地想著,總是用陸離的人肯定不行的,既然在以後不算短的時間裏大概要留在京城了,也該找一些能用的人手了。
周圍的溫度突然降低了好幾度,謝安瀾打了個哈欠抬頭去看神淡淡地看著自己的陸離,「怎麼?」
陸離深深地看了一眼搖了搖頭道:「走吧。」
「哦。」
回到寺里已經是正午了,整個靈武寺的香火氣似乎都重了一倍不止,人流自然更加洶湧。謝安瀾忍不住有些想起來前世的某些風景名勝區,這樣的場景如果只是一年一次還好,如果是常態的話不知道靈武寺的大師們是否會到困擾?如此嘈雜喧鬧的地方,哪裏還像是佛門清凈地?還讓人怎麼潛行禮佛?
「陸公子。」一個侍衛模樣的男子出現在兩人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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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微微蹙眉,看著眼前的人沒有說話。
侍衛道:「王爺有請。」
「理王殿下?」陸離沉聲問道。
自然是理王,別的王爺陸離現在也不認識。
微微嘆了口氣,陸離轉對謝安瀾道:「等我,我去去就回。」
那侍衛看了謝安瀾一眼,道:「王爺說,如果陸夫人也同行的話,不妨就一起過去,王妃也在。」
不等陸離搭話,謝安瀾手握住了陸離的手,笑道:「既然如此,我們就過去了。」
陸離上原本有些冰冷的氣息似乎融化了一些,看著謝安瀾點了下頭道:「也好。」
「兩位請。」
為當朝親王,東方靖自然不會跟尋常百姓一起來去。侍衛帶著他們直接娶了靈武寺後山的一小閣,這裏位置不錯,又不寺中喧鬧影響,是專門為前來寺中朝拜的皇室宗親準備的。
東方靖和王妃坐在大廳的主位上,前些日子還一紅裳妖冶人的棠兒姑娘此時卻穿著一王府侍的裳站在一邊。淡青樸素無華的衫倒是掩去了幾分妖艷,而多了幾分的清純。而往往這種介於清純和妖嬈之間的風才更最人。
理王妃也是難得一見的,容貌甚至比棠兒還要麗一些。今年已經二十有四,膝下卻只有一,或許是因此理王妃的子十分的平淡嫻雅,京城百姓從未聽說過理王府有拈酸吃醋的事發生。無論是哪家的權貴命婦都要贊一聲理王妃乃是閨中典範。
此時理王妃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東方靖道:「連王爺都稱道不已,妾倒是也有些好奇這位陸夫人到底是何等樣的絕。難不,還當真比沈含雙更勝三分?」
東方靖有些無奈,「好好的,王妃怎麼又提起沈小姐了。」
理王妃道:「我說將沈小姐迎回來給王爺做個側妃,王爺總是不許。難不,我還會虧待了沈小姐不?」
「胡說什麼?」東方靖道:「沈尚書怎麼願意讓兒去給人做側室,陛下又怎麼肯讓我納一個戶部尚書的兒?更何況…傳聞沈家和柳家正在議親,難道你沒聽說過?」理王妃掩笑道:「沈家和柳家的親事啊,我看著只怕是不了。」
東方靖皺了皺眉道:「這也與咱們無關,王妃就莫要摻和進去了。」
理王妃白了他一眼道:「王爺這話說的,我摻和這些事兒做什麼?不過是白說一句給王爺聽罷了。」
「啟稟王爺,陸公子來了。」
「讓他進來。」東方靖道。
陸離和謝安瀾攜手並肩走了進來,這算是謝安瀾第一次見到理王,不得不說為皇室親王理王殿下的賣相不錯。雖然相貌比起陸離,蘇夢寒之流還要略遜一籌,但是這一籌也很是有限。而且他上有著皇室獨有的尊貴和雍容的氣度,當真是龍子孫,風采不凡。坐在他邊的理王妃同樣也是個難得的人兒,笑容淺淺,舉止端凝,雍容華貴猶如一朵清艷牡丹。
不過謝安瀾的注意力卻不在這兩人上,而是在理王妃下手站著的青丫頭上。謝安瀾這樣的人對視線是極其敏的,剛一進門就覺到一視線投注在了的上。並不帶著多敵意,倒是帶著幾分審視和看熱鬧的意思。
只看了一眼謝安瀾就猜出了這丫頭的份,必然就是前些日子陸離帶著理王去找的那位絕了。相貌麗卻還稱不上絕,不過既然能讓陸離認同,想來還有些別的本事。看來理王是打算走王妃的路將這子送宮中了。只是不知道理王到底佈置妥當了沒有。要知道如果失敗了還好,若是功了柳貴妃的怒火很有可能都會發泄到理王妃的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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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的打量,棠兒抬頭對嫣然一笑。
謝安瀾微微挑眉,回了一個的笑意。
「陸離見過王爺,王妃。」
理王笑道:「陸公子不必多禮,正巧聽侍衛說看到陸公子和夫人也在寺中,才想請兩位過來一敘。沒有打擾兩位吧?」
「不敢。」
理王當然不會真的因為自己打擾了陸離而到抱歉,很快就將目轉移到了謝安瀾上,「這位便是陸夫人?」
謝安瀾微微一福,「見過王爺,王妃。」
理王妃笑道:「陸夫人好相貌,陸公子真是好福氣。」
謝安瀾淡笑道:「王妃謬讚了,王妃風儀人,尊貴雍容,與王爺才是令人羨慕。」
無論是什麼人都是喜歡別人誇自己與丈夫般配的,即便是理王妃也不能免俗。看向謝安瀾的目倒是又溫和了幾分,扭頭對東方靖笑道:「王爺和陸公子想必是又是有事要談,妾帶陸夫人在園中轉轉?」
東方靖自然不會反對,含笑同意了理王妃的提議。
目只是淡淡的從謝安瀾上劃過,目送們出門而去。
東方靖並不是一個好之徒,即便是面對如謝安瀾沈含雙這樣的絕。事實上一個男人如果有了更加遠大的目標,這種東西對他們的吸引力就會變得很有限了。也許將來大權在握了,東方靖也可能會如如今的天子一般為沉迷,但是至在他得到想要的權勢之前,即便是個天仙只怕也要排在後面。
謝安瀾跟著理王妃漫步走在小閣外面的院子裏,靈武寺後山有大片的梅林,這小閣就建在梅林邊上。此時梅林中許多樹枝上已經有梅花綻放,雖然還不到花期鼎盛之時,卻也別有一番景緻。
理王妃含笑看著謝安瀾道:「王爺前幾日就一直盛讚陸夫人容貌絕艷,今日一見果真是難得一見的絕代佳人。倒是讓本妃有些覺得自己老了。」
「王妃說笑了,柳之姿哪裏比得上王妃風儀。」謝安瀾回道,心裏確很有些奇怪。這位好歹也是個親王妃吧,對這麼紆尊降貴的客氣圖的什麼啊?若說是因為陸離,也沒見東方靖對陸離多尊重客氣。
理王妃道:「陸夫人謙虛了。」
人家都這麼說了,若是還繼續謙虛下去倒是顯得虛偽了。謝安瀾只得笑了笑,安心等著理王妃接下來還想要說些什麼。其實理王妃也有些驚訝,原本以為這位陸夫人則矣畢竟是從泉州那樣的小地方來的,規矩禮儀方面只怕知道的很有限。但是真正看到了理王妃卻知道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謝安瀾的儀態或許沒有京城的閨秀們那樣被教養嬤嬤一點一點調教出來的規範,但是卻也絕對找不出什麼失禮的地方。
面對著這個王妃的時候,臉上也沒有毫的忐忑不安。舉止溫婉嫻靜,眉宇間卻帶著大氣和堅韌,果真有著不輸上雍第一人的風采。
不知想起了什麼,理王妃邊勾起了一極淡的笑意。
謝安瀾也不著急,跟在理王妃邊不不慢的走著。
「陸公子和陸夫人初到京城,可有去雍州陸家拜訪過?」理王妃關心的問道。
謝安瀾笑道:「多謝王妃關心,昨兒就上門去拜訪過了。」卻沒有說他們本沒有見到陸家的主子。理王妃點頭笑道:「那就好,雍州陸家是東陵大族,你們雖然是旁支到底是一家人,多走一些總是好的,以後對陸公子的前程也有些好。」
原來如此。
謝安瀾垂眸,原來是想要拉攏陸家?可惜走陸離這條路卻註定要讓理王妃失了,陸家本不將陸離看在眼裏,陸離對陸家顯然也沒有什麼好。而且陸家顯然是不怎麼看好理王的,否則陸家就在上雍城,理王想要拉攏的話何必等到現在?又何必通過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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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王妃教誨。我記住了。」謝安瀾面帶真誠的笑道。
理王妃滿意地點頭道:「很好,想來明年陸公子當然能夠金榜題名的。」
「借王妃吉言。」謝安瀾道。
「王妃。」一個丫頭匆匆而來,對著理王妃一福道:「啟稟王妃,懷德郡王妃和柳夫人來了。」
理王妃眼神微沉,淡淡笑道:「們怎麼來了?我去見見吧。」
回頭對謝安瀾歉意的笑笑道:「真是抱歉,本妃有些事兒就不陪陸夫人了。」
謝安瀾笑道:「王妃言重了,王妃有事儘管去忙便是,我在梅林中看看。」
理王妃點頭,對跟在們後的棠兒道:「棠兒,你陪著陸夫人等等陸公子吧。」
「是,王妃。」
看著理王妃帶著人離去,謝安瀾道:「我們往前面走走吧。」
「陸夫人請。」棠兒恭敬地道。
越往梅林深走去,幽幽大的梅香越是沁人心脾。梅林深的梅花沒有了外面的喧囂和香火侵染,倒是開得格外的人。兩人一前一後的朝著梅林深走去,倒是誰也沒有說話,梅林外圍還時不時有遊人嬉笑,越往裏走彷彿連腳步聲都格外的清晰了。
一道冷風悄無聲息地從後襲來,謝安瀾不不慢地側首避開,轉的同時一道銀也猶如毒蛇一般向了後的子。
「咦?」棠兒有些驚訝地向後退了好幾步,才看清謝安瀾手中不知何時提著一條銀白的鞭。那鞭看上去緻漂亮的彷彿閨中子把玩的玩,但是看看地上那一條足足有一寸深的印痕,棠兒可不敢將它當是玩。
邊勾起一抹妖的笑容,棠兒一揮袖手中多了一個不到一尺長,尖銳細長的兵。
謝安瀾揚眉道:「分水刺?」
棠兒笑道:「陸夫人好眼力,不過…這海棠針。」
謝安瀾抬手將鞭收回了腰間,一把匕首劃落在掌中。
棠兒有些驚訝,兵中素有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的說話。謝安瀾用長鞭對付其實要更佔優勢一點,除非比起長鞭更悉短兵。
這一點棠兒倒是沒有猜錯,鞭這東西謝安瀾其實也就是能用,真的說不上什麼高深。平時用來人很爽,但是用來與一個不知道底細的敵人手,謝安瀾還是覺得用慣了的匕首更讓放心一些。
兩人倒也不多話,子力氣天生不如男子,所以兩人走的都是敏捷凌厲的路線。
棠兒手中的海棠針與前世的分水峨眉刺相差無幾,這玩意兒謝安瀾也練過但是任務中實用不強所以不常用。這海棠針在棠兒手中使起來,不僅優人,而且殺氣人。一個不小心鋒尖就指向了謝安瀾上的要害。顯然棠兒練這個並不只是為了好看,而是真正殺過人染過的兇。
海棠針雖然厲害,但是謝安瀾手中的匕首也不是吃素的。謝安瀾的匕首比海棠針還要更短一些,但是在手中卻比以靈巧見長的海棠針更加靈活多變,出手的角度也是詭異多變,每次都是朝著一擊必殺的方向去了。手不過十來招,兩人已經分別往對方的要害上刺了兩三次了。雖然並沒有刺中卻也不得不讓人更加慎重對待對方的實力。
謝安瀾有些懊惱,幾個月過去了,的狀態依然恢復不到曾經的時候。如果是前世的的話,這個棠兒雖然厲害卻也自信能夠解決並且全而退。現在的話,只怕不付出一點代價是不行了。陸離你個混蛋,到底從哪兒找來這個一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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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瀾不知道,其實此時棠兒心中也在罵娘。只是有點好奇讓陸離護著連理王多說一句輕佻的話都要甩臉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但是從陸離的言語間又覺得這個人應該不是尋常手無縛之力的大家閨秀,所以才想出手試試。誰知道一出手就是這麼厲害的角啊?土匪山賊畢竟算是江湖中人,棠兒也不是沒有見過別的會武功的人。但是像謝安瀾這樣出手乾淨利落的還真的是第一次見。
聽說這位陸夫人只是一個秀才之?騙誰呢?
轉眼間兩人已經過了幾十招,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讚賞和佩服。棠兒揚眉一笑,飛在後的梅樹上一點,再次朝著謝安瀾撲了過去。謝安瀾也不示弱,不閃不避手中匕首抬手就橫劈了出去。棠兒輕笑一聲,手中海棠針直刺謝安瀾的頭。的海棠針更長,所以註定了會先刺到謝安瀾。卻見謝安瀾臉上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抬頭仰面整個人都是挨了下去。棠兒一招刺空,立刻凌空翻朝下面刺去。謝安瀾已經一腳踢在了的上,然後飛快的側首就地一翻避開了疾刺而下的海棠針。
再次落空,棠兒有些惱怒地回,一道勁風迎面襲來。謝安瀾凌空飛踢直接朝棠兒臉上招呼過來。
好狠!
顧不得許多,棠兒連忙抬手招架。謝安瀾手中匕首手直接向了,棠兒有些狼狽的飛閃過,卻見謝安瀾手中又出現了一把一模一樣的匕首,立刻閃的遠遠地道:「隨帶這麼多東西,犯規啊!」
謝安瀾揚眉,「誰規定我只能帶一件兵?」
棠兒有些鬱悶,就只能隨帶一件兵啊。
「什麼人在裏面!」一個聲音傳來。原本還對峙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飛快地將因為打鬥而有些凌的地面痕跡掩蓋住。謝安瀾也收回了自己的刀還整理了一下衫才看到兩個穿著僧人模樣的人走了進來。看到並肩而立的兩個麗子,兩個僧人都愣了愣。
棠兒笑道:「兩位大師,有什麼事麼?」
一個僧人道:「兩位施主,方才林中可有什麼異?」
棠兒驚訝地道:「異?」
僧人道:「小僧們聽到林中似有打鬥聲,所以才過來看看。」
謝安瀾搖頭道:「我們方才在這裏折梅,並沒有看見有什麼人路過。大師不妨到別看看。」
兩個僧人看看眼前一個穿著親王府侍衫,一個穿著湘錦的麗子。有些疑地搖了搖頭躬告退了。
等到兩個僧人走遠了兩人方才鬆了口氣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無語。
在靈武寺後山打架,們也是忘了這是誰的地頭了。
「武僧真是討厭!」棠兒低聲嘟噥道,雖然的偽裝也十分不錯,但是靈武寺的武僧實在是有點多,而且很難說還有沒有藏著什麼高人,所以跟著理王夫婦進寺中之後一直都小心翼翼。只是看到謝安瀾一時見獵心喜,倒是忘了分寸了。
謝安瀾點頭贊同,「確實。」
棠兒挑眉看向謝安瀾道:「沒想到陸夫人竟然還是各中高手,失敬了。」
謝安瀾笑道:「棠兒姑娘也是難得一見的對手,幸會。」
棠兒幽幽地著,嘆氣道:「可惜…小子卻沒有陸夫人那麼好的命啊。你家夫君生怕夫人被理王殿下覬覦,忙不迭地就將我這個弱子推進了理王殿下的狼窩。我的命…好苦啊。」
看著幽怨弱的彷彿風一吹就能倒的模樣,謝安瀾角忍不住了。果然是人生如戲啊,會演戲的人比比皆是。這哪裏還有半點方才對下殺手的夜叉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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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兒姑娘說笑了,若是你真的不願意,他也不敢強迫你啊。」謝安瀾道:「畢竟,雖然不太想承認,但是比起武力應該還是棠兒姑娘取勝吧。」
武力管個鬼用啊,就陸離那黑心腸的混蛋,十個這樣的高手也能被他給坑死啊。
許久之後,棠兒姑娘深深懊悔,在第一次見到陸離的時候被他溫雅純良的模樣閃了一下眼睛,沒能在第一時間殺了這個禍害,才導致自己往後的人生如此的跌宕起伏。
此時的棠兒卻沒有想這麼多,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原本我還擔心你在陸離那黑心腸的手裏不知道要多苦呢,現在看來是白擔心了。」
謝安瀾翻了個白眼,「多謝擔心。」姑娘你心的有點多吧,咱們不啊。
棠兒盤算著,「你看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吧?既然這樣,你能不能幫我修理一下陸離?」
謝安瀾不解,「這是為什麼?」
棠兒眼微微瞇起,綻出一殺氣,「因為他看起來就欠收拾!」真以為七星寨的五當家是沒有脾氣的啊?
謝安瀾贊同,「確實,不過…我有什麼好?」
棠兒大驚,「你竟然問我要好?」
謝安瀾理所當然的聳聳肩,「連你都覺得他黑心腸,我為什麼要去得罪他?而且你別忘了,他是我夫君啊,做人胳膊肘怎麼能往外拐呢?」
「當真不能?」棠兒懷疑地問道。
謝安瀾眨眨眼睛,純良地道:「倒也不是,主要是看掰胳膊的力度夠不夠大。」笑瞇瞇地給了一個「你懂得」眼神。
棠兒無語半晌,終於點頭道:「我終於知道你們倆為什麼會是一對兒了。」
謝安瀾偏著頭笑容可掬地著。
棠兒沒好氣地道:「魚配魚,蝦配蝦,烏配王八。你們真是天生一對!」
「你好俗。」謝安瀾嫌棄地道。
棠兒心中暗暗道:「老娘本來就是山賊!」
「對了,我薛玉棠,你呢?」棠兒鬱悶地拋開了之前的話題,問道。
謝安瀾笑道:「謝安瀾。」
等到陸離尋來的時候,謝安瀾和棠兒已經做過了不時間的深流了。比如說棠兒的份啊,同意陸離宮的目的啊等等。謝安瀾問為什麼這麼輕易告訴自己,棠兒渾不在意的道,「這些陸離都知道,你知道還不是早晚的事兒麼。」
謝安瀾表示陸離沒告訴這些,棠兒對此嗤之以鼻,「你問了麼?」
「……」好吧,我沒問。
看著一素儒衫的俊雅年在梅林中漫步而來,說笑中的兩個人都不由得停了下來。
棠兒低聲嘆道:「雖然心腸黑,但是這皮相…嘖嘖…」
素年漫步在梅林中的畫面,即便是這種沒讀過什麼書的人都覺得十分的好看啊。
謝安瀾淡淡地斜了一眼,道:「名草有主,止窺。」
棠兒嘖了一聲,偏過頭去不再理會這個討厭的人。
「夫人,該回去了。」陸離淡淡地掃了一眼旁邊的棠兒,目落在了謝安瀾上。謝安瀾點點頭,對棠兒擺擺手表示再見,走上前去拉著陸離的胳膊轉走了。被獨自一人留在梅林的棠兒氣得跺腳卻也無可奈何。
「真是!從來沒見過這麼討人厭的夫妻倆!」
如果棠兒跟謝安瀾來自同一個地方的話,就會知道目前的心就是被人當狗給了。
回到小閣,東方靖獨自一人坐在花廳里喝茶,理王妃似乎還沒有回來。
「回來了?那位陸夫人如何?」東方靖挑眉問道。
棠兒麗的臉上出一的笑容,也不顧忌此時丫頭的份,懶懶地倚坐在了東方靖下首的椅子裏,悠悠嘆道:「絕人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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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此?」東方靖皺眉,似乎有些不滿。
棠兒輕哼一聲道:「還要如何?不過那位陸夫人到不似一般小門小戶出,看著倒是有幾分大氣呢。好像是你們這些達貴人最喜歡的當家夫人人選。」
東方靖不以為然,「看來確實是我看走眼了,這麼說的話,倒也沒什麼可好奇的了。」
棠兒挑眉道:「好奇?王爺堂堂親王好奇一個小秀才的妻子,這樣好麼?難不…王爺有了王妃這樣的絕尚嫌不夠,還想要……」話未說完,棠兒掩低笑起來。東方靖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道:「胡說什麼,你好好準備著吧,明晚宮宴隨著王妃一起宮。」
棠兒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好啊。」
東方靖盯著,道:「只要你做好本王吩咐的事,將來必然不會了你的好。」
棠兒笑道:「我自然相信王爺,若不是王爺棠兒如今也只是一個不起眼的伎子罷了。」
「最好如此。」東方靖沉聲道。
謝安瀾和陸離攜手走在靈武寺中,謝安瀾低聲道:「那個棠兒……」
「怎麼?」陸離問道。
謝安瀾微微蹙眉,道:「理王將送宮中,當真可行?」
一個能做山賊,還能為鼎鼎大名的七星寨五當家的人,當真肯屈宮去伺候一個昏庸的老皇帝?
陸離道:「也有想要的東西,不過是兩利罷了。若當真不願,誰也不會去強迫。」這種事當真是不好強迫,理王手裏又沒有什麼稱得上絕對能牽制棠兒的把柄,一個不小心倒戈相向那就麻煩了。
謝安瀾聳聳肩,好吧,其實也就是這麼一問。對棠兒的觀不壞,這樣一個子卻為了自己的結義大哥犧牲自己去宮裏那樣的地方伺候一個昏庸的老皇帝,謝安瀾心中還是有幾分憾的。
不過陸離說的也沒錯,想要什麼總是需要付出一些什麼的。這世上沒有什麼不勞而獲的事。
微微嘆了口氣,謝安瀾含笑看他道:「棠兒說,你是為了我才去威脅的?」
陸離挑眉,「若是讓自己的夫人必須去做這種事,我還有何面朝為?」
看著他一臉認真的表,謝安瀾還是忍不住有些想笑,「好吧,不過還是要謝謝你替我解決這麼一個麻煩。」
「你知道就好。」陸離道。
謝安瀾嘆息,「誰讓我長得好呢,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不是麼?你要是娶個丑姑娘,肯定就沒有這個煩惱了。」
「……」輕微控的陸四表示,這點麻煩還可以忍。
「快讓開!讓開!」一個幾的聲音從前面傳來,謝安瀾抬頭去看就見幾個人急匆匆地朝著這邊走來,一路囂著路上的路人紛紛閃避。轉眼間人就已經衝到了兩人跟前,謝安瀾皺眉拉住陸離就朝著旁邊閃去。他們閃開了可惜有人卻閃不開,一個塊頭有些大的胖子就與當頭的那人手中端著的東西撞上了。那胖子並沒有怎麼樣,但是那人手中的東西卻撞落到了地上。
琉璃做的盤子裏裝著新鮮水靈的瓜果,這個季節即便是上雍皇城裏能見到的水果也不多。這樣新鮮漂亮的果子,只怕也只有貢品了。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撞落我家夫人貢獻給佛祖的鮮果,不要命了麼!」那人高聲道。
那胖子慢吞吞地回過來,還悠閑的掏了掏耳朵不悅地道:「什麼?本公子還沒有說你無緣無故的撞了本公子,你還好意思惡人先告狀?不就是一盤果子麼?當什麼寶貝啊。」
那人道:「一盤果子?!這可是宮中貴妃娘娘所賜的!」
「切!」胖子道:「原來是把貴妃娘娘賜的果子弄砸了就想要誣陷本公子。等著,本公子請人進宮向陛下討幾個賞你不就完了麼?」
顯然,這位胖公子也是個有來歷的。
見狀,原本還不敢多留的人們也紛紛停下腳步圍觀起來。
謝安瀾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這位胖公子還真是個人。可不就是前些日子在嘉州遇到了那位定遠侯府的高齊小公子是誰?
「笑什麼?」陸離在耳邊低聲問道。
溫熱的氣息讓忍不住抬手了耳朵,低聲道:「那個小胖子,好像是定遠侯府的小公子。」
「高裴的弟弟?」陸離有些驚訝,顯然沒想到東陵名聲顯赫的年輕將軍高裴的弟弟會是眼前這兒胖出了境界的小胖子。
「我們先走吧,他不會有事的。」陸離拉著謝安瀾轉往外走去,沒有再去看小胖子和那柳家下人之間的撕。
「那是柳家的人?」謝安瀾問道。
「嗯。」陸離點頭道:「陛下如今想要防著睿王,就更需要倚重高家。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對高家如何的。」
這就是有本事的人家和靠帶爬上去的人家的區別,高家沒有兒在宮裏,但是定遠侯會打仗,高家大兒子高裴同樣是有名的年輕將領,高家是以軍功起家的。而柳家,除了一個柳浮雲,基本上就沒有拿得出手的人才。就算皇帝願意把兵權給他們,也要看他們能不能行啊。皇帝只是有點昏聵,還沒真的到腦殘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