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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垂眸的視線中,有他米白的袍擺,垂墜展展,和他的人一樣,總是剛正不阿。
瞧傅思瀅許久,白傾羽語氣沉沉地緩緩開口,說:「我同樣相信你最後一次,你……別再騙我。我知道你不是惡毒的人。你怎麼可能會是。」
他最後一句說得不知為何充滿心痛和無奈,這也讓傅思瀅不知為何,突然心頭髮酸,落下淚來。
之前的哭泣都是假哭,表面上在哭,心卻是在冷眼旁觀。而眼下,心頭則是酸的,眼淚真實得可怕。
見再次落淚,白傾羽手指抬起,靠近的臉頰。他似乎是想要為拭淚,但在不過一個短短指節的距離時,又無奈停下。
最終,他收回手,只說:「別哭了。我信你。」
傅思瀅絞著手指,微微呼氣,默了一會兒后,道一句「多謝」,轉上車。
馬車在白傾羽的凝中遠去。郎俊松嘆氣:「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傅大小姐也不過是世間平凡子。」
聞言,白傾羽搖頭,口氣輕輕:「不,不是。」
郎俊松再一想傅思瀅自我反省時的犀利,又慨地點頭:「也是,平凡子做不到這樣。唉,果然無論做什麼事,傅大小姐都是獨一無二。」
傅家的馬車緩緩歸府。
晴音和孫丹本來還十分擔心大小姐的緒,不知該如何安,哪料起車不久,傅思瀅就變了臉。
很快消散掉對白傾羽話語的莫名緒,用帕子將臉上的淚跡拭乾凈,傅思瀅冷笑道:「兩個大丈夫,還真是秉淳樸。」
心懷擔憂忐忑的晴音一個愣神:「嗯?」
孫丹也驚疑,打量傅思瀅與平日裏傲然冷漠別無二致的表,怯怯問道:「大小姐您在說誰?」
如今已經在晴音和孫丹面前展了所有劣跡,傅思瀅也就不必再掩飾,畢竟也需要有人能分快樂。
傅思瀅坦地說:「自然是在說郎俊松和白傾羽了。尤其是郎俊松,嘖,簡直是……再蠢不過。」
主幫說話,日後若言行不端,郎俊松這個幫襯擔保的人必定會被何長易牽連記恨。
別人都是躲著難走,怎麼郎俊松和白傾羽這兩個,偏生是迎難而上?
孫丹聽出傅思瀅語氣中的複雜,想了想,謹慎問道:「但您還是賞識他二人的,不是嗎?」
傅思瀅沒做聲。
「您以後要和那位何公子兩不相干嗎?」
傅思瀅再一次冷笑,搖頭:「兩不相干?怎麼可能。我可是要賠罪認錯的,一定要真心實意、盡心儘力才對。」
這樣說,晴音和孫丹就更無法理解了。
化解了與何長易之間的恩怨矛盾后,傅思瀅心中鬆快許多。突然就對日後該如何作無比清楚。清楚得就像是要將前世走過的路,重走一遍。
……
宮中來接的馬車候在傅府門外,太監總管董博於傅府的前堂笑意盈盈地等候。
傅宰相作陪,敷衍假笑,假笑之下儘是擔憂。
瞧出傅宰相的憂慮,董公公安道:「宰相大人不必擔憂,皇上特意準允傅大小姐宮相送二小姐,足以表明對二小姐的看重。」
傅宰相嘆氣:「能送得了一時,送不了一世。老夫的二兒若是有姐姐一半的膽識,老夫也不會如此擔憂。」
董公公陪笑幾聲:「有皇上護著的,不必有膽識。」
些許工夫后,傅思瀅與母親陪在蕓芷左右出現,容辰跟在後。蕓芷一青,更顯俏皮天真、不諳世事。
「傅二小姐,請。」
傅蕓芷本來就心中難過,到了真要和父母分別時,更是悲傷得難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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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傅宰相和李氏叩首:「父親、母親,兒不孝,不能常伴爹娘左右,此番便去了。」
李氏落淚,無話可說。傅宰相再次深深嘆氣,將蕓芷扶起:「何談不孝。你若是能服侍好皇上,惹龍歡喜,那就是對為父和你娘最大的孝順。」
眼瞧妹妹哭得難,傅思瀅瞥一眼太監總管董公公,冷不丁道了句:「宮侍疾而已,又不是不回來了,不用太過傷心。」
聞言,董公公趕忙沖傅思瀅連連拱手尬笑。
雖不知皇上是出於什麼目的,準允一直將蕓芷送宮中安頓再離開,但這畢竟正和的心意。所以傅思瀅也就大大方方地與蕓芷一同坐上宮的馬車。
皇上派來的馬車,自然不是尋常車馬可比。這輛有太監總管坐在外面的馬車到了宮門后,停都不用停,什麼牌子也不用出示,僅憑董公公的這張臉,馬車便毫無阻攔地長驅直深宮腹地。
許久之後,馬車停下,董公公在外請下車。
傅思瀅率先步下馬車,看到面前的宮門后,挑眉:「乾平宮?」
董公公應是:「是,皇上說,二小姐既是侍疾,便該陪伴左右。暫時居住在乾平宮中再合適不過。」
傅思瀅點頭,回首看向下車的蕓芷,不冷不熱地說:「可避一時災禍,但也對你往後的坎坷添柴旺火。」
蕓芷有些不解,一旁的董公公則神更是尷尬。
不錯,表面上來看,皇上是為了傅蕓芷著想,顧忌著份便只將傅蕓芷安置在乾平宮。但能住在這裏,無疑更令後宮妃嬪眼紅。
當傅蕓芷居住在乾平宮中時,後宮妃嬪會忌憚,而等傅蕓芷日後一旦離開乾平宮,住後宮,那些心有針對的妃嬪便會變本加厲了。
董公公心中實在是服了這位傅大小姐,什麼話都敢說。唯有乾笑著領傅家姐妹二人進乾平宮,留在殿外等候。
不過片刻,董公公又親自來請:「皇上傳見二位小姐。」
傅思瀅凝視蕓芷片息,給蕓芷眼神鼓勵后,將蕓芷推在前,跟隨在蕓芷後一同步重方殿。
「臣傅蕓芷拜見皇上。」
「臣傅思瀅拜見皇上。」
皇上默默打量片息:「平,賜座。」
近來推行新政,皇上日理萬機,百忙之中傳見二人已算格外看重。
傅思瀅隨意打量幾眼,便垂眸靜坐。察覺幾日不見,皇上眉宇之間的煩憂多添幾分。右臂傷的地方已經不再鼓鼓囊囊,看來也是恢復到結痂的地步。
傅蕓芷張地坐在皇上面前,低低垂頭,手指絞著。
傅家姐妹二人,一個膽小拘束、和順從,一個一臉淡定、毫不張,區別實在明顯。
皇上輕輕敲了敲桌子,穩重平和地說:「承蒙傅二小姐有心侍疾,朕心甚,也不用後悔因為救你才得此番傷。在朕的手臂傷口痊癒之前,你就留在乾平宮中,侍朕左右。遞筆研墨、端茶倒水,前宮做的事全由你做,可能接?」
傅蕓芷自然當即應是。
傅思瀅撇撇,對於皇上的詐又有新認識。這話說的,好像是們上趕著宮侍疾似的。還無比機智地率先提出他是為了救蕓芷才的傷,不就是為了勾出蕓芷的愧疚自責心嗎?
皇上默默觀察這姐妹倆的反應,傅蕓芷的反應自然是在皇上的預料之中,而傅思瀅的……差不多也是在預料之中。
「傅思瀅,你可還有什麼對你妹妹待叮囑的?」
傅思瀅臉上一點也沒有怯意,張口就說:「既然蕓芷是充當皇上的前宮,不會真的要像前宮一樣,見人就行禮、犯錯就要被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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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這是在為蕓芷討要庇護。若不是傅思瀅跟著,蕓芷能想到這一點就怪了。別日後被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斥責要行禮的,那可真真是宮當了個宮。
皇上眉頭一皺,略有苦惱。
其實,哪怕是憑傅蕓芷宰相千金的份,在這宮中也必定要行禮無數次。被傳召的員、能來此面聖的妃嬪,都比傅蕓芷的品級高。
可一聽傅思瀅這話的意思,就是:不準!
皇上自然是不用怕傅思瀅,但的確應該給傅蕓芷一點特權。
想了想,皇上道:「來往乾平宮的員都是朝中重臣,該行禮的時候,不得。朕只可以免除蕓芷對後宮妃嬪行禮,畢竟不是宮中人,可以免過宮禮束縛。」
傅思瀅點頭:「如此也好。」
反正都要住在乾平宮惹人紅眼,那就不能被旁人抓住機會。
傅思瀅只不過是提出一問,就被皇上察覺出的不好對付。
立刻,皇上抬手:「董博,帶傅大小姐到偏殿去,朕和傅二小姐說會兒話。」
知道皇上是要支開自己,然後可勁哄騙蕓芷,傅思瀅磨磨嘰嘰地起,眼皮都要了的給蕓芷打眼,結果蕓芷愣是半點看不懂,隻眼盯著,害怕一個人和皇上相!
傅思瀅眨眼睛:你自己機靈著點。
蕓芷雙眼漉漉:姐姐,我一個人怎麼和皇上相啊,我害怕。
傅思瀅狂抖眼皮:你多為自己爭取點庇護!
蕓芷雙眼漉漉:姐姐,我一個人怎麼和皇上相啊,我害怕。
傅思瀅的眼皮快要筋:你千萬不要被皇上的花言巧語所迷!
蕓芷雙眼漉漉:姐姐,我一個人怎麼和皇上相啊,我害怕。
當耳邊響起皇上的輕笑聲時,傅思瀅認了,不再費勁。給蕓芷使眼,簡直就是在對牛彈琴。
董公公笑呵呵地領傅思瀅去偏殿:「傅大小姐就不必擔心了,二小姐留在皇上邊,怎麼會委屈?您放心,如果有人敢欺負二小姐,不用皇上怒,奴才就會主替二小姐出氣的。」
傅思瀅瞧向董公公:「說得也是,公公您可比皇上要讓人放心得多。」
董公公趕忙出驚嚇的表,連連擺手:「傅大小姐切莫說這種玩笑,會要了奴才的腦袋的。」
他說著時,傅思瀅已經拿出兩錠大大的銀元寶,笑著遞給他:「沒有旁人的時候,不管做什麼,都不會要了公公您的腦袋。」
這兩錠銀元寶放在一起,比的手還要大。董公公一見銀子,兩眼放,但並不敢收。
「這這這、不行不行,奴才還什麼事兒都沒有做呢,無功不祿。這要是讓皇上知道了,奴才的總管之位怕是也做到頭了。」
傅思瀅笑得雙眼彎彎:「公公,銀子可是沉,我這小手可端不。您要是再不接過去,那我就只能收回了。」
聽傅大小姐懶得和他故作推辭客套,董公公嘿嘿一笑,正要手接過銀元寶,忽然聽到「咯吱」一聲窗扉聲響。
他的眼神順聲一瞥,瞬間,嚇得臉發白,急忙跪地:「奴才不敢!奴才知錯!奴才該死!」
傅思瀅一頭霧水,抬頭一瞧,就見偏殿的窗欞之,正是倚窗而坐的漠蒼嵐。
頓時,傅思瀅滿臉無語。就說嘛,乾平宮的偏殿豈是能隨意停留當歇腳的,皇上為什麼莫名其妙地要在偏殿等候,原來是漠蒼嵐在這裏。
漠蒼嵐瞧著,冷冰冰地開口:「傅大小姐這麼有錢,不知嫁妝幾何?」
傅思瀅撇。呸,有錢也不當嫁妝。
漠蒼嵐看向董博:「董博,本王沒有銀子,委託你照顧傅家二小姐,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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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折煞奴才!是奴才一時貪心。奴才日後必定全心全力伺候傅二小姐,絕不讓傅二小姐在宮中半點委屈!」
漠蒼嵐一邊敷衍地對董公公說著「嗯,多謝」,一邊視線掃向傅思瀅,沖出鄙視的目。
董公公哪裏敢當慕王爺的道歉,又說了幾句慫話后,才在慕王的準允下忙不迭離開。
方止站在偏殿門外,迎傅思瀅。
傅思瀅站在窗戶外,不挪腳:「我不進去,我熱。」站在窗戶外,都能到偏殿裏的烘熱。
本關窗的漠蒼嵐,眉眼一斜,不懷好意地問:「怎麼還熱?藥效沒散,本王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一想到那天晚上被他無地非禮,傅思瀅就氣得臉漲紅,要不是顧忌這裏是乾平宮,一掌就揮上去了。
「閉,無恥之徒。」
漠蒼嵐輕哼一聲,偏開頭,不理了,彷彿是個恩將仇報的壞人。
傅思瀅不想在有漠蒼嵐的地方多停留,可無奈董公公被漠蒼嵐給嚇跑了,又不敢在乾平宮裏隨意走。
想了想,還是走到方止旁搭話:「你家主子容辰參與科舉護衛?」
「是,」方止點頭,「主子有意令傅公子多多增進見識。」
這麼一說,傅思瀅的心中就明了了。看來這輩子也一樣,漠蒼嵐會在秋闈上直接抓人,重查舞弊案。他能讓容辰跟隨參與,擺明是讓容辰撿便宜立功勞的。
「好好好,有什麼活什麼事兒儘管打發那小子去做,不用留!」
瞧傅大小姐這副模樣,方止很懷疑傅大小姐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這時,方止忽然問:「傅大小姐,您家中本家是不是有一位爺,要赴明日開始的秋闈?」
「是。怎麼了?」
「無事,」方止抬眼,收到自家主子的眼神示意后,謹慎措辭問,「不知您家中目前與本家的關係如何?」
傅思瀅敏銳地聽出這話裏有話:「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
說罷,還朝漠蒼嵐翻去一眼,顯然能猜出方止不過是一個侍衛,會這樣問絕對是漠蒼嵐示意。
見傅思瀅明正大地翻自家主子白眼,方止悶笑幾聲,說:「我家主子也不過是想著,如果大小姐您不喜歡,他就讓員在評判那位爺的考卷時,刁難一些。但如果您兩家的關係已經和睦,評判也會鬆快。」
皇城中,任誰都知道宰相府傅家和世族傅家僅存面分。
聽方止如此說法,傅思瀅陷思索。
如果漠蒼嵐能夠暗中使壞的話,那很不錯。但,有拜託漠蒼嵐使壞的必要嗎?
一來,傅意禮的狀態已經令人堪憂,明眼人都猜著今年傅意禮恐怕無法上榜。二來,請漠蒼嵐做事,難道不需要欠漠蒼嵐的人?
傅思瀅再向漠蒼嵐看去。漠蒼嵐一副專註政務的模樣,似乎只是很隨意可以給幫個小忙的心思,一點都不在意。
所以,傅思瀅搖頭:「雖然關係不好,但要我從中故意使壞毀他前程,也沒必要。」
說起這話時,一點也不害臊。
「就算他秋闈登科又如何,憑他的才能,難不日後還會在殿試上被皇上欽點為狀元?呵,」傅思瀅冷笑,「白日做夢。」
故作矯地捋順耳邊髮:「我可是個好人,不會像你家王爺一樣,蔫壞蔫壞的。」
聞言,方止只能幹笑。若不是知道傅本家大爺在小倌樓發生的事,是傅大小姐一手策劃的,他還就真信傅大小姐是個好人了!
正逢宮人來請傅思瀅去和傅二小姐一起去查看蕓芷在乾平宮中的安置住,傅思瀅也不再和方止多說,跟隨宮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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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漠蒼嵐的窗邊路過時,忽地手,「啪啪」兩聲,將兩扇窗戶重重關閉。
「小心著涼!」
大喝一聲關心,仰著頭離去,十分得意。
如果漠蒼嵐的臉面窗邊,他高的鼻樑骨保準會被拍爛泥。
偏殿,漠蒼嵐放下折文,抬手眉間鼻樑,也不知道是無奈還是心有餘悸。
方止走到一旁:「主子,傅大小姐既然是這般態度,您還打算手下留嗎?」
漠蒼嵐搖頭:「不用,和對其他人一樣,讓人盯著。一旦有所異,直接抓個現形。」
「是。」
董公公在前方領路:「乾平宮除了皇上的寢殿,也沒旁的主子住。為了給二小姐整出個乾淨舒適的地方,自打聽聞二小姐有意宮侍疾,奴才就讓宮人去修繕整理了。」
「傅大小姐、蕓芷小姐,您二位看看,滿不滿意?哪裏不順眼,奴才這就讓人改整。」
給蕓芷準備的住的確是用了心的,不僅距離皇上的重方殿近,還像一座小院子似的,屋子前有個小小的花圃。
整潔乾淨,舒心清新。
董公公還指了兩個宮給蕓芷。這不得不讓傅思瀅打趣:「你自己都是個前宮,還能再讓別的宮伺候你,你這是宮福來了?」
蕓芷得面頰紅紅。
查看過蕓芷的住和別的安置,傅思瀅也只能暫且安心。畢竟只是送蕓芷宮,而不是陪蕓芷宮,無法再停留多久,仔細叮囑后,便是道別。
蕓芷送,也只能送到乾平宮宮門。
對於最後一個家人也要和自己分別了,小人兒眼淚汪汪,真正到恐慌。拉傅思瀅的手不撒開。
而這個時候,傅思瀅卻要狠心撥開蕓芷的牽扯。
「你自己選的路,你也只能專心走下去。從今天起,開始另一番人生,知道嗎?」
「姐姐……」
蕓芷垂首大哭起來。從現在起,要慢慢從傅二小姐的份離,要慢慢融於皇宮,邊不再有悉的爹娘、長姐和弟弟,有的只是無數的宮人和唯一的皇上。夜晚不會再安心睡,不會再有機會與長姐同睡一塌,有的只是乾平宮的寧靜和氣味。
這是自己的路。
傅思瀅撥開蕓芷的手,轉要登上離宮的馬車時,忽而目一定,盯著遠那道如同鬼魅的影,神驟冷。
那是……德嬪。
見傅思瀅察覺到自己的存在,德嬪一點也不慌,反而沖傅思瀅出意味深長的無聲大笑。朱紅,如同塗抹鮮,角高揚,雙目圓睜,任誰都能看出這笑容之中的不懷好意和怨恨惡毒。
德嬪儘管從妃位落到嬪妃,母家素敏大長公主府也全然落敗,但畢竟在後宮經營多年,有足夠的積威。
皇上又是個溫和之人,不懂絕。憑德嬪的哀求就準允胡靈靜留在皇城,就可見德嬪在皇上的心中很有地位和多年喜。
面對德嬪的挑釁大笑,傅思瀅在神冰冷幾息后,也緩緩出一個笑。不僅笑,還一抬腳,直接正大明地向德嬪走去。
果不其然,一見傅思瀅跟個二愣子似的直直朝自己走來,德嬪臉上的笑瞬間僵在臉上,被嚇到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