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當初何長易非禮山間採藥反遭毒打近死的案子，是皇城府尹親自斷案的，史中丞不會牽連皇城府尹，使皇城府尹添麻煩。

重點是後來何長易在傅家中毒。

「宰相長當初解釋是混淆了葯，才導致何長易命懸一線，何長易卻說他在頭腦暈乎之時，有在傅家客房的房梁邊角見到人偶跳的幻象。那間他曾進的傅家客房，一進去就到頭痛裂，似是不祥之地。」

還以為史中丞是要翻出毒害何長易的舊案呢，沒想到話意一轉，原來是編了個瞎話要對付。

皇上皺眉頭，看眼傅思瀅，沉默不語。

出於謹慎，沒人說話，反而是連王開口問：「所以你的意思是，當初本不是宰相長無意間毒害了何長易，甚至就沒有下毒，而是何長易被那間藏有小人的客房給害得差點丟掉命！？出於藏，不得不對何長易編造說是混淆了葯，使何長易中毒？」

第一次，史中丞有為連王拍手好的衝：「正是此意！」

說罷，還跟著強調一句：「當然，這些都是何長易自己所說。事邪乎，他未敢與旁人討論過。若不是臣查誰與宰相長有矛盾，查到他頭上，他怕是要把事爛在肚子里，真以為那日所見的小人跳是個幻象了。」

話音剛落，便聽傅思瀅實在是沒忍住，輕聲嗤笑：「小人跳，呵。」

真是天下之大稽。

沖史中丞出笑意：「對，小人跳並非幻象，也並非何長易一人能看見。比如現在，臣就能看到這大堂之上……有無數的小人跳。」

「哪……」史中丞剛想問哪兒，琢磨這話不對味，又趕忙閉。

傅思瀅面冰冷。

一群小人。

對於史中丞給出的輔證，皇上為表公正，還是要問：「何長易今日可有被傳喚到場？」

「有，正候在堂外。」

「傳他進來。」

隨著通報，大堂外久候多時的何長易終於被宣堂。當他從人群中走出，郎俊松驚詫地與白傾羽對視。

「他怎麼也來了？」

白傾羽如同面臨黑雲城般，神肅正，

一聽何長易也來了，傅思瀅咬牙，閉上雙眼，長長呼吸一口氣。

真是有種，還來當堂當面指證。

不愧是王侯將相的好種！

何長易堂后，就站在傅家人的旁。向皇上和太後行過禮后，便被皇上詢問史中丞所言可真。

「的確是微臣所說。」何長易坦坦，一派正直。

對於這個自己頗為欣賞看重的年輕員，皇上頗為糾結。畢竟，瞧何長易的模樣，實在不像是說話的，皇上也不希自己認可的人才，是個這麼快就與世家舊臣勾結的混賬。

可……

慕王在壽宴當晚，就留在宮中向皇上和太后說明了那些人偶的來歷，皇上此時怎麼可能會信何長易。

「何長易，你當時真的看到了房樑上有小人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