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說的話，讓李銀魚都有些愣住。

解決了？

怎麼可能！

從他下樓到他回來，才過去五六分鐘啊！

李銀魚恍惚著不敢置信，又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那兩個追殺你的人，已經解決了。”寧天淡淡道。

“或者，你想報復，”他從桌子上出一把水果刀，扔給，“他們兩個就死在外面，你可以去泄恨。”

李銀魚拿著拿把鋒利閃亮的水果刀，手臂在不停地抖，連帶著渾流淌下的水，嘀嗒嘀嗒掉落在地。

李銀魚恍惚攥著刀柄，力氣之大，讓骨節都泛白了，很久之后，才咬著牙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我從來不騙人。”寧天道。

李銀魚眼中頓時亮如閃電，一下子直了腰，即便渾上下都是傷口，即便早就沒有了一一毫的力氣，但還是堅持著一步一步走出了別墅，每一步都帶著翻涌的憤怒和仇恨。

寧天就跟在后面。

看著踉踉蹌蹌地沖進雨幕里，拿著刀子，嘶吼著沖上去，對著那兩沒有聲息的尸首瘋狂舉刀。

那嘶吼出來的哭喊聲即便在瓢潑如瀑的大雨里也無法淹沒。

寧天就這麼淡淡地看著，看著嘶喊哭泣，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十年前的除夕夜，他也是在雪夜里這麼嘶喊的。

仇恨讓人憤怒。

很久之后，直到再也舉不起刀子，李銀魚才停下了作，看著大雨里早已不樣子的兩個仇人，最后扯了扯角，跪倒在地，捂住了臉，

“爸……媽……師傅……對不起……”

“對不起啊……”

“嗚嗚嗚……”

終于堅持不住，疲憊至極的李銀魚向后摔倒。

卻在倒下去的那一剎那被人扶住了。

李銀魚昏迷前最后的視線，看到了一柄黑的雨傘。

黑的雨傘遮擋住了潑天大雨，寧天扶住李銀魚，撥打出一個電話，“喂，趙昊，來桐山幫忙收拾一下。”

……

一夜的大雨漸漸停了，等到天明時分，雨云都散去大半，出燦爛的天。

別墅之外，已經沒有任何痕跡了。

不管是水還是劃痕，在大雨之下，都消逝干凈。

在收到寧天的電話后，趙昊連夜收拾了別墅外的痕跡。

走之前告訴寧天放心，章家查不出什麼消息的，他甚至很同李銀魚，想用手段給一個新份，讓重新開始，但寧天拒絕了。

他知道這種覺，仇恨未消，如何重新開始？

直到日上三竿，李銀魚才在極不舒服覺里醒過來。

渾黏膩，服像是過了水卻沒有烘干，噠噠地全部在上，讓像是淹沒在水里，將要窒息。

李銀魚睜開眼睛，就看見雪白的天花板。

坐起，發現自己上的服布滿了臟水和污泥……那是昨夜下了大雨，被淋了，可是傷口全都結痂，已經好了大半。

腦中空白一片，直到很久之后，猛然抖，才毫不差地想起了昨夜發生什麼。

潑天的大雨、屋子里鮮淋漓的父母和師傅……

李銀魚眼睛又漸漸紅了。

“悲傷和哭泣并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這時候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抬眼就看見不遠的藤椅上，寧天斜斜坐著。

他端著一杯熱茶，輕輕抿了一口，目湛然如神，“悲傷和哭泣只是弱之人的逃避。”

“昨晚那兩個人是我所殺，要說報仇，你并沒有報仇功，你只是泄恨。”

李銀魚了拳頭，雪白的貝齒死死咬著瓣，幾乎咬出了。

“我會報仇的，章家，一切都是章家！”

想起那個好變態的紈绔章文杰，一切都是從他上起源，或許當初不該心，應該一刀殺了他，而不是只騸了他。

寧天笑了，淡淡喝了口茶，“我說一句不好聽的，就你這樣，你這輩子都報不了仇。”

李銀魚猛然抬頭，盯著他，“那我怎麼樣才能報仇？你可以幫我？”

“我的確可以幫你。“

寧天放下茶杯，站起，“你的骨不錯，若是有更好的人教導，就不止古武高手這個層次。“

李銀魚沒有毫猶豫，當即跪下，“求你教我！”

寧天卻搖了搖頭，“不，不是我，我可沒這個功夫教徒弟。”

“但是我可以送你去一個地方，那里會有人教你。”

“不過那里可不是游玩娛樂的地方，那個地方十分兇險，流和傷痛很正常，甚至一不小心就會殘疾、就會死亡，但也會極大提高你的實力。“

“這樣一個地方，你愿意去嗎？”

李銀魚沒有猶豫，大聲開口，“我愿意去！”

寧天看著，那一雙充滿仇恨的眼睛，多像十年前的自己，為了報仇，可以不顧一切。

他笑了笑，道，“好，我送你去。”

“記住，那個地方做天魂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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