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繆無法進食、也沒有味覺，做飯時會嚴格按照教程來做，遵守每個步驟，依托這些即便是殘缺的，艾繆做出來的東西依舊味，更不要說這寄托了生日愿景的生日蛋糕。

揮起餐刀，艾繆為伯戈切了一塊，伯戈嘗了嘗，品味了一段時間后，在艾繆充滿期待的眼神里，伯戈說道。

“很不錯，”伯戈贊賞地豎起大拇指，“你開烘焙店，一定會賺的。”

伯戈是發自真心的，艾繆做起東西來，真的很好吃，比自己的手藝強太多了。

覺的出來，除開學習煉金方面的學習外，泰達的生活起居都到艾繆的照顧，有這麼一位得力幫手，生活也變得輕松起來。

伯戈吃了兩口停了下來，他看著艾繆，正雙手托起下，眼神里帶著期待地看著自己。

每次艾繆給自己帶吃的時，都是這副表，這讓伯戈想起自己常在小巷里喂食的野貓，自己放下貓糧，就站在不遠，看著它們狼吞虎咽。

自己吃東西時被人注視，伯戈倒沒到多不適，只是艾繆的目有些……太強烈了，仿佛是在期待自己把這些東西全部吃。

全部……吃……

和伯戈那健康的生活作息一樣，伯戈的飲食也很健康，不過分油膩，也不過分清淡，可看著這滿滿一大盤的生日蛋糕，伯戈還是到了一力。

“你……你做了這些東西，但沒法品嘗它的味道，你是怎麼想的呢？”

伯戈轉移話題，問出了自己心的想法。

他有在想自己對于艾繆的好奇心源于什麼，經過仔細地思考后，伯戈想，可能是艾繆會以一個完全不同的視角來看待這個世界。

伯戈想知道艾繆眼中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對于這些事的又是什麼樣的。

“大概……憾吧？”

艾繆想了想，對伯戈說道，“難得做了這麼好的東西，我卻吃不了，什麼味道都嘗不出來。”

看起來有些失落，連帶著眼中的環也黯淡了下去，但很快環再度亮了起來，盯著伯戈，充滿期待地看著自己。

“但……也不是絕對。”

“什麼‘不是絕對’？”

伯戈被這眼神看得有些發，他覺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了。

“嗯……”

艾繆顯得糾結了起來，猶猶豫豫，好像接下來的事，難以對伯戈開口。

進行了近有一分鐘的思想斗爭，艾繆終于下定好了決心，鼓起勇氣對伯戈說道。

“你知道，我的能是什麼嗎？”

“啊？”

伯戈萬萬沒想到艾繆說的是這個，但他沒有因此放松警惕，拜莉每次對自己提出過分的要求前，都會拿些好東西來做鋪墊，說不定艾繆這次也是如此。

“你備能嗎？”伯戈問。

“我也不太清楚，但應該算是能吧？”艾繆也不確定，“我介于煉金武裝與凝華者之間，上攜帶著多重的煉金矩陣，它們相互影響下，也衍生出了一定的能力，這也是我能高效進行煉金學習的原因。”

“那你的能是什麼？”

“按照能學派歸類的話，我應該是升軀學派又或者是啟學派，但它有些太特殊了，老師最后將我歸類為詭構學派。”

“詭構學派？”

提到這些，伯戈來了興致，為凝華者這麼久，他還沒遇到過罕見的詭構學派。

這類能因為質復雜、難以歸類，從而被分到了詭構學派之中，在凝華者的對抗中，詭構學派是種極為棘手的學派，常理的判斷難以束縛這個學派，每次戰斗都是在與未知博弈。

“嗯哼，我將其命名為‘共弦’。”

艾繆神神道，不等伯戈繼續追問能的質，又對伯戈索要道。

“把以太流目鏡給我。”

伯戈將自己改裝的以太流目鏡從脖子上取下，遞給了艾繆，接過東西后，艾繆還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眼中的環癟了下來。

在看來，伯戈的手藝落在以太流目鏡上，簡直是在糟蹋這件煉金武裝，伯戈也不好說些什麼，他做出的改裝沒多，只是利用金屬將兩個單筒鏡裝在了一起而已。

以太在房間涌，纏繞在艾繆的上，出被厭鐵漆覆蓋的手掌，集的金軌遍布著指尖。

能·共弦。

在伯戈的注視中，艾繆的手指居然穿了金屬，仿佛在質接的一瞬間，艾繆的變了虛無的影子。

這還不是結束，艾繆眼中藍的環轉為了燃燒的金，手指雖然虛幻了起來，但金的軌跡勾勒出了手指的模樣，進了金屬之中。

伴隨著以太的轟鳴，以太流目鏡上銘刻的煉金矩陣也對以太產生了共鳴，艾繆那金的手指輕易地及了那些編織的線。

“你能將以太化？從而及煉金矩陣。”

伯戈判斷道，這樣的景在自己植儀式時，在拜莉的上也有見到，拜莉是啟學派的，的能令可以直接對煉金矩陣進行修剪，看起來艾繆也是如此。

但艾繆是詭構學派，一定還有什麼特殊之，隨后伯戈看到了。

兩道金的軌跡在短暫的后，居然開始了融合……艾繆將以太流目鏡的煉金矩陣接了的煉金矩陣中，伯戈難以理解眼前發生的景，艾繆則適時地解釋道。

“如你看到的這樣，共弦能令我的以太化，以純粹的能量形式，來對煉金矩陣進行干擾并連接，為此我可以自由調整煉金矩陣的排列。

最重要的是，我還能與其‘共’。”

“共？”

“你可以理解為，我會與煉金武裝同，這聽起來有些怪，但我畢竟也算是一個擁有自我意識的煉金武裝，我的存在很特殊，為此我能大概到煉金武裝的力量質會趨于什麼形態，并以此創造出更為奇異的質。”

說的同時不忘看向伯戈。

“詭蛇鱗便是這樣誕生的。”

艾繆能與煉金矩陣連接，對煉金武裝進行的調整，從而主導力量的傾向，詭蛇鱗這怪異的特，就是艾繆在無數次調整中，引導而出的結果。

如此奇特的畸變產，也只有擁有這樣力量的艾繆，才能在數不清的試錯中，抓住這唯一的機會。

短暫的震驚后，伯戈便接了這一切，艾繆本便是復雜的煉金人偶，最需要的就是不斷地調整自并進化，這樣的能再適合不過了。

“然后……是生日蛋糕。”

艾繆站了起來，金的環俯視著伯戈，沒有解除能，燦金的軌跡纏繞在那帶著幾分明的皮下。

“你要干嘛？”

伯戈一瞬間警惕了起來，倒不是覺得艾繆會對他發攻擊，而是覺得艾繆在醞釀一些不好的事。

“其實，我好像……也可以將共弦作用在凝華者的上。”

艾繆沖伯戈眨了眨眼。

“你……你是……你是說要占用我的嗎？利用共弦的共，與我同，從而品嘗生日蛋糕的味道？”

伯戈的思維僵住了，連話語也斷斷續續了起來，這劇的跌宕起伏，遠超他的想象。

“嗯哼。”

艾繆點點頭，帶著極大的期待看著伯戈。

“老師很抗拒這個，可除了老師之外，我也沒見過幾個外人，這也是我第一次在凝華者上實驗……要試試嗎？”

“不會有什麼風險嗎？”伯戈居然有些退避。

“你不是不死者嗎？”

這時候艾繆反而提起了不死者，的期待與好奇心被拉滿了，眼中的金環宛如明亮的車燈，照的伯戈都有些睜不開眼。

漫長的猶豫中，伯戈也不知道自己發了什麼瘋，居然鬼使神差地回應道。

“那……試試？”

……

在答應完艾繆的那一瞬間，伯戈就開始后悔了，他總覺事態會演變難以控制的樣子。

可真的讓伯戈拒絕艾繆，他卻有些猶豫與不忍。

自己仿佛艾繆與外界唯一連接的通道，就像拉扯著風箏的線，伯戈不愿意拒絕艾繆的期待般，最后還是答應了。

結果便是現在這個況，伯戈背對著艾繆站在房間，以太平緩地升騰著，燦金的芒從后映，時而平緩、時而搖晃。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后響起，伯戈忍不住問道。

“你在干嘛？”

“收拾服。”

“啊？為什麼要收拾服。”伯戈迷茫了。

“我的共弦能讓莪的以太化，但服不能啊，服又沒有覆蓋上我的煉金矩陣。”

艾繆說著把服疊好，放進手提箱里，而后以懷疑的眼神看著伯戈。

“你現在該不會在想回頭看吧？我看求偶小說里，經常有這樣的劇。”

“回頭有什麼好看的啊！”

伯戈失聲道。

自己回頭能看到什麼？全力輸出下，一拳能打碎水泥的鋼鐵之軀？這家伙究竟在想些什麼啊！對人類的認知究竟扭曲什麼模樣了啊！

艾繆對此的回應是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

“我逗你的。”

伯戈的臉沉了起來，可能是師出同門，有時候伯戈覺得艾繆像極了另一個人。

“你讓我想起了一個朋友，有時候也這樣，喜歡捉弄我，看著我出丑，而會以此獲得非凡的樂趣。”

“誰啊？”

“拜莉，你應該認識吧？嚴格意義上來講，算是你師姐。”

當初伯戈就是在拜莉的手中獲得的詭蛇鱗銀，艾繆也應該認識拜莉。

“拜……莉。”

艾繆低語道，的聲音出現了一的抖，顯然這個名字勾起了很多不好的回憶。

“怎麼，你也被捉弄過？”伯戈問道。

“大……大概吧。”

“比如？”

“比如第一次見到我，就突然撲上來左右，我當時還以為人類表達善意都是這樣的。”艾繆緩緩講起了過去。

聽到這些，伯戈臉上的沉更重了幾分，這哪是表達什麼友善，完全是拜莉那個家伙對艾繆的結構產生了變態式的好奇。

“然后老師剛離開，我就被拖到了實驗室里……我差點被拆掉了。”

艾繆的聲音抖了起來，對于拜莉的回憶，比伯戈的還要糟糕。

“哦……”

伯戈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這已經不是捉弄了，是謀殺啊！看樣子拜莉自己表面所了解的，還要罪大惡極。

“好了，我要進來了。”

突然，艾繆說道。

不等伯戈做出什麼準備，他便到一陣暖意從后背襲來，就像暖風機穿過服，吹拂著。

艾繆的雙手變得虛無，了伯戈的，接著緩緩地張開手，直到令兩人的手臂重合在一起。

就像重疊起來的畫面，向前邁步，艾繆的都開始變得虛無，變帶著燦金軌跡的虛影，雙手、雙腳、軀干、頭顱……逐一重疊，之軀沐浴著燦金的芒。

重合的過程中，艾繆發覺自己的正被不斷地增強，視線變得清晰，聽力變得敏銳，能到在的流淌，心臟的跳。

、口、困倦、疼痛、歡愉……

伯戈所有能到的，全部映在了艾繆的知中，以伯戈的為憑借，及了這從未到的一切。

一瞬間艾繆呆滯了下來，什麼也說不出口，全心全意地這奇異的一切。

隨著影的完全重疊，艾繆消失了，伯戈的表則多出了一道道游離的金軌跡，青的眼瞳里也升起了同樣燦金的環。

和艾繆多出的知不同，伯戈則到有龐大的以太充盈了自己的，并且隨著恒核心的運作，這些以太還在持續不斷地被吸納進來。

兩人就像互補般，伯戈賦予艾繆人類的知、人類的軀，艾繆則賦予伯戈煉金人偶的力量、的世界。

難以辨認的以太流在伯戈的眼中逐漸清晰了起來，他對于以太的敏程度驟升了幾個級別，伯戈甚至覺得自己一瞬間掌握了以太知。

以太停下了躁，紛紛陷了靜默，連帶著伯戈上的軌也黯淡了下去，眼中的芒也減弱了幾分，只留下金的環融青的眼瞳里。

“這是什麼？”伯戈問道。

“用凝華者的話說，這算是以太遮蔽，你也不像像個探照燈一樣吧？”艾繆的聲音直接在腦海里響起。

“你可以直接調整以太？”

“這不是煉金師的專長嗎？”

伯戈沉默了，直接忽視了艾繆的存在，開始思考現在的形態。

共弦施加在自己上后，首先是源源不斷的以太補充，雖然恒核心無法短時間大規模離以太，但這種補充也令伯戈的戰斗續航延長了數倍。

除開這些，伯戈與艾繆共后，他對以太也變得極為敏，約間能掌握了以太知這一以太極技，而艾繆自也可以進行類似的以太極技的釋放。

“艾繆……你有考慮過和我一起上班嗎？”

伯戈突然冷不丁地問道。

“哈？上班？”

“嗯，你不是看過《夜幕獵人》嗎？我的工作和那個差不多，也是大晚上出去懲除惡。”

“哦哦哦！”

聽到自己最喜歡的故事，艾繆興地喊了起來。

“等等……為什麼我到一有些暗的想法？”艾繆狐疑道，聲音懷疑著伯戈，“你在想些什麼糟糕的事嗎？”

“你能察覺我的想法？”

伯戈剛剛確實想了一些糟糕的事，比如在共弦的加持下，自己一路錘敵人頭顱的腥畫面。

這可太棒了，有了恒核心的支持，自己再也不用節省以太了。

“只能到一個模糊的大概，比如喜怒哀樂這樣。”艾繆說。

想法被人察覺令伯戈覺很不適，哪怕艾繆只能到一個模糊廓，可這還是讓伯戈有種暗心被人發現的糟糕。

“我可以主驅逐你嗎？”伯戈問。

“可以，以太是互斥的，你只要排斥我，我就會被趕出去……你不會這樣做的，對吧！”

艾繆大聲道，聲音直接在腦海里響起，震的伯戈頭疼。

回過頭，艾繆早已把服疊好塞進了手提箱里，如果自己把趕出來，難免又是一陣飛狗跳，伯戈只是保證道。

“不會的。”

坐回餐桌前，終于回到了吃生日蛋糕的環節，可伯戈的心并不好，反而覺得無比奇怪。

這讓他想起之前看過的一些恐怖電影，幽魂會附著在人類的上，控人類完它們生前的愿。

現在艾繆就是那頭無形的幽魂，現在占據了自己的，想要以此……吃一口生日蛋糕。

太怪啊。

陣陣笑聲在腦海里響起，伯戈問道，“你笑什麼？”

“我在笑‘你在笑什麼’啊。”艾繆說。

“啊？”

“我們是共的，我到你在喜悅，我也跟著喜悅了，怎麼了。”

伯戈沉默，他開始懷疑自己的神問題了，原來這麼奇怪的事，自己居然會覺得有趣嗎？甚至連帶著影響到了艾繆。

拿起叉子，艾繆張了起來，和伯戈共著視野，盯著餐盤里的生日蛋糕。

伯戈則在想，艾繆的定位確實很奇妙，現在的甚至可被視作一件煉金武裝，一件附著在自己煉金矩陣上的煉金武裝，能強化自己對以太的敏，并帶來龐大的以太支持……

如果有機會，伯戈得想辦法把艾繆拐到特別行組，比起倒霉的帕爾默，艾繆可好用太多了，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和列比烏斯申請、換一個搭檔過來。

“快吃！快吃！”

艾繆在腦海里催促著，并不備驅的主權，最多算是一個部掛件。

在急切的注視下，伯戈叉起蛋糕，一口吃下，黏膩的油與蛋糕填滿口腔。

沒有艾繆那刺耳的歡呼聲，也沒有什麼長篇大論的想，什麼都沒有，一切顯得格外平靜。

伯戈嚼了嚼，一口咽了下去。

他覺有什麼東西流過了臉龐，手了，手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