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你我只間(1))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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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打了太皇太后邊的人,其他人都嚇死了,自己倒是無所謂。折筠霧過去的時候,還道了一句:“是的嬤嬤對哀家不敬,哀家這才打的人。”

折筠霧耐心的問,“那嬤嬤可做了什麼?”

太后:“對哀家不敬。”

折筠霧:“對啊,多您不敬,如何不敬的?”

太后很煩躁,“就是看哀家了,看的時候很不恭敬。”

折筠霧:“……”

倒不是不相信太后,畢竟太后娘娘是個什麼人,大家都知道,說那嬤嬤看的眼神不恭敬,那就是不恭敬。

但是,你什麼也沒抓住,就沖一個你自己看見的眼神,那也是你沒理。

再者說,那嬤嬤可是堅決說自己沒有。這事,就已經僵持不下了,此時平靜的結束最好。

太后卻很憤怒,“哀家當時就該打死!”

折筠霧:“可別打了,您打了人,該是陛下去賠罪的。”

太后大怒,“一個奴才罷了,賠什麼罪!”

折筠霧:“您是陛下的母后,可太皇太后也是他的皇祖母,您想,這世上一個孝字——您這般,陛下多難做啊。”

折筠霧就第一次在太后面前埋怨起太后。

念念叨叨的,“您也是,做什麼跟一個奴才較勁呢?陛下都忙的不行了,您這般不是給了嗎?”

太后聽了這埋怨,第一反應是生氣,然后就覺得折筠霧說的對。

“哀家是不該給他添。”

牽扯到皇帝,還是能聽進去話的。

折筠霧松了一口氣,但回去的時候,卻跟齊殿卿到:“那嬤嬤……是太皇太后的意思嗎?”

既然太后說嬤嬤對不恭敬,那姑且他們相信是真的。若是真的,一個嬤嬤敢這般嗎?

們在這宮里,最是學得了什麼做卑躬屈膝,就是走路也要輕輕的,更別提眼神了。

折筠霧當時就覺得是太皇太后指使的。可指使一個嬤嬤去惹太后做什麼?

齊殿卿想了想,發現還真可能是。

他是從前朝的角度來想的,“大概是太皇太后想要先把老十的王位給定下來。”

他越想越對,越琢磨越慨,“這還真是……真是不容易。”

誰都不容易,太皇太后這麼做,即便是被他們知道了,也不能說什麼,只是老十在心里,大概真的位置很重。

齊殿卿也沒有為難老十,于是在除夕宮宴的時候,便直接給老八老九老十都封了王。

老八是康王,老九是賢王,老十是穎王。

三個王一封,眾人都歡喜。

太皇太后顯然也是高興的。還笑著像折筠霧道了謝,“你回去之后,倒是替哀家跟皇帝說一聲哀家很滿意。老十自小養在哀家的膝下,如今年歲見長,又封了王,只等他以后娶了媳婦,再有孩子,哀家便沒什麼可憾的了。”

折筠霧笑著道:“穎王也是陛下的親弟弟,他所愿的,也跟您一樣。”

于是等到宮宴散去,折筠霧和齊殿卿回了承明殿,便道:“瞧著太皇太后確實是為了穎王。”

齊殿卿卻想到了更多的一層。

“皇祖母這一步棋怎麼瞧著更像是告訴朕,心有所牽呢?”

因為心中有牽掛,就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

折筠霧點了點頭,“還是怕您覺得會因為先皇——”

齊殿卿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不過最后也沒有再說話,而是把這件事揭了過去,有些不高興的說:“好好的日子,偏要這麼過!”

這是覺得煩了。

就道:“那咱們就過自己的日子,我給你繡雙子吧?”

這才把齊殿卿說得笑起來。他拉著的手道:“大過年的,可不能繡子,否則一年就在繡子了。”

除夕守夜,阿昭和歲安熬不住去睡了,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在這里坐著。折筠霧無聊,跟他一起下棋。

下棋也是陛下教的。這麼多年一直下不過他,他這個人吧,下棋的時候就不像平常一般讓著,而是該怎麼下就怎麼下,讓折筠霧下棋的時候一點兒也不盡興——一下子就被堵死了,誰都不愿意。

又輸了一回,有些不高興的說:“其實我不愿意跟你一起下棋的。”

齊殿卿大笑:“真的嗎?可你每回輸了,也不準讓朕走啊。”

折筠霧:“……”

這倒是的,都輸了,怎麼可能讓他走!怎麼著也要贏一回。

齊殿卿就教下棋,“你總是太著急,想著鋪路圍堵朕,可你的路鋪得實在是太淺了,朕一眼便可以看出來,你是怎麼想的。”

他越說越得意,“珺珺啊,你還得多練。”

折筠霧:“……”

把棋盤一把弄了,道:“明日我跟阿昭下。”

現在還是可以贏過阿昭和歲安的!

于是兩個人就只坐著說話,跟陛下認識這麼多年,兩個人早就無話不說,而且有很多話說。

折筠霧有時候都奇怪兩人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話說!一說起來都不帶停的。

而且陛下明顯最近很喜歡跟說朝廷上面的事——一般都是罵人。今日憤憤不平的是江南營河發了水患,江南總督把事報上來,他就自然而然的重視。

畢竟是發了水患,那肯定是要賑災的。

可是沒想到,江南總督竟然敢謊報患

“這水患年年都有,今年也有。往年都是撥了銀子去賑災,今年也一樣。誰知道今年的水患小,本用不了那麼多銀子,可這賊子,竟然敢往大了報上來,讓朝廷出銀子去養他自己的荷包!”

他越說越氣憤,“朕恤民,倒是了他們的冤大頭了。”

這事折筠霧自然知道。

江南水患是今年五月份的事,那時候,陛下還不是陛下,還是太子,正在監國。因為先皇還在,當時事多,朝局復雜,這事竟然就被他們混了過去。

但前幾日,就有人發現這事不對勁,參本上奏,一查,果然出事了。

江南總督的頭被砍了下來——陛下甚至都沒有讓他熬到過年。

他家的老老小小自然也被收監,等過完年清算過后,再全部砍了。

折筠霧一邊聽他說一邊慨,“你說,他怎麼會這麼做?”

齊殿卿頓了頓,道:“他也是清貧人家出。”

走到這一步,本是宗耀祖的,但卻還覺得不夠,總是要把自己的荷包塞滿了,才覺得滿足。

這是清貧人家出員的貪污后說的供詞。齊殿卿就沉思了,“珺珺,你說,朕該怎麼辦,才能讓他們收起這些小心思,踏踏實實的辦事呢?”

折筠霧搖頭,肯定不知道呀。

齊殿卿就自己坐在一邊想去了,折筠霧本是要跟他一起想的,結果想著想著就睡了過去,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

齊殿卿笑著道:“這有什麼?這本也不是該你想。”

他的珺珺只負責在他的羽翼之下高高興興的活著就好了。

這麼一想,還令人高興的。他就去看折子了。

——沒錯,大年初一,大臣們都沐休了,唯有陛下依舊折子不離手,每天都得看,一天不看折子他就不舒坦。

好在他自己這樣,卻不要求別人,也像他一樣,只是折筠霧想,上行下效,其他的員們遲早為了讓陛下高興,也會變這樣。

這也并不是一件好事。但肯定是不會說的。只在陛下去看折子之后,去見歲安和阿昭。

今天是大年初一,是要帶著兩個孩子去太皇太后和太后那邊去坐坐。結果還沒出門,就聽人說玉容死了。

玉容……折筠霧想了想,發現自己還認識。當年還是小奴婢的時候,是兩個人住一間屋子的。

玉容是秋的徒弟,就搬過來跟一起住。子不好——折筠霧記得,玉容總是怪氣的欺負人。

陛下還教怎麼對付,后來玉容就學乖了,不敢在面前放肆。再后來,了陛下的寵婢,住進了溪繞東,就沒怎麼再見過玉容。

就驚訝的問,“好生生的,怎麼就去世了?”

道:“不知。今日早上突然發現去世了,瞧著是突然病逝的,奴婢聽人說,最近總是發熱,但怕被挪出去,一直瞞著。”

瞞著瞞著,就直接自己去見閻王爺了,說起來就讓人唏噓。

大過年的,長樂宮里里面死了個宮,還是折筠霧認識的,就讓人心里不好過,嘆氣道:“厚葬了吧。”

這事是春報上來的,還有些驚魂未定,聞言點頭,“大過年的,也不好人過來查一個奴婢的死因,奴婢已經了好幾個人過去瞧了,就是劉公公也過去看了眼,說是沒發現什麼問題,估著就是病瞞的太久,讓病逝了。”

既然劉得福都去看過了,折筠霧就沒有再管,嘆氣道:“正好有這事,你去跟下面的宮太監們好好說一說,咱們長樂宮也不是不近人的,若是因為得了病挪出去,治好了病就一定能再回來,絕對不會因此失了位置。”

哎了一聲走了,臨走之前道了一句主子心慈。

出了門,就見了小盛,笑著說了一聲:“你怎麼來了?”

小盛道:“陛下讓我過來,給皇后娘娘送點東西。”

點頭,覺得兩人的非淺,就只道:“咱們都做到這一步了,多人羨慕不來。你做人也別太實誠,這種事,就個小太監過來不就得了。”

小盛道:“別的地方也就算了,皇后娘娘這里可不能怠慢。”

這倒也是。大家都是看著對方一路走過來的,哪里敢怠慢長樂宮。

還有事要做,便要走,小盛問:“什麼事這麼忙?”

:“沒什麼事,哎,說起來,玉容你也認識,還是為了的死,皇后娘娘說,得厚葬。”

小盛斂神聽著,道:“既然皇后娘娘這麼說了,那你就快去吧,人死不能復生,后事能好一點,也是個幸事,咱們做奴才的,能有這份臉面,也算是如意了。”

笑起來,“這話從別人的里聽見我還能慨幾句,從你的里聽見,我倒是一點都不相信。小盛啊,你自小可就比常人吃的苦多了。”

哪里有這麼多慨的。

“劉公公對你可真不錯,把你當親兒子一般,倒是把我們羨慕壞了。”

小盛馬上說:“我只是一時慨,你聽聽就算了”。

又說:“那你就快走吧,我這里也還有事。”

就走了。小盛看著走遠了,這才這是帶著小太監往前面走。他到的時候,折筠霧正在叮囑阿昭和歲安要和和氣氣的在一起。

“將軍和猛虎,你們兩個人,一人一個不就得了?做什麼還要搶?”

阿昭:“是妹妹霸道,是想要將軍和猛虎一起陪。”

歲安如今說話也利索的很,“我是妹妹,阿兄應當讓著我。”

阿昭不愿意,別的東西讓了也就得了,但是將軍和猛虎是他自小抱著一起長大的,他也不想讓。

他努力的端著臉教訓歲安做人做事不要太過分!

折筠霧在一旁聽得頭都大了,阿昭有時候就像個念經的和尚一般,能把話說得沒有什麼起伏,聽起來就難

有時候都懷疑是阿昭小時候看多了佛經的緣故。

正在這時,小盛從外面進來,帶來了齊殿卿送的東西。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件,只一籃子橘子,聽聞剛從福州送過來,不多,但是各個都甜的很。

齊殿卿不太樂意吃太甜的橘子,所以就讓人一個不剩的全部送到了這里。

倒是折筠霧見了這滿滿的一籃子橘子笑。跟陛下在一起久了,有時候其實能猜著他心中的想法,這哪里是覺得橘子太甜不想吃,所以全部送到了這里。

其實是務府把橘子送過去的時候,正好應當有臣子在那邊,他那麼個子,有時候特別小氣,不愿意把橘子給臣子們分,所以就讓人把東西全部送來了。

想到這個就想笑,這話說出去都沒有人信,但是有時候偏偏真相就是這樣的。

把橘子接了,問:“大過年的,陛下只是去看折子,怎麼還有人在?”

小盛驚訝的道:“娘娘真是神了。您確實沒有猜錯,今日戶部尚書進宮。”

折筠霧:“說什麼事?”

小盛:“奴才不知。”

折筠霧也不一定非要知道,搖了搖頭,“那就不用管了。”

還得帶著兩個孩子去太皇太后和太后那里,于是出了長樂宮,在路上跟小盛分開,直到晚上才回長樂宮。

齊殿卿也剛剛才回來,問道:“怎麼還在母后那里用膳了?”

折筠霧有些疲憊——有時候跟太后娘娘說話,真的是要費盡心思的。真的寧愿聽阿昭念經也不愿意聽太后娘娘抱怨這個,抱怨那個。

齊殿卿倒是逃過了一劫,但他空閑下來,還是要去的,笑著道:“那朕下次去的時候,就讓阿昭給母后念經,疼阿昭,肯定不會打斷,但也該頭疼。”

阿昭:“……!!”

他說話緩和而已,哪里就念經了。

折筠霧他的頭,“這也是夸你。”

阿昭把頭偏了一下,嘟囔道:“阿娘,兒子都大了,你不要再兒子的頭。”

上回才聽了一個故事,說是頭被人常,就會長不高。

他想要阿爹那麼高,可不能像歲安那般矮。

折筠霧:“………”

前陣子還好好的,最近就開始覺得自己是個大人了,鬧脾氣,再也不給頭,想給他洗個澡他也不愿意。

齊殿卿笑起來,“那你以后自力更生罷!”

孩子總有長大的一天,折筠霧發現這件事之后,突然有些悵然若失。這時候才覺得,陛下提出修園子,不給阿昭和歲安留房間,真是明智之舉。

孩子不可能陪你一輩子,等他們大了,就會有自己的家。

晚上把自己的一番慨說給陛下聽,甚至還有些惡毒的小心思。

“你說,咱們以后就不給阿昭娶媳婦不把歲安嫁出去,只留著他們在邊,好不好?”

齊殿卿大笑出聲,摟著一邊哄一邊拍:“珺珺啊,你可怎麼辦?他們這還沒有長大呢,你就想折斷他們的翅膀了,等以后他們長大了,你還不得把他們的腳全部砍下來?”

這話聽著也太恐怖了!跟的初衷一點也不像!折筠霧狠狠的瞪了陛下一眼,“你就這麼欺負我吧!”

齊殿卿就還在笑,珺珺真是太有趣了!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呢?他安,“你放心,等以后就讓他們晚娶晚嫁,不耽誤你見他們。”

這也不行。這不是耽誤孩子嗎?

折筠霧一臉認真,“還是算了吧。”

齊殿卿:“……!”

所以他剛剛說的話還真信了?

哎喲,怎麼還是這樣好騙,這麼實誠。

他就想了想,湊到的耳朵邊,小聲的說了一句,“要不,咱們再生一個?再生個小的出來,等他再長大,就要好幾年。”

折筠霧搖了搖頭,“再等一年吧?等歲安再長大一些。”

齊殿卿笑起來,的頭,“那就再等等,朕一點兒也不著急,如今咱們有兒有的,什麼都不缺。朕已經很滿意了。”

于是就跳過了這個話題,但沒有想到兩人不說這個話了,太后娘娘,突然不知道心里轉過了什麼念頭,想到了清鶯。

親自讓人去把清鶯提了過去,兩眼死死盯著,看得清鶯渾不自在,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道:“太后娘娘,不知您找臣妾可有什麼要事?”

太后就說:“靜妃,哀家記得,當初哀家把你送去東宮的時候,就是覺得你生養。怎麼這麼多年了,你卻一個孩子都沒有呢?”

皇后都已經生下兩個了。

皇帝一直都不太重,對皇后又深意重,其實當初,折筠霧剛剛把阿昭生下來的時候,太后娘娘是想要把阿昭養在自己這里的,但是皇帝肯定不同意,所以太后就沒敢說。

后來又有了歲安,雖然是個姑娘,但是太后依舊過心思。只是又被齊殿卿撅了回去,就沒養

一年又一年,在今年看見折筠霧一手牽著阿昭和歲安進了的宮門之后,突然就寂寞了。

也想養個孩子。

皇后有自己的兒子和兒,太皇太后養了一個老十,只有,宮殿里面空空,什麼人也沒有。

而且,太后也不想養其他人的,想來想去,就想到了清鶯。

“你去,你好好的伺候陛下,給他生個兒子出來,哀家幫你們養。”

這話把清鶯說得人都嚇沒了。回去之后就跟折筠霧表忠心,道:“臣妾是萬萬不敢的,只是太后娘娘這般說,臣妾怕后面再做出什麼事來。”

清鶯對太后有影。想當年,太后,還直接讓給皇帝下春藥,若不是福大命大,早就沒命了。

折筠霧哭笑不得,見清鶯跪在地上,道:“好了,好了。你快起來吧!”

不是清鶯的錯,當然站在太后娘娘的角度上來說,也肯定沒有錯。

但這個錯也不能攬在自己的上,于是就道:“你就說陛下不愿意。”

清鶯哎了一聲,這才舒出了一口氣。

道:“皇后娘娘,您對臣妾的大恩大德,臣妾莫齒難忘。”

折筠霧擺手,“不至于。”

然后想了想,問清鶯,“又過了這麼些日子,本宮也不是催你,只是想問問,你心里這時候,可有了打算。”

清鶯臉一僵,搖頭:“沒有,娘娘,可以再寬限臣妾一些日子嗎?”

肯定是可以的。折筠霧道:“真的沒有你的意思,就算你不想出宮,難道就養不起你了嗎?只是你自己得愿意才行。”

清鶯就想到了那日找到小盛說的話。

那還是這麼多年來他們兩個人第一次的站在一起說。

不過也算不得,只不過做賊心虛,即便兩個人站在大太底下,中間還隔著遠遠的幾步,也很害怕。

但是,好不容易制造出來的偶遇,還遣退了其他人,就是為了問他一句。

他跪在地上,給問安,特意低了頭,就怕若是有人在不遠看著,從自己的型上聽出自己所說的話。

于是低了頭,問:“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小盛整個人都懵了。

清鶯三句話把事說清楚:“這麼多年,陛下沒有我,只拿我做個擋箭牌。如今,陛下愿意放我出去,你愿意跟我去陛下面前說清楚嗎?”

這些話足足想了很久,但是說出來卻只有幾瞬。想的時候心里不安極了,也知道自己是大逆不道,但是此時此刻說的時候,卻很平靜。

只留下小盛一個人在那里跪著腦子里面嗡嗡作響。

他很想說一句,他愿意,可是,這是拿命賭的。清鶯不常在陛下的面前,不知道陛下是什麼人。

那是殺伐果斷眼里不下沙子的帝王,別看他在皇后娘娘的面前溫至極,跟平常變了一個人似的,但他實際上還是一個男人,一個帝王。

他怎麼可能容許兩個人在一起。

小盛倒是不怕死,但是他怕清鶯死。

好不容易要出去了,做點什麼不好,還要搭上一條命給他陪葬。

他還是個太監。

本給不了清鶯想要的日子。若是清鶯能出去,嫁給一個正常人,說不定過幾年就會忘記了他。

小盛就搖了搖頭。

清鶯想到這里,心就有些酸對折筠霧道:“臣妾其實是想留在宮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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