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過來。”

王宸蹲下，輕喚道。玲兒乖巧地爬到他的跟前，王宸半闔著眼，角滿意地勾起，輕的頭:“果真是聽話的狗。”

“……”

虞姝看得心中發涼，這個王宸是個變態吧？

“以后什麼多余的話都別說，”王宸言語雖輕，可語調卻像是冬日的雨，直人冷漣漣。虞姝看不下去，剛轉，卻被王宸拽住了手臂:“小王妃，想要去哪里啊？”

“我……我回去歇息……”虞姝的語調不發抖，王宸著手腕的手指微微發力，虞姝吃痛地咬了牙，覺自己的手臂快要斷了一般。王宸放開細的手腕，白皙的已經印上一圈紅印:“果真是養尊優的王妃，這得都快掐出水來。輕輕一就紅了。”

“王將軍，可否讓我回房歇息？”虞姝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復下來，發現，自己越是表現害怕，王宸越是兇殘。王宸見不再掙扎，努了努下:“去吧。”

虞姝力一般回了房，關門的瞬間后傳來王宸的聲音:“照顧好王妃。”

可怕……太可怕了……

他本就不是人……

也本不把自己的婢子當人來看……

虞姝卷在床榻上瑟瑟發抖，還是頭一次見著這樣的人，如一條毒蛇，時時刻刻吐著信子，發出危險腥的信號。

……好想王爺啊……

也不知曉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再見著王爺了……

虞姝將頭深深地埋膝蓋中，眼中的淚溫了袖口。玲兒輕輕地了房，見虞姝戰戰兢兢地坐在床頭，遲疑片刻，上前道:“王妃，婢子勸您千萬不要忤逆王將軍，也千萬不要試圖逃跑，要是您逃了，被抓回來的下場會很慘烈的。”

虞姝怔怔，抬起漉漉的目看向玲兒，剛才在外頭時，玲兒與自己說話的語氣像是沒有的提線木偶一般，可是現在，的語調卻袒關懷與憐惜。

“你為何要像狗一樣討他歡心？”虞姝抹去淚，問。

玲兒眼底晦，垂首道:“婢子只是一個婢子而已，沒有任何份，不討他歡心，婢子還能有什麼法子？”當初被賣將軍府的時候，就已經知曉自己是人下人，是給達貴胄作踐地，當狗或者當人，對而言，還有什麼區別。

……只想安穩地活下去罷了。

“他的子……一直都是如此奇怪麼？”虞姝又問道。

玲兒小心翼翼地東張西，見窗欞外并無任何人影，這才低了嗓音道:“王將軍是個閻羅王，他……他本就沒有心的，王妃，更多的事我無法細說，您若是想知曉，您明兒個轉去柳淬閣便知，

但您一定要相信婢子的話，千萬不要逃。上一次有個姐姐想逃出去，直接被剜去了膝蓋骨，您雖是王妃，可您現在在咱們楚國，沒有任何人可以幫您，您可明白？”

虞姝頭腦糟糟的，但卻確認了玲兒是個好心腸的，否則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對自己說道這些話來。要是是個拎不清的，直接又哭又鬧，玲兒的小命怕是沒了。虞姝咽了咽，握住玲兒冰涼的手指:“你既然知曉他不是個好人，你……你就沒有為自己考慮過？”

“我只是一個婢子而已，”玲兒說，“從生下來就不能選擇自己的人生。況且，只要我做了狗，討了將軍歡心，將軍會賞賜好多東西，都是我以前從未見過的。與其吃不飽穿不暖，丟棄自尊又如何？他不是好人又如何？”

“……”

虞姝張了張口，卻沒有道出一句反駁的話，或是一句勸的話。挨過，過苦，知曉那種滋味。有李嬤嬤陪著，所以那時的生活雖然艱難些，虞姝卻把每一次能吃飽飯當做一次驚喜看待，就這樣每日懷揣著等待驚喜的到來度過最黑暗的日子。

但玲兒一定比自己更苦，是貧苦人家的孩子，過的罪更多。虞姝無法更多的同，因為從未經歷過。雖然惋惜憐，卻又無可奈何。

玲兒見緒收斂些許，起替重新到了一盆清水洗面，又將帶在梳妝臺前替梳妝。

“你這眼淚可別掉了，也千萬別在將軍眼跟前掉，將軍最厭惡的就是子的眼淚。”玲兒說。

虞姝點點頭，任憑玲兒用胭脂擋住眼底的紅。玲兒并未給濃妝艷抹，只淡淡地描了眉，點了朱。虞姝本就生得致，微微妝點，容似朝霞映雪，端麗冠絕，哪怕走人堆里，也是不可忽略的存在。

用晚膳時，王宸見虞姝的裝扮很是高興，賞賜了玲兒好些個銀兩。玲兒跪著禮，歡歡喜喜的捧著錢財離去。虞姝余跟著離去的背影，心下卻是拔涼拔涼的，似乎明白過來，玲兒下午在房中與自己說的那些心話，都是在暗示接自己目前的境。

“小王妃可是笑之人？”王宸問話道。

虞姝抬眸:“不是。”

“本將軍見過小王妃的畫像，也聽人說起過，小王妃的笑聲像是清脆的銀鈴，本將軍從未見識過，要不小王妃給本將軍笑一次？”王宸道。

虞姝下意識地回絕:“我在這種況下，怎麼可能笑得出來？王將軍別打趣虞姝了。”

王宸見忤逆自己，也并未氣，他拍了拍手，五個艷娘打扮的姑娘了房，他們各個手里抱著樂，坐在屏風前彈奏了起來。虞姝跟著王爺通曉樂理，卻聽不出他們彈奏的是什麼曲子，也無心去聽，只沉默著，桌上的食都未曾一口。

王宸倒是聽得愉悅，修長的手指跟著節拍敲擊著桌面。黑的眸子掃向虞姝，見聞聲不，道:“本將軍想與王妃玩個游戲，不知可否？”

“將軍又想玩什麼把戲？”虞姝問。

王宸沉沉地笑:“自然是驚險刺激的游戲，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我……我不想玩。”虞姝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