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若在邊上看著，輕輕笑了起來，這倆都是一個別扭的子，不愧是父子。

……

明妃府里歲月靜好，秦王府和周家則了套。

秦王妃周長樂突然失蹤的消息，前三天還是兩府私下找人，還得住，第四天，找人的事兒徹底就不住消息了。

何況明蘭若也不會允許他們消息，還刻意放了消息出去。

一時間，流言蜚語四飛，幾乎要驚大理寺的時候，秦王府忽然傳出消息說找到人了——

據說秦王妃臨時去了廟里為即將東巡的秦王殿下祈福，負責傳遞消息的家丁卻不小心從山上摔下來。

秦王府沒接到消息，才以為王妃失蹤。

這種聽著方的消息，卻沒幾個人信。

更多的人信的是——

秦王妃與勇武侯府的門客私奔，結果怕死負心的門客害怕被追殺，竟把賣給了暗娼館。

不茶館里的人私下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加上雀兒胡同的暗娼館子全被大理寺抄了，解救了不來歷不明的子。

幾乎就是印證了秦王妃那桃驚悚緋聞。

這些天秦王府里，一片低氣，人人自危。

勇武侯夫人看著在家里養了好幾天，但仍然渾傷勢沒好，夜夜噩夢，表空蜷在床角，怎麼都沒反應的周長樂。

心如刀絞，淚如雨下：“我的孩兒啊，到底是誰害了你，娘親絕不會放過他們！”

站在房門邊的秦王上宏俊酷的面孔沉，忍著怒火。

他手下人循著線索找到周長樂的時候，已經“開張”了三天，接了好些客人，形容凄慘。

“王爺，此事是長樂對不起你，是周家對不起你。”坐在椅上的周勇武侯臉比秦王還要難看。

兒失貞，還是用這種方式失貞，鬧得沸沸揚揚，極大地損害了秦王和周家的關系和名譽。

上宏業深吸一口氣：“舅舅，您說笑了，表妹害，是我沒有保護好。”

聽著上宏業的話，蜷在床角的周長樂略略了，了下。

周勇武侯眉心擰：“王爺不必為劣遮掩，長樂這丫頭葉大他們做了不該做的事，后來反而被人算計了才有此下場，是我教養不周！”

上宏業閉了閉眼，額頭上青筋畢。

他看了大理寺的供詞，再結合自己查到的事，也大概知道了怎麼回事。

人可以不，但不能沒腦子，周長樂實在太愚蠢了，把兩府都下了水，他當初怎麼會覺得這種蠢貨比明蘭若合適當王妃！

但他還是需要安自己舅舅，畢竟周家的兵權仍在,是他最大的助力。

他沉聲道：“舅舅，風雨飄搖之際，我們兩家必同心同德，我上也流著周家的。”

周勇武侯沉默了一瞬，隨后長嘆一聲：“云兒，過來。”

一道窈窕的人影走了過來，恭謹地給周勇武侯和上宏業行禮：“王爺、爹爹。”

周勇武侯看向上宏業：“殿下，湘云是個好孩子，雖然份低了點，但一直克己復禮，仁厚溫，以后有照顧長樂和打理王府后院，想來也是好的。”

上宏業對這個庶妃記憶不深，也只去過那里一次，算是完圓房的任務。

但他也明白這個時候，勇武侯不管把哪個兒給他，他都必須接。

因為周長樂廢了，周家和秦王府需要一個新的紐帶和鏈接。

他接的是“聯姻”，而不是哪個的人，周庶妃也還算老實，而且……

他看向周湘云纖細的臉，今日換了一素淡雅致的，倒是顯出來，打眼間竟有點像……明蘭若。

上宏業眸微沉：“從今日開始，周庶妃升為周側妃，就協助本王照顧王妃和打理王府吧。”

周勇武侯獷的面孔上浮現出一點滿意的笑來：“比起長樂，湘云要聰明，會省心很多。”

他那個小妾就是這樣。

但他話音才落，就聽見了一陣憤怒的叱責聲：“夫君，你怎們能跟秦王殿下說這些話，長樂才遇到那麼悲慘的事，你就要給王爺立新側妃！”

勇武侯夫人臉極其難看，扶著丫鬟出來，恨恨地瞪了周湘云一眼。

周湘云立刻乖巧地低頭：“母親，父親只是希兒能照顧大姐。”

周勇武侯也冷著臉：“沒錯，長樂聲名狼藉，難道還出去拋頭面給兩府人丟臉嗎，湘云能得力，照顧長樂，有什麼不好！”

湘云也是他兒，掌控了秦王府后院，和長樂掌控秦王府后院沒區別，雖然份低微，但有他周家的扶持，怕什麼！

勇武侯夫人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照顧長樂，你們要怎麼照顧長樂！”

上宏業淡淡地道：“表妹子不適，既然喜歡在廟里禪修，那就送進廟里去吧。”

“什……你敢！！”勇武侯夫人忍不住抖道。

周勇武侯然大怒，厲聲道：“夫人是瘋了，怎麼跟殿下說話的！”

失貞的王妃，要麼死，要麼送進家廟，秦王沒要長樂的命，已經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不……不……表哥……我不去……你不能這麼對我，我上好疼，那些臭男人都欺負我！”

周長樂突然失魂落魄地走出來，剛好聽完那些話，一失神，就狼狽摔在地上，就想去抓上宏業的袍角。

忽然瞥見周湘云正冷眼看著自己。

周長樂沖著上宏業慘聲大喊：“我是你的嫡親表妹啊……你的王妃，你竟敢趕我走，還扶持那個上不得臺面的小賤人？你瘋了嗎！！”

上宏業形一退，沒讓到，冷漠地道——

“是你瘋了，來人，王妃子不好，得了癔癥瘋病，送回房間，讓人好好看著，病好了擇日送出城。”

說罷，他看了眼周湘云：“周側妃，這就給你了。”

“是。”周湘云寵若驚，婉地行禮道。

“舅舅，舅母，你們先照看表妹，我還有事。”上宏業說完，就轉頭也不回地離開。

看著上宏業離開，周長樂徹底崩潰了。

瘋狂地抓住自己的頭發，發出尖銳的慘：“啊啊啊啊——明蘭若，都是你害我！都是你，我要殺了你！”

一切的一切，都如明蘭若說的一樣，自己的一切都會被奪走了！不甘心，不甘心！

聽著周長樂的尖，周勇武侯眼底閃過煩躁與狠的，明蘭若，又是明蘭若！

可偏偏上宏業不讓他現在那個死丫頭，如今他四肢皆廢，兒子們還在邊關支撐，他確實也暫不敢妄。

“閉，做事要麼不做，要麼做絕，還有做得干凈利落，你看你做的什麼蠢事，也配當勇武侯大小姐？！”周勇武侯冷冷地叱責了一聲，人推著他離開。

只有勇武侯夫人和快要暈厥過去的周長樂抱頭痛哭。

周湘云冷漠地看著一切，果然，明妃是個能耐人，算得真準——

頂替了周長樂的位置，奪走這個從小欺凌得大姐最在乎的一切，看著周長樂這個下場……

真是，解氣！

……

上宏業一出院子，就冷著臉：“備馬，本王要去找明蘭若那混賬算賬！”

“是！”手下長隨立刻去備馬。

京城最大的茶樓里，明蘭若和徐秀逸、莫飛燕三人各自帶著婢正在二樓茶座里飲茶聽曲。

此時，茶樓里唱曲兒的以“秦王妃和門客”私奔這事兒為背景編了一出——

“妃夜奔遭棄，貴娼門慘賣笑”的稽小戲。

把底下一群茶客被逗前俯后仰地大笑不止。

“明蘭若，你給本王滾出來！”一道高大的人影突然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