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若一聽，不忙回答，而是瞧了眼景和。

景和立刻會意地把所有人打發離開，再關上門。

上宏業則劍眉擰地道：“不行！”

“為什麼不行，督主本來就代了我要伺候好小娘娘，宮里娘娘們不也都這樣麼？”小焰子挑眉。

上宏業冷著臉：“本王不習慣房間里有太監伺候！”

雖然宮里娘娘們邊都有伺候的太監，甚至娘娘們侍寢之后，幫著清理的都是太監。

可一想到這個小太監伺候明蘭若，他就不爽。

“那殿下可以去住隔壁上房。”小焰子笑地道，眉心一點紅痣襯得他容貌昳麗，白勝雪。

可看在上宏業眼里就覺得，這小子妖里妖氣，長得像個男寵。

“放肆，你竟敢這麼跟本王說話！”他眼底怒意頓起。

小焰子忽然一下子拉住了明蘭若的袖，似無奈而忍地低聲道：“小娘娘，王爺為何如此生氣，我也只是聽督主的命令行事啊。”

明蘭若瞅著他，忍不住抖了抖：“……”

真是不行了！這位爺到底是怎麼可以面不改心不跳地做出這種表，說出這樣婊氣的話？

難怪他能了皇帝心頭“朱砂痣”，這做戲的本事……太厲害了，這人要想爭寵，怕是后位都是他的，歷史上也不是沒有男皇后！

明蘭若收回滿腦子飛的念頭，嘆了口氣：“行，你住吧，可這只有兩張床要怎麼睡？”

照著對蒼喬的理解，他要做的事，不擇手段也要做，不答應他，還不知道他還要怎麼作妖！

“明蘭若，外頭人看見三人同寢，何統！”上宏業惱怒地拔高了聲音。

小焰子卻慢條斯理地道：“弟弟病弱，姐姐帶著同房照料也是理所當然，至于您，睡外頭那張床唄。”

上宏業俊酷的臉黑了黑，咬牙冷笑：“到底是東廠出來，果然臉皮厚，本王憑什麼睡外頭！”

什麼病弱，他看看他剛才出手那個狠辣的樣子，像個病弱的樣子？！

明蘭若瞇起清艷星眸，冷不丁地開口：“怎麼，殿下是真想跟我同床共枕？”

上宏業與對視，竟生出心虛又懊惱地覺，沒好氣地道：“怎麼，本王不可以，那個小太監就可以？”

明蘭若瞥著小焰子，淡淡地道：“你睡地上！沒有下人跟主子睡一張床的道理。”

小焰子噎住了：“……”

上宏業忍不住得意地笑得很大聲：“嗤，哈哈哈，王妃說得對！”

小焰子臉沉下去。

明蘭若沒搭理他怨懟的目，只若有所思地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驛站……不，這個黑遼城怪怪的。”

上宏業丹眼一冷：“廢話，當然怪，這黑遼城怕是全在太子掌控下了！”

否則區區知府之子怎麼可能對堂堂的秦王府一點都不懼怕。

“這東北，看來比咱們想的兇險，這里的人怕是不知有皇帝陛下，只知有知府大人了。”明蘭若淡淡地道。

雖然紈绔子弟欺男霸的多了，可就算欺男霸也要講究風格的。

那知府之子，毫無一點宦子弟的風格，行事言談下流堪媲土匪。

可見他們早已習慣這種想要什麼東西，就匪氣去強搶的作風。

上宏業沉了臉，他是想要帝王寶座的。

即使沒有坐上去，也不能容忍這種將天子皇家視若無的況。

明蘭若看向他：“殿下，咱們要誠合作，否則你我能不能活著走出東北疆，還是兩說。”

上宏業冷道：“他們敢！”

“有什麼不敢的，明國公和跟著他一起賑災的幾個親信員不是都失蹤了，只剩下一群京城跟來的酒囊飯袋。”小焰子淡淡地話。

上宏業和明蘭若臉都沉了下去，是的，強龍不地頭蛇，明國公八是發現了什麼，才遭了難。

“小焰子，東廠設在東北疆的緹騎可有什麼新消息？”明蘭若忍不住問。

小焰子搖搖頭：“有消息，我會通知你們的，督主懷疑這邊的東廠緹騎辦事可能也被本地勢力腐蝕了。”

這也是他為什麼要親自跑一趟東北疆的緣故。

“無所不知的東廠也不過爾爾。”上宏業輕蔑地嗤笑一聲。

小焰子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上宏業莫名地覺上被一寒的氣息籠罩，他僵了僵。

小焰子難得地沒與他針鋒相對，只起對明蘭若笑地道：“小娘娘你先休息，我一會讓人送熱水上來，伺候你沐浴洗漱。”

目送小焰子離開，上宏業也起冷哼：“我下去看看。”

……

夜漸深。

一黑暗的空間里，懸掛著七八穿著衙役服的尸，滿地是，宛如屠宰場。

一坨渾溜溜，碩如豬的人影被捆了手腳在石臺上。

他出的下半肚子上已經沒有了皮，像一團息紅的，卻還活著。

凄厲扭曲的慘聲卻不出這地下室。

胖子鼻涕眼淚一起流，痛苦無比地抖地——

“……嗚嗚……饒了我……饒了俺！”

一道鮮紅的人影，手里戴著一雙輕薄近乎明的金手套。

貌年手里還握著一把刀鋒輕薄，形狀奇怪巧刀子，刀鋒上沾滿。

年笑了笑，把刀子在邊上的鹽水盆子里浸了浸：“你怎麼可以讓看見你那惡心的東西呢，傷了的眼睛，你可賠得起？"

"我錯了，我錯了！"胖子拼命地求饒，只恨不能跪在地上磕頭。

他指尖緩緩過銳利的刀鋒，居然出個有點無奈的笑："本座讓看我的時，心里都很忐忑呢，怕不喜歡我的呢。"

胖子驚恐萬狀，只覺得面前喃喃自語的年，充斥著割裂又扭曲的覺。

這……這特娘的就不是正常人啊！

那年忽然又笑了，輕輕了下發鬢："還好本座的這副皮囊都好看的，小娘娘應該喜歡的，每次我的時候，毒。"

胖子連剝皮的痛都顧不上了，他拼命地試圖扭手腕掙。

年輕哼著小曲："好久沒閹人了，今兒閹豬，也不曉得手藝生疏了沒有，知府公子可千萬擔待著些，別生氣。”

胖子驚恐地瞪大了眼：“不，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我都說！！！”

……

不多時，鮮紅的年影從地下晃悠悠地走了出來，隨意地轉著手里的薄刀。

立刻有兩道暗影提著兩大桶水跟了過來：“爺，給您熱水，秦王去前面吃宵夜了，樓上只有那位小姐。”

“不必跟著，我伺候‘姐姐’洗澡去。”年危險地瞇了瞇眼，把刀子扔給他們，拿帕子了自己雪白面孔上濺到的滴。

他慢悠悠地哼著曲兒，隨意地提了兩桶大大的熱水上樓。

“小娘娘呀~~小娘娘~~瞧這夜黑風高殺人越貨的夜沉沉，儂，我懷，年紅共風流，小娘娘直不起腰~~”

他哼曲的聲音是極悅耳好聽的，只是那詞兒浪下流得人臉紅。

明蘭若剛拆了頭發，就聽見門外傳來敲門聲：“姐姐？”

明蘭若隨手一挽長發，去開門。

一開門就看見穿著紅，眉心一顆紅痣的年提了兩桶熱水放在門口。

小焰子彎著眸子笑道：“姐姐，該沐浴了，小焰子來伺候你。”

明蘭若看到熱水無疑是開心的，從進東北疆，窩在馬車上都久沒洗澡了，每日就是單獨讓景和伺候著一。

但是……

瞥了眼自顧自進來，替倒水、準備茉莉香油、胰子、巾的“年”。

“你要伺候我浴？”挑眉，瞇起帶著星眸，涼涼地問。

“這是我分的事啊，姐姐。”小焰子好整以暇地彎著眸，仿佛不過是伺候梳頭一樣。

再親的事，他們都做過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