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若瞧著自己面前的“侍衛長”，琢磨了一會：“嗯……。”

“怎麼，小娘娘覺得遇到督主不是福氣？”喬炎雙手撐在側，聲音越發溫了，得人寒倒豎。

明蘭若瞧著男人，抬起下，一本正經地道：“當然不是，應該說遇到我，那是督主的福氣呢！”

喬炎看著面前驕傲的子，詭深的眸愈發幽深：“是啊，那是他的福氣，怎麼不是呢？”

明蘭若忍不住笑出了聲，隨后又些疲憊地把腦袋抵靠在男人肩膀上：“喬炎，這天道有時候真不公平。”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骸。

這話在唐知府等人上現得淋漓盡致。

喬炎輕描淡寫地道：“天道不公，那你我就去搶一個公平，又何必計較這公平是天給的，還是自己搶回來的？”

明蘭若忍不住失笑，抬起頭：“喬炎，這話還真是合適你的格。”

可他說得沒錯！

明蘭若轉看著天邊翻卷的云層，瞇起眼眸，目漸漸清冷而堅定——

既然天道不公，就要重塑天道，逆天改命，自尋公道！

這輩子能重生，誰說不是逆天道而行？！

喬炎看著周氣息都變得深沉清冷的子，忽然輕聲問：“小娘娘覺得千歲爺是好人還是壞人？”

明蘭若一愣，彎起眸子，淡淡道：“壞人，特別卑劣的壞人！”

喬炎沒什麼表地垂下眸子，他應該期待說什麼？

這世上有誰會覺得小兒止啼，閹黨黨首的東廠督主是好人。

他要是好人，就不該對原本視自己如親人長輩的小姑娘，生出那麼多無恥下流的心思和貪念。

雖然他們毫無緣關系，但他確實從道義上站不住腳。

長姐臨終前托他照顧好小姑娘，護一世周全。

可他最終卻還是忍不住將小姑娘占為己有……照顧到床上去了。

哪怕他不是一個太監，是一個正常人，這種事，原本就是世俗不容的。

他早就不在乎世人怎麼看自己……他也不該在乎怎麼看自己！

怎麼看他有什麼所謂，哪兒都去不了，更別說給他生了崽子，更哪都別想去！

喬炎眼神冰冷，微微抿了，神更漠然而無謂。

“可是……我就是喜歡上了這樣的壞人，可怎麼辦？”

明蘭若手捧住他的臉，抬頭輕輕在他薄邊上烙下一吻。

這人啊，在上總是患得患失的，他心里有個長不大的驕傲又自卑的年，偶爾會出一點這種緒，忍不住心生憐惜。

喬炎愣了一下，竟有些不自在地別開臉，看著遠方，白玉一般的耳朵微微泛紅，低聲道——

“那就一直喜歡……永遠都喜歡下去。”

明蘭若聽著這既不符合東廠黑緹騎衛長，也不符合東廠九千歲份的稚話語。

幾乎想要笑出聲來，心變得，連跟唐知府說話時的郁悶都一掃而。

這一次，到溫而堅定地微笑：“好。”

世俗目又算什麼？

如果在乎，就不會重生第一天就去尋他了。

……

喬炎很快就將一封剿匪的信讓人快馬加鞭，用東廠的途徑送往了京城。

不多久，上宏業的信也躺在了明帝的書桌上。

明帝看了這兩封信之后，先是整個人都變得憤怒，隨后又是極其的。

他立刻著人將周大將軍和太子兩個都進了宮里。

“周大將軍，你的傷勢應該好些了吧？就算四肢不能，但腦子總是能的，今日就和太子一起商議東北疆剿匪的事！”

明帝一臉地道。

太子溫文爾雅的俊臉一僵，心底有點不好的預，他錯愕地看向明帝：“父皇，你說什麼？”

為什麼要去東北疆剿匪？

剿的是什麼匪？

東北疆如今大部分的悍匪都被長白山的顧大當家收服了，是他旗下庇護的人馬！

明帝不耐煩地瞪了自己兒子一眼：“蒼卿來信了，長白山匪患嚴重，嚴重到影響了當地百姓生計！”

周大將軍和太子都互看一眼，自家這位陛下從來都不是會考慮百姓生計的人！

他考慮百姓生計也是為了他的皇位，怎麼突然要剿匪起來了？

周大將軍坐在椅上，遲疑著問：“陛下，這長白山匪患多年，今年遭災了難免更嚴重，但剿匪……。”

“剿匪不妥，今年戶部撥款糧無算，支援東北疆災，如今國庫空虛，沒有多余錢糧支援剿匪，父皇！”

太子立刻接上周大將軍的話。

“呯！”他話音未落，明帝手里的茶盞已經摔在了他面前！

上宙僵住了，細碎的瓷片飛濺，甚至破了他的手背。

明帝沉地死盯著他：“朕說了要剿匪，就剿匪，沒有錢糧就去湊！湊不到，你這個太子也不要干了！”

上宙不敢置信地看著明帝：“父皇！”

為什麼父皇忽然這麼偏激固執地要剿匪？甚至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這是父皇第一次說這種話，上次黑市被破壞了，父皇也沒這麼說！

周大將軍聽著，暗自冷笑一聲，神卻很平靜：“陛下自有陛下的道理，但還請陛下明示臣等。”

明帝沉地看著他們，好一會才道：“那些長白山的土匪，是赤軍團余孽，卿早已查證清楚！”

“所以，這匪必須剿！而且——一個不留！”

上宙的一顆心沉到了湖底，瞬間冰冷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