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冬夜極寒。江公子可不是什麼武道高手，寒暑不侵的，只能尋了個蔽的山點燃篝火。

魔依然在昏迷中，一頭奇長的烏發遮住大半個面孔。

江凡下外掛在樹枝上烘烤，自己托著下坐在魔對面，目深思。

過了好一會兒，江公子了手，卻又了回去。

如是幾次之后，心中有小蟲作祟的江公子到底還是壯著膽子，輕輕撥開了魔的覆面長發。

下一刻，江凡呆住。

也就在此時，魔睜開了眼睛，冷漠的盯著江凡。

“啊……呵呵……呵呵……”江公子手中還著頭發，尷尬了。

“看到了？”

魔面無表的說道。

“嗯，啊，不是，你頭發上有樹枝……”

對于這次的應變水平，江公子深丟人。

趕放下頭發，往后退了兩步。

魔沒:“你知道看見了要付出什麼代價？”

江凡撓撓頭:“沒看清……”

魔無視他蒼白辯解:“看到真容，只能死。”

江凡愣了下，苦笑:“不用吧，看了看臉而已，就要打生打死的？”

魔凝視著他:“用，必須死。”

江凡無奈的撓撓頭:“可你現在，只有被殺的份兒……”

魔目微微一閃:“我雖重傷，殺你如同殺。”

江凡笑笑:“得了吧，不一定好殺，俺媳婦都沒殺呢。”

“你媳婦？你有娘子？”

魔猛然蹙眉。

“假的，假的，做戲。”禿嚕的江凡趕擺手。

“不過……你這傷可是真的。”他搖搖頭道:“我雖不會武，但對醫還比較在行，你現在這狀況，恐怕也只有說話的能耐。”

魔目一凝，微微。

江凡擺擺手:“行了，別氣，搞不好終殘廢。”

魔氣勢倏的一泄:“好，你可以殺我了。”

江凡笑笑:“那個……咱們打個商量行不？我不殺你，你也別殺我，就算平了，咱倆的事兒就此過去？”

魔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你知道我雇于人，而對方絕不是好來頭。”

“知道啊，那又怎樣，畢竟剛才你也算救我一命。”

魔冷冷道:“所以，你不殺我也只是抵消這一命，不妨礙我繼續任務。”

江凡頭疼:“行了，別老算賬了好不好，這不是生意，人與人之間的賬很難算清。再說，我殺你有什麼好，真是不了你們，不就打打殺殺的，好好過日子，唱唱歌跳跳舞不好嗎？”

魔沉默片刻:“你真不殺我？”

江凡搖頭:“不想，到目前為止你也沒想過要殺我，甚至還救了我一命。”

魔緩緩道:“不殺我，你會后悔，因為我現在有殺你的理由了。”

江凡想了想:“不殺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說。變化那麼快，誰知道以后如何？來，你先喝點熱水吧，可惜沒什麼吃的。”

江凡說著，拿一個小木盒裝了些水送到面前。

“你把胭脂倒了？”魔愣了下。

“留著有啥用，都逃命了，水比那玩意兒重要。”

魔不了，江凡便將小盒子送到邊，“喝吧，剛剛好，我試過了。”

喝了些水，魔似乎舒服了一些。

江凡放下小盒子，從羊皮卷中出銀針:“我的東西我拿回來了，說真的，我確實懂點醫，你要放心的話，我可以給你治治。”

魔盯著他的眼睛，許久:“手吧，反正我也拒絕不了。”

江凡呵呵一笑:“別害怕，這會兒我要害你，不用這麼麻煩。”

說著，開始用火烤銀針。

完事兒瞅著他，有些猶豫的說道:“那個……我這醫不是很到家，恐怕你得了……”

魔哼了一聲:“隨意。”

江凡呃了聲，賊溜溜的看了對方側過去的臉好幾眼，才終于試探著出手去……

魔卻好像真的不在意，面無表的任由江凡施針。

等到江凡將的衫合上，才扭回頭來。迷的看了他一會兒，開口道:“你是個奇怪的人。”

“你也不是啥正常人。”

江凡笑著眨眨眼。

“我天生就不正常。”魔淡淡道。

“不錯……很多人恐怕沒見過貓眼紅瞳之人。”江凡咂。

“因為我是魔，天生魔。”魔的聲音似乎有些冰冷。

“魔？”江凡連連搖頭:“哪來的魔，我們老家就有三個這樣的，都是出名的大人兒。”

“三個？”魔似乎一愣:“你見過我這樣的人？”

“見過啊，三個親生姐妹，都很漂亮，我是們的。”

“？”

“呃……就是慕者的意思。”

魔目有些奇異:“你慕這樣的魔？”

江凡道:“都說了，不是魔，只不過天生的而已，人生萬相，個個不同，連蛋都沒有完全相同的，何況人？有啥好奇怪。”

魔忽然沉默了，垂著長長的睫，不知在想些什麼。

江凡也沒說話，山中只剩下火花在閃耀，偶爾傳來輕微的噼啪聲。

過了好一會兒，魔才抬起眼瞼:“太華劍魔獨孤，你怎麼招惹他了？”

獨孤？江凡愣了下:“不認識，從沒見過。他就是獨孤嗎？”

魔有些疑:“你當真不認識？”

江凡搖頭:“不認識，只是聽說過有這麼號人。”

魔沉思一下:“獨孤，太華三仙之魔劍仙首徒，太華年輕輩第二人，僅次于云扶搖。年紀輕輕便就半步武圣，資質超凡。最可怕的，是他的心，此人以魔劍道，桀驁，殺人如麻，縱觀天下，也是十分可怕的人。”

江凡苦惱:“看著意思，他對我不懷好意，難道……”

他半仰著臉看向上方:“難道是為凌云那個老妖婆出氣來了？”

“太華凌云？”魔一皺眉，“太華山一行，你到底做過什麼？”

“啊……”江凡無奈:“欺負救過我的人，所以我就去折了的面子，想不到這老妖婆果然這麼記仇。”

魔愕然:“你說什麼？”

江凡苦著臉說道:“……整個經過，大概是這麼一回事兒……”